“當然沒事啦!”天遺笑道,雙眼笑成了月牙狀,遂而眼珠一轉,眉目一挑,道:“不是還有你在嗎?”
傾歌瞧着眼前那又在調戲靜虛的天遺,心中不由升起一抹無奈的笑意。這天遺,到底知不知道危險可怕,在打鬥過程中,最忌諱的就是心思散亂。這……想來她還真不算心思散亂,從始至終,天遺的心思都是挂在靜虛身上。
墨子央瞧了天遺和靜虛一眼,對着天遺有些無奈的說道:“若以後再遇這事,切莫再上前。”
“是。”天遺再不甘,可是瞧着眼前人是墨子央,便也隻能咬着下唇,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墨子央便也不多說什麽,隻是轉身走到那個刺客身前時,卻是目光向傾歌投了去。
傾歌一愣,倒也不去閃躲,直直的迎了上去。若是閃避,必然會被人以爲心虛,那墨子央定然就會知道,方才将那人手上的劍打落的人是她。雖然在來到墨子央身邊之前,離情便讓她吃了隐藏内力的藥,可……墨子央向來心細如塵。
墨子央看了傾歌幾眼,便也收去了目光,直直的看着那被點住穴道之人。雙眼一眯,不知在打量什麽。随即,便是手一擡,迅速的撕開了那張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撕開的刹那,不其然,卻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那如畫的眉目此刻倒是緊緊皺在一起,柔目中透着的是不甘,卻亦是漫天的恨意。
傾歌遂也走了過去,當觸及到這女子的目光之時,卻是不由一怔。這女的到底是誰派來,恨意?他們有得罪她嗎?怕若不是被點了穴,說不了話,想來他們定要被這女的罵的狗血淋頭了。
“要不,我點開穴道,問問她們是誰派來的。”靜虛走上前,對着墨子央認真的詢問道。
“不必了。”墨子央收了那看着那女子的目光,卻是對靜虛輕輕搖了搖頭。
這……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傾歌忙轉頭看向那女子,果不其然的,便是見她嘴角已滲出鮮血,選擇自盡。
腦中一道畫面匆匆閃過,傾歌眼眸一眯,呐呐自語出口:“水碧。”那日那個唱曲的,也是這般自盡。
“嗯。”墨子央掃了傾歌一眼,點了點頭。
“他們的目的雖不知,但可以明白的是,他們的主子在觊觎這天下,而我們此行恰好妨礙了他們什麽,亦或者是,隻有除了我們,他們才能有利益可獲。”傾歌眉頭微皺,瞧着那已摔倒在地上的屍體,把心中的看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對,他們想除去我們,應該就如同你說的那般。”墨子央看着傾歌,贊同道。
傾歌也看向墨子央,眉目依舊有些微微皺起。其實,她想問他,他們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爲何會招惹這批人。原先她也想過是離情,可是,絕情門中暗殺者大多是男子,女子通常扮演魅惑的角色。況且,墨子央與他來說還有價值,他萬不會把他給殺了。那,到底還有誰,觊觎這片天下。
“走吧。”墨子央掃了傾歌一眼,轉頭,對着靜虛他們說道。
“那,這……”靜虛低頭,瞧着地上的屍體,問道。
“我會去跟駱兄說一聲。”說罷,墨子央便是向外走了去,在經過傾歌身旁的刹那,卻是輕聲低語道:“若不是那女的本就弱小些,你豈不也把自己給迫害了。”
他的話語落入耳邊,傾歌那本欲走向天遺的步伐,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雙目微微有些睜大,卻是直直的看着墨子央。她剛才雖沒有想太多,卻也是瞧着墨子央忙于和另外兩人打鬥的時候,方才偷偷扔出銅錢,打在那女的手腕上。這麽會……
傾歌目光滿是不敢置信,墨子央卻已早從她身旁插肩而過。隻是……她剛才是否是看錯了?爲何,墨子央走過她身旁的時候,她卻看見他嘴角處,卻是有一抹微乎可微的揶揄笑意。
他……是在笑她?
“傾歌,你在發什麽呆。”瞧着墨子央也走了,天遺便也跑了過來,卻是見傾歌一副呆滞的模樣,推了推她的手,問道。
“啊!沒~”傾歌反應過來,忙搖頭否認道。
“哦。”天遺神色有些不相信。
“對了,這屍體就放在這裏嗎?”傾歌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問着靜虛。
“墨公子,既然都如此說了,便就放這裏吧!我們也過去吧。”靜虛神色又恢複了往日靜雅。
“嗯。”傾歌點了點頭,便也側身,讓靜虛先走過去。她和天遺如今是他們的侍女,若走在他前面,怕是會惹人非議。
靜虛也明白傾歌的擔憂,便也先向前走了去。傾歌和天遺也跟在其身後,一同向前走去。
“傾歌,你知不知這次墨子央到底是爲了什麽才來這裏。”天遺拉過傾歌,小聲詢問道。
“不知。”傾歌搖了搖頭。
“你不是他的侍女嗎?”
瞧着天遺吃驚的模樣,她是他的侍女,可也不過是奴婢,主子的事難不成都要告訴奴婢。傾歌不由覺得好笑,卻也解釋道:“你都說了是侍女,侍女隻要伺候好主子,完成主子吩咐的事,就可以了~”
明白傾歌的意思,天遺不由歎了一口氣,本是生機勃勃的臉此刻倒也如那隔夜的黃花菜,聳拉了下來。
“你怎麽不去問問他。”傾歌指了指向前走着的靜虛,靜虛和墨子央一同來,定也是知道墨子央此行的目的。
聞言,天遺卻是白了一眼傾歌,又是一歎:“你覺得他會告訴我?”
傾歌也知道靜虛怕是不會告訴天遺,可,她一定要弄清楚,此行的目的,還有那群人到底是誰。
走了一會,三人便也走到了前廳,卻是見墨子央沒有在這裏,隻有慕容萱坐在前頭的紅木椅上,正喝着茶,見到他們來了,便連忙起身,笑道:“來了啊~這飯菜還沒弄好,怕是要你們先與我在這裏喝着茶,稍後,我們去後廳進膳。”
“麻煩駱夫人了。”靜虛拱手作揖道。
“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林公子真是見外了,大家還不快坐下。”慕容萱有些嗔怪的一笑,手擡起,指了指四旁的椅子,示意他們坐下。
三人便也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靜虛坐在左邊第一張椅子,天遺坐在第二張上,傾歌便也選了右邊第二張椅子上。她是奴婢,若和靜虛一樣坐在第一張上,怕于理不合。
“不知駱夫人,可曾見到墨兄。”靜虛看着慕容萱,問道。
此話一出,傾歌便也看向慕容萱。原以爲,墨子央定也是來這裏了,卻沒想到,他卻是不在。
“這……除了早日見曾見過他一回,便也不曾見過了。”慕容萱想了想,有些抱歉的說道。
慕容萱的話語剛落,便是聽見門口傳來一記熟悉的聲響。
“大家,都在這裏了。”
傾歌轉頭看去,見說話的就是墨子央,隻是……
他的身旁站着駱天澤,可那原本是豪氣萬丈的臉上,此刻卻也有些愁雲可以清晰可見。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還是,墨子央把前些日和剛才的行刺告訴了駱天澤,所以他才……
可也不對,駱天澤向來什麽都不怕,能讓他出現這般的神色,定是,他們知道是誰了。而,那些人,怕也是極難纏的人物,或許,可以說是,若是沾上了,必然要九死一生了。
他們,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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