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但被本宮搪塞了過去,便也沒有再問了。”宸妃垂下眸子,面色頗爲無力。
傾歌雙眼一眯,心中中有種異樣盤旋,卻又說不上來。轉過頭,目光朝離情看去,卻是撇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便知從他口中自也不會打聽不出什麽,便又轉過頭,看着宸妃。
“第二個問題,龍淵卷軸皇上放在哪裏?”
龍淵卷軸。觸及這四個字,宸妃眸子一征,頓時,滿目防備的盯着傾歌。原先,以爲是來找她麻煩的,可問起龍淵卷軸,必然是對這魏國有所企圖,他們到底是誰?
“不知。”斂下心神,宸妃冷聲道。
“是不知,還是假不知。”傾歌眸子一縮,盯着宸妃的目光似劍鋒利。
瞧着傾歌模樣,宸妃卻是勾唇一笑,本是嘲諷的神情,卻透出了一點凄涼:“你覺得,天下和美人,皇上會在意哪個?爲了龍淵卷軸,他可是連那個女人還有女兒都能舍棄,又怎會告知本宮。”
宸妃的表情,傾歌再也不想顧及,腦海中紛紛是她說的話語。那個女人還有女兒,是否就是天遺和她母親。心下一動,本是想開口問,可眼中突然浮現的那張生動的臉,那般靈動的神情,她突然不想再去知道。知道的越多,一年後,她怕再也不能全身而退。
“好。”傾歌自也明白,皇上斷不會于旁人說這龍淵卷軸之事。自那天靜虛把卷軸拿于宮宴之上之後,那卷軸被皇上放到哪裏,已無人可知。
見傾歌不再詢問,宸妃頓時松了一口氣。
傾歌看着宸妃如釋重負的樣子,便覺得好笑。該問的問了,但她們私怨總要算算的。她,從不是好人。
“我怎能确定你說的是真的。”傾歌挑眉道。
“你……就算你以命逼我,得來的答案,也不過是假的。”宸妃鼓起勇氣,視線直直射向傾歌,可那眼眸中卻也伴着幾抹顫意。
“即便我相信你的話,但我又如何保證你不會把今晚的事說出去,所以……”傾歌目光一緊,那番神情不由讓面前之人心猛的一縮。
宸妃一臉戒備的看着傾歌,面色中隐隐透着幾分害怕,嗓音顫抖:“你們不能殺我,殺了我,你們也别想出去!”
“出不出的去,你以爲你能做主。”傾歌目光淩厲的掃過宸妃。
宸妃頓時怔在一點上,雙唇微啓,卻不知如何開口。久久沉默下,終于顫顫的說出口:“本宮絕不會說出去。”
“我隻相信死人。”傾歌冷聲道。
宸妃眸子瞬間睜大,似而打定主意來個魚死破,正欲大喊之際,卻被人眼明手快往嘴中塞入一顆藥丸,下巴被人輕輕擡起,強制吞下藥丸。藥丸滾入喉嚨之際,驚恐蔓延,面色突的變得猙獰,雙眸死死的瞪着傾歌:“你給我吃了什麽!”
“放心,隻要你配合,便不會死。”傾歌冷眼看着那張猙獰的面容,若是可以,她是不介意殺了這侮辱她母親,又讓她重溫噩夢之人。
“你想讓我做什麽?”宸妃一臉戒備的盯着面前之人,入眼的墨黑色眼珠,她突然間覺得心口仿佛被一團黑色籠罩,壓得人喘不過氣。
“隻是,爲了不讓你說些不好的話而已。這是一種蠱,若你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我不介意讓母蟲召喚幼蟲,到時候,是什麽感覺你便可知曉。”傾歌冷眼看着那張面色龜裂之人,不知這皇宮中,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裏。
“你胡說!”宸妃不相信的呵斥道。可是那狂跳的心跳,卻是暴露了她此刻的緊張與害怕。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試試。”傾歌嘴角一勾,卻是伴着冷酷。
話語剛落,還未過多久,宸妃便是感覺肚子似乎被幾百隻螞蟻啃噬一般,腹痛難捱。整個人就像被大象狠狠的從身子上碾過,骨頭似已錯位,疼的人,痛不欲生。
“滋味如何。”傾歌看着那張越發猙獰的臉,此刻她雙眉狠狠的皺在一起,若是五官可以移動,如今那嘴,那眼早已不知在何處。
“你……你竟然敢給本宮下蠱。”身上的疼痛越加的難忍,若不是被點穴,此刻她早已在床上打滾起來。一雙眼惡狠狠的瞪着傾歌,似要把傾歌咬碎,吞入肚中一般。可那從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感,卻讓視線再也無法集中。
“這跟你對别人做的,隻怕連千分之一都及不上,隻要你好好的說話,這蠱蟲必然會安分,可若讓我聽到了什麽風言風語的,你這命便是這閻王的盤中餐。”傾歌冷眼看着那陷入痛苦中的人。
“隻要不讓它發作,我必不會把今夜事說出去。”宸妃虛弱的應允道。額間已見有汗珠滑落,整張臉早已慘白一片。
“好,蠱蟲發作不過一刻鍾,一刻鍾後你便會恢複如常。”傾歌淡漠的說道:“娘娘,告辭。”
說罷,傾歌便是朝一旁不發言的離情看去,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剛欲轉身,卻是被那掙紮在痛苦中的宸妃叫住。
“等一下,穴……位……”宸妃滿臉痛苦的看着那欲走的人,想把話語說出口,可身上的鈍痛感,讓唇瓣已沒有了往日的靈活,斷斷續續,備顯柔弱。
傾歌看着離情,這穴位是他下的手,要解也是他解。
“半個時辰之後,自會解開。”冷漠的聲音流出,絲毫沒有往昔那般妖媚之感,隻覺那道聲音似而把渾身的血液都給凍結一般。
傾歌一頓,雙目一皺,看着面前那隐藏在陰影之下的人,那般冷漠的聲音,恍惚間有種錯覺,他不是那總是揚着妖冶笑容的人。但,卻更符合他,絕情絕欲,無情無欲。
“走吧。”離情走上前來,他對于這種地方,已沒有興趣再待下去。
“嗯。”見他已沒有了耐心,傾歌便也順從的點了點頭。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也給她送了禮,今夜的計劃也算完成,已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裏了。
兩人便也迅速的從那打開的窗戶縱身躍去,隻剩下床上那道猙獰的面孔,兀自掙紮,翻滾。
宸妃惡狠狠的瞪着那敞開的窗戶口,暗自發下狠誓。
此仇不保,誓不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