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掃過四周,這承華宮雖大,可宸妃的住處她還是有印象的。傾歌腳尖一瞪,方向一轉,便是向東邊飛去。看到了宸妃的住處,腳步一停,便是落在了屋頂上,轉過身子,看着那翩然而落的紅衣,雙眼一眯。
“絕情門門主,越國三皇子,可真是空閑。”傾歌嘲諷道。
“順道,而已。”離情一笑,絲毫不在意傾歌話語中的嘲諷,隻是視線朝下掃過,複又看着傾歌,問道:“想好主意了。”
傾歌看着那張笑容妖媚的臉,她實在不懂這人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就好比,她也不懂他爲何要深處這危險中,親自以三皇子身份來這魏國。
“恐吓。”傾歌掃過他一眼,便是轉過身子,向屋檐邊小心走去。
沒有想到她會出說這兩字,離情面色一怔,随即又恢複如常,随着傾歌走了過去,走到她身旁,笑問道:“如何恐吓。”
“用你。”傾歌冷聲道,視線依舊打量四周。
“我?”離情皺眉不解道。
“對!”傾歌轉過頭,眉目依舊冷漠:“你說宸妃,若是知道越國三皇子夜探她行宮,不知她會受到何種驚吓。”說完,便是眉目一挑,滿目好奇。
“想知道?”離情挑眉道,随即卻是手一伸,拉過那瘦弱卻堅強的手,縱身向下。
傾歌沒有反應過來,便是被離情給一把拉了下去,落在了宸妃屋子的門前。
那守門的宮女,看到眼前出現的兩人,剛想發聲,卻是被一離情一章給劈暈。
傾歌低頭看了眼那倒下的宮女,便又擡頭看了眼那扇合上的房門,四周的空氣瞬間降到了極緻,傾歌轉過頭,牢牢的看着身旁那亦看着她的人,每一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般:“你到底想幹什麽。”
“恐吓啊!”離情無辜一笑:“這不是你的想法。”
月光倒映在他身上,妖媚依舊。傾歌眉頭皺緊,他明顯知道她的意思,卻故意這麽做!離情,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離情瞧着傾歌眉頭緊蹙的樣子,隻是一笑,卻松開了那拉着她的手,走向前,一把把那雕刻精緻,緊緊合上的門給推開。
傾歌感受着他松開了手,看着他走向前,不曾想到,他卻也是毫不猶豫把那門給推開。一瞬間,呆滞在了原地,那向前阻止的步伐,硬生生的僵硬在了半道上。她是來夜探的,而不是名目張大的闖。
“誰?”屋内的人似乎聽到了聲響,忙大聲打探道。
屋内聲音剛落,四周頓時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響。傾歌便是向四處望去,果不其然,看到那些聞訊趕來的太監宮女。連忙蹲下身子,一手把那暈倒的宮女拎起,便是向屋内跑去,反身把門鎖上。
屋内的光線昏暗,隻剩幾盞燈發着暗黃色的光暈,可依舊抹不去屋内那富麗堂皇的一切。
傾歌随手把那宮女放到凳子上,便是向内室走去。
走了幾步,便是瞧見離情早就站在床旁,而宸妃起了半個身子,被子已經掀開,有一半的身子暴露在外頭,卻是被人中途點穴,停在了半空中,保持着一種别扭的姿态。神态故作鎮靜,隻是雙眸中的閃爍早已暴露出了她此刻的緊張和害怕。
傾歌走了過去,狠狠的瞪了眼那表情無辜的人。自己做了事,反倒讓她來收拾殘局。
瞧着那傾歌淩厲的目光,離情無辜的聳了聳肩,一副他也很無奈的樣子。
傾歌暗自吸了口氣,離情這人脾性她也算摸透了幾分。就好比,當年他把她推入狼群的時候,他也是這般無辜的神态,仿佛隻是他不小心一般。此刻,她又能如何言說。
傾歌看着離情,頭撇了撇,視線掃過宸妃,眼神詢問道,你想怎麽做?
随你。離情又是無辜的攤了攤手。
傾歌看着眼前不表明看法的人,心中倍感無力,若是随她想法,今夜,他前來又有何事。
許是這些年一個人生活,早已造就傾歌清冷的個性,便也懶得再去管離情的想法。彎下腰,視線對上那道有些顫抖的目光。
“宸妃娘娘,别來無恙。”
聞言,宸妃眼眸突的睜大,雙唇一張一合,想說什麽,無奈卻發不出聲音,隻得狠狠的瞪着傾歌。目光中似乎在問着,你們是誰。
“想說話,可以,但是不許亂叫,否則,刀劍無眼,想必娘娘是明白的。若明白,就請眨眼示意。”傾歌冷眼看着她,她還有事要問她,但是,必要提醒還是需要的。
話語剛落,便是瞧見,宸妃拼命的眨眼,唯恐傾歌沒有看見一樣。
看到宸妃的樣子,傾歌便是轉過頭,示意離情解開啞穴。離情點穴與常人不一,即便她是他一把手交出來的,也未必能解開他點的穴位。
明白傾歌的意思,離情倒也配合的上去點開了宸妃的啞穴。卻是身影迅速閃過,隐在床邊陰影處。
傾歌掃過離情一眼,便也明白,他是爲了不被宸妃看見。遂也懶的去理會,雙目牢牢看着眼前之人。
終于能開口說話了,宸妃一臉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傾歌剛想開口,卻是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詢問的聲響。
“娘娘?可是有事?”
傾歌看着宸妃,目光中皆是威脅,小聲開口道:“娘娘,必然是惜命之人。”
明白傾歌話語中的意思,目光中害怕更甚,宸妃忙開口回絕了那些宮女太監:“本,本宮沒事,你們都給本宮下去,别擾了本宮清夢。”
語畢,門外便又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聽到那腳步聲越來越遠,傾歌複又開口道:“娘娘,我們找你是來問你兩件事,若是配合,我們必然遠去,若是不配合,你也知道,江湖中的人,必然是心狠手辣的,如同娘娘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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