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年,雖沒有什麽深情厚誼,更談不上相濡以沫。隻是八年來,她以爲他們雖不至于坦誠相對,起碼也不會騙對方什麽,隻是,他明明知道她的仇人是誰,卻……
傾歌眸子一凝,掙紮深深劃過,頭垂落,不讓别人瞧出異常。
離情,絕情門門主,越國三皇子,他還有什麽身份是她不知道的。
天遺視線掃過傾歌,卻發現她的神情僵硬,擔心的問道:“傾歌,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事,隻是從未來過這宮宴,一時不适應而已。”
“嗯,沒事就好。”
“君離,參見魏皇,魏皇萬歲。”
一道恭敬的話語滑落耳畔,傾歌眉眼一動,記憶中,他從未有過什麽恭敬,有的隻是邪魅,殘忍,還有侵略。
傾歌擡起眸子,見他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抱拳,微微低垂着頭,那頭烏發被束在腦後。看着他的眸子一縮,他身爲越國三皇子,要龍淵卷軸,是爲了奪取皇位嗎?
“三皇子,請起,請上座。”
一記聲響,打斷了那漂浮的思緒。傾歌視線掃向那台上正中央的人,黃袍着身,自帶幾分威嚴,手向前擡了擡,面上雖笑着,可,這心思又是在籌劃什麽。
傾歌回過眸子,卻見離情向她這方向走來,心一緊,卻見他似乎沒有看到她一般,神色安然,走向天遺旁,那第一張空着的位子,坐下。
原來,那位子是爲他準備的。
“今日,越國三皇子千裏迢迢前來,又恰逢新年将至,朕心自是欣喜十分,望來年,兩國能攜手并進,不知,三皇子如何看。”皇上笑着,自是看着那下面坐着的人。
一記聲響又喚起傾歌那低沉的思緒,擡眼朝上去,卻見皇上笑着看着那一紫色身影,面上帶着溫和。
“皇上說的是,越國也是如此認爲,兩國友好,百姓才得以安康,實乃天下之福。”離情拱手恭敬道。
“皇子說的對,兩國友好,百姓才能安康,朕在此爲這天下敬皇子一杯。”皇上大聲一笑,便是拿起酒樽,對上離情,笑道。
“皇上過獎。”離情拿起這琉璃樽,順勢一幹而盡。
一群如花招展的舞娘出現在眼前,舞姿搖曳,步伐輕靈。
傾歌低下頭去,不再理會那一句句場面話,說的開心,心中其實恨的要命,兀自爲自己斟酒一杯。酒落杯中,那晃動的杯面,折射與眼中,不論離情目的如何,隻要他能幫她報了仇就好。欺騙什麽,利用什麽,她早就不在意了。
傾歌拿起酒杯,本想一飲而盡,卻沒想到被一話語打斷了去。語落耳畔,自帶幾分陰狠。
“皇上,今日天遺公主帶來一朋友,聽聞她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臣妾好奇得很,可又不好意思開口,就想想借着皇上的面子,好讓臣妾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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