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劍出,天下歸一。而龍淵劍早已三百年前就下落不明,若要找到,必要先集齊六個龍淵卷軸。故此,離情才讓她混入這丞相府,伺機找到墨子央手中的龍淵卷軸。她在這丞相府的時間隻有一年,一年内,她必須拿到卷軸。
依稀記得,她曾問過他,當日爲何要救她。他說她命定不祥,克人,克己,克天下,他剛好也想看看這天下毀了會如何,便就救了她。
一日複一日的殘忍訓練,身上早已不知哪是新傷哪是舊疤。狼群,沙漠,死亡谷,她一關一關闖過,如今八年過去,她的武藝在絕情門中除了離情,再也找不到敵手。
傾歌牽起一笑,眼中卻是泛着自嘲。離情隻是把她當做一顆毀滅天下的棋子,或許,他是想毀滅了這天下,由他來主宰。而她,也隻是把他當做能報仇的一個台階。他們兩個,其實有的也不過是互相利用,僅此而已。
傾歌望着窗外的目光不由一沉,心下思緒百轉。她不能把時間浪費這裏,三月前她便打聽到,那個想殺她,逼死她娘親的人,如今的地位,怕是越來越難以撼動。若再浪費時間,怕是想殺他,更是難上加難。
如此想着,傾歌便再也不去管自己身子仍舊虛弱,盤坐起來,用内力把自己的身體中的寒氣壓制後,急急的從床上起來。
現如今,所有人都知她被林管婆弄得身子虛弱,怕是沒人會想到今夜,她會去充當一回刺客。
況且,這裏便是墨子央的院子,這,算不算老天爺也在幫她。
從窗戶口躍出,便是縱身飛到屋檐上。傾歌掃視了四周,看到了墨子央的房間,連忙飛去,停在了那斜對着他窗戶的樹丫上。
他的窗戶微微打開了些,從她的方向看去,恰好能看見墨子央站在書桌旁。橙黃色的光暈映在他的面上,恍惚間,能瞧見他的睫毛在眼下烙下了一層陰影,讓人瞧不太清。
傾歌隻能瞧見他大半個側面,燭光閃爍,卻是能發現有一個跪着的身影,透過燭光,映在了窗戶紙上。
這是?傾歌眉頭微攏。
因爲怕被發現,傾歌站的較遠,從上看去,隻是能瞧見墨子央面色一如既往的透着些淡漠。配着他的面容,莫名多了份高貴的疏離,卻讓人覺得理所應當。
傾歌看見他似是在吩咐着什麽,墨子央的目光有瞬間變得有些掙紮,像是在糾結,卻又轉眼恢複如常。若不是她一直看着他,怕也不會發現。
這,墨子央,到底在做什麽?
還想看下去,卻是發現那跪着的人突然站了起來,似乎墨子央吩咐的事已經說完,便是恭敬的想退出去。
傾歌怕被那出來的人瞧到,連忙縱身飛到墨子央的屋檐上,卻是在落在屋檐上的刹那,聽到了一抹低層的嗓音。
“告訴他,龍淵卷軸我定會給他。”
“是,丞相。”
恭敬的話語落地,便是聽到了有人出去的聲音。
入耳的話語,傾歌眼一眯。照着這話來看,墨子央手中必然是有卷軸的,那他這是要給誰。
想的入了神,傾歌微微一動,卻不曾想到,弄響了磚瓦,引起了下面人的注意。
“誰!”
一記淩厲的聲音傳來,傾歌一驚,連忙向遠處飛去。但是走的時候,卻是走叉了,本是想回去自己的屋子,卻沒想到反而出了這一方地。
傾歌連忙停了下來,站在屋檐上,向四周看去,不由有些無力。對于這方向,她向來不是太敏感。
正準備,重新回去之時,一道人影吸引住了她的視線。
這是?
不遠處,一道身着藍色夾襖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邊走,嘴裏還不停的在喋喋不休些什麽,細聽之下,卻是滿嘴抱怨加氣憤。這不就是那刻薄的林管婆。
“死傾歌,跟玉娘一副德行,就是個掃把星,不就是讓她跪着,這丞相竟然還親自抱她,真不知她前世做了什麽善事,瞧她那副尖嘴細眼的樣子,莫不是打算着怎麽害我了。”想到這裏,林管婆越加的憤憤不平。
傾歌眉頭一皺,她甘願受她欺侮,不過是爲了扮演好這丫鬟的角色。可不代表,她真是柔弱到不知反抗了。
傾歌彎腰,從磚瓦間撿起一個小碎塊,冷眼瞧着那刻薄之人。凝起内力,便是把小碎塊狠狠的擲向林管婆的膝蓋處。
“哎呦~”
一記吃痛的呼喊,便是瞧見林管婆跌落在了地上,抱着她的腳,喊天喊地的罵了起來。
“哪個死王八蛋,敢暗算老娘!”
傾歌垂下眸子,冷眼看着那在地上漫天謾罵之人,心中頓時覺得與這種人計較,怕是真的浪費時間了。便收了目光,向屋子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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