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和黎夜說話,黎暮小寶貝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昏迷不醒的顧蘿,顧蘿被車那麽一撞,本來就是重傷了,加上還掉進了水裏,如今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得看她自己的造化,傷得太重了。
“爸爸,顧蘿媽媽手裏抓着的東西很重要嗎?怎麽扯都扯不掉。”黎暮顯然又忘記自己被嫌棄的事情了,眨巴着圓溜溜的眼睛問黎夜。
黎夜這一次沒有嫌棄他吵了,好脾氣地給他解釋起來,“那是合同,她抓得這麽緊,對她來說,應該是很重要,不過都被水泡爛了,已經沒作用。”解釋完後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書上。
“這樣啊,我覺得她還是有點厲害的,可以把東西抓得這麽牢,都沒有掉,力氣也好大,掰都掰不開。”小寶貝試過去掰開顧蘿的手,但是試了好幾次都不行,醫生也試了還是不行,就隻能随她去了。
有這麽重要嗎?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不想了不想了,想不明白,腦袋有點疼,黎暮抱着自己的小腦袋倒在床上了,他覺得這個媽媽還是很需要他的保護的,否則肯定活得很艱難。
才短短的時間裏,他已經搭救了她兩次,好像是有壞人在害她,以後還是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吧,這樣就不會遇到壞人了,有爸爸在,再壞的壞人都不在話下。
顧蘿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覺得全身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痛得厲害,特别是手和腳,還有内髒,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痛了,連輕輕地呼吸一下都伴随着劇烈的撕扯抽痛,她沒有死嗎?這是哪裏?看上去好像不是醫院,好陌生,她确定自己不認識這裏。
看這裏的裝潢,精緻,簡約,大方,還透着一絲高貴。
不會是醫院,她很笃定,沒有一個醫院會花這樣的精力去裝修病房,就算是高級單人病房也不會帶有如此濃重的個人色彩。
試着回憶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很慶幸自己都記得,隻有幾個地方是比較模糊的,還好,她沒有狗血地失憶。
嘗試着想要動一下,但是才剛剛轉動腦袋就發覺疼得更加厲害了,她頓時不敢再動了。
怎麽沒有人?是誰救了她?
“啊!醒了,爸爸,爸爸,她醒了!”清脆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是個孩子的聲音,顧蘿聽出來了,這個孩子的聲音好像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裏聽到過。
不過孩子的聲音本來就差不多,她沒有多想,現在的她動也不能動,根本看不到那個孩子的長相,轉動了幾次眼珠子還是什麽都看不到,她隻能放棄。
很快,有人過來給她檢查,她注意到是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是醫生?可是這裏又不是醫院,難道是私人醫生?不得不開始思考自己此時的境遇,她感覺自己被一個有錢人救起來了。
“撐過來了,危險期已經過去,接下來就是養傷階段,傷得很重,必須好好調養,身體不能亂動,否則很危險。”醫生是看着顧蘿叮囑的,顧蘿隻能稍微點點頭,動作大一點她就覺得很痛,這一次真的是傷得很重,沒有死,沒有癱瘓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她剛準備開口要說話的時候就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眼睛驟然瞪大,這不就是上次遇到過的小孩嗎?這麽好的長相,還有比同齡孩子更早熟的個性,怎麽都無法忘記,怎麽會在這裏遇到這個小孩呢?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呀?怎麽會遇到這麽漂亮的小孩兩次呢?嘿嘿,不告訴你,着急死你!”黎暮玩心大起,沖顧蘿做了一個鬼臉,根本就是欺負顧蘿此時行動不便,隻要黎暮往後退一點或者是站到别的地方去,她就看不見了,她所能看到的範圍有限,這個孩子明顯知道她能看到的範圍是哪些,故意躲到了她看不見的地方。
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的确很聰明,比同齡的孩子要聰明很多,但的确也很頑皮。
想開口說話,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發出聲音,喉嚨很痛,就跟被人擰過似的,此時她意識到自己的手裏捏着東西,猛然想起她出事之前手裏捏着的是合同,難道合同還在她的手裏?醒過來的她再也捏不住合同了,手一松,合同就飄落下去了。
“诶呀,終于不再抓着了,你也真厲害,可以将那幾張紙一直抓着,紙都泡爛也不舍得丢!”孩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顧蘿蹙眉,想說話又不能說,想動又不能動,這感覺實在是很不好。
黎暮撿起那幾張紙在顧蘿的眼前晃了晃,“我幫你放好哦,我是不是乖孩子?”說完就自己笑起來了。
顧蘿徹底無語了,怎麽覺得這個孩子是在戲耍她?對了,她是活了,那麽季浩宇呢?季浩宇現在怎麽樣了?
而且她到底昏迷了多少天?
就這樣過了三天之後,她終于可以動了,也可以開口說話了,剛好有醫生過來給她檢查,她就想着該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們肯定着急死了,而且還要問問季浩宇的情況!
“醫生,可以借手機給我用一下嗎?”顧蘿對醫生說。
“嗯。”醫生将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遞給顧蘿,顧蘿看到手機上的日期怔住了,十月二十八号了?
她記得出事那天才十月五号,這已經過去二十三天了?怎麽可能,怎麽過去這麽久了?差不多都一個月的時間了,天哪,這怎麽可能!
“今天是十月二十八号?”忍不住求證。
“嗯,你傷得很重,昏迷了好久,我給你醫治的時候是十月六号。”醫生解釋。
顧蘿此時顧不得那麽多了,立即就要打電話給自己的媽媽,但是在撥号碼的時候,電視裏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呆呆地看着電視裏放的新聞,說的不是别人的事情,正是顧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