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告訴奶奶也沒什麽,隻是對阮茂豐和沈琴茹,伊伊始終沒有放下,尤其現在關于母親那件事還有可能關系到沈琴茹,她就更加猶豫了。
茶幾上手機震了好幾遍,伊伊回過神,看着來電顯示就忍不住頭疼,無奈接通電話留。
“喂,金台長。藩”
“小阮,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這次金台長語氣倒是挺溫和,
“不好意思金台長,剛才我在換藥。”伊伊随便扯了個借口,敷衍道,
對方頓了頓,似乎才想起伊伊受傷這茬,“哦,那你現在的傷恢複的怎麽樣了?”
“已經好多了。”
“嗯,那就好,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以後你自己要多注意些,不然一生病啊,受傷什麽的,影響到工作不要緊,自己還不落個好,你說是不是?”
這真的是金台長的心裏話麽?伊伊怎麽聽着覺得他的語序有點颠倒,應該是自己不落個好就罷了,不要影響到工作才是真的!
伊伊幹笑,“金台長說的是。”
兩人又随意的扯了幾句,對方才把話歸到正題上。
“小阮,今天晚上台裏有個重要的飯局,鄭台指明了讓你一起出席,你應該沒什麽事吧?”
飯局?
什麽時候台裏的飯局需要她一個節目部的編導出席了?
“金台,不是我拂您和鄭台的面子,不說我現在傷口還沒愈合,就是我活蹦亂跳的,我的酒量也不行,就一杯倒的量,應酬這種事我真的做不來。”
“小阮,你聽你這話說的,我們又不是讓你出來陪酒,隻是這次的飯局事關節目的審批工作,你是整個節目的策劃人,如果連你都不參加,這事兒還說的過去嗎?”
“金台……”
“好了好了,我進來電話了,不說了,一會我把酒店地址,包間号和時間發給你,就這樣。”
看着已經黑下去的屏幕,伊伊皺眉,她做的時候幕後工作,什麽時候陪酒之類的活還輪到她了?那還要公關部做什麽?
把手機朝沙發上一甩,伊伊靠在沙發上,無奈,又無可奈何。
不消一會,金台長就把今晚飯局的時間地點都發了過來。
晚上六點,洲際大酒店,8066包廂。
伊伊看了眼時間,現在三點五十,既然這局鐵定推不了,那她也沒有時間繼續窩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雖然不用盛裝出席,但必要的裝扮還是需要的,這是對人,也是對自己的一種尊重。
*
“小阮,你怎麽回事,人都到了,你還沒有來!?”
看着前頭堵如狗的公路,伊伊欲哭無淚,“對不起金台,我這裏塞車。”
“那你就不能早點出門嗎!?你不知道今天的飯局有多重要是不是!?”
伊伊無言以對,她也沒辦法,已經提前一個小時出門了,可還是遇到了高峰,她能怎麽樣。
“你大概還要多久到!”金台長語氣不佳,
伊伊看了眼腕表,“大概,二十分鍾。”
“你!”
對方實在太火大了,直接撂了電話。
伊伊:“……”
死趕活趕,終于在三十分鍾後趕到了洲際大酒店。
站在包間門口,伊伊捋了捋頭發,輕吐出一口,推開門。
“不好意思各位,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伊伊含笑走進包廂,一桌大概坐了四五個人,徐部長也在,伊伊眼底的笑卻在掃到主位上坐着的男人時微微淡了下來。
而屋内的一衆人,在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伊伊的第一眼時,皆是眼前一亮的感覺。
厲颍川手指輕捏着紅酒杯,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
伊伊本來就屬于美豔型美女,所以平日裏的妝都化的很淡,今天她其實也是淡妝
,隻是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又是深咖色大波浪卷,在燈光下就越發顯得唇紅齒白,肌膚賽雪,美得簡直驚心動魄。
就連剛才還因爲伊伊遲到而一肚子火的金台長也在看到她的時候徹底呆住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仔細的打量伊伊,身材高挑纖美,五官精緻美豔。
之前雖然在電視台碰到過幾次,但因爲她過去的名氣不怎麽好,所以金鎮海承認,心底多少對她存了點偏見。
而且她還是韓世覃弄進來的人,他就更瞧不上眼了。
不過此刻,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難怪五年了,還能讓厲颍川那樣念念不忘,就連一向死闆的韓世覃爲了她也不惜找鄭台開後門,而這次,更是誇張,竟然爲了她受傷的事直接和鄭台要求換嘉賓,他看他根本就是被這個女人迷的暈頭轉向了!
但如果沒有他這次的失誤,又怎麽會有他接手這檔子節目這種好事?
說來說去,還是他金鎮海今年運道好!
而眼下這個***,還成了他的手下,金鎮海心裏又忍不住一陣心猿意馬。
“哎喲,伊伊啊,你這可總算是來了,來來來,趕緊坐下,坐下。”金鎮海親自起身,走到伊伊身邊,一隻手狀似無意的搭在她的後腰傷,笑得臉上肥肉亂顫,
伊伊微皺眉,看着包廂内的一衆人,心中其實已經生出一絲惱怒,如果真如金台長所說,事關節目審批,那厲颍川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就連他幾次聲明的是鄭台長點名讓她過來的鄭台長也并不在今日的包廂内!
伊伊心裏有氣,以至于都沒有察覺到金鎮海搭在她腰上的那隻鹹豬手,以及他看她時全然變掉的眼神。
金鎮海雖然舍不得伊伊,但前程和女人,他還是分的清的,原先飯桌上也隻剩了一個位置,就在厲颍川身邊,金鎮海扶着伊伊的腰,将她帶到那裏。
“伊伊啊,今天不管怎麽樣,你來遲了,我們其他同事都不礙事,但是厲少可不行,我知道你酒量不好,所以啊,就喝一杯,給厲少賠個不是。”
伊伊心情本來就不好,金鎮海還讓她一來就給厲颍川喝酒賠罪,一張小臉當即就冷了下來。
“金台長,我說過,我不會喝酒。”
金鎮海啧了一下嘴,“這酒哪有會喝不會喝的說法,這年頭酒量好的,哪個不是喝酒練出來的,厲少,您說是不是?”看着厲颍川,金鎮海就又立馬擺出了一副阿谀奉承的臉面。
厲颍川輕晃着高腳杯,目光不着痕迹的瞥過金鎮海那隻依舊搭在伊伊腰上的手,擡眸,淺笑,“金台長說的自然沒錯。”
伊伊心裏冷笑,現在是怎麽樣?
她不想喝,他們還準備逼着她非喝不可嗎?
“金台長今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是廣電總台有節目審批的人下來,還有鄭台呢?爲什麽您說的我一位也沒見到,見到的隻是和這些事毫不相關的人?”
金鎮海沒想到伊伊會當場拆他的台,剛還笑着的臉一下就沉了下去。
“小阮,你這是什麽話?你的意思是我撒謊,把你騙過來的嗎?”金鎮海手上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擱,其餘幾人都是電台的同事,看到這情形不由都噤了聲,
唯獨厲颍川,靠在椅背上,擡手輕抿一口紅酒,一副事不關己的閑适表情。
伊伊目光清亮,“金台長撒沒撒謊,您自己清楚。”
“阮伊伊你别太過分!”
金鎮海是什麽人徐亮最清楚,今天這件事恐怕真如阮伊伊所說的,是他把她騙過來的,可金鎮海畢竟是領導,有什麽事也隻能是下屬的錯。
作爲伊伊的直屬領導,徐亮不得不開口相勸,“好了伊伊,金台長肯定電話裏說的不是很清楚,所以讓你誤會了,因爲一場誤會而弄得大家都不開心,這樣豈不是太虧了,是不是?”
“對對對,不要因爲一個誤會而傷了大家的和氣。”
“是的是的。”
衆人這才紛紛開口調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