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雪恨一劍

萬勝軍有點坐不住了。

按照常例,每次作戰,必定會有一個團員負責傳遞消息,即使身爲團長的他不出戰,在據點裏也依然能夠得到所有的消息。

而且往常他的身邊總跟着李相臣,身爲軍師,他會傳達給其它團員各種各樣的戰術,縱使不一定每次都能成功,但萬勝軍已經習慣了借用他的大腦思考。

現在隻剩下孤身一人而已,這個說法也許不太确切,因爲對面還坐着蒙面的天九。

天九的态度始終沒有改變,一如既往的穩重柔和,侃侃而談,這世間的事似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任何一個話題都能引申出一片長篇大論,完全不會讓宴席冷場。

但萬勝軍的心裏卻早就沒有這些東西了,他支支吾吾地應和着天九的話,絲毫沒聽進去,心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立刻沖出去看個究竟。

可惜的是他不能。

這件事萬一搞砸了,就再也不可能獲得天九的信任,相當于斷了一條金燦燦的财路。

所以萬勝軍隻能郁悶地陪坐在天九身邊,無論怎樣名貴的酒也喝不出滋味,更沒有心思去找女人了,每過一秒,他的心就往下沉了一分。

時間不會因爲人的痛苦而停止,萬勝軍如坐針氈地忍了将近兩個小時,臉色已經由鐵青變成了灰暗。

兩個小時,别說凱旋,甚至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回來。

萬勝軍已經意識到出了事,而且是全軍覆沒的大事,心中開始盤算如何脫身。他已經決定從這裏出去之後立刻離開聖子城,決不去打聽那些下落不明的傭兵同伴,找個地方穩一穩之後再想辦法東山再起。

對于啓明星,就算心中有再多的疑問也不重要,性命關天,劃不來的生意可是沒人做的。

“兄弟,我那邊應該已經完事兒了,我去看看該怎麽辦,然後把消息告訴你!”

想好一切之後,萬勝軍站起身來向天九告别。

“莫非萬團長要親自跑一趟嗎?”

天九露出的雙眼之中笑意愈濃,卻完全沒有“笑”以外的其他感情摻雜其中。

“是啊,那些個兄弟都爲我是從,沒我命令可是什麽都做不好啊!哈哈哈,您稍等,過一陣我就回來!”

萬勝軍強行把自己吹成了英明神武領導能力十足的偉岸形象,眼睛不住瞄着天九,生怕他看出什麽不妥而翻臉。

“那這訂金萬團長爲何不拿走?”

天九已然掌握了一切,故意提到了訂金的事情。

“哎!已經都是兄弟了……不過這也是我們的規矩,我當團長的也不好打破,那我就先收下訂金吧。”

訂金自然是沒臉收的,但萬勝軍突然腦中湧出一股急智,覺得自己若是連訂金也不收的話似乎會被看到破綻,于是立刻話鋒一轉,找了個借口去拿盤子裏的的那張藍卡。

“對了,貴團總共是十一個人吧?”

天九将手中的扇子唰地合上,突然問道。

“是啊,算上我正好十一個人,怎麽了?”

萬勝軍把一萬金币的藍卡揣進懷中,奇怪地擡頭問道。

當他的視線觸及到天九目光的時候,那陌生的目光令萬勝軍的身體不禁顫了一下,一種極其危險的預感立刻從他腦中浮現。

“十個人都不在了,剩下團長一人,未免有些孤單。”

天九搖了搖扇子,仍然在笑。

可是溫柔的笑容卻變成了深深的嘲諷,一陣冰冷刺骨的殺氣自瞳孔中悄然浮現。

“是你!”

萬勝軍恍然大悟,身着重铠的龐然巨軀像被激怒的獅子一般爆出一圈猛烈的氣浪,一層層烈氣瞬間組成了殺戮的前兆。

來不及考慮更多,萬勝軍搶先向天九展開了進攻,悔恨,暴怒,乃至羞愧,各式各樣的心情充斥着萬勝軍的内心,唯獨沒有反省,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天九撕成碎片,不是爲了給同伴報仇,而是作爲欺騙自己的代價。

膽敢欺騙黑色星座團長萬勝軍的人,其代價隻有一死,任何金銀财寶都沒用。

天九仍然盤膝而坐,縱使萬勝軍的手掌已經近在咫尺。

在萬勝軍的眼中,天九的行爲完全是吓呆了的表現,也是懦弱的表現,但這反而刺激起了他的鬥志與殺意。

“你今天必須死!”

萬勝軍的咆哮震得地上橫七豎八的酒瓶應聲粉碎,醞釀全力的一擊攪亂了平靜的空氣,彙聚在一起的氣浪猛地沖掉了天九戴着的頭巾,烏黑的秀發在風中翩然起舞,猶如翻卷起一朵暗色的海浪。

天九右手的拇指無聲地一挑,本來握在手中的扇子化作了雕着龍鳳的華麗劍鞘,金燦燦的劍鞘完全不像一件武器。

萬勝軍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可憐,他看到天九手中隻有空空的劍鞘而已,難道劍鞘能在危急時刻救人一命麽?

不過他忘記了一件事。

那就是有劍鞘的地方,多數時候理應有一把劍。

看不到的劍,未必不存在。

“砰!”

沉重的聲響忽然從萬勝軍的背後透過,氣勢洶洶的萬勝軍脖子一梗,燃燒着怒火的眼睛陡然變得驚愕之極,龐大的身軀随之轟然倒地。

天九那被氣浪吹散的長發輕飄飄地落下,順着他纖弱的頸子垂在身後,同樣閃着金光的長劍早已出現在天九的右手之中,之所以萬勝軍沒有看到,是因爲拔劍的速度已經超過了他肉眼所能判别的範圍。

滴血未沾的金劍上甚至連刀刃都看不到,根本就是一根棍子,天九一手握着劍鞘,一手握着金劍,将看似華而不實的劍收入了鞘中。

劍與鞘合二爲一之後,它的外形突然幻化成了那柄始終不離手的扇子。

萬勝軍倒地之後就再也沒有起來,胸部橫着一條細細的刻痕,刻痕上卻沒有血迹,反而是自他的口中湧出大量鮮血。

“唰!”

天九立起左腳,用力一踩地面,筆直地站了起來,左手扇子随意一甩。

“當啷!哐!”

擺在房間角落的酒櫃忽然倒塌了,而倒塌的隻有上半截而已,利刃的切口也從它的正中央刻過。

一時之間,房間内叮叮當當一陣亂響,所有立着的東西全部在正中央出現了筆直的切口,上半截落到地上,而下半截還好好地站在原處。

剛才的那一劍的攻擊目标根本不是它們,隻不過是被無辜波及而已。

“少爺,這是浪費的行爲,下一次請不要這麽做了。”

阿力的聲音出現在門後,一束責備的目光刺在了天九的臉上。

“啊哈哈……對不起……有些用力過猛……”

天九讪讪地摸了摸挺拔的鼻梁,尴尬地笑了起來。

這時,萬勝軍的屍身才悄悄地分成了兩截,隻不過對于一個死人來說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通往地獄的三岔路,今夜點着十盞淡青色的提燈,還有一盞黃色的燈混在其中。

隔得遠遠,幾個若隐若現的黑影注視着燈火。

“喲,感覺如何?”

一旦成爲同伴之後就顯得特别健談的阿龍特意湊到仇無衣面前問道。

“反正不是第一次,沒什麽特别的。”

仇無衣想了一想,有些冷淡地答道,但這的确是最真實的想法。

這些人之中唯獨仇無衣的視線始終遊走在謝凝身上。

身着铠甲,但沒有戴頭盔的謝凝全身沾滿了血腥氣,尋常的人或許聞一聞就會直接嘔吐。

然而此時此刻的謝凝卻面頰微紅,口中所呼出的火燙氣息在空氣中呈現出淡淡的白煙,摘下眼鏡就變得異常妖豔的雙眸也蒙着一層淡淡的水汽,無論怎麽看都是春意盎然。

而這一切完全是因爲她忍耐了好幾個月後,今天終于殺了人。

“怎麽了?”

謝凝早就注意到仇無衣在看着自己,但她始終沉浸在身心的愉悅之中無法自拔,喘息了好久才有閑暇的精力開口。

“不……隻是覺得有點微妙而已。”

仇無衣意識到自己的行爲相當失禮,立刻扭過了頭不再看。

“我會盡量遵守約定的,放心。”

身體的熱度漸漸褪去,謝凝的口氣也恢複了以往的冷淡。

不遠處,身爲謝家老前輩的謝岚饒有興味地觀察着仇無衣與自己曾孫女的互動,然而卻搖了搖頭。

“不行,這兩個人一旦湊到一起就會互相忍耐,簡直死氣沉沉,還是不太配,不如那個眼鏡小子。”

謝岚在心中自言自語道,一切長輩的通病也顯現在了他的身上。

“少爺回來了。”

阿力叢石墩上站了起來,剛才他雖與天九在一起,但先行一步來到了集合地點,天九還有另外的事情。

最後一盞黃燈随之熄滅,變成了同樣的青色燈火。

天九的身影也在衆人面前飄然落下。

“喲,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可以散了吧?”

阿龍用袖子擋住了打呵欠的嘴巴。

“既然沒有其他的事,那今天就到此結束。”

阿萌抱着大大的古琴對衆人說道,她又恢複了樂師的樸素打扮。

“關于這件工作的事确實沒有了,不過……吾友……請允許我如此稱呼,經曆了今晚的事,不知可有正式加入我們的想法?”

天九張開了手中的扇子,鄭重其事地直視着仇無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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