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劉昊吃驚老家夥的變态時,他又開口說話了:“你在後世的大唐朝是不是很厲害?”紫陽真人倒是真高看了李唐的強大,他關心唐朝或許就是因爲唐朝的掌權者自稱老子的後代吧,畢竟道教就是老子開創的。
“李唐王朝再有幾十年的光景氣數就已耗光,節度使接連造反。皇室碌碌無爲,天下重新陷入戰亂。後世哪還有李唐的影子?”
“不可能,如今的皇帝也算是一代明君,而且更是開創了遠超太宗皇帝的盛世局面,怎麽會突然就沒落了?”老家夥很生氣,聲音也大了不少。
劉昊呵呵一笑:“當朝皇帝登基伊始,勵精圖治,還真是千古難遇的明君。但是人在奉承和吹捧之中,總會飄飄然的。比如今年,八月初五那天皇帝的壽誕,便由某些大臣鼓吹進而定爲千秋節,或許自此開始,當朝皇帝好大喜功的心思便開始滋生,從而重用權臣李林甫、安祿山,并且把自己的兒媳楊玉環霸占,寵幸程度比之皇後也不如,楊玉環的表哥,臭名昭著的權臣楊國忠也得以踏入朝堂。”
頓了一下劉昊接着說道:“皇帝每天隻顧與楊玉環玩樂,從此不理朝政,大小事務全部交給了幾個權臣打理,整個官場烏煙瘴氣,一個二個全部隻爲斂财而不顧百姓生死。然後便是節度使安祿山造反,造反剛開始隻要派一強軍即可鎮壓,但當朝皇帝卻不顧百姓生死,帶着幾個心腹偷偷逃去四川避難。後來雖然造反被鎮壓,但是時局已經動蕩,節度使尾大不掉,不住有人造反。大唐盛世也因此告終。”
“沒想到啊沒想到,貧道與師兄皆認爲大唐可興盛千年,想不到盛極而衰,現下居然是大唐繁榮的最後一刻。”紫陽真人說完,直勾勾的盯着劉昊,“你說,你是不是有辦法改變這些?”
靠!把老子當神仙了麽?劉昊沒好氣的說道:“哪有那麽容易?這都是制度問題,需要一系列改革,需要朝廷自上而下的一力堅持,改變以儒治國的策略。假如讓我做這個,估計一刻鍾就被人害死了,我沒事可不會碰這個黴頭,皇帝與我也沒什麽恩情,他的王朝沒落不沒落關我屁事,大不了我帶着我的女人跑路就行了,他的死活我才不管。”
劉昊的話讓老家夥很吃驚:“你怎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信不信傳出去讓你立馬滅九族?”
“随他大小便,我是我,他是他,他沒本事當皇帝就換人,天下大勢,哪有那麽容易因人而改變?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本就是至理,我懂是因爲我是後世之人了解曆史,你讓我改變我還真是沒多少辦法。”
劉昊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反正老家夥這會兒沒有殺他的心思,劉昊也多少有點蹬鼻子上臉。
紫陽真人這會兒愣住了,估計也想不到劉昊會說出如此無賴的話,而且他說的還占理。過了許久紫陽真人問劉昊:“假如你沒有性命之虞,是否可以放手一試?現在我倒是覺得你真是我師兄渡來的,假如他要是渡來一個飽讀詩書之人,說不得又會多一個阿谀奉承或者不懂變通之徒,天下之人,皆以做官爲榮,怕是就你一人這樣逃避。”
這老家夥轉性子了?劉昊聽了他的話說道:“假如我真的性命無憂,倒是真的會做點什麽。畢竟李唐之後的王朝,沒一個可與李唐相比,而且兩個還是外族掌控天下大寶,皆把我們漢人當做牛馬一樣買賣交換,我漢家的女子被他們當作财物一般随意賞賜。”
紫陽真人一聽立馬須發皆張,一巴掌将矮幾拍了個粉碎:“氣煞貧道也!快快道來,想我泱泱大國,居然淪落于此,真是愧對祖宗!”
看着變成粉末的矮幾,劉昊吓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他媽可是實打實的棗木打造的,就這麽像變魔術似的成了一堆鋸末,這得多變态才能做到這一點啊!
擦擦頭上的汗水,劉昊感覺自己都虛脫了,假如剛才對他也來這麽一下,恐怕現在自己就是一堆餃子餡了。
劉昊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算是平靜下來。然後開始給這位年齡超過一百、武力值爆表的老變态講解中國古代史。
唐朝之前的紫陽真人也知道,所以劉昊就講了個大概。這裏紫陽真人倒是給劉昊補充了不少後世曆史上沒有的或者被掩蓋的史實。大唐朝前期的曆史更像是紫陽真人對劉昊講課一般,讓劉昊對他學過的的曆史書籍诽謗不已。
李唐後期的曆史就完全變成了劉昊的課堂,紫陽真人認真的聽着,偶爾會有疑問和不同的見解。
幸虧當年劉昊初中高中曆史學得好,而且自從上大學學了書法後,更是買了一套《二十四史》細讀,對曆史上的大事基本上都能說個大概。就連劉昊的書法老師也曾說假如他畢業找不到工作,完全可以去找個學校教曆史課。
劉昊歎了一口氣,現在倒是不用教曆史課了,說不定老子還要親手改造曆史呢。
“大宋以文治國,雖然民富,但是國力羸弱,就連對一個小小的西夏也俯首稱臣,書生誤國,此話果真不假。大元疆域遼闊,戰力之強怕是曆史上的大秦可與之能比,但是一群目不識丁的蠻子,能治家已是不易,怪不得國力最強盛的大元朝隻堪堪維持百餘年便煙消雲散。貧道可以不客氣的講,大唐朝兼顧此兩朝所長,說不得曆史自你來到大唐而改變。”
紫陽真人不愧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在劉昊講完元史準備起身去外屋拿水的時候,一針見血的點評道,頗有點百家講壇的意思。
找了一壺涼水和兩個水杯,兩人一人幹了兩杯。劉昊接着說起了明史,老家夥或許是跪坐太久累了,一手支着腦袋斜躺在榻上,哪還有一絲出家人出塵的氣息,那神色分明就是一個将行就木的老人。
劉昊裹着皮裘,盤腿坐在他對面,像是許久未見徹夜長談的老朋友一般,一個說一個聽,氣氛倒也融洽。
等劉昊把明朝曆史說完,紫陽真人又開始了例行點評:“世間之事,一啄一飲皆有定數。明太祖其人疑心太重,或許是因爲其窮苦人家的出身,殺貪官殺了幾十萬人。從龍功臣一個也沒放過,這也造成了朱棣造反時,朝中無人可用的局面。至于朱棣,打着共富貴的旗号居然騙得軍力最強的甯王共同造反,但是坐得大寶之後,甯王依然是甯王,連封地也被遷到了貧瘠的江西,得以依仗的朵顔三衛也被朱棣奪走,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也爲甯王後人在百年之後的造反埋下了禍根,但是甯王的後人有皇帝的野心,卻沒有當皇帝的實力和命運,隻留下些許談資供人消遣。”
紫陽真人坐直身體,接着說道:“倒是這個内閣制可以借鑒,嘉靖和萬曆兩個皇帝幾十年不上朝,但是朝綱并未崩斷,甚至民生更有長足的發展。此兩人幾十年不上朝,但是皇權并未旁落,足見這兩人的心術不是一般之高,也說明了内閣制确有可取之處。隻是一個皇朝,居然建立了錦衣衛、東廠、西廠三個諜報機構,這種怪異的組織緻使官員人人相防,怪不得最後朝綱崩斷,皇帝無力回天,也緻使你說的那些遠超他國的科技之術湮沒于曆史中,想想還真是可惜。”
“确實可惜,當時已經有了先進的火槍技術,但是······唉!等我講了清史你就知道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放亮,他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大一小兩個牌子遞給我,看上去都是黃金做成的,靠!發财了!大的那個正面印着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反面印着“如朕親臨”四個字,下面墜的流蘇已經變色,看來有些年頭了。小一點的牌子正面與大的一樣,反面隻有一個“曌”字。
“大的那個是太宗皇帝賜予師兄的,我也有一塊。師兄的後來一直由我保管,現在給你了。小的那個就是上次我硬闖皇宮,武皇給我的,說是讓我随時可以面聖。一個娘們兒貧道也沒心思跟她唠什麽,也沒去過幾次皇宮。這兩個牌子雖然在我看來也就能換酒用,但是兩個皇帝一共也沒賜出幾個。你保管好,以後隻要不做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當朝皇帝都别想輕易動你性命。你對曆史了解很多,而且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想來你能來到大唐必是我師兄所爲了。今晚先講到這裏,剩下的明晚我再過來聽。”
“道長就不怕我利用這兩個牌子造反?”劉昊把玩着兩個牌子,好奇地問。
紫陽真人瞪了劉昊一眼:“臭小子,還不喊我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