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隻身在洛陽,沒有親友可去探望。隻在初一那天提着一罐酒去骁騎營拜訪了呂嶽,這個年過得倒也安閑。
這一段時間劉昊天天呆在天上人間,帶着一群妖精訓練歌伴舞、訓練走台步、訓練樂器合奏,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閑着也是閑着。
訓練之餘,劉昊想着法的帶着她們做遊戲,講故事,盡量讓她們團結起來。因爲隻有相互不拆台,天上人間才會有大把的收入。而且還有一點,青樓作爲唐朝文人學子重要的集會場所,自己辛苦培養的妞萬一被哪個窮書生拐跑了,作爲穿越人士的劉昊可丢不起這個人。
所以趁着這個機會,劉昊“不經意間”寫了幾首盜版柳永和李清照的詩詞,立馬就将衆女的心收住了,碧瑤和丁香更是要主動投懷送抱。隻是劉昊總覺得兩人的心思猜不透,加上沒有機會,劉昊始終沒有越過雷池一步。不過私下裏的“摸摸抓抓”倒是不少,好幾次劉昊都被撩撥得要将兩人就地正法。
元宵節是新年後的第一個節日,唐朝稱之爲“上元”。這一天城裏會解除宵禁,百官都會走上街頭,和百姓一起猜燈謎賞花燈,真正做到與民同樂。
劉昊晚飯後例行公事的講一段《西遊記》,就興沖沖的帶着碧瑤丁香以及靈兒賞花燈去了。劉三帶着兩個護衛跟在身後,自從和史太希發生沖突後,劉三時刻守在劉昊身邊,生怕哪天遇到對方的報複。
劉昊講《西遊記》已經十多天了,衆女在飯後聽劉昊講那個關于猴子的故事也成了習慣。一心想要當小說家的靈兒更是每晚都拿着紙筆将劉昊講的故事全都記錄了下來。由于劉昊對佛教的反感,其中好多情節都被劉昊改掉了。漢人的正統信仰還是道教,老吳有意見也白搭,劉昊的想法很是不要臉。
幾人漫步在大街上,道路兩邊都挂着花燈。一群群的孩子提着花燈穿梭在人群中,相互攀比着手中花燈的樣式。未出閣的姑娘在丫鬟的陪同下,提着花燈悄悄的等待着情郎前來相會,偶爾也有一對對年輕的男女偷偷閃出人群,隐入旁邊無人的街道中。
劉昊給三個漂亮妞一人選了一盞花燈,然後緊緊護在她們身邊,生怕人多擠散了。
“劉郎,如此景緻,何不作詩一首?”碧瑤挽着劉昊的胳膊,聲音甜膩膩的。
劉昊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這麽多人小心别擠散了,做什麽詩啊。”
旁邊幾個年輕人見劉昊如此唐突佳人不解風情,當即就對劉昊諷刺起來。
劉昊很無奈,帶這幾個妞出門就是個錯誤,這不明顯拉仇恨麽?
丁香在劉昊另一側,聽到那幾個人的話,憤憤不平道:“劉郎,就作一首讓他們看看。這幾人跟了我們好久,真是讨厭。”
劉昊無奈,裝模作樣的四處觀望,就在那幾人正要再說什麽的時候,劉昊已經開口了: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衆裏尋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劉昊片刻功夫就作出一首絕佳的長短句,不光周圍那幾個年輕人吃驚呆住,就連劉昊旁邊的碧瑤和丁香也是滿臉驚喜的看着劉昊,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劉昊一般。劉昊身後的靈兒用手掩着胸口,一副花癡的樣子:“少主又作詩了,又作詩了······”
“衆裏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如此絕妙好句,真乃某平生所見!”一個中年文士在幾個下人的拱衛中來到劉昊面前,對劉昊深施一禮:“某王灣,剛才某在一旁賞花燈,不料卻讓某有幸看到了一幕曹子建七步成詩的風範。某一時唐突,還望這位小郎君和幾位小娘子莫要怪罪。”
劉昊呆呆的看着這位中年文士:“先生可是作出《次北固山下》的王爲德先生?”
劉昊印象中王灣号爲德,也不知道對不對,反正蒙吧。
王灣曬人一笑:“些許薄名,不想小郎君竟也知道。”
果然是那個王灣。劉昊按捺住讨要簽名的沖動,拱手施禮道:“小子劉昊,見過爲德先生。先生的‘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小子可是如雷貫耳,今日班門弄斧,倒是讓先生見笑了。”
王灣得意一笑:“哪裏哪裏,不想當日胡謅幾句,居然傳播的如此廣泛。”
劉昊也沒想到賞個花燈裝逼賣弄一下,居然把王灣炸出來了。這可是來到唐朝遇見的第一個唐朝的大詩人。劉昊不僅喜出望外,曆史上貌似王灣就是在洛陽當官,這可要好好套近乎,好歹在文人圈子裏打出名氣,天上人間掙的可是這些人的錢。
剛才旁邊圍攏的幾個年輕人,一聽說王灣的大名,紛紛施禮,然後掩面而逃,這下丢人丢大發了,想調戲個小娘子沒想到踩到了鐵闆上。那人随口就是一首讓王灣都自愧不如的長短句,打死自己也作不出來啊。
劉昊和王灣站在路邊越聊越投機,王灣樂呵呵的說道:“前面不遠處有個館子,裏面的竹葉青倒也地道,小郎君何不與我共飲一杯?”
劉昊雖然疑惑爲什麽王灣這麽客氣的請他喝酒,但還是讓劉三護衛三個漂亮妞回去,然後和王灣一前一後的進了一家酒鋪。
分賓主坐好之後,王灣舉起酒杯說道:“小郎君可有功名在身?”
劉昊笑了笑說道:“小子本是一個商賈之子,考不得功名的。”
王灣一聽挑着眉毛:“小郎君若有意,王某倒是可以讓小郎君參加春試。以小郎君才能,想來連中三元也是不難。”
唐朝人考科舉,可不是考詩詞歌賦,估計劉昊進了考場就露底了。加上這些“偷”來的詩詞,早晚會有江郎才盡的時候。還是老老實實做個商人陪着自己幾個漂亮妞才是正道。
想到這裏,劉昊拱手對王灣說道:“多謝先生好意,隻是父命難違,小子資質愚鈍,還是不給先生丢臉了。”
王灣搖着頭連說好幾個可惜,然後笑道:“不知小郎君可有師承?”
劉昊很想說有,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學,教過劉昊的老師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但是這沒法跟王灣說,說了要不王灣把劉昊當成神經,要不王灣自己就變成了神經。
王灣見劉昊沉默不語,以爲劉昊有什麽難言之隐,随口說道:“既然小郎君不想說,某也不會勉強。很多高人都是如此,遊走于山水之間,超然于世俗之外,不爲外人所知。”
高人?劉昊想了想自己曾經的老師,沒見過哪個是高人。也就高中時候的體育老師差不多一米九。這王灣啥意思?怎麽說話雲山霧罩的?
劉昊拱了拱手:“不知先生這‘高人’一說是何意?”
王灣正視着劉昊:“小郎君所學龐雜,若不是有高人教授,小小年紀怎會懂得這麽許多?”
劉昊更迷茫了,我懂什麽了?
見劉昊一臉的迷茫,王灣接着說道:“方才在街上,小郎君與幾位小娘子所說的食療不如食補,聽來頗有道理。”
劉昊恍然大悟,剛才路上和丁香說着營養搭配的話題,沒想到被王灣聽到了。大詩人看來也不能免俗,居然這麽八卦。以後說話可要注意點,萬一自己大舌頭說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絕對沒啥好下場。
劉昊喝了一口酒:“隻是小子的妄言而已,小子覺得如果吃飯時候注意點兒,對于病患從‘治’轉爲‘防’,或許許多疑難雜症就不會沾染。與其飽受湯藥之苦,不如防患于未然。”
王灣聽了喜上眉梢:“小郎君對于醫道居然也有涉獵,真是令某汗顔。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小郎君可否應允?”
劉昊松了一口氣,繞了這麽一大圈,終于到了正題。跟文人打交道真是麻煩,說不定就吃了虧。剛才讓自己參加春試就是個坑,幸好自己沒跳下去。
雖然心裏不痛快,但是劉昊還是一臉的鄭重:“先生請說,若是小子能辦到,絕對不會推辭。”
王灣一仰脖将一杯酒全都灌在肚子裏,歎了口氣說道:“某妻子早逝,膝下隻有一女。今年已有十三歲,隻是卻諾諾不言,諸事皆厭。每日無精打采。明府告于我說此或可是種心病。某請了不知多少名醫熬了多少湯藥也沒治好。适才遇見小郎君,某也是疾病亂投醫,小郎君可有什麽方法?”
“自閉症?這病需要多多陪伴,怎能讓她喝藥?傷了腸胃她更加萎靡,真是庸醫誤人!”劉昊一拍桌子,很是氣憤。
王灣一臉驚喜的看着劉昊,連忙起身。擦了擦眼淚鄭重向劉昊一拜:“小女命不久矣,還請小郎君出手相救!某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