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說不忙不忙的對李守禮的管家說道:“陛下知道王爺病重,所以特意請紫陽仙長給王爺診治,病情耽誤不得,你莫要誤了王爺的病情。”
說完之後,張說帶頭就要往裏闖。
這管家滿頭是汗,他沒法攔一個二品的官員和當朝的國師。無奈之下,就說要進去再禀報一聲。
沒過多長時間,李守禮家中大門洞開,一群家丁擁簇着李守禮的兩個兒子迎了出來。
其中一個年紀差不多有三十了,留着一副很漂亮的八字須。他搖着折扇說道:“某父王有請,諸位進來吧。”
另一個桀桀笑道:“可千萬莫要後悔!進這個門容易,出去可就難了。”
張說笑了笑:“兩位真會開玩笑,莫非你們還想造反不成?”
這兩人正要說話,旁邊的管家趕緊攔着說道:“三位快請,王爺已經起床了。他聽聞陛下派人過來探望,高興得病情都好了幾分。”
劉昊跟在紫陽真人身後,他已經有八成的肯定,李守禮真的是要造反了。曆史上李守禮養的幾個兒子智商都是亟待充值,現在看這兩人的表現,還真的是這樣。爲了不被懷疑,李守禮處處裝傻,結果自己的兩個兒子成了傻子,不知道他有沒有後悔。
李守禮的家中處處都充斥着暴發戶的土豪味兒,反正這些年來他給朝臣留下的印象就是個大老粗,說渾話辦渾事幾乎就是家常便飯。這些年來他也不在乎自己的看法,他的女兒養了不少的面首,李守禮都視而不見。
來到中廳,這也是古代大家族中迎接重要客人的地方。李守禮喜歡講排場,家丁護衛一大群都在中廳周圍,不過在劉昊看來,這絕對是下馬威。
李守禮站在門口,看到三人過來就是仰天大笑:“真是沒想到,爲了老夫的病情,居然讓朝中三位高才都過來,三位是來看病的還是來刺殺本王的?”
他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哪裏有半點重病的樣子。
張說也不惱,笑着說道:“奉陛下之命,特來探望王爺的身體,不知王爺哪裏有恙?今日紫陽真人特意過來,就是想給王爺好好診治一番。”
李守禮冷冷的盯着劉昊:“小娃娃,上次害得本王又是吃屎又是脫衣服的就是你吧?告訴本王,你想怎麽死?”
劉昊一聽,頓時笑了:“上次你不是沒吃着嘛?今天特意來看看你是不是在家自己偷吃吃壞了肚子。陛下對你的身體格外的關心,據說你的腿能測天氣。陛下說了,若是你身體不行了,就讓我等将你的腿砍下來,放置在祭壇中,也算是造福了一方的百姓。”
李守禮的腿報天氣确實有典故,當時一到陰天下雨李守禮都能準确的說出來,李隆基大爲疑惑,專門問他是怎麽回事。李守禮說是在逃難的時候受了風寒,所以現在成了風濕。當時李隆基大爲感動,特意給他賜了不少的金銀财寶,權作是安慰他。
李守禮聽了劉昊的話,當時就氣惱了:“小娃娃,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本王是誰麽?”
紫陽真人一擺拂塵說道:“看來你的身體不錯,根本沒什麽病症,而且這麽活蹦亂跳的着實不像是病人。真不知道你哄騙陛下是爲了什麽。”
李守禮哈哈一笑:“爲了什麽?爲了那個本來是某的皇位。你以爲李隆基很大方麽,其實他太摳門。老子要做的就是将他趕下龍椅,奪回我家的東西。他霸占了幾十年,也該還了。”
張說這時候怒斥道:“李守禮,你真的想要造反不成?你做的那些事情,陛下一清二楚,現就就是讓我等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生病。沒想到我等還沒進屋,你居然自己承認了。你就不怕陛下派大軍将你家裏圍剿了麽?”
李守禮笑着說道:“真是可笑,朝中半數官員都已經被本王拉攏,他李隆基現在憑的是什麽?他手中有自己的軍馬麽?不怕你們知道,洛陽城内的軍馬,幾乎都是老夫的,李隆基他算個什麽東西?”
紫陽真人歎了口氣:“既然如此,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希望你能成功!我們三人能不能離開?”
李守禮抽出自己腰上的寶劍冷哼一聲:“想走?門都沒有!今日你們三個就是老夫祭旗的祭物!放心,等老夫剁了李隆基,絕對會厚待你們三人。”
劉昊這時候忍不住說道:“你這麽費盡心思造反爲的是什麽?難道還指望着你這兩個兒子給你守住江山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數,你命裏确實沒有當皇帝的潛質。”
李守禮笑了笑:“死到臨頭也讓你們明白,老夫重點培養的人并不在家中,他以後絕對能成爲皇帝,他是老夫費盡心血給培養出來的,豈是這兩個廢物能比的?爲了這次行動,老夫忍辱負重數十年,你以爲老夫容易麽?”
紫陽真人忍不住就爆了粗口:“去你娘的忍辱負重,這些年李隆基對你怎麽了?居然想着拆自家人的台,你真是活膩了,信不信老夫現在就斬了你?你身爲宗室之人,食君之祿,非但不念君恩,反而想要造反。你跟王家的勾結你以爲陛下不知道麽?還忍辱負重,當時吃馬糞的時候沒殺你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真以爲這次你能成功?”
李守禮獰笑兩聲:“肯定會成功,現在李隆基手中根本就無兵可用,老夫振臂一呼,從者如雲,區區一個皇城,盞茶功夫就能破掉。到時你們三人,來到本王家中就想逃跑,真是活膩了!有什麽遺言就說吧,本王盡量滿足你們。”
劉昊一怔:“想看你吃馬糞可以麽?”
既然撕破臉了,劉昊也沒什麽好怕的了。他自信紫陽真人能将他和張說帶出去。旁邊的張說其實也是這麽想的,這會兒趁着機會多套點李守禮的話,回去也好交差。
李守禮還沒說話,那個留着八字胡的大兒子就怒聲說道:“去殺了這三個人,來日某封你們爲萬戶侯!”
李守禮趕緊擺手說道:“除了這個小娃娃,先把張說砍了。至于紫陽仙長,你這裝神弄鬼的道人,老夫爲了對付你,特意請了一個高手過來。現在,你就等着受死吧!”
他剛說完,房頂上就出現個蒙面的白衣女子,劉昊第一眼還把她當成了白晶晶。
紫陽真人擡頭一看,笑了:“想必你就是白晶晶的師父吧?前朝公主,你的血脈早就不是了!”
紫陽真人說完,随手一揮,三把飛刀就向這白衣女子飛馳而去。
紫陽真人在家中沒事和白晶晶切磋過幾次,飛刀自然也是很熟。不過在慣用飛刀的白晶晶師父面前,這三把飛刀還是不夠看。
這女子輕輕躲過三把飛刀,然後笑着說道:“白晶晶那個小賤人确實奴家培養出來的,現在倒是便宜你們了。不過今日你這個老家夥必須死,這幾十年來,你殺了我彌勒教多少高層,今日奴家與你一并解決!”
紫陽真人飛身上房,與白晶晶的師父戰在了一起。
紫陽真人的輕功本來就好,否則也不會教出隻會“淩波微步”的公孫大娘了。他與白衣女子對戰的時候,輕功的控制比她高出一個檔次,而且白晶晶師徒缺點就是近身戰鬥太弱。白晶晶經過紫陽真人的指點,已經将近戰和遠攻系統的糅合在了一起,白晶晶的師父卻沒有這麽好的運氣,隻能被紫陽真人追着打。
下面的李守禮見兩人一時半會兒分不出勝負,索性擺手對周圍的一幹家丁說道:“先将這個張說給砍了,等會兒這個劉昊老夫要親自喂她吃馬糞。小娃娃今日落在老夫的手中,算你倒黴。聽說你家中有幾位美嬌娘,等老夫将你收拾了之後,老夫就去你家看看。到時候某父子諸人定會好好招待你的幾位娘子的,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劉昊一笑:“你的話真多,你知道不知道,一個話多的人,是活不了多久的!”
李守禮一聽,仰頭大笑起來:“誰說老夫活不久?老夫偏僻要與世長存,老夫要做萬歲萬歲萬……啊!”
他還沒說完,一把飛刀直直的刺進了他的兩眉之間,力道之大,将她的後腦都掀了起來。李守禮話還沒說完,便倒地一命嗚呼。渾身扭曲一般的抽搐着,像是在訴說自己的心中的不甘。
信心滿滿要當皇帝的李守禮就這麽死了,四周的護衛都傻了,他們都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這時候另一個白衣女子從旁邊的高牆上飄落下來,正是白晶晶。
房頂上那個白衣女子看到白晶晶殺了李守禮,當即就怒罵道:“你個吃裏爬外的小賤人!救人就救人,你殺了他幹嘛?你可知道她的身份……”
紫陽真人一劍撩到了她的大腿上,頓時血流如注。紫陽真人冷冷說道:“不管他是什麽身份,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倒是你,究竟是什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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