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真人制止了劉昊的行爲,這樣做,無疑将自己陷入了萬丈深淵之中。碧瑤也在勸說着劉昊,現在千萬不能沖動,說不定李隆基對昨晚的事情一清二楚,他在考量劉昊的忠心。任何一個帝王,都不能用表面的言辭來判定他的用心,不過李隆基真的不給劉昊一個說法的,劉昊有的是機會坑他。
紫陽真人的傷勢基本上都是皮外傷。他對劉昊笑着說道:“你還是去城外送他們,等你回來陛下就會給你個說法。”
劉昊一愣:“爲什麽?”
紫陽真人笑着說道:“我讓人将那些屍首全都擺在了衙門門口,陛下不給個說法,我就傳訊所有的道士前來洛陽示威。貧道一大把年紀了,居然敢殺我,龍子龍孫也不行!”
劉昊一聽紫陽真人有安排,也不說話了。他知道紫陽真人這是在爲李鴻造勢,讓全城人都看看,兩位皇子究竟誰更符合大唐儲君。
紫陽真人冷冷一笑:“陛下壽誕那天你既然有大動作,那貧道就幫你燒一把火,最好一舉成功,否則夜長夢多。太子之位一旦确定,再下去就不容易了。但是太子之位一天沒有定下來,就會多一天的變數。其他皇子雖然都沒動作,不代表他們沒有想法。”
劉昊點了點頭:“師叔說的是,我會安排的。等過兩天的陛下壽誕,師叔就等着看吧。絕對精彩!”
李白和安祿山等人後半夜基本沒睡,但是卻神采奕奕的,完全看不出半點疲憊的神色。劉昊和顔真卿他們先出城了,這邊商隊集結和組織需要很長時間,衆人相約在十裏亭相送。
顔真卿打馬走在劉昊身邊:“昨晚的事情,既然紫陽仙長已經吩咐,想來心中已經有了定計。志才莫要太過擔心。”
李鴻也說道:“等會兒回去,某親自去爲姑父讨個說法。”
蕭十一郎嘿嘿一笑:“你找誰去讨要說法?”
李鴻傲然說道:“某在天上人間留宿,險些遇害,某自然去找李傑和負責坊兵的人要說法。一個皇子差點殒命,讓他們看着辦吧。”
蕭十一郎一聽,立馬打馬跑到李鴻身邊說道:“既然如此,要不皇子讓某等揍一頓如何?這樣會更逼真一些。”
李鴻擡手抽了一下蕭十一郎的坐騎:“你什麽時候說話能正常一點兒?”
這時候杜甫說道:“皇子這個辦法說實話還真是行得通。某不管你們什麽陰謀詭計還是别的, 反正老子差點兒受傷,你們自己看着辦。現在李瑁估計也不好受,不過人是他派出來的,現在隻能等着陛下的雷霆怒火。”
劉昊這時候說道:“諸位有沒有想過?若是昨晚那些人不是李瑁派出來的,這件事該怎麽辦?”
他的話一出,衆人全都愣了。
劉昊接着說道:“諸位想想,若是有人渾水摸魚讓我們和李瑁的人發生沖突,得利的會是誰?”
李鴻呆呆的看着劉昊:“不是吧姑父,難道昨晚的人不是李瑁派出來的?有什麽深仇大恨才要對你趕盡殺絕?除了李瑁某還真是想不出别人來。别的皇子雖然都會有些想法,但是他們并沒有這個機會和實力。就說豢養死士,一衆皇子之中,也就李瑁有這個實力和機會。還有大内高手,李瑁自小與他們厮混在一起,請他們出手殺幾個人他們是不會拒絕的。”
劉昊搖了搖頭:“我的仇人有很多的,不單單是李瑁。其實說起來,李瑁的實力并不是最強的。他靠的是背後的人爲他出謀劃策,他本身并沒有多少實力,所以李瑁可以忽略不計。像崔家,王家,鄭家這些家族中,他們才是我們要警惕的對象。不過這件事不到水落石出,誰也說不準。”
顔真卿這時候插嘴說道:“諸位有沒有想過那位王爺?當時志才可是把他給得罪慘了,若是他渾水摸魚的話,這種事情還真是不好辦。還有那個王家,天知道他們有多大的勢力。現在雖然王家沒有動作,但是誰能知道王家的打算是什麽,他們就是伏在草叢中的毒蛇,等待時機妄圖一擊必中!”
經過顔真卿這麽一說,衆人想了想還真是那麽回事。王家的案子早就送到長安了,但是這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半點兒浪花都沒翻出來。也沒見李隆基有什麽大的動作。這事兒就奇怪了,崔家和鄭家都倒了,或者說是分崩離析對皇權已經沒了任何的威脅。李隆基遲遲不動王家又是爲的什麽呢?
到了十裏亭中,衆人還是想不明白。
十裏亭中的就系已經擺上,這是送人的規矩,一般都是飲上一杯酒,寄托一下思念什麽的。
李白他們的商隊比想象中還要龐大,就算這樣,他們中還是有人空手前行,等到了北方的城市比如晉陽等地再收購一些草原比較緊俏的貨物,這樣做一來是節約運輸成本,而來不用擔心路上出事兒。
但是劉昊的東西卻沒法這樣做了,燒刀子隻有洛陽才有,書籍也是隻有劉昊印制的成本才那麽低廉。三味書屋的周掌櫃親自去草原談《天龍八部》的售賣情況,然後還要執行劉昊私下裏交給他的人物,那就是給軍校找一些馬夫回來。
十裏亭外,整個商隊全都停了下來。
李白和陳世美越衆而出,兩人下馬來到十裏亭中,拱手朝衆人說道:“諸位來送,感激不盡!”
蕭十一郎笑着說道:“本來不準備來的,但是想想你二人都是第一次帶隊,萬一到了十裏亭連個相送的人都沒有的話,某等怕他們小瞧了你們。若不是陛下在城中,今日高仲武和呂嶽就帶着軍校全體來送行了。”
軍校中的人确實應該過來送,畢竟那段時間劉昊不在洛陽,軍校和天上人間都是顔真卿和李白兩人打理的。不過昨晚城中劉昊家中剛剛出了事故,現在軍校衆人大批出動的話,怕有心人看到對李隆基說一些不利于軍校的話。再說現在軍校大權在李祎手中抓着,新官上任三把火,衆人都怕觸了李祎的黴頭,成了他立威的工具。
顔真卿端着酒杯說道:“諸位别光顧着聊天,喝酒!太白兄,世美賢弟,某祝願二位此去能一路順風,交易平平穩穩,争取早日歸來!”
李白哈哈一笑:“好!借你吉言!”
衆人喝了一杯之後,換蕭十一郎來敬酒。這兩人敬過酒之後劉昊就攔着了。現在是來送人,不是灌人。萬一喝多了今天商隊要麽留宿十裏亭,要麽返回城中成爲别人的笑柄。
随行二百個金吾衛的騎兵,本來劉昊安排的是軍校衆人,結果由于薛繡親自将王家的罪證送到了長安,在李隆基封賞他的時候,這個不要臉的人居然提出了這個要求,他現在就想讓金吾衛露露臉,風頭不能全被軍校給占了。
對于這個決定劉昊倒是沒什麽,反正這裏面已經安插了五十個軍校中特戰隊員,由李連勝親自帶隊。裏面還有十多個血滴子的高手,都是爲了應對突發事故而設置的。他們的身份連李白都不知道,劉昊交代的就是除非是緊急情況,否則不能暴露自己的目标。他們的另一個任務就是監視整個商隊的一舉一動。
這次草原行商,劉昊抱了很大的希望,他絕對不允許這次有什麽人爲的意外發生。整個商隊的人,全都在劉昊的監視之下,若有什麽風吹草動,這些人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衆人又寒暄一陣,就讓李白他們上路了。
都是熟人,沒必要哭哭啼啼的故作兒女之姿,那樣的話倒讓人笑話了。真性情的人,是不會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再說真的感情好的話,有哪個必要麽?
劉昊回到城中,果然接到了李隆基的傳喚。
一個小太監在劉昊家中等得心焦,見劉昊來了連聲說道:“劉将軍你可算來了,陛下傳你前去宮中議事。”
劉昊故意裝作迷茫的問道:“什麽事情這麽急?”
這小太監跺着腳說道:“劉将軍就别那雜家開玩笑了。昨晚劉家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陛下當然要過問了。”
劉昊笑着說道:“家裏來了幾個毛賊,倒是讓陛下憂心了。等一下我換了衣服,就随你一起去見陛下。對了,去見陛下有什麽要注意的沒?”
這小太監愣了:“沒什麽啊,陛下現在一直在書房等你回來。還有城中各種風言風語,陛下有點生氣了。若是沒有必要的話,盡量别與陛下争吵。”
劉昊迷茫的看着這小太監:“難道禦書房中還有人與陛下争吵不成?”
這小太監笑着說道:“當然有了,今日上午李祎老将軍還将禦書房的桌子給蹬了,應該就是爲了你的事情。不光李祎老将軍,張說張相公,蕭相他們都跟陛下争吵過,有時候還摔東西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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