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并不是軍校弄得多麽張燈結彩,相反,劉昊什麽都沒讓人挂,軍隊就要有軍隊的肅穆,而不是馬戲團開張。喜氣洋洋的是軍校中一個二個的學員。他們穿着幹淨的軍服,個個精氣神爆棚。
劉昊率領一衆軍官早早的就等在大門口。現在門口上面的軍校名字還等着李隆基揭開呢。
李隆基比想象中來的要早點兒。估計早朝一開始衆人就往這邊來了。見到李隆基的儀仗過來,衆人都趕緊再整理一下自己的軍服,生怕有哪怕一個褶皺影響美觀。
李隆基今天一身華美的明黃色皇帝套裝,雖然顔色挺土豪,但是劉昊看着卻感覺一股威壓撲面而來。
劉昊首先帶領軍校衆人向李隆基見禮,正式場合,而且是觐見陛下,三拜九叩折騰得劉昊腰疼。
李隆基看着劉昊哈哈一笑:“志才,你可給了朕一個驚喜,如此漂亮别緻的軍校,确實不錯。”
話是這麽說的,滿朝文武包括李隆基全都看呆了。就站在門外看到的景象,已經遠超自己的預料了。高大的大門,兩邊各有兩個軍人在門口站崗。四人兩人手持鋼弩,兩人拄着長槍,猶如青松一般挺直。人群中的李祎一看就喜歡上了這樣的兵。他數了一下,十息之内都沒見四人動過。
其他的比如潔白的牆壁,整體硬化的地面,等等都讓重臣不住的抽氣贊歎,這些原本20世紀才出現的建築,此時正靜靜的矗立在大唐,迎接着它的第一批客人。
李隆基笑得成了花,他沒法不高興。當時紫陽真人和張說撺掇着自己支持劉昊建立軍校,他已經做好了劉昊雞飛蛋打的打算。誰知洛陽這邊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驚喜,讓他在長安也坐不住了。加上長安那邊的世家越來越放肆,劉昊也不住的制造事端讓他過來。
來洛陽這一路,光那條還沒修好的水泥路已經讓李隆基覺得這次來洛陽已經夠滿意了,誰知最大的驚喜居然是朝中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軍校。修建得如此漂亮大氣,李隆基都有種在軍校住幾天的打算了。
劉昊看着李隆基發呆,小聲的提醒道:“陛下,門口那塊舉行條石上面是您的親筆題字,現在還請陛下将其揭開。”
那塊巨型條石上面,現在已經換成了大紅色的綢布,這也是整個軍校少有的鮮豔的顔色。
李隆基一愣,拉着劉昊小聲問道:“這麽一大塊布,就讓朕一個人來麽?”
劉昊嘿嘿一笑:“陛下不若就讓李祎老将軍也來,加上軍校的各級軍官,大家一起揭開,也算是同心協力共創輝煌。”
李隆基一聽樂了。他沒想到劉昊這人居然這麽會說漂亮話。本來讓軍校衆人跟着沾光的事情,偏偏說得這麽理所當然。
不過李隆基也知道,劉昊這麽急于将衆人推到台面上,其原因就是軍校屢屢被人看輕的原因。想到軍校的骨幹全都是劉昊安排的人,李隆基欣然接受了劉昊的提議。
揭紅布這種事情,向來就是一種榮耀的象征。假如昨天讓李祎來做,他或許會推脫。但是今天聽李隆基安排自己也過去,蒼老的臉龐也不由得紅潤起來。老将軍搓着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這軍校老夫還未有寸功,不合适吧。”
說歸說,老将軍還是走了過去。和劉昊一左一右的站在劉昊旁邊,然後和軍校的衆軍官一起,揭掉了這塊紅布。“大唐皇家軍事學院”八個鎏金大字顯得格外惹人注目。特别是下面的幾個小字“李隆基題”和一個大大的印章。刻上這些,并不是顯示軍校的後台有多硬氣,而是讓人知道,軍校是李隆基欽點的,沒事别找不自在。
人群中的李瑁本來不屑一顧,還想着等過一段時間他也來軍校,然後上下運作,這個培養将軍的搖籃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日後就算登不上大寶,。憑借這群人,李瑁也有信心來個武裝奪取政權。
沒有相機銘記這一曆史時刻,劉昊費心盡力組建的軍校,這會兒得到了認可。起碼到現在,那群一心二心想要挑毛病的滿朝文武還沒找到他們認爲的毛病在哪,衆人随着李隆基邁步進入軍校大門,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特别是兩邊的四個哨兵同時敬禮,差點吓到他們。
走過長長的通道,前面是個小廣場。
廣場中央,樹立着一尊雕塑。一個将軍打扮的人騎在馬上,馬匹高高躍起,馬匹上面的将軍一手揮舞着戰刀,一手指着前方,下面雕刻着的是大唐軍人打扮的将士緊緊擁簇在将軍身邊。整個雕塑看上去,一股肅殺之風撲面而來,在這炎炎夏日,衆人居然感到了一陣發寒。
李隆基圍着這雕塑轉了兩圈,嘴裏喃喃說道:“先祖們的浴血奮戰,才開創了我大唐萬國來朝的盛世,朕希望你們都記着,這些逝去的英魂!”
在李隆基的帶領下,滿朝文武都對着雕塑進行了三鞠躬。這時候,他們是發自内心的佩服了劉昊。就憑這份用心,朝中怕是無人能及。
衆人來到主樓上,這棟四層的教學樓是軍校的最高建築,衆人不辭辛苦的爬到樓的最高處,眺望着遠方的景色。
李隆基和李祎來到一間教室,裏面的黑闆已經做好,粉筆也在講台上擺放得整整齊齊。
李隆基看着劉昊說道:“既然是課堂,今日你也來給朕講一下這座軍校,讓朕看看還有什麽特别之處。”
現在李隆基需要靜靜心。作爲一個帝王,可以熱血,也可以冷漠,但是不管什麽時候,都需要保持一個冷靜的心态。現在的李隆基顯然是做不到了,所以他需要坐在教室中平靜一下心情。
一聽這話,跟着李隆基身邊的幾位重臣全都乖乖的坐在了教室中,李隆基坐在了第一排,其他人都按照品階依次向後。
劉昊看着衆人笑着說道:“軍校是我的副手呂嶽和高适帶人建造的,我隻是出了一點主意而已。現在還是讓他二人說一下吧。”
說完劉昊就順着過道向後走去,被李隆基一把抓住:“陪朕坐在第一排。”
李隆基的話讓整個教室中的人都震驚了,雖然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但是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需要時間消化的。劉昊和陛下什麽時候這麽近了?他居然能坐到第一排。現在李祎老将軍還在第二排呢,李瑁皇子那麽受寵,也隻是在第三排而已。至于禦史中丞李林甫,第五排能看到他的身影。
站在門口的李松打量了一下屋子中的人,官位最小的就是河南尹李傑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最後一排,這麽多大佬湊在一起,劉昊居然将這麽好的機會拱手送給了他的兩個副手。李松心中歎了口氣,假如每個軍中都有個劉昊這樣的帶頭人,大唐何愁不興。隻是可惜,換做旁人的話,任誰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李松甚至在心中還類比了一下劉昊,假如換做是自己有這麽一個機會的話,自己會讓出去麽?答案是否定的。
李松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劉昊了,這人每每都有出人意料的舉動。如此照顧下屬的将軍,怕是整個大唐的軍人都想在他手下任職。隻是高适和呂嶽他都見過,兩人站在高高的講台上講課,會不會腿打軟?
沒等李松再想,高适和呂嶽大踏步走上了講台。
兩人用最标準的齊步走上了講台,然後轉身,面對講台下面的所有大唐朝廷的大佬們。兩人同時擡手,向下面的人打了個标準的敬禮。
然後呂嶽開始解說整個軍校的布局和設計初衷,高适則是用粉筆在黑闆上畫出了整個軍校的平面圖。
衆人驚奇的發現,高适畫出的軍校平面圖和剛才見到的一模一樣。這太神奇了吧,現在的将軍都是畫師出身麽?
李隆基打斷呂嶽的話,然後看着高适問道:“高卿,以前做過畫師?或者學過作畫?”
高适轉身向李隆基一拱手:“啓禀陛下,臣從未學過作畫。”
李隆基更吃驚了:“那這幅圖是怎麽回事?”
高适笑了笑:“這是軍校的課程之一,每個軍官都要會繪制戰場态勢圖和戰區平面圖,比如高山湖泊河流等等都要标注出來,這樣既能準确判斷出敵我雙方的位置,也能預知敵軍的埋伏或者方便我軍設伏。這門課程現在隻是摸索階段,不過洛陽周邊我等已經能夠繪制出來。”
李瑁冷笑道:“不說大話能死啊?所有的軍官都會,這話也就是你們說說而已。上面那個大漢,你來畫圖試試。”
李瑁說的正是呂嶽。
高适和呂嶽兩人站在一起,明顯就能看得出高适更加儒雅,呂嶽更加粗犷。隻是李瑁這麽吩咐下人一般的語氣,讓整個教室裏的人都覺得不舒服。
第二排的李祎正饒有興趣的聽着高适和呂嶽的解說,李瑁冷不丁的一插嘴,老将軍的眼睛立馬就眯起來了。誰都知道,李祎将是軍校的實際掌權人。李瑁這麽一鬧,明顯是沒有把李祎放在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