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一郎接着說道:“我們這家店就是開門做生意,劉昊隻是東家之一,所以你們有什麽私怨我不管。某這隻是出于好心,你們若真是不給面子的話,日後天上人間也不再歡迎你們。”
他說完就扯着幾個相熟之人走到那大木桶旁邊:“幾位,将就一下,對不住了。”
那幾人正要喝,不遠處一個書生冷笑道:“方才對我等又是喝罵又是吐口水,現在倒成了好人,你們天上人間的人都是如此虛僞麽?”
看着他笑了笑:“這位兄台的話某不敢贊同。方才你們一句話不說就将小店的門堵上,害小店中午做不成生意,這損失誰來出?難道某錢沒掙到還不許某開口了?現在你們不堵門了,某覺得諸位都是熟人,給熟人一口水喝也不行麽?你等都是有學問的人,扪心自問,某這樣做對是不對。”
那人臉色一黯,便不再說話。其實他現在也是口渴的要命,早知道天這麽熱也不會大中午的跑過來堵門了,就是來也帶一杯水什麽的做好長時間靜坐的準備。現在可好,一群書生站在門口,上不上下不下的,徒惹人笑話。
在蕭十一郎反複勸說下,那幾位與蕭十一郎相熟的人就開始喝了。嗓子幹的冒煙,不喝是跟自己過不去。
這一有人開頭,其他人就站不住了。紛紛圍在兩個大桶旁邊,你來一瓢我來一碗的,衆人喝的不亦樂乎。隻有幾個人遠遠的站着,雖然不住的吞口水,卻不上前去喝。蕭十一郎一看幾人的臉色,也不再讓,反正渴的是你,王八蛋才心疼。
蕭十一郎趁着衆人興高采烈的時候,适時給涼茶打起了廣告:“諸位,近來天氣炎熱,酷暑難當,小店特意推出了涼茶。這種涼茶有草藥成分,就生就是爲敗火準備的,喝了之後,不但神清氣爽,而且還能降火去膩,端的是上佳飲品。”
旁邊一個與蕭十一郎相熟的人好奇的問道:“蕭東家,難道比這酸梅湯還好喝?”
蕭十一郎搖了搖頭:“味道不同,作用不同,口感也不同。酸梅湯主要是開胃生津,增加食欲的,涼茶是消暑的,就跟肘子和燒雞,每個人的喜好不同,很難判斷到底哪個好吃一些。”
這群書生聽了都笑了起來:“那我等就坐等涼茶推出,好解解這酷暑。”
蕭十一郎拱了拱手:“也就這兩日,諸位若是無暇,可來捧捧場。另外晚上的評書也有新的故事帶給大家,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他剛說完那群書生就圍在了蕭十一郎身邊:“蕭東家快說,之前那本《西遊記》聽得我等抓耳撓腮的,這次的新故事,還是猴子麽?”
蕭十一郎搖了搖頭:“這次是江湖,俠之大者,爲國爲民!江湖上那些除暴安良的武林豪客,應該歌頌,所以小店也就推出這樣的故事,希望諸位能夠喜歡。”
旁邊的書生一聽是那些江湖人之人,熱情便下降了許多:“我等皆是飽讀詩書之人,蕭東家不講一下我們的事,怎麽說起了那些江湖豪客?俠以武犯禁,那些人大多手腳不幹淨,爲人粗俗不堪。”
蕭十一郎笑着說道:“關于書生的現在還在寫,實不相瞞,那本書生這是某根據以往的生活經曆所編篡的,還不知道諸位會不會喜歡。告訴你們,裏面很多詩詞都是劉昊給某寫的,端的是給那本書增色不少!”
衆人一聽劉昊所寫,急切的想知道内容,但是轉眼一想,不對啊,今兒是爲了讨伐劉昊來的,他的詩詞盡管想知道,但是場合不好,這會兒問有點不合時宜。
蕭十一郎一邊與這些人聊天打屁一邊觀察着遠處那幾個書生,隻見那幾個書生顔色越來越差,對蕭十一郎旁邊的那些書生很是不屑。
劉昊站在二樓的窗口看着這些人,不由的笑了起來。
小六走到窗口,看着下面的書生問道:“少主,你笑什麽?”
劉昊指着下面的人說道:“我是笑這些人呢,書生造反,三年不成。本來氣勢洶洶的過來找麻煩,結果我還沒出面,這些人就分崩離析了,真是可笑。”
小六扭臉看着劉昊問道:“少主這就放過這幾人了麽?”
劉昊指着遠處那幾個始終沒喝酸梅湯的人說道:“那個幾人不會放過,應該就是被王家指使的。其他人都是天上人間的常客,看在錢的份上,就不跟他們計較了。”
正說着,李鴻帶着金吾衛來了,大軍前行帶起的滾滾煙塵看着就就讓人心怯。
劉昊一看,笑着對小六說道:“趕緊去通知李鴻,讓他把那幾個書生帶走嚴加審訊,若是問不出什麽就去軍校那邊找兩個善于刑訊逼供的人過去,一定要将他們的秘密給掏出來。”
小六好奇的問道:“這不是王家指使的嘛,還用問?”
劉昊笑了笑:“我們知道,但是其他人不知道,陛下不知道。審他們就是讓天下人看看,王家到底是怎樣的嘴臉。”
小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轉身下樓了。
李鴻和薛繡帶着幾百士兵趕到的時候,那種書生顯然慌神了。
李鴻騎在馬上對着準備四處逃竄的書生,大聲吩咐道:“圍起來!皇祖父的禦賜金牌面前,居然敢舉止不敬肆意辱罵,爾等眼中還有王法麽?”
金吾衛的士兵應該是大唐裝備和素質最好的軍種,他們聽到李鴻的命令後,兩個縱隊快速向前包抄,将一衆書生全都圍在圈中。
這群書生現在才想起來,天上人間的門匾上,鑲嵌有李世民的禦賜金牌,他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說什麽也不來鬧事,把金吾衛招來還有活路麽?
李鴻看着這些書生瑟瑟發抖的樣子,不自覺的就想起了之前的自己。
他笑了笑問道:“你們都是我大唐未來的棟梁,怎麽被人挑撥來天上人間鬧事?說說吧,是誰帶你們來的,若是你們指出挑撥之人,本皇子就放你們走,若是不說,全都跟我去金吾衛大營中!”
這時候小六跑到李鴻馬前,小聲的給李鴻說了幾句。
李鴻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了。他看着那群書生,嗓門不由得提高了幾分:“不說是麽?那就别怪我手下無情了!”
那群書生這才反應過來李鴻不是在開玩笑,趕緊指着不遠處那幾個書生說道:“就是他們幾個指使的,某等就是聽了片面之詞才過來助拳,不想沖撞了先皇陛下,我等有罪!”
說完,那些書生紛紛跪倒在地上。不遠處的幾個書生呆愣愣的看着這些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鴻對身後的士兵一擺手,立馬就有幾個士兵跑過去将幾人牢牢的綁了,雖然那幾人口中不住的喊着冤枉,但是沒人會當回事,有冤沒冤先帶走再說。
李鴻下了馬,走到那些還在跪拜的書生面前:“都起來吧,下次長點兒心,别讓人拿你們當刀子使了。耽誤了人家店裏的生意,還不去給蕭東家陪個不是。再有下次,人家直接去衙門告你們,整個國子監中的人都跟着你們丢人。”
蕭十一郎在一旁看着那群早已吓傻了的書生哈哈一笑:“店裏也沒什麽損失,就算了吧,以後沒事還過來玩啊。”
跟那群書生客套一番後,就讓他們回去了,蕭十一郎帶着李鴻和薛繡進入天上人間,來到二樓的時候,劉昊正在樓梯口迎接。
李鴻見了劉昊嘿嘿一笑:“姑父,某來的還算及時吧?”
劉昊笑了笑:“再不來蕭兄一個人就搞定了。”
說完劉昊看着薛繡抱拳說道:“薛将軍,我們又見面了!”
薛繡将近三十歲,長得非常魁梧,據說與他的父親薛仁貴有八分相似。薛繡趕緊還禮說道:“留将軍太客氣了,我等俱不是外人,不需如此客氣的。”
他看着劉昊,心裏不由得感慨起來,上次見劉昊還是捕捉洛陽城内崔家與彌勒教餘孽的時候,那會兒劉昊還隻是在文人圈中有些名氣,是個做生意的商人。不想幾個月後,劉昊已經成了四品的定遠将軍,人生際遇,真是讓人感慨。他心裏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跟劉昊打好關系,說不定自己恢複父親的榮光,就系在劉昊一人身上。
二樓的卡座空無一人,幾人坐在一起,聊了聊現在的局勢,薛繡和李鴻都拍着胸脯保證,若是有用到的地方絕對要言語一聲,赴湯蹈火絕不推辭。
同時薛繡又委婉的提出能不能讓金吾衛的軍官去軍校也接受訓練,他對軍校的訓練方法很是眼熱。
劉昊笑着說道:“等軍校建成後,我會上書陛下專門成立一個軍官進修班,爲期半年到一年時間,學成之後就回自己軍中推廣新式訓練方法。”
天黑後,幾個黑衣人向靈貓一般來到了太醫署院内,幾人悄無聲息接近一個還亮着燈的房中,不料還沒走到,不遠處的大樹上就飛出許許多多的飛箭來,将來不及躲閃的幾人射了個正着,幾個黑衣人拼死護住一個嬌小的身影:“林頭領快走!讓将軍替我等報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