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一看頓時慌了,趕緊滾落到馬下跪着給老僧磕起了頭:“神僧饒命!神僧饒命!我等俱是上有老下有小之人,還望神僧能饒過我等,否則家中孤兒寡母可沒法活了!”
老僧還是慢吞吞的擡一下眼皮,對這幾人說道:“沒法活就去死!敢殺貧僧的女兒,你們誰也别想活!”
話音剛落,老僧又是手一抖,飛出幾顆佛珠,那群人又死了幾個。
見到這情景,一個護衛突然站起來大喝一聲:“我等都上,這老東西也就這一招了。”
誰知他剛站起身來,腦袋就滾落到一旁,血液從噴得周圍人身上都是。衆人一擡頭才發現,那個老和尚居然就在自己眼前,手中抓着剛才那個護衛的刀。
接着老和尚一擡手,幾個人俱是人頭落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和尚扔下手中的刀,轉身就向碧華夫人走去:“你中的這種毒是草原人慣用的,隻要人身體破皮就能讓人中毒。不過并不緻命,這是草原上對付牛馬所用的藥物。”
碧華夫人這會兒已經躺倒在了地上,她方才已經被老和尚的出現吓傻了。世間的出家人都是慈悲爲懷,怎麽這老和尚居然那麽暴烈?還有剛才說什麽他的女兒,這是怎麽回事?
碧華夫人在老和尚爲她上藥的時候忍不住問道:“大師,我們可曾見過?”
老和尚一聽,手上的動作猛的一頓,然後才說道:“你是紫陽那個牛鼻子教出來的,你小時候貧僧還抱過你呢。”
碧華夫人一聽,心裏雖然釋懷了不少,但是對那個女兒的說法還是很疑惑。她正要張口再問,老和尚已經包紮完畢,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扔給碧華夫人:“這是貧僧閑來無事自己做的解毒丹,天下的毒基本上都能解開,你服下一顆就沒事了。小女娃,我們就此别過!”
老僧說完,沒等碧華夫人答話,便轉身快步走開。
碧華夫人看着這老和尚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麽心中突然覺得有幾分溫馨。她忽然想起了丁香,也不知道丁香現在如何了,在那海島上住着會不會習慣。
碧華夫人吃掉一顆解毒丹,不一會兒就感覺到了身上力量的存在。她掙紮的坐起來,然後活動活動腿腳,等感覺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就站起身來。她扭臉看了一下洛陽城,嘴裏喃喃說道:“女婿啊,我能幫你的就這麽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晉陽我會去看看,不過能不能幫到你就不知道了。”
她說完,從剛才那群護衛的馬中挑出一匹好點的,翻身上去後就快馬加鞭,向晉陽的方向跑去!
等她走後,一個身影從樹林中閃出,看着碧華夫人的背影輕聲說道:“我們家的女婿會很安全,爹爹拿性命擔保!”
城外大營中,劉昊靜靜坐在一個軍帳之中,呂嶽和顔真卿分坐兩邊。
劉昊看着呂嶽問道:“有什麽進展麽?”
呂嶽搖了搖頭:“貪贓枉法之類的事情倒是交代了不少,但是對我們有用的還沒人招。鄭鳴已經親自動手了,就這幾個時辰已經有十幾個人死在了他的手中。想不到這人還真是心狠手辣。”
顔真卿笑了笑說道:“心狠手辣也不至于,他這人某也曾跟他聊過。鄭鳴這個人現在看似順風順水,實則在心中憋着一口氣,就是想讓鄭家人看看他并不比那些嫡子差。而且鄭鳴這個人在鄭家旁支和下人中的人緣很好,爲人很仗義。”
劉昊看着顔真卿笑了笑:“當日一句戲言,莫非清臣兄要将此實現麽?”
顔真卿笑着說道:“此事很有可能,現在爲兄導師後悔當日沒跟你打個賭了。”
呂嶽看着兩人好奇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麽?”
劉昊站起身來說道:“鄭家或許要分裂了。鄭鳴若能成事,我還真要好好提拔他。”
呂嶽撓了撓頭小聲說道:“某還是覺得鄭鳴此人太過于陰險。整天都在琢磨着怎麽折騰人,想想就害怕。”
劉昊拍了拍呂嶽的肩膀:“刑訊逼供很重要,你隻看到了鄭鳴的兇殘,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人隐瞞不報對我們來說會是多大的損失?日後上了戰場,有他在抓個舌頭很容易問出對方的行動計劃,。這可比千軍萬馬還管用。呂兄平日沒事多跟鄭鳴聊聊,很有用的。”
呂嶽點了點頭:“那好吧,日後多跟他親近親近。”
三人出了軍帳,正好看見幾個士兵用手推車在往外運送屍體。呂嶽攔住其中一人問道:“這又是鄭隊長弄的?”
那士兵搖了搖頭:“幾個軍官,下手狠了。本來能問出點什麽,結果就這麽把人弄死了。”
劉昊惋惜的歎了口氣:“運出去找地方燒了吧,現在天氣炎熱,萬一生了瘟疫,我們誰也躲不掉。”
那個士兵點了點頭說道:“将軍放心,外面已經弄了個大煤爐,專門焚燒屍體用的。鄭隊長還說,若是建造一個類似于磚窯的火窯,焚燒屍體更加徹底和快捷。”
劉昊聽了一陣恍惚,這個鄭鳴也是穿越者麽?怎麽把火葬場弄出來了?還吵着要建造一個磚窯專門燒屍體,你丫把軍校當成奧斯維辛集中營了麽?
劉昊甩了甩腦袋,與顔真卿和呂嶽一起向校場走去。
偌大個校場裏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兩三個兵湊成一組,對一個家丁或者下人用生澀的手法進行着刑訊逼供。整個校場上空充斥着受審人的慘叫聲、官兵的吼叫聲以及抽抽噎噎的啼哭聲。
劉昊歎了口氣,幸好不是後世啊,要不自己怎麽也得被安個劊子手的稱号。
鄭鳴光着膀子,對那些士兵遴選出來有嫌疑的家丁親自動手審問,高适在一幫做記錄。李鴻臉色蒼白的杵在一旁,看樣子對這種場面很不适應。
劉昊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鄭鳴在審一個家丁,那人不管鄭鳴用什麽辦法,緊緊咬着牙一言不發。鄭鳴忍受不住,抓着旁邊的鞭子死命的在他身上抽着。那人雖然疼得隻抽冷氣,但是依然死死的瞪着鄭鳴,一句話也不說。
劉昊沖鄭鳴搖了搖頭,大聲說道:“你這麽做是不對的!他三四十歲的年紀了,肯定有老婆孩子,把他們找出來,在他面前折磨他的老婆孩子,我不信他能爲了一個家主連家人都不顧,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顧!”
劉昊話音剛落,就看到這人渾身哆嗦起來。他擡起頭,眼神像刀子一樣盯着劉昊說道:“你若是這樣,某做鬼也不放過你!”
劉昊冷笑一聲:“我與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但是你們呢?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現在我隻是用你們對付我的辦法來對付你們而已。怎麽?覺得過分了?覺得我冷血無情了?那你們tmd對我這麽做的時候怎麽不想想老子的感受呢?”
頓了一下劉昊接着說道:“之前你們給自己的家主賣命,這我就不計較了。現在你們的家主已經被人殺了,爲何還爲他賣命?你們做的事情别以爲我不知道,偷運兵坊裏面的武器賣給草原人,然後讓草原人拿着你們送給他們的武器來殺我們大唐百姓。你們還tmd是人麽?漢人的臉都被你丢盡了,還裝什麽英雄?”
劉昊說完之後,扭臉對鄭鳴說道:“來人,找到他的家人,然後在他面前對他的孩子淩遲,我看他說不說!民族敗類,将你們的祖墳刨了鞭屍都不爲過!”
鄭鳴本來就是抱着練手順帶立功的心态看待這次審訊的,這會兒聽到他們居然是勾結外族販賣武器,當即就怒火滔天,身上肌肉繃起,擡手對這人就是一巴掌:“娘的,男子漢大丈夫,做什麽不好,偏偏做那種讓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這人吐出嘴裏的血水,嘿嘿一笑:“你們懂什麽?若是某說了,照樣是一個死!現在某就算死了,也有你們陪葬!告訴你們吧,你們誰也活不成,全都要死!”
劉昊看着他樂了:“既然如此,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鄭鳴,你看着折騰吧,反正就記住一點,越是想死的人,你越讓他們活着,想一死了之,門兒都沒有!”
英雄情結不是誰都有的。一聽說要找這人的老婆孩子,旁邊幾個受審的紛紛表示能找到。不一會兒功夫,這人的孩子就被人指認出來,帶到了劉昊這裏。
劉昊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兒子,大概十五六歲的年齡。這孩子看到自己的父親被綁着,眼神一瞬間就淩亂了。他向自己的父親跑去,被鄭鳴一擡腿踢翻在地上,然後一隻腳踩在他的身上對那人說道:“看來這真是你兒子,要不要看看淩遲?把全身扒光,然後用漁網将全身纏緊,鼓出來的肉用刀子割掉。這就是淩遲,據說命最硬的人可以堅持到三千刀,咱們來數一數你兒子能撐多久好不好?”
這人一聽,立馬慌了。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劉昊說道:“某有個條件,你答應了就告訴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