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嶽笑着問道:“不是金刀玉玺吧?若是這樣的話,這樂子可就大了!”
劉昊一聽,頓時就笑了:“若是這樣的話,陛下來洛陽就更快了。其實陛下來洛陽對我們有利有弊。不過安全上肯定不會再提心吊膽了。”
兩人走到鄭鳴那裏,才發現鄭鳴的旁邊已經挖開了一個不小的土坑。地磚什麽的亂七八糟的扔在周圍,把好好的一個庭院給毀了。
劉昊蹲在坑邊問道:“發現什麽了?”
下面那人一擡頭,居然是顔真卿。他不顧身上的泥土,興奮的說道:“挖出一個鐵箱子來,是早些年間這家人與外族交易的憑證和書信。沒想到隐藏的夠深,早知如此上次就該抄了他們。”
旁邊呂嶽興奮的問道:“跟外族交易的都有什麽?”
顔真卿快速的翻着賬本說道:“具體數量等會兒還要統計,物品主要是生鐵和兵器之類的,也包括私鹽等違禁物品。”
劉昊興奮的搓了搓手:“想不到還真挖出一條大魚來。鄭鳴!能找到多少證據就看你的了。這些家丁護衛都要挨個兒審訊,别怕死人!隻要直接參與的人不死就行,其他人随你處置。”
鄭鳴重重的點了點頭:“将軍放心!某定不會讓将軍失望!”
呂嶽在旁邊說道:“鄭鳴你要注意啊,審訊歸審訊,若是哪個不長眼的猥亵女眷什麽的,某定會拿他開刀。用大郎的話就是樹立典型。我等俱是大唐好兒郎,千萬莫做那些讓百姓戳脊梁的事情。”
鄭鳴笑着對呂嶽說道:“呂将軍放心,我軍中兒郎饷錢很高的,不缺女人。再說相對于立功,誰還有心思管這些?”
劉昊伸手将顔真卿從坑裏拽了出來,好奇的問道:“怎麽知道這裏有東西的?埋這麽深,換做是我絕對想不到。”
顔真卿指着鄭鳴說道:“鄭隊長找到的。爲兄也不知道有什麽憑證。”
劉昊扭臉看着鄭鳴問道:“說說看,有什麽經驗下次抄家也更快捷。”
其他人一聽頓時哄堂大笑,這劉昊抄家居然抄上瘾了。
鄭鳴指着旁邊的一個管事說道:“這人給某指的,他說曾經見家主挖坑埋東西,當時挖的很深,所以多年以後,還記得大概的位置。”
劉昊扭臉看着那個渾身哆嗦的管事,估計又一個被鄭鳴吓破膽的可憐人。
等收拾完畢,挖出來的财産全都用車拉走之後,衆人又換了一家,想再試試能不能挖到别的證據來。
結果鄭鳴親自動手連審帶咋呼的吓死了倆管事也沒找到什麽,劉昊在一旁說道:“或許那家才是帶頭的,這兩隻是跟着想打秋風。”
鄭鳴擦着手上的血迹很失望的說道:“等會兒回去接着審,萬一有結果呢?這兩個管事見到血居然生生吓死了,真是丢臉!”
劉昊滿頭黑線的看着他,當初你丫不也是被老子整的大小便失禁麽?這跟膽大膽小沒關系,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不過這話劉昊也隻是在心裏嘀咕一下,并沒有說出來。好歹鄭鳴現在是糾察大隊的隊長,以後的刑訊逼供還需要他來進行呢。
想到這裏,劉昊對鄭鳴說道:“你跟呂兄帶人回去吧,下午有時間我會去大營的。”
說完劉昊又對呂嶽說道:“你回去讓高适也參與進來,這種機會可不多見,以後上了戰場能快速獲取對方的信息,說不定就能扭轉一場戰争的勝負。所以你們一定要認真對待,莫要輕視。同時也要訓練我們的士兵的反逼供能力,别被人俘虜之後就倒豆子一般将我們的底細全都洩露出去。”
呂嶽哈哈一笑:“大郎放心,絕對不會這樣。我們軍校還沒這樣的孬種。”
等呂嶽和鄭鳴帶人走後,坊門口的那隊人自然也被呂嶽他們“請”到了隊伍中。
劉昊扭臉問顔真卿道:“這兩日怎麽沒見高力士?這樣的大事應該讓他知道才行啊。”
顔真卿笑着說道:“陛下不放心黃河水務,特地命高內監巡視黃河。來洛陽傳旨隻是順帶,當日他看過天外飛石之後就急匆匆的帶人去了黃河,看兩岸的防汛是否到位。”
劉昊懊惱的拍了拍腦袋:“我以爲他還在老君廟呢。早知道就讓我師叔來天上人間坐鎮了。家人都在那裏,真怕出什麽意外。”
顔真卿笑着說道:“現在去也不遲。說來若是太白兄在此,絕對不這樣捉襟見肘。白仙子一介女流,紫陽真人年歲已高,不若讓逍遙子掌教跟随在志才身邊,這樣遇到高手也不至于束手無策。”
劉昊一聽,嘿嘿一笑:“他确實挺合适。現在老君廟有白雲子在,他也不用天天守在那裏了。小六!騎快馬去老君廟,将這裏的情況告訴他們,順帶請我師叔和逍遙子來天上人間。我在明敵在暗,絕對要有所防範。”
在小六牽馬要走的時候,劉昊拉着他小聲說道:“去趟山莊,命他們徹查洛陽城!”
小六點了點頭,翻身上馬,急馳而去。
顔真卿扭臉問劉昊:“現在我們去哪?”
劉昊笑了笑說道:“回天上人間,吃飯!”
天上人間的後院,由于正值中午飯點兒,跑堂的夥計來去匆匆的報菜端菜。幾個夥計在樹蔭下晾着大木桶裏的冰紅茶。自從這飲料問世後,天上人間一直都是供不應求。
後院繡樓的一間窗子突然開了,然後一個白色的身影從窗口飄出,穩穩的落在後院的院中。
旁邊的夥計見了連聲叫好:“白夫人真是如仙子一般出塵。”
另一個夥計照他腦袋上打了一下:“什麽叫如仙子一般?白夫人本來就是仙子!”
······
白晶晶看也沒看那幾個夥計,擡頭對這幾個夥計頭頂的樹冠說道:“這裏與你無冤無仇,爲何要來此間生事?”
白晶晶話音剛落,樹冠上就傳來一個人的笑聲:“你這小娘子倒也機靈,居然發現了某。要不就跟某走吧,絕對讓你爽翻天,嘿嘿······”
那幾個夥計這才發現他們頭頂居然還藏着個人,當即從樹下四散開來,沖着大樹罵了起來。
那人笑聲還沒落,白晶晶一抖手甩出三枚飛镖,嘴裏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死!”
飛镖進入樹冠就不見了蹤影,白晶晶身形一閃,又從剛才跳出的窗口進了樓中。
那幾個夥計也忘了喝罵,不相信的彼此對視幾眼:“那人跑了?”
話音剛落,衆人就看到樹冠上面有好幾個大的樹枝“喀嚓喀嚓”的折斷,然後小半個樹冠都掉了下來。
這幾個夥計趕緊躲開,這時候一個眼尖的夥計指着樹冠說道:“看上面,一直在滴血。”
衆人定睛一看,樹幹上面果然有鮮血流下,滴落到了冰紅茶的木桶中。
又過了一會兒,一具屍體從樹冠上跌落下來,一個膽大的夥計走近一看,這人全身都是小洞,跟一塊破布一般,甚至腦袋也被削掉一半。
這幾個夥計立馬呆愣當場,許久之後一個夥計小聲說道:“那些冰紅茶,還能喝不?”
等劉昊和顔真卿回來的時候,後院已經打掃得差不多了,隻是樹幹上面的血迹依然赫赫在目。幾個夥計拿着長竹竿纏上濕布,試圖将那些血迹擦幹淨。
劉昊和顔真卿聽完那幾個目擊了整個過程的夥計絮絮叨叨的訴說,兩人心中都是震驚無比。顔真卿震驚的是平時風輕雲淡的白仙子居然暴烈到這程度,怪不得當日鄭家的二當家會被殘忍的殺掉。劉昊震驚的是這個老婆脾氣如此火爆,以後萬一吵架給自己也來這麽一下怎麽辦?
劉昊來到樓上,碧瑤和白晶晶居然都在。
碧瑤首先說道:“今日不是劉三定親麽?郎君怎麽回來了?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事情?”
劉昊點了點頭,将上午發生的事情給兩人說了一遍。然後他對白晶晶說道:“這段時間你莫要外出,就在此間守護着。我真是倒黴,怎麽天天都有人惦記?”
白晶晶點了點頭:“郎君放心,奴家定保護好衆人安全。”
碧瑤笑着對劉昊說道:“郎君往日不是經常說那句話麽,‘不遭人妒是庸才’。郎君名聲大,官位高,被人惦記很正常。”
劉昊苦笑着看着她:“那也不能天天提心吊膽的防着人來殺吧?而且這次的人隐藏的更加深,不好找。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提防了。這段時間你們都少出門,都乖乖的。坊兵也不值得信任,回頭若是形勢嚴峻,我就派一隊騎兵過來。”
碧瑤點了點頭:“郎君放心,有晶晶妹妹在此,什麽高手來了也是飲恨。”
劉昊攬着兩人的腰說道:“晶晶一個人不行,太危險。我會請師叔過啦坐鎮,并且林冰她們都要過來。我曾說過,不會讓你們受一點傷害。”
白晶晶輕輕依偎在劉昊懷中,小聲說道:“這個與外族勾結販賣武器生鐵的組織,奴家倒是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