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反駁道:“兩軍交戰,本來就是無所不用。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這是生死之戰,你若是仁慈,就給了對方殺你的機會。諸位,日後對敵,可千萬記住,我大唐的軍人可不是多愁善感的娘們兒。誰要給我丢臉了,我會将他送入妓館當娈童。”
衆人聽了,不自然的抽了口冷氣。衆人都沒想到自己的這位上官竟然如此下作。
劉昊接着說道:“刑訊逼供手段很多,以後再系統的給諸位講解。這些手段,就是讓對方吐出他不願透露的消息,所以你們莫要拘泥于有限的幾個方法。”
劉昊說完,轉身問道:“你們誰有鈎子沒?不需要太大。”
旁邊一個軍官趕緊從腰上解下一個撓鈎,這是老騎兵油子慣用的東西,帶着鐵鏈,交戰中可将對方的将領或者騎兵勾住,拖在馬後任其自生自滅。
劉昊接過後,來到那人身邊,盯着那人胳膊看了一會兒突然出手,鈎子準确的勾到那人腋下,然後劉昊抓着鈎子擰了兩圈。
那人疼得整張臉都扭曲起來,身體不由自主的抽動着,甚至大小便都失禁了。
劉昊退了一步說道:“腋下的位置是人身體最痛感最發達的地方,所以也是刑訊逼供最常施展手段的位置。這裏不會大出血,隻有痛徹心扉的疼痛。你們可要記好了,刑訊逼供課以後就算系統教授也隻是理論,所以實踐很重要。”
高适和那群軍官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平日溫文爾雅的劉昊居然對這些非常了解。這要是以後犯了什麽錯折到劉昊手中,怕是有十條命也不夠劉昊玩的。
劉昊看衆人的臉色,心裏很是滿意。以前那本《狼群》沒白看啊,這要是将上面寫的手段都用出來,不知會不會給這群軍官造成心理扭曲。
劉昊接着又說了幾個,不過他并沒有動手。那人大小便失禁,讓劉昊完全失去了動手的興趣。不過那幾個軍官倒是沒覺得惡心,湊在那人身邊像是一群醫學顧問讨論病人的疑難雜症一般在那人身上不停地比劃。
等到将那人松綁帶到一邊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沒了說話的力氣,攤在地上不停地喘氣,連衣服都沒工夫穿了。
劉昊走到他身邊的時候,這人勉強的擡起了頭。現在再也沒有罵人的氣勢,他帶着哭腔說道:“你要問什麽就問,某說不回答了麽?一句話沒問就如此折騰,某隻是聽命别人辦事而已,何必如此作賤于我?”
劉昊看着他問道:“你是誰家的人?這次行動是誰組織的?”
這時候高适拿着那人的衣服蓋住了他的身體,一群人盯着一個一絲不挂的爺們,總覺得怪怪的。
那人裹了一下衣服,這才說道:“某是鄭家的護衛,今晚的行動是王家牽頭策劃的。本來很隐秘,誰知消息走漏得這麽快。”
劉昊笑了笑,打聽這消息的是靠嘴皮子吃飯的蕭十一郎,本來就是好口才,加上不要命的砸錢,這對于一個普通護衛來說,絕對是緻命的誘惑。
逍遙子這時走過來問道:“你們鄭家也跟彌勒教有牽連?”
這人點了點頭:“鄭家的二爺,是彌勒教的護法。”
劉昊聽了問道:“鄭家的二爺是誰?”
逍遙子歎了口氣:“鄭家家主的二弟,當初是他一力促使自己的兄長上位成功。想不到彌勒教與我大唐已深入肺腑,這可難辦了。”
劉昊蹲在那人面前:“王家是不是也有彌勒教信徒?”
這人點了點頭:“據說不是什麽高層。王家人向來倨傲,看不起彌勒教。這次本來是王家派來一個主房前來主持售書,聽說你的書坊能大量快速的印制書籍,這才起意。當日聯系了我鄭家家主,無奈家主拒絕。二爺卻組織人過來參與,并且還請來了彌勒教一個壇主,又聯合了城中好幾個家族。”
不遠處的那些俘虜聽了這人的話,當即就破口大罵起來,對這人賣主求榮的行徑表示憤慨。
劉昊看着他因爲被罵而握緊的雙拳,伸手将自己的佩刀遞給了他:“作爲一個男人,受了羞辱就拿刀砍下對方的腦袋,而不是自怨自艾。男人的臉都是自己掙的,用實力,用拳頭,用刀子,隻有懦夫才會用眼淚。剛才你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該站起來,堂堂正正的給自己争臉了。”
劉昊并不擔心他拿起刀砍向自己,旁邊的軍官都手握刀柄,他若是有一點反常的舉動,旁邊這些人頃刻間就能把他變成一堆肉餡。
這人抓着刀柄站了起來,胡亂的将衣服圍住下身,然後舉起刀一步一步走向還在對他喝罵的那些黑衣人。
高适湊在耳邊輕聲問道:“志才想給他個機會?”
劉昊點了點頭:“他知道那麽多,顯然不是一個普通護衛那麽簡單。現在讓他殺了這些俘虜,日後他就算回去也無容身之所。”
高适聽了楞了一下,接着問道:“賢弟就不怕他殺了你?方才可是你帶着頭羞辱他的。”
劉昊伸手點着高适的胸口說道:“仲武兄還是不了解人心。一個人,假如被和自己實力相當的人羞辱,那會憤怒交加。若是被比他實力多很多的人羞辱,那人會覺得這是點醒了他,點化了他,而不僅僅是羞辱這麽簡單。方才我已經跟他說了,已經死過了一次。就是告訴他之前接受刑訊逼供的人,已經不是他。”
高适聽得迷迷糊糊的,良久才歎息一聲:“不懂!不過人心難測這句話,倒是挺有道理。賢弟能堪破人心,端的是厲害無比。”
劉昊不自然的笑了笑,這些理論後世人幾乎人人知道,自己若不是占了穿越者的光,到現在屁都不是。正是因爲這樣的心理,劉昊對于小人物都充滿了同情與憐憫。
他正思索着,那邊那人已經在俘虜群中大開殺戒。剛才罵他罵得最響的幾個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他砍翻了十幾個人之後才發洩完畢,然後走到劉昊面前單膝下跪,雙手捧着刀遞到劉昊面前:“謝将軍!此刀真是一把好刀。”
劉昊并沒有接,而是低頭問道:“方才我也對你羞辱了,你爲何不殺我?”
這人臉一紅:“方才将軍隻是在懲罰一個狂妄自大之徒,鄭鳴豈能對将軍出手。以前鄭家的走狗死了,現在将軍面前的是重獲新生的爺們兒。”
旁邊高适忍不住的叫了聲好,吓了劉昊一跳。高适剛要說話,劉昊就沖他擺擺手,然後問鄭鳴:“鄭家你是回不去了。或許鄭家還會惱羞成怒追殺你。現在我這裏有份活計,不知道你可不可以願意嘗試?”
鄭鳴沉聲答道:“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劉昊接過他手中的刀将他扶了起來:“軍中缺少一位專授刑訊逼供的教習,不知你可願意?方才給他們講課的時候想必你感同身受之下,更有心得。”
鄭鳴激動的看着劉昊,他以爲自己頂多在軍中隻是個大頭兵,誰知自己還沒開口,劉昊已經給他了個教習的身份。自己在鄭家費心盡力的也沒落什麽好,沒想到帶人來殺劉昊,劉昊不僅不殺自己還給自己封官,一時間鄭鳴驚喜交加,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高适推了鄭鳴一下:“還不謝過劉都尉!日後封妻蔭子,怎麽都好過給鄭家人賣命。”
鄭鳴撲通一聲跪倒在劉昊面前,淚眼朦胧的說道:“某在鄭家十數年費心盡力,也不過是一犬耳,今日被擒,本以爲會一命嗚呼。不想将軍不計較某卑鄙,還委以重任。今日鄭鳴在此立誓,若今後有半點逾越之心,某就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他就沖另一個方向跪拜着喊道:“娘!孩兒今日遇到了貴人,孩兒當官了!”
高适将他扶起笑着說道:“鄭兄,穿好衣服再說話。某等可沒興趣看一個大老爺們兒光屁股。”
鄭鳴聽了,臉紅的趕緊穿自己的衣服。劉昊看着那群目瞪口呆的軍官笑着說道:“方才你們誰對鄭鳴出言不遜可要小心了,萬一他在授課之時拿你們做樣子,我可不會阻攔。”
一群軍官趕緊圍攏過來跟鄭鳴套近乎,甚至還有幾人幫着他穿衣服。一個軍官湊到鄭鳴面前:“鄭家大哥,要不兄弟也脫了褲子讓你看看?”
旁邊一人拍了他一下笑着說道:“就你那小蚯蚓,鄭家大哥才沒興趣看呢。”
這人得瑟的說道:“有那麽長的蚯蚓麽?”
另一個人又打了他一下:“今年雨水還算豐盈,兩寸長的蚯蚓确實少見。”
鄭鳴對他們本來還有點隔閡的心随着衆人的笑鬧煙消雲散了,而且自己教授的正是刑訊逼供,以後日子還長着呢,嘿嘿!
洛陽城中,李傑端坐書房。
一個士兵進門禀報:“大人,劉家好幾間鋪子都起火了。我們什麽時候行動?”
李傑撫着長須淡定的問道:“天上人間如何?”
這士兵答道:“風平浪靜,翻牆進去的各家高手一個也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