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看着這位每次吃飯都像是從埃塞俄比亞一路逃荒過來的難民一般的逍遙子,這貨的口氣是不是太大了?李白在劉昊旁邊說道:“志才可千萬莫要小看了道家與我大唐朝廷的關系。據說早年的大内侍衛的功夫就是逍遙子掌教的師兄白雲子所授。前幾年某在江東偶遇白雲子真人,端的是深不可測。”
白雲子的名頭劉昊也知道,李白那把二胡就是這位送的,據說現在年齡也不小了,這幾年一直在長安那邊的道觀中主持大局。不過等這次老家夥過來的時候,他會一塊兒過來。
吃過飯之後,衆人就騎馬去書坊看看,這裏可是劉昊的秘密武器,一點也不能馬虎了。這時候已經是四月中旬了,天氣晴朗,城外遊人如織。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的馬車熙熙攘攘的看得一群鳥人直流口水,蕭十一郎幾次都想竄過去來個豔遇神馬的。這麽好的天氣,不冷不熱的确實适合打野戰。
杜甫騎在馬上,雖然也心癢難耐,但是他老丈人王灣也跟着,所以盡量目不斜視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每當蕭十一郎想打馬過去的時候這貨總是出言制止,說什麽正人君子不可如此之類的話。幾個人邊走邊拌嘴,這時候顔真卿對劉昊說道:“值此大好時光,志才何不作詩一首,也好打發路途。”
劉昊瞅着路邊那些穿着低胸裝的少婦胸前的深溝,嘿嘿一笑說道:“勝日尋芳洛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蕭十一郎一聽就搖頭說道:“不合景緻,此時已經是夏日了,怎麽說萬紫千紅總是春呢?”
李白騎在馬上,聽了蕭十一郎的話笑着說道:“此言差矣,賢弟且看那些婦人,個個穿得姹紫嫣紅,滿臉泛着春光。志才的萬紫千紅總是春恰到好處。想不到志才年紀不大,居然也會做這等豔詩,哈哈!”
劉昊嘿嘿一笑,日了,這首詩很正經好不好?朱熹同志,你的詩是被李白糟蹋的,不關老子的事啊。
蕭十一郎聽了李白的解釋才恍然大悟:“嘻嘻······志才真是才華橫溢,此詩爲兄頗爲喜歡。隻是爲兄今日眼睛發酸,對這春日看不真切,待某過去瞧個仔細。”說完就打馬向那個低胸裝的少婦奔了過去。
日了,這哪是看不真切,這是要近距離觀察了。而且身在馬上,走到近前來個居高臨下,嘿嘿!無限風光在險峰啊。蕭十一郎跑過去并未多做停留,而且貌似還和那少婦打了個招呼,這才打馬過來。
剛跑到近前的時候陳世美就急切的問道:“蕭兄,大不大?”
蕭十一郎賤賤一笑:“大!真大!真他娘的大!某騎在馬上就那麽一看,居然連那點嫣紅也看得很是真切。世美還是莫要過去了,萬一那女子污了你的身子,你以後可找不到好人家了,這等苦事還是爲兄來比較合适。”
劉昊轉身問蕭十一郎:“剛才你與她說了什麽?”
蕭十一郎正了正衣冠答道:“某就是過去問了一下娘子是否寂寞,然後她就指着旁邊的林子讓我進去。諸位也知道某是個正人君子,哪會行此龌龊之事,随便說了幾句讓她自重的話就過來了。若是哪位不信,大可去問問她。想不到如此美豔的婦人,居然饑渴至此。”
他還沒說完陳世美就掉頭打馬而去,不過剛跑到那少婦面前就轉身向衆人這邊跑了過來,看那少婦的模樣,像是很憤怒一樣,指着陳世美的背影不停的罵。這邊蕭十一郎笑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差點兒從馬背上掉下來。
等到蕭十一郎笑夠了,這貨才說道:“剛才某過去隻是問了一下老君廟在何處,誰知世美這個夯貨居然真的心動了。哈哈!那婦人發那麽大的火,想來世美沒說什麽好話。”
劉昊滿頭黑線的看着他,就知道這貨沒安好心,所以沒沖動的過去看那點嫣紅是什麽樣子,再說自己家碧瑤也是“兇器”逼人,晚上随意把玩,嘿嘿!
等陳世美跑到衆人近前,所有人都忍不住都大笑起來。連王灣笑得胡子一翹一翹的,也不想想自己女婿也在場,不能稍微穩重點兒?
蕭十一郎邊笑邊問陳世美:“大不大?”
陳世美面無表情的說道:“大!不過你說的那點嫣紅根本看不到,還讓我挨了頓臭罵。”
顔真卿好奇的問道:“世美到底說了什麽話?那婦人居然那等反應。”
陳世美難得的臉紅了一次,死活不說。
到了書坊的時候,因爲逍遙子也跟來了,那群道士老遠都過來迎接。寒暄過後,衆人就進了書坊的大門。幾天沒來,牆裏面居然弄了一個瞭望塔。看劉昊好奇的看着這個煙囪一般的物體,旁邊的道士說道:“這是呂嶽将軍前幾天過來巡視,給建了一個。另外就是每天都會有一隊騎兵過來巡邏,以防發生不測。”
想不到這呂嶽這個大大咧咧的将軍竟如此的謹慎,而且考慮的面面俱到,騎兵每日過來巡邏,既保證了書坊的安全,也讓騎兵得到了訓練,一舉兩得!
逍遙子領着那群道士去檢查這個大院的防務問題了,主要是交代一聲未來一段時間這裏不會太平,免得這群人大意之下被人打了進來。
劉昊和其他人來到印書的院子中,裏面的印刷工正揮汗如雨的忙碌着,直到劉昊走到跟前,這裏的管事才反應了過來,連忙跑到他面前,拱手施禮:“某不知少主過來巡視,真是失禮。”
劉昊呵呵一笑,擺手對他說道:“這有什麽失禮的,你們别光顧着忙,适當的休息一下,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對了,帶了一些肉食過來,今晚給所有人加餐,别說你們在城外我就忘記了你們的功勞。”
一席話說得這個管事雙眼發紅:“少主真是仁厚,每次來都帶給我們肉食。此書坊若是某再不盡力,怕是出門就遭了天譴。”
劉昊哈哈一笑:“不要這麽說,你們給我幹活兒,我當然要對你們好點兒,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以後缺什麽少什麽隻管向劉三要,反正你們挺熟的,他不會爲難你們。對了,現在能不能再加幾組印書?以後書籍需求量會很大,若是你這邊熟手培養的可以的話,就多開幾組。”
這管事沉思半晌說道:“現在不影響印制速度的話,最多再加開三組,雖然現在用的是少主說的流水線之法,每個人隻負責一項,但是還是得讓老手帶新手,否則太容易出錯。”
劉昊點了點頭:“三組就三組,人手不夠就向呂嶽要人,給他說,帶人過來的時候一定要反複查詢那人的底細,而且來的時候要蒙住對方的眼睛,多繞幾個圈再進來,那些人來了以後,你要多注意兒,那不是自己人,是抓來的俘虜。”
“俘虜?少主這樣做是不是太冒失了?萬一對方起了什麽壞心,損失可就太大了。”這管事憂心忡忡的對劉昊說道。
這時候顔真卿說道:“這位管事莫要擔心,到時候你隻要給他們說幹滿三年就還他們自由之身,或者幹滿三年就能在劉家任個管事之類的,隻要你将好處給他們說了,他們就不會故意使壞。”
劉昊想不到顔真卿對人心的把握如此到位,絕望之下的人,若是給他們希望,恐怕比任何人都珍惜。
王灣第一次過來,左看看又看看,溜達一圈之後雙手提了滿滿兩捆書,對劉昊笑着說道:“老夫今日倒是空閑,所以就帶點兒書回去看看,志才不會不同意吧?”
日了,你家女婿就在老子旁邊站着,怕是老子說不同意立馬就會暴起。真是人越老臉皮越厚,不過這些書有一半都是從王灣家中搜集的,真是拿人手短啊,劉昊眼睜睜的看着起碼有兩貫的錢被這人給提溜走了。
回到天上人間的時候,劉昊突然看到靈兒帶着小胖妞在丁香原來住的小院子裏忙活着什麽,這倆丫頭真是小孩子,怎麽就這麽不讓人省心呢?丁香剛走就在她的院子裏搗亂。看來一段時間不執行家法這幾個丫頭就開始蹦跶了。
劉昊進到院子裏的時候,倆丫頭還撅着屁股在地上刨着什麽,絲毫沒發現他已經站在了她們身後。劉昊二話沒說就在這倆妞屁股上打了幾下:“你們兩個是不是想讓我打屁股了?怎麽丁香剛走就在她院子裏搗亂?”
這倆丫頭一見是劉昊,立馬委屈的想要哭出來,小胖妞居然不有分說的伸出她那早已分辨不出顔色的白靴子在劉大老闆腳上踩了一下:“昊哥哥真壞,玉奴和靈兒姐姐在種樹,你哪裏看到我們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