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汴京城好啊,天下之物應有盡有不說,還沒有歧視他們的商鋪!
他們穿的衣服的樣式,說的大宋話的口音,隻要一進商鋪,一開口說話,誰都能聽出他們是異鄉人……但是,根本沒有一個商人會讨厭進來消費的顧客,他們同樣能得到熱情的服務。
他們在衆多的商鋪間偶然還能發現來自自己國家的商鋪,那裏的商人見到自己國家的官員個個恭敬有加。
新汴京城同過去的汴京城不太一樣了,由于是集中修建,所以沒有什麽所謂的蕃區……所以,對于外國商人來說,要麽自己去城外買地自己建房,要麽就在新汴京城内的與他人一樣買房居住。
新汴京城的磁石效應發揮出來了,沒有用上五年呢,當年建城的巨大費用基本回來了,而且發展的勢頭依然強勁,周邊的小城鎮緊跟着開着發展……汴梁河上的客貨船隻交錯航行,如織梭一樣日夜不停,其它幾條運河僅次于它。
高麗國和日本國的吊唁團同樣從大宋政府那裏得到了好處。
大宋政府現在有了巨大的資本善待那些對他們表示尊敬的蕃國……兩國都從大宋的錢行得到了五年期的無息貸款,不過這個貸款是用來打造五桅式海船;他們還得到了大宋政府賞賜的茶引,可以從茶農那裏直接采購茶葉,自主去海外經營;無償得到了大宋政府饋贈的各種書藉、紙張和文具。
好吧,這是大宋政府行事的風格,不關聯邦帝國的事情。
聯邦帝國的王儲海軍少尉張戰生以晚輩的身份拜見了謝老太皇太後。
老太皇太後已經是九十歲的高齡了,但是還能挺直身子坐在軟榻之上……她的身子骨還算可以,眼睛不算太花,耳朵不算太聾。
海軍少尉張戰生第一次和這樣老的老人交談,他恭恭敬敬地坐在軟榻之前的錦墩之上。
大宋後宮的建設同樣吸取了聯邦帝國的特點,同樣有了大開的窗戶,鑲了賽珞璐玻璃。
上午的陽光直接照射進來,使整個房間金碧輝煌。
老太皇太後努力打量着張戰生,看到他挺拔的坐姿後呵呵笑了,說:“戰生,戰生,你正逢戰時而生啊……但是你怎麽才會是一個少尉呢?老身聽聞不過是一個無品尉勇……”
大宋官家趙顯在即位前就曾被封爲嘉國公、左衛上将軍,他的一個哥哥和弟弟也都有将軍的稱号,所以在謝老太皇太後看來,就算聯邦帝國是一個國名多字的蕃國,但是以王子的身份隻得了個無品尉勇的封号……這太那個了。
她當然不太明白聯邦帝國的軍制,以爲如同大宋一般都是虛設的。
大宋的武官階,分成共有三等七級60階。
其中最高的橫班13個等級,幾乎是虛設的,一個官家在位的時代也沒有幾個人能當上隻有少數神一樣的存在的如狄青、嶽飛、韓世忠等的武官官職。
所以,大宋的武官品級非常珍貴。
一個步軍指揮,大概指揮近500人,但是率兵武官連品級都沒有。
韓世忠生擒方臘之後才被授予最低的“從九品”。
狄青在西夏威名赫赫的時候,但是剛開始時也是連品級都沒有。
張戰生正想着如何回答這位長者的問話時,大宋官家趙顯微笑着說道:“大娘有所不知,這個海軍少尉一職都是需要到新兵連集訓,還要通過幾層考校,方才能得到!”
此時,房間裏隻有他們三個人,所有的侍者都被叫了出去……他們三個人所談的内容不容他人所知。
連秘書郎法善都不得不在後宮門房候旨。
謝老太皇太後驚異道:“天,狠心的爹娘啊,真讓王儲殿下去和士卒們一同流汗?!”
好吧,大宋官家趙顯以目視張戰生,示意他不要在意。
張戰生輕輕地說:“感恩爹娘的安排,使戰生真真懂得了軍隊……”
“好好……你是個感恩的娃娃……老身就定下來了,一看你就知道還是一個善良的娃娃……能爲一個素不相識的高麗織女的勞苦而哭的王子實在難得,我家嬌兒一定會有福了……”
張戰生的臉上有些發紅,他當年在鴨綠江江口地區參加冬令營的事情都能被這位老人家知道,而且怎麽就“定”下來了?!
“呵呵,别擔心,你的爹娘會給老身面子的……要不然也不會想到給老身送來珍貴的海狗油、柳精片……那些皮子讓後宮的人都歡喜極了……大宋官家會派一名重臣去見你爹娘,一切都不用你操心了。”
謝老太皇太後說完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吧。
張戰生站起,無聲地沖着老人敬了個禮。
他從爹娘那裏知道,這個老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大宋官家趙顯與他一起退下了。
等他們出了德惠宮後,大宋官家趙顯馬上活躍了起來,他拒絕了幾個小黃門牽來的四輪輕便馬車,執意與張戰生一起走出整個後宮。
完全重新修建的大宋皇宮保持先前的特色,但是也做了一些改進。
整個宮殿群落之間一水兒是水泥鋪路,格外平整……聽聞大宋官家趙顯經常在皇宮中騎着聯邦帝國出産的自行車遊蕩。
當然,這不算出奇。
太多配不起四輪馬車的人出行時都是騎着它……還有相當多的官員騎着它上班呢。
兩人就這樣慢慢走出後宮,大宋官家趙顯讓那些小黃門以及侍者遠離他們。
他随手掏出了墨鏡戴上,陽光是有些刺眼。
但是對大宋官家的這種打扮,張戰生有些不适應。
趙顯說:“老張别見外,私下裏我們就是哥們一樣,我希望我們也能有你和老法那樣的關系。”
“……”
“呵呵,你當我的妹夫吧,我們一起把鞑靼強盜集團幹翻!
走,上我的書房裏說話……”
趙顯其實隻比張戰生和法善大了一歲,其實大家都算是一樣的年齡段。
在大宋官家的書房裏,趙顯同樣把侍者都趕了出去,他與張戰生、法善分别在鹿皮軟榻上坐好。
書房裏的暖氣充足,能有二十幾度,趙顯先脫了黃色外罩……張戰生一看就笑了,他穿的是紫羅蘭牌的白色絲棉襯衣!
趙顯示意法善和張戰生也脫了吧,書房裏隻有他們三個年輕人。
等到脫了後,大家都笑了,原來竟然都是同一品牌的絲棉襯衣。
趙顯說:“今天我們知無不言,不要有君臣之分……”
法善笑着看了張戰生一眼,意思是,看吧,我的官家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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