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的王儲竟然隻能身着便裝在人群中旁觀!!
當然,他知道,他若是穿着大元的官服在這裏出現,弄不好不會有鮮花迎接,還可能會有磚頭伺候,所以也無法怪誰。
他的助手王恂看到了對方的車馬沒有入駐汴京賓館,卻駛向了聯邦帝國的大使館,便低聲對真金說:“班超之計,還需慢慢等待……”
先前,他們剛剛組織吊唁團時聽聞聯邦帝國的王儲也要親自前往,便定下了班超之計。
那是公元73年的事情,當時的班超隻帶着36名部下,組成一隊人馬,一路跋涉而來到了大漢西部羅布泊西南的鄯善國。
鄯善國王聽說大漢王朝使節平訪,親自出城迎候,把班超等人奉爲上賓。
班超向主人說明和平共處,共同發展的來意,鄯善王很高興。
但沒想到過了幾天,大漢王朝的宿敵匈奴國也派使者來和鄯善王聯絡感情。
匈奴使者說了大漢王朝的許多壞話,鄯善王受到挑撥,第二天拒不接見班超,甚至派兵監視。
班超立刻召集大家商量對策,說:“隻有除掉匈奴使者才能消除主人的疑慮,兩國和好。”
可是他們人馬不多,而匈奴兵強馬壯,防守又嚴密。但是班超沒有畏懼,他激動地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這天深夜,班超帶了士兵潛到匈奴營地。他們一面放火燒帳篷,一面擊鼓呐喊。
匈奴人大亂,兩三百匈奴人結果全被大火燒死,亂箭射死,班超親手搏殺了匈奴使者。
第二天,班超請來鄯善王,把匈奴使者的首級給他看,鄯善王大驚失色,舉國震恐。
第三天,班超此時對他好言撫慰,曉之以理,鄯善王立即表示願意歸附大漢朝,并且同意把王子送到東漢朝作人質。
班超不辱使命,出色完成任務,他勇斬匈奴,威懾邊疆的英雄事迹,被窦固上報東漢朝廷。
漢明帝很欣賞班超的勇敢和韬略,認爲他是難得的人才,就把鎮守西域的重任交給了他。
那麽,如果在新汴京城裏暗殺了聯邦帝國的王儲……大宋政府人一定會受到了聯邦帝國的懷恨,如果他們又無法解釋王儲被殺的原因,其必然會完全倒向大元!
他們當時選出了近百名暗殺好手……當然,他們不可能在新汴京城裏公開明殺,否則可能不僅沒有離間了大宋與聯邦帝國的關系,反而引發他們一起來攻大元的可怕局面,破壞了眼下三國同存的現狀。
敵國的小王儲進城之時,他們沒有想到大宋政府給了這樣高規格的待遇,竟然還出動了全部的騎警,連沿途的樓頂都事先安排了人員看管!
他們也沒有想到對方在大冬天裏能公然乘坐了敞篷四輪馬車!
早知如此,拼一下也許更有機會……況且,他們沒有想到對方能入駐聯邦帝國的什麽大使館,竟然沒有去條件更好的新汴京賓館!
真金雖然貴爲王儲,連他都沒有住過那樣舒适的房間。
先前,他們已經派人去窺視過聯邦帝國的大使館,但是據報告說,那裏的防備實在是森嚴……尤其是在夜間,那裏周邊簡直亮如白晝,靠近圍牆二十步内便會被人發現。
如果敵國王儲入駐那裏,恐怕真的很難夜襲了。
王儲真金同樣也是個細緻的人,他也低聲說道:“會有辦法的……他們在明處,我們在暗處。”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的殺手耐心等待機會……然而恨人的是,目标再也不坐敞篷四輪馬車了不說,而且他們無論到哪裏似乎明裏暗中都有人保護,讓人不敢輕易下手。
這裏的原因很簡單,他們實在是顧忌大宋,怕給大元找了麻煩。
先前,他們的使者來大宋,那真是個美差,使者可以橫行霸道,随意而爲,而大宋一直會是禮遇有加,不敢怠慢……每一次都是大車小車的給使者送上值錢的禮物。
但是現在,大宋的接待禮官雖然仍是彬彬有禮,但是話裏話外總讓人感覺瞧不起大元的使者,似乎是把大元的使者當成了前來讨食的窮親戚!
雖然仍然送上私人的禮物,但是總像是打發乞丐一般讓人感覺不好……看着大宋的富庶如此這般,還沒有辦法來動手搶,真讓人憋屈!!
真金曾認真與王恂交流過,我大元自從出現了聯邦帝國後怎麽會無力到如此境地。
王恂也認真回答說過,這是我大元命中一劫,但是那個聯邦帝國一心隻爲商業之利而動,民不知君隻知利,君不知義也隻知利……不明曉忠君愛國之道,雖有利器,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必忽焉!
王恂大加贊賞大汗忽必烈的眼下的韬光養晦之術,認爲隻要假以時日,聯邦帝國必生内亂。
王恂也同樣喜歡看聯邦帝國的《流求時報》和大宋的《民聲報》,他每得到一份都完完全全看完才能放下。
他屢次驚喜地對真金說:“聯邦帝國必不久矣……他們的官員又有一個腐敗貪污之人被抓,到眼下爲止,已經出現了百起之多!”
“聯邦帝國必不久矣……他們民間訴訟成風,民衆不滿官員之言甚多!”
“聯邦帝國必不久矣……他們的科舉取士竟不以聖人之言爲主,除了算術之外,全考些亂七八糟的内容!”
王恂雖然師從劉秉忠學習程朱理學,但是卻格外喜歡算術,十三歲時十三歲便通學了《九數》,即方田、粟米、衰分、少廣、均輸、盈不足、方程、勾股、商功的演算題,四則運算能力達到了頂峰級别!
他經常托人從大宋買新出版的鉛字書,對其中的《小學算術》、《小學幾何》大加贊歎,認爲它們完全講明白了算術之法的真谛!
那個時候,他才明白,所謂的《九數》隻不過算是例題集,特别是勾股之法……隻有看了《小學幾何》後方才明白真正的原因,絕不是勾三股四弦五那般簡單。
但是,他對其它的書籍則不屑一顧,認爲無用。
真金被封爲燕王、中樞令兼領樞密院事後,他對王恂非常器重,口令兩府大臣,凡有咨禀,必向王恂得知。
那個時候王恂已兼管太子起居,常爲真金講解堯舜善政、治國安邦之道及聖人大義之言,并将遼金興亡之事編成故事講給他聽,以讓其區别善惡。
王恂精通算術,深得太子真金贊賞,說他學識淵博,是難得的良師益友……正是如此,此次前來大宋吊唁才将他帶到身邊。
兩人暗中定下“班超之計”後,便一直在細心謀劃。
PS:感謝書友明月清風和澳洲老吳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