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島主很高興看見他們那裏走向了正規化發展------這就對了,讓每個人都有發展的機會,不管是财富也好,官職也好,就算是服刑的人也要看到希望!
張島主也很贊成啃狗總督和戴維明中隊長對待當地土著的态度,讓他們從原始文明一下子進入農耕文明當然有難度,還可能付出一些必要的代價,但是,這是文明的進步,是一種必然的大趨勢。
任何抵禦文明進步的行爲都會遭到失敗,而且還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當然,有時會慢一些,還有時可能會開倒車------但那一切都是暫時的,他堅信這一點。
他可以樂觀的計算出,三年之後,那裏将是流求島的一個重要的物資輸出地,可能能達到山東地區一半的水平!
其實,張島主原先還想同時開發南非地區,那裏也有肥沃的土地,也有巨大的金礦,而且還可以當作通往歐洲航線的跳闆。
但是,到那裏花費的時間和航線的長度不太合适于當下。
現在快速開往澳大利亞西部隻需要十五天,最慢也不過四十五天,相當于大宋自己的海船從廣州城到達揚州城附近的時間。
否則,也許就算是金礦也不會吸引那麽多人主動前往。
這一次,随着報告書送來的還有二十五公斤的黃金,有塊狀,還有金砂狀。
張島主直接讓人熔成金磚交流求錢行金庫,這十幾年,他們不過才積攢了十幾噸的黃金------他原計劃等達到二百噸後,将建開放式金庫,就是可以讓人參觀的那一種,讓天下的人好好看看,流求錢鈔将有多麽堅挺!
想買實物可以有實物,想變成黃金可以變成黃金。
不過如果濟州島的有色金屬冶煉廠開辦後,白銀倒是可以先建成開放式銀庫。
張島主和王德發主家晚飯時又擺上了小酒。
王德發主家看完那報告後說:
“放心了,雖然現在還沒有文來河口發展的規模大,但是啃狗那裏的潛力更大------根本不用我們再操心了。”
“我馬上再派去兩千日本農民,他們那裏開春的春耕比我們這時重要!”
事實證明,日本農民是除了大宋農民外,種植水稻最精心的人種,比占城水稻的原産地,占城農民都上心。
文來河口地區,那裏主要就是招募了一些占城農民,同樣是種張島主他們帶來的高産水稻,但是産量卻達不到最高------從水熱情況看,沒有理由比不上流求島。
占城農民不善于學習,不太喜歡用鳥糞石和有機農藥------而日本農民就和大宋農民一樣樂于模仿流求島的做法。
張島主有些小小的得意,說:
“老王,我們成功了,至少做到了三件大事!
第一,改變了鞑靼滅宋的曆史------雖然還遠沒有達到預期,但是效果也不
差!”
“是啊,我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大宋政府這樣喜歡綏靖,這樣喜歡用錢來解決
問題!”
張島主冷笑道:“我們再不用爲他們的軍事操心了-------他們老了,沒太多進
取心了!
又是一幫子狗屁的既得利益者,能沒有個風吹草動就好,一切都慢慢來才是
最好呢-------
第二,我們能利用大宋的經濟問題發展起自己,而且是雙赢的局面,你我可
太不容易了。
我們的朋友也幫我們開了一個好頭,那些家養小子們也算能幹,如果把我們管治下的常住人口都算上,兩百萬早超過了!
這個基數就是我們延承文明的起步基數------呵呵!
第三嘛,我們建立起了自己的教育體制,流求小學和中學加一起有四十所了,小兩萬人呢------将來一百選一也是我們家養小子的十倍!
這是讓我們最心安的事情------當然,我們這個社會體制絕不會讓他們念完書沒有啥出路,軍隊,政府,金融,工農業,哪怕是經商和創業這些方面根本就不可能有行業壟斷和階層闆結現象!”
“呵呵,老張,你别忘了我們的技校教育------”
“對對,那個也很重要,沒有合格的技術工人發展不會加速!”
安靜主家看着兩個老朋友一邊喝酒,一邊互相吹捧,隻是抿嘴笑笑,這麽多年來,他們确實太辛苦了。
一個好女人從來都是寬容一個男人偶爾的驕傲,隻要他們一直在努力!
安靜主家還給他們補充呢。
“别忘了我們的金雞納霜和牛痘------要不然我們開發熱帶會死多少人?!”
是的,這個應該也算!
正因爲他們提煉出奎甯,而且慷慨地售賣給大宋政府,也許這才會讓他們可以大膽地平剿交趾地區和大理國地區,而且還在那裏站住腳,挖煤挖的熱火朝天,聽說他們還找到了不少銅礦和鉛礦。
當然,流求島的人也在那裏跟着挖,老老實實地交稅。
牛痘可是張島主親自脫毒的産物-------二百年前吧,大宋民間确實早有用人痘來預防天花的傳統,便是,那個可太危險了,種痘的人得病率高的吓人!
這也許就是爲什麽後來流傳不廣的原因,那簡直是沒病找病的行爲。
張島主親自戴着全部的防護工具,在一間禁止他人入内的小木屋裏反複對一期牛痘脫毒------直到三期後,他才開始在人身體上試驗。
第一次試驗是在兩個殺人的死刑犯身上。
張島主命人蒙住他們的眼睛,親自給他們注射牛痘役苗。
一開始時,那兩個家夥吓得要死,拼命掙紮,以爲會受多麽離奇的酷刑------結果他們隻是被針紮了一下,馬上安靜了下來。
張島主把他們分開關押,用來對照觀察,兩三天後,兩人先後出現了低燒現象,但是很快在五天内就自愈了。
接着,張島主安排人把他們送到嶺南地區一個著名的天花疫區,那裏的當地人幾乎都逃光了,隻剩下一些患病的人在等死。
張島主讓人對那兩個死刑犯說,隻要你們在一個地方能生活三個月,不許出來,就會饒了你們的罪狀,還會得到一大筆獎賞。
結果,他們答應了看守他們的人。
三個月後,他們出現在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看守者面前,經檢查,他們沒有出現任何不良症狀。
看守者丢給了他們一家一千貫錢鈔,還讓他們換了衣服。
嗡聲嗡氣地警告他們終生不得再上流求島,若是再販賣極樂草還殺傷我巡警,可就沒有這樣幸運了。
那兩個人換了衣服,一溜煙地跑掉了。
後來,又從鞑靼俘虜中挑了十個年輕一些的人再次試驗,也沒有出現不良反應。
果然,這是一種簡便有效的預防辦法。
最後,大規模用在鞑靼俘虜身上,仍然有效。
張島主松了一口氣,開始配制疫苗,讓人去大宋找名醫推廣-------同那個治瘧粉一樣,他沒有留下自己的名字,隻讓人說是流求島上的滅天花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