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示了他對自己隊員的看重。
其實黃祖隊長在單筒望遠鏡裏看到張國安島主在那騾馬式水泥堤壩上時,他馬上就命令自己的隊員們趕緊整理好自己的軍儀,張島主親自來迎接自己小隊的回歸了!
呂文煥也在用單筒望遠鏡觀察着所謂的張島主,他心裏都有些妒忌他。
此人确實是身材高大,面目俊美------但是也不至于像大哥想象的那樣有神人風範。
仙風神骨之人不可能是這個樣子,此人不夠有飄渺之态,而且還是太年輕了。
他也沒有飄飄然的美髯長須,不可能讓人相信此人竟會擺設科學法陣?!
但是,他又看到黃祖隊長等人在整理他們所謂的軍儀,人人都是非常認真,而且還有一點激動!
這才是真正的敬畏------完全出自真心。
好吧,他呂某人要好好看看他們的一切。
流求的軍備,包括他們所謂的軍服,一開始時,讓呂氏集團的人笑話了。
軍服爲何那般瘦小?那布料爲何那般粗糙,顔色爲何那般古怪?爲何弄些皮帶系在身上?
那頭巾也可笑,竟然包住全部頭,他們居然不留髻樣式,而是梳妝成馬尾式的大辮子散披在身後?!
最有意思的是,全身的衣服都好像是印染壞了顔色,不黑不綠的!!
但是,他們在襄陽城的戰鬥成果讓所有人都明白了,他們眼中的怪異,一定有人家的原因,人家是專門爲了戰鬥。
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怪異,隻是你沒有明白它們的用處。
戰鬥的成績說明一切,任何沒有在戰争中展下來的武器,被抛棄就一定有它的理由。
最後,呂文德親自下令,讓自己的弟弟把親兵們全面流求化,帶隊去流求跟他們學-------後勤軍資之類的可以自己帶,其它的,你們全照搬他們的做法吧!
呂文煥帶的這一千名親兵,現在一水的都是各式各樣的老百姓打扮,就像是被流求招募的勞力一樣。
黃祖隊長帶頭,其他隊員跟上,他們逐一向着張國安島主行了軍禮。
張國安島主現在才現,自己在軍禮建設上還是不足,不夠有莊嚴感,他還缺少一些軍用樂器。
他隻能空口表揚了黃祖隊長他們在戰場上的優異表現,同時,歡迎呂文煥副制置使的鼎力支持……大宋人裏還是有人一點都不傻,全都希望自己頂在前面。
他們的支持就是标志之一。
晚上,張國安島主在軍營食堂裏招待了黃祖隊長和呂文煥等人。
呂文煥吃驚地看到,那些所謂的隊員們竟然也在席上……他從沒有和士兵們共處一桌,就是親兵也沒有過……
親近下人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失卻了禮數!
那些隊員們無一人像是有拘束的樣子,這說明不是演戲給自己看,他們以前必也是如此。
呂文煥當然還給張島主帶足了禮物,其中便有大宋官家賞賜他的十瓶禦酒……結果卻讓所有的人喝了,而且還沒有人叫好。
他微微一笑表示理解,禦酒确實沒有勁道,都沒有椰子酒好喝。
這一次招待宴會上,人人都喝得酣暢……但是,張國安島主馬上單獨接見了他。
人太多了,當然不太好說話,這是呂家的重要事情呢。
呂文煥說:“家兄讓我帶話說,我呂家贊同和談,但不是就信任了鞑靼人……對戰争的準備從不會結束的……”
張國安島主默默地裝好了自己的煙鬥,心裏明白,這就是典型的家族實用主義……他說:“再拖他們一年,他們自己就散了,他們不是純正的鞑靼人,都是跟着鞑靼占便宜的,再來一年,他們現自己啥都沒有占到不說,還經常賠了性命,你說他們還會勇猛嘛?”
呵呵,呂文煥的嘴角都揚起來了,大哥說的對,他是一個有智慧的人……他說:“當然會如此!但是,害我家一年的展不說,他們以爲退了兵,我等就不會施展手段了??”
張國安島主眉毛皺了皺。他們退兵了,你們要施展手段?!
呂文煥一拱手說:“當着明人不說暗話……我呂家出手,定能從他們那裏拉來幾萬人馬,不用戰争的!
張島主,可别忘了劉整的下場……”
我靠,原來又是看重施展計謀啊!
張國安島主一時無話,原來自己的屁股還是沒有坐到古人的位置上思考問題……這是一個崇尚計謀,利益務實的時代!
呂文煥說:“幾萬貫能解決的事情,何必花費幾百萬貫,乃至幾千萬貫錢鈔的軍費來打仗呢?”
張國安島主頓悟了,他們大宋人上上下下把戰争是看成經濟的延續,而不是政治的!
他說:“呂副制置使。那樣的‘解決’,可靠嗎?”
“呵呵,何曾會相信……隻要他們帶了兵過來,分化待之,讓他做個富家翁罷了,讓他人看了相信便可。”
張國安島主深深地點了點頭,他徹底明白了大宋人的思維……也隻有他們能做出杯酒釋兵權、花錢買和平買軍隊的事情,他們看透了人是經濟動物的道理,與他們相比,自己喊打喊殺的,反而憤青了一些……
他表示真的理解了呂氏集團的選擇,隻要他們不是傻逼就行……他可以理解大宋人的思路,但是他不會這樣做的。
也許,在他把大宋人當成傻逼的時候,大宋人也把自己當成傻逼!
接下來,他們開始爲這一千個親兵整體換裝,并且開始集訓,畢竟火帽式米尼槍與火繩槍有區别。
呂文煥在整個集訓過程中都在盯着看,慢慢的,他明白了,其實大體上區别不大,隻不過他們更強調冷熱兵器的配合。
他對這裏的雇傭軍模式大感興趣,這個是好辦法,那些人遠離家鄉,隻要給不多的錢鈔,他們真會賣命的!
哈哈,張島主果然是同道之人,明白軍隊是可以買出來的。
張國安島主隻有閉上嘴,他明白自己怎麽解釋也沒有用了。
他和大宋人的思路真的不一樣好不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