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呂家家族的這一支中,僅有一萬畝棉田,幾千畝花生田。
在幾季的收益上,他認爲自己偏低。
但是,如果打赢了這一仗,他會得到更多的收獲了,而且,如果輸了,他知道自己就什麽也沒有了,這是常識。
這裏也是大宋的重要門戶啊!
無論如何,這一戰是必須要打赢了。
一支順風逆水,一支逆風順水,兩支龐大的戰隊在差不多的情況下打一場有準備的“遭遇戰”。
這個時候鞑靼大軍的副主将劉整和呂文福一樣,都紅了眼睛,他們的座艦都沖在了最前面,而且座艦都是整支水軍中船形最大,攻擊力也是最大的……但是,他們都被手下死死拖回了船艙,因爲他們的戰船也是受打擊最多的!
剛開戰如果就沒有了主将,這場戰鬥沒法子打下去了……因爲現在的打法已經不是過去的跳幫戰了,可以讓主将安安全全站在船頭指揮。
兩個人都呆在船艙裏,焦急地聽着通令兵來回報告戰況。
他們的船艙外陸續響起了爆炸聲和嗡嗡的發射床弩聲,特别是那鉛塊砸在加厚的甲闆上的咚咚聲,好像能震動整條江水了。
兩隊的前沿現在還相距兩百多步,弓箭、弩箭或是火繩槍和虎蹲炮都發揮不出作用。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副主将劉整,他一腳把拉他的副手踢倒了,現在己方挨了數十枚霹靂彈了,而對方毫發未損,這将極大地影響士氣!
他沖出船艙,一眼就看到了本方的船隊中,有許多艘都中了霹靂彈,而且對方現在仍然有如雨一般的鐵球打過來!
副主将劉整猛然抽出了鋼刀,他們怒喊着:“沖上去回擊,回擊!打下大宋吃飽飯。人人都有錢鈔花!!”
雪亮的鋼刀在副主将劉整的手上挽着無數的刀花,水軍們的眼睛有些發紅了,他們頂住了宋軍的打擊,拼上損失後終于能拉近了距離……他們也開始有效反擊了!
雙方的戰船上不停地爆起火團。轟轟聲響個不停,雙方都預備了衆多的水桶,一但有地方被霹靂彈或是床弩箭引燃了,馬上就澆水撲滅!
現在,他們面對血肉橫飛的場面已經都有了一些适應……不像是剛開始時的驚慌。
能打到船上的畢竟是少數。大量的霹靂彈和床弩箭都打到了水裏,偶爾落到水裏的霹靂彈還能炸響!
此時,随着爆炸聲的增多,呂文福也坐不住了,他甩開拉着自己的副手沖到了甲闆,現在雙方不足百步了……大家開始比霹靂彈、弩箭的密度和準确度了!
雙方霹靂彈的密度大到可以在空中相撞,一起墜入江水裏面!
甚至是弩箭也有相碰的!
他們雙方飄着主将戰旗的主戰船都成了雙方攻擊的重點……水軍們膽子也越來越大,他們中有的人都敢把鐵球撿起來,丢到水裏!
霹靂炮的副手們也開始把引火索都剪短了,這樣。雙方戰船上閃爆的火團更多了,爆炸聲連綿不斷……雙方士兵的哭嚎聲也開始增多了。
呂文福也拔出鋼刀,狂嚎着:“打敗鞑靼,人人有田!”
接着他下令趕緊側擺……這個是他們在演練中發現的方法,在雙方戰船過于密集時,他們最好利用側面甲闆上的武器,特别是多用虎蹲炮和床子弩來打擊對手,這是一個最好的辦法。
可是,他們在磕磕拌拌中調轉船頭時,竟然發現對面的鞑靼水軍也在調頭!
如果從天上看去。他們兩隊都在緩緩的調頭,這期間由于過于密集,他們時不時都撞在了一起,但是仍然在堅持這樣做。原因不言自明,他們在訓練時,都發現了這一點,哪怕是碰損了,也要更多的打擊對方。
誰最後留在水面上,誰就赢了!
副主将劉整的眼睛已經開始冒火了。對手竟然也發現了這個辦法,而且比自己的船隊調頭的效果更好!
交戰雙方的戰鬥力開始提高了,側面甲闆本來就比船頭裝備的武器多!
一支飛弛的弩箭差點射中呂之福!
一枚飛來的霹靂彈打中劉整眼前的船舷幫,彈回到了江水裏!
他們在水流的作用下,慢慢靠近了,這個戰鬥進入了第二個階段,雙方開始狗鬥了!
沒有了隊形,沒有了統一安排,隻拼誰最後能剩下的人來發射武器……連鞑靼水軍的弓箭和大宋水軍的弩箭都派上了用場。
雙方都發射了虎蹲炮,被打中的船上像是被狂風突然掃過了一樣,初級階段的火器發揮了最大的威力!
雙方的戰船的甲闆上,都有默不做聲躺着的,也有發出慘叫來回翻滾的……雙方的甲闆已然成爲血色。
最後的結果是副主将劉整胳膊出了一支弩箭,呂文福被一片霹靂彈皮劃傷了肩膀……雙方打鬥最狠的幾對戰船糾結在了一起,它們一起燃起了大火……這成爲了阻擋雙方再戰的火牆,而且順着江水向着鞑靼水軍漂去,但是那船上的火頭卻去在風力的作用下,向着大宋水軍倒去……
雙方這時可不敢再戰,可以不怕武器打,但是害怕火……這要是一沾上,全完了。
所以,雙方都趕緊扯帆調頭撤了。
水軍主将呂文福在回到了襄陽城水軍軍營時,仰天大笑,說:“哈哈,鞑靼水軍已經被我等打跑,其殘餘戰船,待我等改日再戰!”
一時間,水軍軍營裏歡聲鼎沸……京湖制置使呂文德帶着各種慰問品來探營,而且當衆就開始分賞有功人員,他們點上了胳膊粗細的火矩,一直忙到很晚。
這叫立功不領隔夜賞。
在呂文福的議事大廳裏,呂文福面帶憂色,他對大哥說:“這真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在這一場戰鬥中,他們損失了兩百多條船,算那些自行跳水逃命的,一共折了水軍千名!
呂文福又恨恨地說:“沒有想到這個貪污軍費的叛将,竟然建起這樣一支有戰力的水軍!”
呂文德這時在心裏愧疚了一下,先前,他暴露自己的實力太多了……但是,不這樣,他們呂家哪裏能得到一條如些安全而重要的水路?又上哪裏能得到如此之多的商貿?!
有一得就必有一失,全怪那個劉整極其善于偷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