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實廠長當時聽了大喜,連連施禮說:
“好啊,主家!雖然我家族早就離開了那裏,但是也常常打聽那裏的事情。
聽聞鞑靼人來了後,他們把先前的個人船廠都集中了起來,大興造船,已經使得那裏民不聊生,工匠紛紛逃離------”
張國安明白,這是鞑靼強盜集團集中别人的力量,辦自己的大事。
他說:“上一次的那些海盜裏就有一些這裏的人吧?”
張老實廠長說:“有數十人了,平常勞作中表現尚可,回去後,還肯請主家賜與自由之身------”
八道河地區有三種工作身份的人。
第一種人是廂兵或是其他作坊自己招募的勞力,他們有自己的自由,有工錢,甚至有自己的廉租房。
第二種人是外來務工者,比如琉球國的,土著,東非黑人和日本農民,他們有自由也有工錢,但是暫時隻能住竹樓。
當然,解決了第一種人的廉租房後,也會解決他們的。
第三種人就是海盜或是犯了張國安規矩的人,沒有自由和工錢,勞作時還會有人看管。
這種狀态是有一定期限的,比如姚麥和那個白二郎表現就不錯,也能恢複了自由身份,而且拿上了工錢。
但是,吃上飯,穿上衣服和鞋子,這些最基本的條件大家都有。
所以,張老實廠長會主動爲那些在他的廠子裏勞作的人求情。
張國安當時就痛快的答應了,隻要回去後,那些人在自己衛隊主力人員都不在的情況下,依然表現良好的話,他将來一個大赧,免了一大批人的罪行。
現在可能是八道河地區最軟弱的時候了。
張國安召來了鮑威隊長。還有郭勿語和黃祖副隊長,和他們商量了一下自己的打算,讓他們三個探讨一下可行性。
最後,還是黃祖副隊長要比兩個半大小子成熟了一些。
他說:“此時我八道河地區正是虛弱之時。大軍不可以在外停留過久------密州船廠不過是打造商船之地,而且,先暫時放過他們,他們也跑不了,不如先回去。來日可派出小隊人馬,那時豈不是手到擒來?”
張國安腦子裏亮了一下,可以用充當兼職海盜來訓練水軍,甚至可以用他們來打擊其他海盜,哪怕是用來騷擾鞑靼強盜集團的北方海岸!
這是一舉數得的方法。
張國安更高興的是,黃祖副隊長這次是完全站在流求島的立場思考問題,這一點讓他喜歡。
他們不知道的是,如果他們要是上岸了,可能會失望之極,因爲那裏已經遭了其他海盜的侵襲
那些海盜是連人帶财物都搶。正是那長江口的沿江制置使朱清派出的人手。
他們對八道河地區的海鹽是急需要的,甚至也要他們那裏的白酒。
先前說過,他和自己的兄弟張暄不舍得用錢鈔,隻能想辦法用石炭來換了。
至于采挖石炭的人手嘛,他們還是第一個想到了搶-----算是張國安間接刺激了他們也去搔擾鞑靼強盜集團的北方海岸。
但是,張國安确實不知道這些。
這時西南季風已經吹起來了,他們隻能沿着海岸線不停地走着之字線。
現在最需要操帆手和舵手之間熟練的配合!
張國安拿着望遠鏡,在每一條海船上看着他的衛隊隊員們與水手的配合,感覺非常不錯。
嚴格的說,現在的大宋還是一個偏向海洋性的國家。大宋人也可以說是海洋民族,從沒有坐過海船或是河船的人少之又少。
大宋的諸代官家們,都是堅定不移走對外海洋貿易的領導人。
所以,大宋民族對海洋那是沒有畏懼的------可以很快的适應了。
他們就這樣一路慢行。終于趕在風暴高發的月份到來之前,趕回了八道河地區。
他們的回歸,讓所有人都歡喜起來。
大海永遠是無常的,就算有了極大的幸運和超過這個時代的技術,也無法百分之百保證安全。
張國安發明的巴沙木救生衣現在已經都用在水手身上,而且。八道河造船廠也開始用它填充在海船的夾層中,這樣,如果船體破碎了,也至少能延緩它下沉的速度。
這些都是超前的技術,但是,在大自然的面前依然不敢保證一定會安全。
據那面世界的資料來看,整個南海地區,可以發現痕迹的古代沉船就有2000條以上了!
這隻是冰山的一角------當然還包括其它的朝代。
海洋充滿着财富,也充滿着危險------但,永遠比守在大陸上強!
張國安的回歸,讓安靜喜極而泣------兩個人沒有理會别人,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子,把院門關上了。
和他們的表現相反,人家胡鎮北廠長一直在碼頭上操持着,不時得意洋洋地說着自己的種種英勇行爲。
真實性肯定有,誇大性也肯定有,大家就哈哈地圖個樂子。
這個時候,大宋民間百姓最喜歡說的一個詞就是“快活”。
胡鎮北廠長當然高興了,他不僅帶回來大量的鐵料和銅料,更弄回來了許多的工匠!
他的鐵器加工廠更加擴大了,誰不喜歡自己管理的手下越多越好?!
整個八道河地區都在爲他們這一次有了巨大的收獲而高興。
因爲他們知道,别的不說,單單就是那棉布吧,張國安船首就一定會主動給大家置辦衣服,盡管衣服樣子有些怪異,但是總比破破爛爛好。
這一天是節日了,很多人都主動幫忙下擺貨物,那吊杆式的塔吊飛快地搖頭擺尾,在衆多人的操縱下,不斷地把各種物件下擺下來登記入庫。
黃祖副隊長其實心裏還一直有一絲隐憂,若是以後被鞑靼強盜集團發現是這裏的人做的,那可是真就是樹了大敵了。
鮑威隊長卻仍是快活地說:“知道了又如何?就算沒有這事情,他們就不會是我們的敵人了?”
郭勿語副隊長也快活地說:“正是,正是!可以讓他們晚一點知道,但是,今後,他們仍然會與我們爲敵!------主家說過,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快活的情緒是可以傳染的,黃祖副隊長也快活地點了頭,本來就是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