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全鎮子的老百姓無不歡呼雀躍,似乎自己的大難解了一樣。
當然,自己拿出來和讓海盜們動手親自搶肯定不是一回事情。
姚麥大總管和其他的商戶商量了一下,就由他們這些商戶集體出了錢鈔,那些苦哈哈的老百姓哪裏能有多少?
這一個提議大家也都同意了,反正都是均攤。
全鎮的百姓無不爲姚大總管的勇敢和大方而感動,差點集體去他家的商鋪給跪了……
張國安聽到這時直皺眉,但是他忍住了,沒有打斷胡鎮北廠長的話,這還真成了海盜了!
胡鎮北大頭目哪裏管張國安的表情,他仍繼續講下去。
當衛隊隊員們搬運萬家商鋪的倉庫時,他們雇傭了幾百個當地人幫忙,當時沒有人敢不答應……碼頭上倒地的屍體還是非常有說服力的。
他們一清查,這個萬家的船隊還真不小,幾百條大大小小的船隻了。
胡鎮北大頭目當然知道目前他們需要多少船隻,就挑出了三十條一千料以上的海船,裝着萬家的商貨和金銀财寶,當然,主要的物資還是市舶司司庫和水軍大統領勃爾普斤所謂的軍庫了。
三十條一千料以上的海船,平均裝了大約三成貨,這時,他們又接着雇傭了一些水手,對他們說,隻要送到黃島造船廠就放了他們。
他們當然也不敢拒絕,隻能答應下來,幫助運送到了黃島造船廠。
胡鎮北大頭目照樣給了他們工錢,他們當時還不想要。
他當時眼睛一瞪,就說:“爲我等做事。如何不收費用?搶劫是搶劫,勞作是勞作!”
那幫子人趕緊收了錢鈔,不敢多多停留,現在的黃島造船廠裏面全是海盜啊……他們順着陸路就回去了。
張國安看着他們收了将近四噸的銅錢直發愣。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鎮子便這樣有錢,若是大宋呢?還不知道有多少銅錢現在正在變成銅礦呢。
大宋一代鑄造的銅錢,讓元、明和清三代都不用鑄造太多了……
胡鎮北廠長在他的身後呵呵笑着說:“這些隻是醫藥費用,不過是十成的一千貫銅錢……你沒有看到那市舶司司庫和那個所謂的軍庫?”
是的,這次打劫鞑靼強盜集團的大頭收入。還是它們的司庫和軍庫,幾百噸的銅錢和銅料,還有幾十萬貫的大宋會子。
鞑靼強盜集團直到他們的平章阿合馬被殺以後,才開始印制自己的會子,現在大宋的錢鈔也一樣在他們這裏流通。
這真是奇葩,兩國交戰,貨币卻是一樣的。
可惜的是,大宋不會玩金融戰争……當然,這要求太高了,現在全世界的人可能都在認爲。天下的财物是一個定數呢。
他們在黃島造船廠又停擱了一天後,慢慢把物資都裝好了,啓航回流求島。
黃祖副隊長和自己的手下是最後上的船。
黃祖副隊長從竹筒裏拔出一根插在架子上的火柴,在鲸魚皮軍靴子上劃着了後,馬上點着了長長的引火索,轉身就離開了碼頭。
他相信自己的布置。
黃祖副隊長把要燒着設備和要炸毀的設備都用引火索串聯了起來,隻要他點着了一根總的引火索,這裏就将會變成廢墟了。
黃祖副隊長太明白這裏對大宋的重要性了,知道張國安船首雖然是給自己報私仇什麽的,但是。這間接對大宋有利!
當他的海船離開了碼頭,他回過頭來,看着那座廠子陸續開始着起火來,而且不時還有爆炸聲傳來……黃島造船廠完蛋了。
張國安這時也放下了望遠鏡。知道自己親手毀了鞑靼強盜集團的一個臂膀,雖然他們明年才要開始大建水軍。
真想不到他們到時候還會在哪裏建。
張國安知道,現在,遠在四川重慶奉節的劉整還在向着鞑靼強盜集團的大頭目忽必烈進策。
先前,鞑靼強盜集團分成三條線來進攻大宋。
第一條就是東面戰線。
但是由于江南河網發達、水系衆多,水澤之地對鞑靼騎兵馳騁極爲不利。加上這裏是大宋行在最近的防線,宋軍在此布防也最重,且宋水軍遠較鞑靼水軍強大,因此東面戰場一直也毫無進展,這讓他們無奈。
第二條就是荊襄戰線。
當年窩闊台第三子闊出進攻襄、樊獲大勝,此後數年一直劫掠不斷。
後來大宋任命孟珙爲荊湖制置使,三敗鞑靼大軍,相繼收複了信陽、樊城、光化和襄陽,并調整了荊襄防務,使得鞑靼陸上大軍完全不能越雷池一步。
第三條就是四川戰線,到現在還是讓鞑靼強盜集團傷心的戰線,也是他們一直注意的戰線。
當年在窩闊台的策劃下,其次子闊端率軍大舉入蜀,但被曹友聞打敗,無攻而返。
此後數年間雙方互有勝負,而後宋軍在餘玠、王堅、張珏等人的傑出指揮下,固守山城,發揮宋軍進攻不足、守城尚可的優勢,多次擊退蒙軍,使其死傷無數,大大挫傷蒙軍的銳氣。
特别是在1259年合州戰役中用床弩擊斃了大頭目蒙哥,使他們滅宋信心大爲動搖,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内,鞑靼大軍在四川的局面始終未能打開。
劉整主動投降了鞑靼強盜集團後,帶着泸州十五郡、戶三十萬入附。
剛搶到大頭目位置不久的忽必烈,授任他爲夔府行省兼安撫大使。
到現在爲止。他幾乎是每一年都進策,向忽必烈進獻攻滅大宋的策略。
他認爲不必兵分三路,集中水陸兵力,先攻襄陽,撤其捍蔽,大宋如果無襄則無淮,無淮則江南唾手可下也。
劉整強烈要求改變攻宋方略,宜先從事襄陽!
但是,大頭目忽必烈手下的謀士如雲,他們仍然堅持認爲還是要從川地爲先。
張國安知道,還要到1267年,也就是明年的時候他親自上大都面見大頭目忽必烈後,才在與群臣的激烈廷戰中勝利說服了大頭目忽必烈火同意更改戰線,從而拉開了新的帷幕。
張國安的船隊路過密州海域時,他遲疑了一下,如果趁着順路,再把這裏的造船廠毀了,好不好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