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充頂方法一點也不新鮮,還有過用和尚、道士的出家度牒來充頂撥款的時候,更别說是還用過米糧棉布之類的實物了。
這一下子反彈回對鲸魚産品的需求了。
張國安趁機用老賈給的錢鈔在各個大城市招募工匠和勞動力,哪怕是最基本的水手。
這樣,雙方形成互赢式的發展,如果沒有爲偷襲戰做準備,張國安喜歡這種局面,一點點做大做強自己。
張國安沒有想到的是,平章賈似道還是把解決廂兵的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了,這個老賈一方面仍然需要加大精鹽的産出,另一方面甩包袱盡量把冗兵弄到那個海商那裏。
前後幾次塞人過去,老賈沒有發現對方叫苦,而且隻帶了一批軍糧過去後,對方似乎忘了再索要軍備之類的事情------這一點出乎他的意料,那些糧食不重要,以後可以補給他們,隻不過還真有地方不怕人多,他拿什麽來養這些人?!
但是沒有時間想那麽多了,先一心把冗兵問題解決了,馬上又派出幾千人去那裏煎鹽!
他還讓門客給那個張海商寫了一封鼓勵信,大概意思是,要爲官家多出精鹽,多解決勞動力就業問題,朝廷從來不忘記爲大宋做出貢獻的人,很快就會給你一個榮譽官職,就是實授官職也可以有,足夠你在殷地安國光宗耀祖了------
這個還真不是大宋人的自大,這個時空,相當多的蕃商以能獲得大宋一個榮譽官職爲榮,更别說是實授了。
張國安看着又有幾千人渡海來到這裏,很高興,大宋從國家命令的層面來讓他們打工。這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
這可遠比自己揮動着錢鈔親自派人去招募的效率高太多了!
但是他對官職什麽的一點不感興趣,而且他發現了,原來自己還以爲老賈同志是急流求球之所急,才派出這樣多的勞動力來。沒有想到現在是自己在消化他們本該待崗再就業似的人員呢!
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你們對失業人員啥的每個月都給補助之類的,那是你們大宋的政策,咱不妄議。但是你不能派出大批次的勞動力隻帶着幾個月的口糧就來這裏了,我這面幹活還發工錢!
大宋的社會救濟制度确實完善。
沒有工作了,當廂兵去,管吃管住發小錢;遭災了,當廂兵去,管吃管住發小錢;犯罪了的人,也去當廂兵------
甚至還可以退伍,隻不過他們叫剩員。
剩員在宋朝的禁兵、廂兵和土兵中都存在,它是宋朝軍士中的揀退者,即禁兵、廂兵、士兵因年老或疾病。不任征戍,保留軍籍,減削軍俸,在軍中從事雜役的人。
按規定,凡十将、将虞候、承局和押官至65歲,軍士至60歲,原則上須降充剩員,至5年後退役。
此外,軍中有疾病者也須降充剩員。剩員隻領取一半以下軍俸,充軍中雜役。宋朝大多數的老弱士卒。都是安排在剩員中的,并且成爲宋朝的一項傳統。
減充剩員的将校雖然沒有脫離軍籍,仍然有飯吃有軍晌拿,但已不是軍隊的主要戰鬥力量。它具有安撫、照顧年老殘疾軍人的意義,這時,他們的幸福感就不是一般的強了。
宋朝對退伍士兵的另一項安置措施,就是遣返歸農,讓他們歸鄉種田,官府發給一定量的糧食。同時對退伍者的家屬還給以必要的幫助。
如退伍士兵死亡,其妻其子遂爲窮民,則許指射荒閑田耕種,支與一年請給,令買牛種,免租稅丁役,使爲永業。
對離開軍隊的傷殘軍人,朝廷則要求部隊給以措置收養,終生安撫。
張國安把對老賈的不滿對安靜說了。
“安靜,那個老賈真會算賬啊,這一下子又送來幾千人,就帶了些口糧,連衣服都是破爛不堪的-----”
安靜說:“那不是更好?咱這裏不是需要勞動力嘛?”
張國安說:“是需要,但是不能養成老賈同志占小便宜的習慣------我要寫信讨要應該給的後續軍備,以前有些大意了。”
安靜說:“我們的糧食不是夠吃嗎?”
張國安搖頭說:“不是差那些口糧,而是要公平,哪怕是一件小事情------付出必須有回報,哪怕隻是一些糧食的問題,除非我們自己情願。”
張國安馬上開始寫信了,他慢慢打着算盤計算着老賈欠他的軍備費用。
古劍山和郭子仁進來了,說:“來的小行商販子又多了------張主家,咱們加稅吧,大宋對這樣的人可都收好幾樣稅的------”
張國安知道這兩個人現在收稅上瘾了,這是一種有權威感的行爲。
這兩小子還把手下的人往稅警的方向訓練,如果增加收稅,他們還可以增招更多的人手。
張國安說:“不行,現在我們需要這樣的人員流動,每一個小行商小販子,都是我們的義務宣傳員,而且還要讓他們用利益來做無聲的宣傳。”
古劍山和郭子仁現在已經有自己的辦公地點了,是一個正正方方的平頂四合院子,後來他們才明白,平頂就是爲加層做準備的。
他們的流求海關牌子已經挂了出來,而且還用專門在大宋印刷的各種票據,工作已經走上了常态化。
甚至,他們兩個人還把手下的稅收人員都配上了短式火铳,時不時還操練一番,他們對自己的稅收工作越來越感興趣。
特别是當兩個人帶着手下,分頭上到行商的船上查看報稅情況時,看着那些主掌之人讨好的表情,他們非常享受。
可惜的是,他們不能随意收稅。
在他們辦公地點的外牆上,都用朱漆寫着各種商品的收稅标準,如果字迹模糊了,還要去重塗。
所以,行商們自己也是清楚。
張國安還給他們配上了兩條單桅刀魚快船,那帆頂還印着大大的稅字,讓人一眼就看明白他們的職業。
隻不過兩個人可惜的是,他們和其他幾個人一樣,可能參加不了這一次的偷襲行動了。
因爲他們的工作明顯太忙了,開春以後,忽然的,連廣州地區的行商都有跑來的,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得知這個地方。
更讓他們高興的是,竟然還有從三佛齊自己找來的海商,而且還是大宋的海外遺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