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張國安說:“張船首,椰麻繩索在海船上用處甚大,定要多多加工……隻是不明白與那劍麻比起來如何?”
張老實廠長對那些圍在竹樓外的劍麻一直感興趣……他曾經剝開過一片硬葉,從裏面竟然直接抽出一根完整的麻絲來!
他當時就去找張國安了,尋問此物。
張國安接過後,輕輕一拉,便将這個六十厘米長的劍麻纖維扯斷了。
當時,張老實廠長還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張國安告訴他說,别急,劍麻現在還隻是一個孩子,明年這時候你再看。
于是張老實廠長就一直惦記上這個物件了……
張國安笑着說:“放心,我的張廠長,那劍麻成熟後的它的纖維長不說,質地還堅韌,配上三成的棉紗,就是最輕最好的船帆布和輸水管帶,或是單獨制成繩索或是魚網,我保證會比椰麻好,至少不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不要急,還是等明年吧……”
“……”
其實這話也是張國安對自己說的,不要急……還有兩年,鞑靼強盜集團才會大舉進攻……
但是現在,人家張老實廠長卻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他拿着張船首的高工錢,這已經是正常造船大工匠的兩倍了!
但是他沒有認爲自己比正常的工匠多付出了兩倍的回報,所以隻好帶着工匠們好好做,盡全力了。
當那支不大不小的海船商隊準備好了後,他們在1266年第一個月的上旬,就要借着盛行的東北季風離開八道河河口地區了。
在籌備的期間他們也從大宋那裏用海鹽和精鹽換了一些必要的絲綢制品和較爲精美的瓷器。
雅各的那條從阿拉伯人手裏雇傭的海船也是裝滿了貨物。
可惜的是,流求地區現在隻能燒制陶器和一般性的生活用瓷器,張國安也想加工出大宋水平的産品,但是他請不到大工匠,這個時空。那些瓷器大工匠可是太牛逼了,請不到。
最後能請到的都是一般的水平,燒制個日用品還是能用,可就大宋的水平還有相當大的差距。
可那些工匠就這個破水平還藏着掖着的。怕别人學去了他們的技術!
張國安有瓷業生産的很多電子資料,但是都是似是而非,現在沒有時間,隻能以後有空了,他再慢慢摸索。早晚會讓流求島的瓷器在大宋的瓷器行裏有名氣。
遠航商隊要出發時,張國安親自去碼頭送他們。
這些人要在海上過除夜了……但是蔡二郎船長說:“張船首,某曾在海路上過了十多個除夜了,這一次實屬正常……”
張國安也歎了一口氣,也許隻有他和安靜知道,他們正在和時間賽跑,所以大家都辛苦一些吧。
好在半大小子王征和小二一點也不在乎,他們卻對即将到來的新的旅程有些期盼,第一次出遠洋呢。
張國安還讓鮑威隊長領着這裏全體的流求衛隊隊員到碼頭送行,在碼頭上站得筆直。左手持槍,右手行了軍禮。
這些軍事禮儀都是張國安後來加上去的,他自己也許做不出規範動作,但是他可以讓别人做規範了。
可以這樣說,這是張國安一個去大宋化的打算之一,至少軍事禮儀上要大大的不同。
王超和小二看到隊員排着整齊的隊伍,莊重地對着自己行了軍禮,心裏頓時熱血沸騰,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和戰友,我等離開。他們必定牽挂于我!
王超激動地喊了一句:“全體都有了,向兄弟和戰友們回禮!”
海船上的流求衛隊隊員們也莊重地行了軍禮……張國安滿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這正是他需要一種狀态……至少他在對那些半大小子們的培養上還是很成功的,從他們對自己不經意間表達的态度看。感情還是真實的。
這個時候,他的信心更足了。
至少現在在吃食上不用他操一點心。
就算許多來這裏開作坊的小老闆,都願意交一份份子錢來吃他們的食堂,可見他們的食堂是多麽受歡迎。
至于流求衛隊自己辦的軍隊食堂吃食上更好,而且不對外,這是張國安的要求。他必須要讓自己的衛隊有别于百姓,有自己的尊嚴和驕傲!
大宋不肯給他們的尊重,張國安必須要給,而且要在實際上有所表現,目前主要體現在吃、住、衣和工錢上,将來還會更多。
現在,張國安和許多送行的人一起目送那支船隊離開了,黃祖小隊長則把心思用在了張國安船首的身上。
黃祖小隊長現在以訓練冷兵器爲主,在冷兵器上,他确實是半大小子們中最好的,先前的訓練中,四個半大子用去了槍頭,包了棉花,抹了石灰的長槍與他一個人對殺,最後的結果是,四個人皆被判身亡,而黃祖隻是大腿和胳膊上各中了一槍,被判了重傷。
所以,大家對他擔任小隊長還是服氣的。
黃祖小隊長還兼任訓練虎蹲炮隊,甚至吸取了上次實戰的經驗,對虎蹲炮做了一定的改良,改成了炮車支撐式的,這樣可以方便調整炮口。
戰争是最好的老師!
張國安笑看他忙着和工匠商量改進,心想,如果他能自己發明了架退炮來,那真是值得在曆史上記下一筆,不過對自己來說是分分秒秒拿出來的東西,不着急,先看他們大宋人自己的思考。
黃祖小隊長格外注意張國安船首的原因很簡單,不是深不可測的科學陣法,他有時候都已經麻木了,如果很長時間他不拿出把自己吓一跳或者想不通的物件來,自己都不适應了。
黃祖小隊長越來越感覺到張國安船首好像有意把他自己和他的什麽流求衛隊與我大宋區别開了……這一點,他感覺有些不舒服。
人還可以沒有國君和國家嗎?
黃祖小隊長不是一個把話藏在心裏的人,他真想要找張國安船首談一談,至少,這個船首一職還是我大宋命名的嘛!
但是,訓練任務一直很忙,不光是自己的隊員,還有硫球中山國的士兵。
隻要一訓練,見不到張國安船首,他總是忘了想與張國安船首談一談的想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