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國國王大方地把鹽價降了,所有的人家都高興了,同時命人照着侯東方大使的辦法把土豆和地瓜種下去。
如果此物産量真能那麽高,中山國的百姓沒有饑餓了,這樣的國家如果沒有強大的外敵,就會世世代代延續下去的。
中山國國王說:“我的兒子,那土豆和地瓜是比火繩槍更重要的物件。火繩槍能讓我們得到更多的土地和人口,但是那土豆和地瓜會讓我們萬萬年存在!
我現在真想把這個國家讓給你,我想去臨安行在居住------要不就去刺桐城。”
太子馬上說:“父王,現在不可以啊,我感覺我和侯大使那樣的人相差太多。真是奇怪,我在太學旁聽多年,竟然見識上,遠不如他這樣的人。
所以,我準備在流求大島多停留些時日。”
中山國國王高興地說:“好極了,你可以比不上你的朋友強,但是你要多和比你強的人交朋友,那樣,和你自己強是一樣的,隻要你真用心去交朋友。
當年,我在太學裏就是這樣做的,因爲我的父王就是這樣告訴我------隻可惜他駕崩過早,我不得不回來。
自從你回來後,我時常夢到在大宋生活的情景,那裏真是人間天堂。
但是如果你想和别人多學一些,這是好事,去吧,去把那種加上水和砂子便能變得更堅固的東西拿回來給我看。”
中山國這父子兩個,實心實意地招待着侯東方大使,這讓他也用心幫了他們,教會了他們如何操作兩種熱武器,至于其他軍事方面的事情,侯東方大使不明白張主家是怎麽想的,便沒有多講。
他對這裏的烏糖感興趣了。甚至跑到甘蔗園子去看了看,發現和大宋的種法是一樣的,看來這裏早就善于向大宋學習了。
他剛要回航的時候,這裏刮起了琉球群島常見的巨風。
其他人都很淡然。到了冬天和夏天時,這裏常常有這樣的巨風,今年還算是少的。
但是,對侯東方大使和他的夥伴們來說,算是領教了真正的狂風。
這是他們自從出海以後。見過最大的一次,看着那遠遠的海面,似乎能湧進三丈的巨浪!
它們會不會湧到岸上,把一切都沖走?!
幸好中山國的碼頭是一個可以防風的港灣,他們的海船沒有受到傷害。
在這嗚嗚做響的狂風中,中山國太子看到侯東方等人有些不自然的樣子,說實話,他還有些竊喜,哈哈,也有你們怕的事物。
他非常淡定的爲大家點茶。手法學得很精湛。
中山國太子不在意地說:“這還算是小的,前幾年時,海面上曾有六丈高的大浪!”
六丈!
侯東方大使心想,可以把我等的城堡拍個粉碎了!
天神啊,侯東方大使的身子都有些矮了------
中山國太子不在意地說:“這裏比不得流求南部那樣和氣細雨,所以,在平地上萬萬不能蓋了竹樓------除非是在山區裏,每到這兩個季節,受損的民衆總是很多,總是要救助。這裏才更需要你們那一種城堡,堅如磐石了。
至于鹽場,到是次要的------”
侯東方大使想了想,果然明白張國安主家爲何沒有提及玉米和木薯。根本經不起這樣的巨風,想必沒有來得及成熟,就吹斷了。
過了幾日,天才放晴了,一切平和了。
這個期間太子和大臣們正忙着救助受災之人,侯東方大使也不催促他們。
這時。他正好和他的夥伴們趁機四處走走。
他發現這裏遊手好閑的人很多------遠不是八道河口的樣子。
太子當然也安排了随從陪同他們。
侯東方大使問那個随從。
那個随從說,每年的冬季大家都沒有可做之事,稻米已經入倉,魚幹尚多,足夠一年吃食,還要做什麽?
侯東方大使笑了,說:“不如這樣,你們冬季到流求大島做活計,一個月掙上十貫錢鈔是絕沒有問題------或者,你們上各個小島上挖鳥糞石,往那裏運送,定能掙上幾十貫錢鈔!不過,怕這裏的風浪太大------”
嗤!這還叫風浪------
那個随從的眼睛都綠了,十貫錢,幾十貫錢!
他全家都沒有二十貫錢!
那個随從小心地問道:“敢問侯大使,沒有其它要求?”
侯東方大使想了一下,說:“有一條,要遵守我們那裏的規矩-----你可以單獨去,也可以帶着多人去,都可以!”
那個随從大喜,說:“到哪裏就遵守哪裏的規矩,這實屬正常!我若是現在就組織人手,可以跟着侯大使去嗎?”
“可以啊!”
“好,在下和我家太子說一下!”
這家夥還真找太子去了!
這裏畢竟是小國寡民,有規矩,但是不是那樣森嚴,說是國王,但是在侯東方大使看來,還不如一個知縣。
中山國太子猛然想起這一點來,對啊,那裏人人都幹活,根本看不到有閑着的,甚至女人也勞作,所以,派出人員做幾個月的活,還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呢!
至少,什麽風災的損失全都掙回來了。
簽了各種合約後,他們回航了。
他們這次回航的規模就加大了,在太子的招喚下,組織三千勞工同行,那個随從被提拔成廂首了。
平安回到流求島南部後,張國安樂得差一點要抱起這個小子。
大使還要是推銷商,也還要是經銷商,必要時還要是人口販子。
所以,外交無大事,就是爲本方謀求最大的利益。
至于說是尊嚴和面子,那是自己讓别人主動認同的,不是自吹自擂得到的。
正是備春耕的時候,這些人大有用處,正好可以用來開墾水旱田。
老話說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但是對張國安來說好象不是這樣,大宋政府竟然也能主動送來三千廂兵!
同行的還有平章賈似道的一封信。
張國安打開一看,不是平章賈似道的親筆信,他認得老賈的筆迹。
看來在老賈的心裏,他的級别還是太低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