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标準化港口和設備還沒有裝備好呢,人都已經住進了闆式木房了。
劉錢行首的弟弟劉綱還和其它承包了硫礦的商人坐着刀魚船,飛快地去了上遊,查探硫礦的位置。
張國安完全可以給他們指出更多來的,但是一想,就他們的生産力來說,根本用不到,這一個礦區,就夠他們幹一陣子的了。
張國安觀察了一下他們在一道河河口建起的硫磺窯,感覺很有意思,竟然和那面的世界差不多。
因爲這個硫磺在大宋時期的現實生活中,用途實在是非常廣泛,大宋人民沒有近現代原子級的化學理論和方法,但是他們也會用蒸餾的方法來提純。
他們的工匠快速建起了兩個大墳包一樣的窯體,然後用陶瓷管道連接兩個窯體的頂部。
一個窯體内放上的大鐵鍋,而且架上爐竈,另一個則單獨放了一個陶瓷大缸。
那些工匠把從火山附近得到的泥塊狀的生硫磺加熱,等到硫磺熔化後,過濾掉沒有熔化的物質,繼續加熱,并且不斷攪拌,使其中的部分雜質汽化蒸發掉。
最後到硫磺沸騰時,那個硫磺氣體便自動順着那陶瓷管道到了另一個窯體内,這過程就将硫磺氣體降溫了,正好可以在陶瓷缸内凝固,即可得到較純淨的硫磺。
當時,張國安指着那個陶瓷管道說:“若是硫磺凝固在裏面,堵住了管道,你們怎麽辦?”
這正是張國安發愁的地方,所以他隻是用了煎熬法,靠着溫度計來處理。
那個工匠笑着說:“簡單之極,敲碎它,更是得到了上好的硫磺!”
“------”
那個工匠笑着說:“區區陶管才幾文錢?!”
好吧,張國安無語了。這确實是真簡單,是自己想複雜了。
那個大宋染料商名字叫于聯。
張國安指導他的工匠建起了一個連體窯體,這樣可以同時燒焙和蒸煮,充分利用了熱源。
然後他把同時運來的硫化鈉和硝酸鉀交給了他。對着那個于聯講了一下方法。
于聯一直好奇那個硫化鈉是何物,他從來沒有見過!
他剛要用手抓,甚至還可能想要用嘴嘗嘗。
張國安喝止了他的動作!
這個硫化鈉是強堿,觸及皮膚和毛發時會造成灼傷,如果能強忍着灼傷吃了。它會在胃腸道中能分解出硫化氫,引起硫化氫中毒。
于聯好奇地問道:“此物是?”
張國安沒有稱呼它的真名,直接說:“它叫臭堿,小心點用,會傷人皮膚。”
于聯一下子就記住了,因爲真有一些臭味。
張國安說:“大宋沒有此物,隻是我用科學陣法煉成-----第一批臭堿和硝,我就不收費了,算是你試制,以後賣了錢後。從第二批起,要開始算錢鈔。”
硫化染料隻能用硫化鈉液體做還原劑,否則根本印染不了。
張國安不可能給他溫度計和手表,給他寫了方子後,就讓他一點點和工匠去試制吧。
标準式碼頭終于建完了。
張國安四處巡視了一圈,感覺這才像個樣子了。
他看見一共有六個人在操縱那個人力塔吊,他們一下子就吊起了十幾筐的生硫磺,在吱吱作響聲中轉動了吊杆,晃晃悠悠地送上了海船。
海船上的水手拉下那托盤,然後飛快地取下來。
這時。那吊杆再被拉回去,再裝貨。
郭勿語副隊長領着流求衛兵就駐紮在碼頭邊上的幾趟木闆房裏。
他對着正在看吊塔裝貨的張國安說:“張主家,我會在碼頭上安排人員清點他們運出的貨物數量的,确保收到一成。”
張國安笑了一下。武裝式海關?
“可以,這一條河上和周圍的治安全歸你管了,一切就像在八道河地區一樣!”
“是,張主家!------但是,要是别人來我等這裏賣貨,如何辦?”
呵呵。這個小子想得真遠,現在還遠遠沒有到那時。
“一樣也是收一成的貨物,或是同等的錢鈔也可以。”
“若是有海盜呢?”
張國安點點頭,這個是真有可能的,這裏還是應該修個城堡爲好。
張國安說:“全力打擊!如果發現打不過就領着大家往山區裏跑!什麽東西都沒有你們生命重要!”
郭勿語副隊長表面點頭,但是心裏說,我等有相思木炮,有火繩槍,還有炮弩,怕個甚!
所謂的炮弩,就是在弩杆上裝了炸藥包,點燃了導火索後,便發射出去,若是紮到了船身上,也是挺可怕的事情。
這個不是張國安弄的,是二十個半大小子自己琢磨出來的。
這使得床弩這一個落後的武器,又在流求大島上能維持着發展下去。
當一切都步入了正軌時,又出事了。
他們在山區的硫礦遭到了搶劫!
據跑回來的采礦工人說,大約有一百多個土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搶了他們的勞動工具和生活用品。
那個采礦工人還說:“先前,他們隻是偷,我等沒有在意,誰知道後來他們竟然結夥來搶了,幸好沒有死人。”
張國安點點頭,幸好你們跑得快。
他說:“被偷了時,你們爲什麽不來報告流求衛隊?”
“-----小的以爲幾件衣物,不算什麽。”
張國安深沉地說:“他們偷的不是衣物,是我流求大島的法律!”
張國安本來想親自帶隊去處理,但是看到郭勿語副隊長在旁邊躍躍欲試的樣子,便說道:“郭勿語隊長,你帶着流求衛隊去一趟,必須懲治這種違法事情!”
郭勿語副隊長立刻挺胸擡肚,大喝了一聲:“是,張主家!”
全隊一百一十個全副武裝的流求衛隊隊員,紛紛跳上了五條刀魚船,飛快地向着上遊的礦區劃去。
這是一次真正的實戰,而且不是獵水鹿,更爲關鍵的是,沒有張主家在一旁觀看,他們可以爲所欲爲了。
隊員王征說:“郭隊長,這一次要好生教訓他們一下!狠狠地打!”
隊員張德培說:“不用吧------抓住他們,讓他們幹活!”
郭勿語副隊長說:“他們都是蠢笨如鹿豕一樣的人,能幹了什麽活?”
隊員王征說:“就是,就是!”
隊員張德培抗聲說:“張主家說過,是人就有用處!張主家說的!”
提到了張主家的話,衆人沒有誰再争論了。
張國安看着全副武裝的一百一十個人飛快地劃着刀魚船,很快就消失在一道河的拐彎處後,心裏忽然有些擔心,現在就單獨放出去,是不是有些急了?!
他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微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