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禦街,是臨安城裏鋪設的一條主要街道,是整個臨安的中心大街。
據《鹹淳臨安志》等文獻記載,鋪設臨安禦街一共使用了一萬多塊石闆,十萬多塊香糕磚。
這條禦街南起皇城北門和甯門,也就是那面世界的萬松嶺和鳳凰山腳路交叉口外,經朝天門,就是現今的鼓樓、中山中路、中山北路、觀橋即今貫橋到今鳳起路、武林路交叉口一帶。
這就是南宋臨安城的中軸線,全長約4185米。
它是大宋在南宋時期的皇帝朝拜祖宗時的專用道路。
據說,皇帝車隊走過時因爲怕壓壞石闆,每次都要把石闆拿掉,并鋪上沙子。
這條禦街對百姓來說也很重要,因爲它兩旁集中了數萬家商鋪,臨安城一半的百姓都住在附近。
這條“十裏”禦街可分三段:首段從萬松嶺到現在鼓樓,是臨安的政治中心,靠近皇宮、朝廷中樞機關,皇親國戚、文武百官集中,消費與購買力最強,因此,這裏的店鋪大多經營金銀珍寶等高檔奢侈品。
這裏必定會是四名時空走私者的主要活動地區,但是要是在這裏住,他們就呵呵了,不願意的,離那些權貴們遠一些爲好,不是怕他們,而是我們隻是來求财的,不求事兒。
第二段是從現在的鼓樓到衆安橋,以羊壩頭,官巷口爲中心,是這時的商業中心,經營日常生活用品,
據《夢梁錄》載,這裏名店、老店雲集,有名可查的多達120多家。
最後一段從衆安橋至武林路、鳳起路口結束,形成了商貿與文化娛樂相結合的街段,這裏有都城最大的娛樂中……北瓦,日夜表演雜劇、傀儡戲、雜技、影戲、說書等多種戲藝,每天有數千市民在這裏遊樂休閑。
他們選這裏,就是看中這裏的人多和熱鬧,清靜了還不成,否則,他們早去西湖邊上了。
不說别的,不管哪個時空,那裏都是一個好地方。
鮑威說:“主家,西湖邊上才是清靜的地方……”
吳大鵬說:“在臨安縣城時太清靜了,就想到這個熱鬧的地方住一住……”
郭勿語說:“要不,可以去鳳凰山吧,那裏又叫客山,曆來大商賈都寄居在那裏,熱鬧呢……”
吳大鵬說:“我們隻是海外行商,哪裏夠得上大商賈?你好好幹吧,将來住那兒去……”
郭勿語頓時憧憬起來,鮑威開始嘻笑了。
這家邸店位于下瓦子橋以南,名爲紀家邸店,外面挂了四盞大紅燈籠,上面書寫了這四個大字。
他們選的邸店是兩層樓式的,後面還有院子,還有幾趟平房,他們的車子可以停在馬廄裏。
他們的那些驢子們一定很奇怪,除了還有同類外,竟然又遇到了駱駝!
馬廄還挺大的,有專人管理,當然,草料的費用都要按天算的。
四個朋友要了兩間上房,兩個學生,去了中房。
級别不夠,差旅費肯定不一樣,自古都是這樣。
大家忙亂了一氣後,天色晚透了,就準備休息了。
如果在臨安縣城,他們開辦了紅水溪工業園區,那麽在臨安城,他們絕不會辦什麽商業還是工業,受不了那個氣。
宋代從城市到鄉村鎮市的商業、手工業以及其服務性行業,大體上商業稱“行”,手工業稱“作”,都有同行組織,稱爲行會,類似近代的同業公會。
官府将商鋪、手工業及其他服務性行業,均按行業登記在冊,有關人員必須加入各行會,否則不能從事該行業的經營,甚至各行業都有自己的服飾,“如香鋪裏香人即頂帽披背,質庫掌事即着皂衫角帶不頂帽之類”。
那麽官府需要的物品及工役都向各行會索取,這是白要的,會成爲商人和手工業戶的沉重負擔。
而且各行都有行頭或行首、行老,他們負責安排行戶向官府提供;并負責制定貨物價格,如南宋臨安府“城内外諸鋪戶,每戶專憑行頭于米市做價,徑發米到各鋪出粜”,等等。
行會也是官府對工商業各業管理的組織,那個行首便是行會與官府交涉的代表。
遇到清明一些的官員還成,要是黑一點的,他們可不想受這個王八蛋氣。
好在,這個要求大多隻是在大城市裏施行,一些偏遠的地方,還是比較松的,臨安縣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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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臨安城禦街中段區右邊的清風坊的一戶人家裏,珍寶行行首劉錢這一夜睡得不踏實。
原因很簡單,知臨安府洪府尊又親自派人來催促了。
幾個月前吧,珍寶行業内忽然出現了若幹好物件,特别是那所謂的東山水晶鏡。
那可真真是寶物!
一查,原來是從臨安縣城來的一個商戶,據說是從海外行商那裏購得。
此物一出現便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一些大戶門馬上重金買下,用黃花梨等硬木雕出合适的鏡框,大多數竟不是給女人用的,而是自己留着把玩。
五千貫銅錢,五百萬錢啊……五十戶普通人家的家财了!
知臨安府洪起畏有機會買到了一面。
在南宋時期,官員是可以經商的,特别是一些大城高的官員。
大宋時期的官員工資相比而言,是所有朝代中最高的了,五品以上就可以達到三十貫錢,大城市裏的,還能翻倍。
但是這裏面有一個問題啊,這個大宋時期的物價可也是最高的了。
更重要的一點,宋以前大多是大家族大地主門閥之類的子弟做官,就算也有科舉制,但平民子弟尚少。
而在大宋時期,宋太祖願與天下讀書人共同治理天下,而且宋真宗又用赤果果的“書中自有黃金屋”來誘惑讀書人,所以,大多數官員都是鳳凰男,一人掙錢,全家花。
問題就來了,大城市裏的物價貴啊,特别是臨安城。
在臨安縣城一人一天二十幾文錢,可以生活下去。
一間屋子最多五文錢一天的房租,上好的蒸餅七八文錢一個,一家五口人四五貫錢可以過上體面的生活,可以偶爾吃上肉。
羊肉吃不起,豬肉還是可以的,魚肉更便宜的。
但是臨安城不行啊,最便宜的房租,一天一百文!
當宋子強聽聞那紀家邸店一間上房一天竟然要他們八百文錢時,當時也有些乍舌,媽蛋的,這物價,簡直是上饒和上海房價的區别了。
盡管宋朝官俸的發放中、有錢、有绫絹、有祿粟、随員用人也有衣糧、還有職田、還有各種包括賜宅第在内的賞賜。
而且官署還有公使錢,就是類似今天的小金庫,專門用官員的福利發放,但是對在臨安城任職的官員們來說,特别是鳳凰男們,根本不夠的。
他們就想辦法做生意,對于這一點大宋的政府不管的。
這時在商品經濟的沖擊下,商人和官吏的聯系日益增多,交往日趨頻繁。
關系也從之前的對立慢慢的和平演變成相互依賴、利用的關系,開始官商勾結。
同時在朝廷"通商惠工"政策下,社會等級逐漸淡化,一些商人也變成了"同是一等齊民",商人子弟中的"奇才異行者"也可參加科考。
知臨安府洪起畏府尊是臨安本地人,他的妻子郎氏,也是本地人。
家裏有臨街房十多間,而且都是面臨鬧市,他便将這十餘間門市房拆分開出租了,一個月收入不少。
妻子郎氏嫁到他家時,又帶了一套門市房,他便讓家裏的一個老仆借此開了一家綢鋪,生意不錯。
所以,他有錢也能買得起,如果靠工資,他隻能呵呵了。
知臨安府的工作,熟悉官場的人都明白,這個工作并不是好活。
他們頭上直接頂着皇上和其它各種權貴,人流量又是最大,事情還多,壓力可想而知,也正因爲很容易得罪朝中大臣,很多人堅持原則被革職,有的則主動離職了。
知臨安府的官員在一百五十多年裏換了150多個!
基本上一年換一個了!
(注:但是這篇文章裏,隻能安排他了,而且要時間長一些了。)
洪起畏的官運一直平平,長年在其他州縣飄來蕩去,夫妻間長年分居。
後來,他托上了丞相賈似道的路子,送了重禮,這才得以調回來。
回來後,工作是極累的。
臨安城内大小事情都歸他管,戶籍人口、收稅并征徭役、頒布各種法令。
實際上,南宋初年,臨安府的最高長官爲府尹,由太子兼任,直到乾道九年(1173),恢複設置知府及附屬官吏。
而且他還得要教育和法律引導民衆,官吏各種訴訟案件,社會治安也得過問一下,忙得不亦樂乎。
但是他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他是在家門口上班,妻子溫柔賢惠,小日還好吧。
他得了一塊東山水晶鏡後,便送與郎氏。
郎氏一開始喜之,但見其能使自己纖發俱悉,又驚之,感歎自己的容顔漸逝……竟然身上還未有半個子女,其實她才二十四五歲……竟不如那銅鏡能讓自己好看!
但是,可不能再讓大官人離開自己了!
郎氏道:“官人啊,奴家以爲,此物過于新奇,莫不如獻于丞相了……你我也好保個長年厮守……”
再送一份重禮?
郎氏道:“奴家祈願今生今世與官人不離開臨安城!”
好吧,祈願上天,也不如給賈平章送禮……
洪起畏府尊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