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是把它當成普通的玉料,制成各種把玩件,印章等,甚至還沒有當成貢品。
由于這裏是産區,一些小的珍寶鋪子裏随處可見,就是工藝水平不太好。
這真是一個好機會啊,他們精心挑選了一批血色好,手感滑潤的貨色。
這些都沒花多少錢鈔,他們一批次,一批次和這個時空的大宋商鋪交換着各種現代小商品。
除了小鏡子、塑料小件、玻璃小件之外,他們也并沒有專門走高端的路子,那樣實在不利于今後的發展。
比如,他們也帶了指甲刀。
這個也很快成爲大宋商人極其喜歡的商品。
宋人也是用剪刀剪手腳指甲的,他們的市場上,甚至還有專門給人剪指甲服務的,類似于那面世界裏的美甲小店吧。
但是他們的大剪刀無論如何也不如時空走私者的指甲刀方便。
大宋商人的眼光也是極其敏銳的,他們很快就發現了指甲刀的便利之處,但是時空走私者帶得少了,隻是試着帶了一些……
這些人計算了一下性價比後,感覺要穿回去變現了,再換下去不是個頭了,而且宋子強天天喃喃地叫着回去,直到他拿出一個大殺器。
“我想我老婆了!”
大家笑着說:“你可拉倒吧,過去是啥樣子,我們都知道……”
“我想我兒子了!”
大家一時無語。
對于穿越回去的設計,他們是精心計算的,以求最大限度的利用蟲洞的能源。
他們誰都沒有抱怨這個玩意兒竟然不是可以無限利用的。
現在都是啥時候了,有機會就不錯了,至少他們沒有混吃等死。
那些明明能看透的人,他們卻沒有能力和機會改變,那不是更苦?
所以我們就夠幸運的了。
吳大鵬套上了肥大的直裰,身上挂滿了各種玉料的把玩件,又推着獨輪車,上面裝着足有五十公斤的各種瓷器,沒有辦法,這東西體積大了些。
宋子強和萬士達背着、扛着、拎着加起來足有一百公斤的東西。
他們就這樣在一個平平常常的黎明穿越回去了。
王德發和張國安夫妻倆小心地幫助他們穿越過去了,看着他們消失在有些涼意的空氣中。
直到紅光徹底沒有了,天空中開始顯現中一片淡淡地暗黑。
安靜感覺有些恐慌了,她主動靠到了張國安的身上,張國安悄悄地拍拍她,沒有事的,一切有我在。
王德發說:“二個月,二個月後他們就回來了。”
張國安笑笑說:“那麽就讓我們這面開始吧,先把這個臨安縣城吃透……”
王德發說:“還是你的辦法好,補充了我們的計劃。”
張國安說:“算是一個共赢的方案吧,我們的出發點不同……我和安靜鐵心留在這面了,想辦法讓自己過好一點的話,就得改造他們,改造這個環境。”
王德發聽完這話陷入了痛苦中。
其實張國安兩口子的選擇讓穿越過去的家夥也都陷入了痛苦中。
可以說人生永遠是一個痛苦的選擇,哪怕你比别人多了機會……
要錢還是要青春?這是一個問題!
但是現在還不到最後的抉擇吧?
張國安的計劃是要在這個大宋天下開個農業園、工業園啥的,這個屬于張國安穿越過來後的補充計劃,或者說爲自己兩口子的未來考慮的。
他們總不能守着一堆銅錢過日子吧,那成了守财奴了,又失去了人生的意義,不如做點實業。
當時,張國安提出自己的計劃時,大家都當然地先提到了蒙古大軍。
張國安不再多解釋了,隻是說:“十幾年的功夫,我還不能自保,太無能了。實在不行,海外有的是地方……”
大家隻能點頭認同,有道理。
吳大鵬想了想補充說:“南宋是給了商人巨大的自由,但是這裏畢竟是專制社會,官員也不像你想的那樣清廉,他們可能強制入股,以後也有可能以國家的名義沒收了你的産業!
當然,雖然後一點在南宋的曆史上沒有出現過,但是你的産業同樣在曆史上沒有出現過。
隻要是專制社會,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這話能流行都是有原因的,他們随時會以特殊時期的理由,說話不算話,甚至會翻臉無情。”
張國安當時笑了,說:“呵呵,大鳥,我又不是小白,以我的經驗,如果還對付不了他們古人,純粹是白活了……我這些天觀察了很多,也想了很多,現在我就把詳細的計劃完排先簡單說一說……”
張國安講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大家都在靜靜地聽着,安靜不自覺地緊緊抱着張國安的胳膊了。
大家聽完了後,心裏都明白了,這兩口子是早有打算啊。
但是張國安的設想有利于大家的時空走私大計。
當時,大家全都同意了。
吳大鵬等人決定可以把總計劃微調一下,等他們穿越回來時,還可以再帶一些所需物品,如果真有錢了,一切便不在話下了。
目送着朋友們穿越走後,張國安和王德發開始了他們的行動。
張國安要選一個地址做工農業園,那裏除了要求靠河邊外,對交通有一點點的要求外,其它的啥樣都行。
張國安時常興奮地感歎,這一時空的荒地可真是荒地,無主的,不會有人跳出來說這是大宋朝廷的,他們承認誰開發,誰擁有。
王德發要去招一批工人。
事先計劃好的,對工人的年紀是有要求的,最好就像是那個吳二的年紀,十幾歲就好。
他自信能招到,哪怕十幾個呢。
在工錢上,他準備來個高價工資加高額獎金制度,這樣不愁招不到人,還要好好挑一挑呢。
安靜就專心在家裏操持,管兩個大男的飯,一心一意地等着他們的建設。
她感覺這才是真正的生活,人人操勞,人人都不掙錢的日子可不想再過了,特别是在那面世界每個月都在等着開到手裏的死工資,現在回想起來,恍然在夢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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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鵬等三個人安全地穿越回來後,馬上感到這面世界的寒意,是的,時間是對的,但是日期上要比那面晚,冬天真的來了。
三個人趕緊檢查後山村總部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外人入侵。
果然,這裏真的快成了無人村了。
他們臨走時做的安全暗記沒有人被人動過。
他們留在這裏的手機全都沒有電了,他們趕緊都給充上。
不一會兒,大家的電話都開始顯示未接電話了。
張國安和安靜兩口子已經徹底和這面的世界買斷了,不用管了。
吳大鵬又按照王德發交待過的幾個特别号碼,群發了短信,說是在非洲大峽谷裏玩呢,信号不太好。
然後他們都開始忙着自己的事情。
看着吳大鵬和萬士達兩人嗲聲嗲氣地回了幾個電話,宋子強知道他們又不知道和哪些女人勾搭呢,這一大清早的,也不怕累得慌!
宋子強手機裏隻有兒子的短信。主要是兩方面,要老爸打錢和報告他的成績好。
媽蛋的,老婆一個電話也沒有給他打……
三個人又休息了一會兒,感受着突然老了二十多歲的滋味。
吳大鵬感覺腰疼,喘氣不順暢。
萬士達感覺頸椎疼,頭都有些暈。
不好受呢,一種莫明的滄桑感在三個人中間生起……除了宋子強一個人沒心沒肺地,一直在興奮地擺弄着帶過來的大宋工藝品,他們兩個在傷感地抽着煙。
人生啊,人生啊,說點什麽好?!
感悟是感悟,但是發财大計不能耽誤了。
按照計劃,他們要開始把大宋工藝品變現。
變現表面上看很容易,但是這裏面有說道。
一條道是他們找拍賣公司,二條道是走地下民間文物販子的路子。
正規拍賣公司才能是弄到大錢的地方,但是要有一定的風險;小型拍賣公司有的是,他們不可靠,往往就是租個門臉和倉庫就開張,特别是他們永遠是先收手續費,然後就能把你拖死。
所以暫時在文物販子那裏圈錢。
宋子強一聽說文物販子四個字,臉都拉長了,他們手裏才能有幾個錢啊……
吳大鵬好言好語地說:“比我們哥五個加一起還有錢,也是千萬元級别上下的,你當是收破爛的啊?
他們要是看準了,還能聯手操縱,那些年跑到國外的文物就是他們幹的……”
一個是千萬上下,而且還能聯手,這真是不少。
宋子強一下子就閉嘴了。
但是宋子強被要求留下來看家,看着衆多的寶貝,這裏也不能沒有人看管啊,他隻能忍了。
按照計劃,吳大鵬和萬士達快速地趕到了省城。
在一處别墅裏,他們和一個比較有名氣的文物販子見了面。
這個文物販子能有五十多歲,腦門和眼睛都是賊亮賊亮的。
他是吳大鵬的一個朋友介紹他們認識的。
文物販子說:“吳大鵬吳主任是吧?老何介紹的人,我放心,要不然隻能在我公司見面了,不能在我家裏……”
老何是吳大鵬市裏的一個朋友,說話有力度,交易廣。
市級這一塊兒,吳大鵬還行,上到了省級,他不太好使了,隻能人托人。
吳大鵬主任笑着說:“我和老何交往十多年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向我推薦你……”
兩人嘻嘻哈哈說了一些廢話後,開始步入了正題。
吳大鵬主任拿出了貨,兩件玉佩,兩本宋朝書籍,還有兩塊雞血石把玩件……
那個文物販子看到玉佩後眼睛一亮,拿出放大鏡認真看了好半天,遲疑地說:“你說這個是漢代的?”
吳大鵬主任說:“是的。我收的時候,那個人是這樣說的。”
那個文物販子又認真看了另一個,感覺自己不敢确定了……這兩個一定是古件這是肯定的,明清以前的也肯定了,但是說是西漢時期的,他覺得自己不敢一下子斷定。
他戴上了白手套,看了看兩本宋朝書籍,又放下了。
他最後又拿起兩塊雞血石把玩件,感覺這料子是真好,算是極爲難得了,雞血足,又有水頭。
他說:“那塊你說的漢代龍鳳玉佩上,螭龍和鳳鳥很生動,已經是漢代雕刻的巅峰狀态了。但是呢,我感覺少了漢代的那種質樸味兒……我擺弄過幾塊漢代玉佩的……”
吳大鵬主任笑笑,說:“那你是說我這是現代高仿的?”
那個文物販子樂了,說:“絕對不是!你别多心,它們至少是明清之前的,怕是宋代高仿的……要不然可惜那料子了。就像你那兩塊雞血石把玩件,絕不是高仿的,單純賣料子都可以了,何必再去雕刻?這四個玉件的手工藝水平也就是一般……兩塊雞血石我敢肯定是宋代的,還是六面血呢。
宋代還不太認這個料子,非常難得了……”
說完,他開始把玩了一會兒後,說:“這是哪家的玩主要一起出貨,我看他平常也是把玩了很久了,要不然不會這樣有足的包漿……”
吳大鵬主任想了想說:“是一批人,以後可能要陸續出貨了……”
“你手裏還有?他們是要換成現金走人了?”
吳大鵬主任笑一笑沒有說話。
那個文物販子說:“好!這幾樣東西,我給你一個好價錢,你那些貨也送我這裏吧……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多說,我也是替另一批人收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