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蘇定方依舊十分猶豫,琢磨了半天才憋出這樣一句讓人聽完恨不得摔杯子的話。
李承乾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頭的那股子郁悶,撐起一個笑臉說道:“定方,我們君臣之間應該有十餘年的關系了吧?你覺得我這個人是那種動不動就遷怒的人麽?”
“陛下, 這不是遷怒不遷怒的事情,實在是,實在是臣不知道應不應該說。”蘇定方苦笑說道。
“你就放心大膽的說,朕可以保證,絕不多想,如何?!”李承乾爲了滿足自己被吊起來的胃口, 向蘇定方保證道。
蘇定方再次猶豫了一下,最後狠狠一握拳,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陛下, 前段時間有人找到微臣,與臣說起一件事情,大意是指陛下想要鳥盡弓藏。”
“鳥盡弓藏?”李承乾先是一愣,沒有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待看到蘇定方糾結的表情時才恍然說道:“你的意思,有人告訴你朕想要拿換防當借口,免了你們的權力?罷你們的官職?”
蘇定方點了點頭:“陛下,臣并沒有相信此人的話,臣知道陛下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相信其他幾位将軍也都是這樣想的。可是……”
“可是什麽?”李承乾問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定方索性也放開了,毫不猶豫的說道:“陛下,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破壞您與臣等之間的關系,臣覺得這應該不是個人的行爲。”
這當然不是個人行爲!李承乾想到前段時間黑子他們回報帝國内部正有一股不明勢力在搞事情,立刻将蘇定方說的事情和那股不明勢力聯系了起來。
但是這些話他沒有對蘇定方說,隻是低頭想了想, 半晌之後才說道:“定方啊, 這件事你注意一些, 如果有幾會的話,和仁貴他們讨論一下,就跟他們說,如果再有人找到你們說這種事,務必要穩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起疑心。”
“陛下,您的意思是……放長線釣大魚?”蘇定方到底是智勇雙全之輩,一聽李承乾的安排,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朕就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打大唐的主意,如果有可能的話,朕要把它連根拔起。”承乾微微眯起眼睛,恨聲說道。
這一輩子,他最讨厭的就是那些背後搞小動作的人,那些人不顧大局,隻爲自己的私利,甚至不惜挑起戰争,也要滿足自己的欲望。
明明一個兩個都有着不凡的能力,可是這種能力卻沒有被他們用到正地方,隻是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被自己的欲望控制着,然後還要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掩飾自己的錯誤。
這種人在李承乾看來全都該死,如果不能将他們全部繩之于法,将他們的惡行公之于衆,就對不起自己這個大唐皇帝的身份。
和老頭子相比,李承乾并不認爲自己是一個明君,可至少也不是一個昏君,大唐旬報是他對外的喉舌,同樣也是他留給某些人與自己溝通的渠道。
如果有人對大唐的某些政策有意見,完全可以通過旬報來提出自己的觀點,大家一起來讨論,然後再做出正确的決定。
可是這份心思顯然并沒有被人所理解,他們固執的認爲自己是對的,在暗處鼓搗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若是惹出什麽麻煩,這些人便找個地方一躲,裝出事不關己的樣子,由大唐來替他們這些人擦屁股,由百姓來替他們這些人埋單。
所以現在的李承乾對那些敢于對大唐發起挑戰的人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隻要有機會,抓到一個殺一個,抓到兩個殺兩個,不給他們留下任何僥幸的機會。
蘇定方從李承乾語氣中聽出了濃濃的殺機,心中也是微微一緊,雖然這件事情與他沒有什麽直接的聯系,但是很顯然當水落石出的時候,會有很多人會人頭落地。
……
而就在李承乾給蘇定方布置任務的時候,長安城中的那些異族們也都收到了一條消息:三日後,大唐的貴族們将去鹹陽城參加一次狩獵活動。
甚至那些異族們還聽說,這次活動的的召集人是一個大人物,是皇帝陛下的親信,有好多大唐的貴族都會去參加。
有了這樣的消息,那些異族們自然是不甘人後,一個兩個的各自找到自己的門路,打算去鹹陽城見識一番。
不過這些人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去鹹陽的目的也不是那麽單純。
要知道,鹹陽可是大唐科學院的地盤,那裏有着大唐許多最頂級的機密,誰知道去了之後會不會有機會得知一兩樣?或者有機會的話,搞到幾個專業的人才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托尼克自然也收到了這份消息,不過他得到的消息要比其他人要多一些,通過一些渠道他知道了這次活動的召集人叫李禾,也知道參加這次活動的人幾乎包括了各大世家和士族。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他還得到通知,知道這次的活動背後還有另外的一層深意,至于具體是什麽,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對于這樣的一個活動,托尼克自然不會錯過,就算是不知道那些隐秘的事情,他也是要過去踩踩盤子的,更不要說他還提前知道了一些東西。
但讓他有些無法接受的另外一件事情,因爲他這次如果想去鹹陽就必須帶上一個人,一個長的十分帥氣,但卻有一雙陰鹫雙眼的男人——李毅恒。
他不知道與自己合作的那個家夥爲什麽會讓自己帶上這個人,但如果他不答應,那麽就會與這次的活動失之交臂。所以托尼克無奈的答應了前來送信人的要求,同時也将那個年輕人安頓在了自己的隊伍之中,兩日之後坐上了通往鹹陽的火車。
一路無話,那些異族随着那些大唐的貴族來到了鹹陽,僅僅半天功夫,就把這座平日裏安詳甯靜的城市變的喧嚣異常,就好像是另外的一個長安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