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風暴在午後的長安城醞釀,平靜的表面下,一股股暗流不斷的湧動。
站隊與得失成爲每一個人預感到風暴來臨者都在思考的問題,睡夢中的李承乾也得到了老頭子的通知:明日上朝。
李承乾在榻上翻了個身,對來傳話的内侍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就繼續睡覺, 上朝就上朝吧,不用問都知道是什麽事情。
在決定搞王文昭之前李承乾就有這個心理準備,早在老李準備對付世家、士族的時候,雙方就注定是你死我活之局,現在早一點見識一下也沒什麽不好。
一夜的時間轉瞬即逝,無數人的期待中, 皇城大門開啓, 人群湧入。
“早朝開始,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内侍尖尖的嗓音傳遍大殿,讓大殿上的聲音爲之一頓。
所有人都在觀望着,每一個人都知道今天早朝要議的是什麽,誰都不想出來當出頭鳥,隻有程妖精那個老妖精對着李承乾擠了擠眼睛。
“臣有本奏。”半晌之後,安靜的大殿中,一位禦史大夫手抱芴闆從人群中走出。
“奏來。”老李的聲音照比以往冷了一些。
“臣彈劾太子橫行鄉裏,搶男霸女,禦下不嚴,草菅人命……等十八條罪狀。”那禦史大夫冷冷的瞥了李承乾一眼,幾乎是一字一頓有的沒的數落了一十八條罪名扣在了他的頭上。
如果真的按他所言,李承乾絕逼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千年禍害。
“太子,你說說吧。”一眼掃過李承乾,老李不緊不慢的說道。
“父皇, 俞禦史所言純屬子虛烏有的無稽之談。”李承乾同樣不緊不慢的起身, 神情平淡的回答道。
半年多時間的鍛煉,已經将他的神經練的無比大條,漫說這次是有備而來, 即便是毫無準備,這幾條罪名也吓不到他。
“太子既然說子虛烏有,可敢與事主當堂對質?”俞姓禦史寸步不讓的說道。
“俞禦史這話的意思可是有人要告禦狀?”李承乾扭頭問道。
“這……”俞姓禦史言詞一滞。
禦狀這事兒好說,但決不好告,沒上殿之前便要先打上百闆子,沒個好身闆這活兒還真就幹不來。
“俞禦史爲何吞吞吐吐,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隐?”李承乾追問道。
俞姓禦史沒想到年僅9歲的李承乾如此難纏,一十八條罪證竟然沒有吓倒他,反而毫不避諱的往禦狀上扯。這要是真讓他如了意,隻是王家又是一條人命要交到他手裏。
當下,不再提事主與人證之事,反而言道:“敢問殿下,那王文昭所犯何罪,因何緻死?”
“不知俞禦史何時又成了宗正寺卿了?”李承乾不屑的問道。
“我……”俞姓禦史再次一滞,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對李承乾的難纏更是深有體會。
然而李承乾卻不想放過他,見他不說話,便冷笑着說道:“俞禦史,本宮可不是你能審得了的,莫要忘了禦史之責是什麽,再有下次,小心本宮彈劾你‘大不敬’之罪。”
“臣,謝過殿下。”俞姓禦史縮了縮脖子,違心的說道。暗地裏,一個叫李承乾的小人早就被他在心裏踩的體無完膚。
“太子殿下休要巧言詞令,既然事主就在殿外爲何不敢一見,可是真的作過什麽虧心事不成。”又一位禦史跳了出來,厲聲喝道。
“隻要宗正寺一日沒有認定本宮有罪,本宮便是國之儲君,你一個禦史,當殿出言侮辱本宮,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麽?”李承乾寸步不讓,反唇相譏道。
“嘭”李二的專用石頭硯台砸在桌案之上,老李一臉怒容:“好了!都閉嘴,俞禦史,你說的事主是何人?”
揣着明白裝糊塗說的就是老李這樣的,明明知道外面是誰,卻非要人再說一次。
“陛下,是王家下任家主王舜。”對李二,俞禦史立刻恭順了許多,必竟是當朝皇帝,不恭順些,腦袋掉了都沒地方撿去。
“即是王家下任家主,這闆子就權且記下,讓他上殿來吧。”李二大度的擺擺手,示意免了殺威棒。
而且事情總要有個解決,不讓那王舜上殿像是顯的老李怕了他一般,這是李二忍不了的。
“小民參見陛下。”王舜在内侍的帶領下從殿外進來,彎腰對李承就是一禮。
隻是那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大殿之上年齡最小的李承乾一眨不眨,似有擇人而噬之态。
“平身。”李二淡淡的說了一句,順便瞟了李承乾一眼。王舜擇人而噬的狀态讓李二有些擔心自家大小子能不能受得了,莫要在大殿上慫了那可是丢人丢大發了。
李承乾卻沒有覺得這王舜的狀态有多可怕,當初在地府裏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都見過,一個小小的王舜還真是驚不動他。
“王舜,剛剛俞禦史彈劾太子草菅人命一十八條罪證,并言說你是事主,到底事情如何,你且說來。”李承乾的表現讓老李很滿意,不管事情對錯,至少能面對就是好樣的。
“陛下,太子殿下無故殺我孩兒文昭,請陛下爲小民申冤做主。”老李話音方落,王舜直接就是雙膝跪倒,聲淚俱下的哭訴道。
“太子,你有何話說。”老李眉頭緊皺對李承乾問道。
“父皇,那王文昭非是兒臣所殺,且亦非無辜之人,一切言語盡是此人信口雌黃罷了。”瞥了一眼跪伏于地的王舜,李承乾淡淡說道。
“陛下,太子身份高貴,小民如何敢胡亂攀咬?陛下爲小民做主。”王舜以頭搶地,不斷哭訴王文昭死的如何凄慘,簡直是聞者落淚。
“太子,王文昭到底是如何死的?”李二狠狠一拍桌案,瞪着李承乾說道,隻是樣子假了些。
“父皇,那王文昭魚肉鄉裏,橫行無忌,多次辱及兒臣,最終被忠耿之臣崔冉所殺。隻是可惜崔冉亦因爲傷勢過重,爲國捐軀!”李承乾說及崔冉,語氣沉重,言語頗有些惋惜之意。
“陛下,那王文昭實乃謙謙君子,怎麽可能辱及國之儲君,這分明就是太子片面之詞,陛下不可輕信呐。”這一次不等李二說話,剛剛力挺俞禦史的另一位禦史便直接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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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