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三,現在你滿意了?”我站在一旁冷冷的瞥了一眼魏十三,冷笑道。
“滿意?”魏十三反唇相譏道:“在我魏十三的眼裏就沒有滿意二字。”
我拍了拍手上的符灰,眼中不禁升起了肅殺之意。
真是好一個心思歹毒的魏十三,言語之中充滿了傲雪淩霜之意,當然更多的還是野心。
魏十三此人也算的上是一方人雄了,呵呵隻是和林不依相比,魏十三還是差了些火候。
一個人若是不懂得收斂,下場恐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魏十三就是例子。
鋒芒太露往往隻會是半道折腰,現在看來,這個魏十三當年沒有夭折,還真是走了狗屎運。
若不是現在當逢亂世,此人也絕對是一大禍害,不會振興我祝由,隻會将我祝由帶入萬劫不複,事成之後倒是不妨
“你還是想殺我?”魏十三這時突然轉頭冷喝道。
“魏十三,你我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怎會殺你。”
“呵呵,你個黃口小兒,你真的以爲我這麽多年都白活了麽!”魏十三冷冷道:“想要殺我的人多了去了,可我還是站在了這裏。”
聽聞魏十三桀骜不馴的這番話,我的心頭就是一陣火起,不禁握起了拳頭,笑道:“魏十三,你我并無恩怨,又是同出一脈,何必自相殘殺呢?”
魏十三意味深長的冷笑了一聲,淡然道:“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我不過心照不宣罷了。”
我看向了魏十三,魏十三也同樣看向了我,對視不過數息,随即二人不禁相視而笑。
有趣,真是有趣,在利益的面前是永遠沒有朋友的,這句話始終受用。
在他魏十三心裏,恐怕一直在打着判經的算盤,而在我的心裏,不也同樣是在打着他魏十三的主意?
隻要殺了安培晴明,能夠讓師姐再次起死回生,就算站在風口浪尖又算什麽。
狗屁的天雷之約,林不依,林夢辰,還有他魏十三,真的以爲這所謂的天雷之約就能束縛于不成?
在我的眼裏,我隻會去做我認爲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魏十三,你我雙方既然均已達成了共識,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趕路了?”
“呵呵,這是自然。”魏十三淡然道:“我魏十三也是說話算數之人,依你便是。”
哼,說的倒是輕巧,恐怕現在你魏十三巴不得早除掉安培晴明,你好拿到判經不是?
不過他魏十三這般心急,我也是樂享其成,畢竟我比他更想除掉安培晴明。
我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轉身邁開了腳步。
就在此時,身後突然一陣巨響之聲!
我的眉頭就是一皺,霍然将身子轉了過去,眼神不禁陰冷了起來。
剛才面前的十數座孤墳已經被魏十三夷爲平地。
“魏十三,你未免有些太過了吧!”我冷喝道。
“過分?”魏十三看着眼前自己所做的一切,無動于衷道:“他魏家欠我的,我不過是讨回些利息罷了。”
“人死爲大,這些都是我祝由先輩,他們都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如此對待他們!”
“呵呵,什麽時候程破天的後人也能說出如此之話,我魏十三倒是看走眼了!”魏十三冷笑道。
“魏十三,你和魏家的恩怨何必要牽扯到他人,你若是真有本事就去找魏羨君報仇,何必在這裏爲難這些已經死去的枯骨!”我譏諷道:“你不覺得你和那三歲孩童有何區别麽,隻會欺軟怕硬!”
“笑話?我魏十三會怕了他魏羨君!”魏十三暴喝道,臉色滿是怒意。
“有些話,可不是隻能挂在嘴上!”
“好好好!終有一天,我要讓他魏羨君知道得罪我魏十三是什麽樣的後果!他魏家欠我的,我要一并拿回來!”
魏十三一聲暴喝,随即又是三兩座孤墳被夷爲平地,而魏十三突然也消失了。
我掃視一眼四周,歎息了一聲,也再次邁開了腳步。
趕了半天的路,天色也有些擦黑了,而魏十三卻是一直不願與我爲伍,起初魏十三一直藏在暗處,後來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我的身後。
我找了一塊空曠的地方,坐了下來,喝了口水,道:“魏十三,天色快黑了,待會我們去前面的鎮上,找間客棧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吧。”
“哼,安培晴明到底在哪裏,我們還要走到什麽時候?”魏十三不悅道。
“這些不用你過問,你跟着就是了,你害怕判經還能飛了不成?”我冷笑道。
魏十三站在不遠處冷哼了一聲,也是沒有言語。
其實我也是不知道安培晴明在哪裏,當日林夢辰隻是說适時會派人聯系于我,誰又知道他門薩在搞什麽鬼,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再次起身趕了一陣,前面出現了鎮子,随便找了間客棧,我和魏十三走了進去,坐了下來。
“二位客官,你們要點什麽?”店小二招呼道。
“小二,随便上點飯菜,再來一壺酒,再給我來間客房。”
“好勒。”
“兩間房。”魏十三冷冷的瞥了一眼店小二道。
“客官,這”
我搖了搖頭,笑道:“那就兩間房。”
“是是”
待得店小二下去了,我看向了坐在我對面的魏十三,譏諷道:“你還真是夠小心的啊。”
“哼,我魏十三一個人閑雲野鶴慣了,不習慣和一個大男人同床共枕。”魏十三冷冷道。
魏十三此話一出,我倒是來了興趣,“哦?莫非你魏十三還以爲在下有斷袖之癖?”
魏十三聞言也是一愣,随即冷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如此厚顔無恥之人,竟然能說出這句話。”
我朗笑了一陣,也是沒有再言。
不多時飯菜就上來了,我倒是不管他魏十三,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魏十三根本就沒有動筷子,一個人自飲自斟了起來。
也難怪,像魏十三他們這種人早已是到了辟谷之境,恐怕三兩個月不進食也是沒有大礙。
而就在此時,門口突然吵嚷了起來。
“哎呀,原來是太君來了,裏面請!快裏面請!”這時一個日本人被四五個穿着中山裝帶着帽子的人簇擁了進來。
打眼一看就知道那幾個人就是漢奸,日本人的走狗。
其中一個漢奸喝道:“他媽的,太君來了,還不快叫你們老闆出來!”
“是是”一旁的店小二吓得趕緊走進了後堂。
“他媽的,給我滾,都給我滾,今天客棧我們太君包了!”領頭的漢奸趾高氣揚道。
客棧裏原先吃飯的幾個人早已經吓得臉色慘白,身體抖的如同篩糠一般,聽到漢奸的這句話如蒙大赦一般,吓得奪門而出。
我擡頭看了一眼魏十三,魏十三卻是如同熟視無睹一般,坐在那裏紋絲不動,時不時的動一下筷子,好似旁若無人一般。
看着魏十三這般,我也是沒有言語,也是自顧自的吃着自己的飯菜。
“他媽的,說你們呢,給我滾出去!”
我和魏十三卻是依舊如同沒有聽見一般。
“八嘎!”這時那個日本猛然站了起來,臉色充滿了不悅之色。
“太君息怒,太君息怒!這點小事我來,我來!”一個漢奸對着日本人連連獻媚,随即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這個漢奸用手按在了魏十三的肩膀上,狂傲道:“我說你們他媽的是不是聾子,今天客棧太君”
這個漢奸話才剛說了一半,魏十三突然将這個漢奸按着他的那隻手擰斷了,随即猛然一拉,這個漢奸的胳膊竟然生生的被魏十三扯了下來。
鮮血在瞬間灑了滿地,不少的血迹灑在了桌子上,當然也灑進了魏十三的酒杯裏。
一切不過都隻是瞬息,魏十三将漢奸的胳膊放在了桌子上,一口喝下了浸滿血迹的那杯水酒,陰沉道:“喝不盡杯中酒,殺不盡仇人頭。”
這時地上才傳來那個漢奸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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