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掏出鎮魂釘,宇文尚臉色一變,大喝道:“諸位師兄弟,看來這個小子要拿出保命的手段了。大家都小心點,都再加把勁,把他們的魂魄煉出來!”
宇文尚說完祭出了一張符咒,口中一陣默念法訣,随即把符咒打在了陣眼之中。
“是,大師兄!”
衆人紛紛應承道,随即都是效仿宇文尚,祭出符咒打在了陣眼之中,而此時陣眼中的壓迫之感越來越強,好似要把我的三魂七魄強行壓出體外一般。陣中淩冽的陰風也是不停的呼嘯而來。我的心頭一陣難受,猛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宇文尚見我吐出了鮮血,大喜道:“這個小子已經支撐不住了,吐血了,說明他三魂七魄已經不穩了,諸位師兄弟,大家再加力,煉死他!”
衆人聞言更加賣力了,不停的祭出符咒加持陣法,我心頭不覺一陣冷笑,若是沒有保命手段。恐怕性命今日就要喪在這些左道的妖人手裏了,這些左道的妖人真是好生狠毒。
我仰天狂笑了一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聲喝道:“宇文尚,你個畜生,你莫非真以爲你能煉死我不成?”
宇文尚陰笑道:“小子。死到臨頭了還敢大言不慚,還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等老子把你三魂七魄煉成豬狗我看你是不是還敢這般嚣張。”
我瞥了一眼宇文尚,冷笑道:“真是可笑,你們這些正一道的人。與那些塔教還有邪教又有何異,都是喜歡将活人煉成豬狗,今日我程峰就替天行道,滅了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畜生,讓你們不要再禍害蒼生!也算是爲蒼生做點好事吧!”
“小子,老子想清楚了,我讓你三魂七魄都能不能輪回。”宇文尚勃然大怒,眦睚欲裂道:“諸位師兄弟,不要再留手了,都給我拿出看家的本領,把他的三魂七魄給我活活燒成灰燼,我要讓這個小子三魂七魄都不能輪回轉世,讓他嘗嘗三魂七魄被慢慢燒死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是,大師兄!”
衆人紛紛從腰間掏出一張紅色的符咒,猛然打在了自己的頭上,口中同時大喝道:“左相天威,三昧真火爲引,借吾軀體,陽火燒灼萬物,皆爲灰燼!”
九人默念完之後,陣中的陰風突然消失不見,強烈的壓迫感也是減弱了許多,但是陣中卻是灼熱了起來,随即陣中四周突然湧現出熊熊的烈火,如同火海一般,向我撲來。
我的臉色瞬間大變,這是三昧真火,乃是人體内的陽氣所化,不可小觑,截殺狐妖之時,就可見這三昧真火是如何的陰狠毒辣,更何況是紅符加持,看來宇文尚幾人真是拿出了看家的本事。
我也是再不遲疑,把鎮魂釘猛然抛向了上方,想起了家傳符箓上鎮魂釘的法訣,大喝道:“後卿老祖在上!程家子弟奉請,鎮魂釘,一釘定生死!”
我的法訣剛一默念完,上方的鎮魂釘就突然變大了許多,變得如同手臂一般粗細,卻不過一米左右的長度。
我的心頭不覺大喜,看來祝由十三家果然每一家都有一方厲害的法器,難怪能夠主掌祝由重要的支柱,更是能夠抗衡正一道千年,怕是沒有這等厲害的器物,恐怕正一道早已是不懼了。
鎮魂釘突然從上空猛然砸落下來,宇文尚的一個師弟還沒有反過神來,脖子上就是一個血洞,鎮魂釘已經從他的後脖刺入,插了一個對眼穿,宇文尚的師弟雙手捂着脖子,但是鮮血還是不停的從指縫中滲出,嘴巴大張着卻是說不出來一句話,雙眼圓睜,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斷絕了聲息。
待會這人死後,陣眼中的三昧真火瞬間減弱了許多,熊熊的烈火開始退卻開來。
這時宇文尚幾人才緩過神來,口中紛紛怒罵道:“你他媽的殺了我四師兄,我要讓你償命!”
“還我四師弟命來!”
宇文尚幾人已經紅了眼,拿出法器紛紛向我沖來。
轟!!!
宇文尚幾人剛向我沖出兩步,頭頂上的紅符突然燃燒了起來,随即宇文尚幾人一聲慘叫,癱倒在了地上,嘴裏不住的往外吐出鮮血。
随即宇文尚幾人頭上紅符燃燒,陣眼中的三昧真火也是消失不見,陣法已經破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人身死,其他陣眼中的幾人全部都要受到反噬,而且宇文尚幾人祭出的是紅符,更是重傷無疑。
我搖了搖頭,看向了宇文尚,嗤笑道:“宇文尚,你剛才不還是說我大言不慚麽,你不是要把我的三魂七魄煉成豬狗麽,怎麽了?現在怎麽如同死狗一般?”
宇文尚聞言大怒,又是吐出一口鮮血,怒聲道:“小子,你莫要猖狂,老子現在一樣能殺了你。”
宇文尚說完,狠狠的咬着牙齒,用手撐着地面想要站起來,但是剛站起來一點就摔倒了下去。
我搖頭一陣嗤笑,心裏開始陰冷了下來,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宇文尚可憐了,但是我不能放過他,若是我沒有一番保命手段,怕是下場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可以肯定的是,宇文尚是絕對不會放過我。
我獰笑了一下,譏諷道:“宇文尚,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啊,現在我捏死你不過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你還敢這麽猖狂,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氣。”
宇文尚喘息了兩口氣,冷聲道:“小子,成王敗寇,是我師兄弟幾人技不如人,我宇文尚敗了也就是敗了,我宇文尚認栽了。”
宇文尚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師兄弟,随即看向了我,語氣緩和了下來,道:“這位兄弟,今日想要截殺你,都是我宇文尚一人的主意,不知這位兄弟能不能放過我的這些師弟,我師父已經年近古稀,時日無多,我實在是不想他老人家傷心。”
“師兄,不可!”
“大師兄,我們不是怕死的人!”
“大師兄,要死一起死!”
我的心裏也是開始猶豫了起來,這宇文尚雖說心狠毒辣,但是在這一方面,倒也不失爲一條漢子。
宇文尚見我在沉思,又道:“這位兄弟,今日是我師兄弟的不對,我宇文尚想要殺你,也賠命給你,還請放過我的這些師弟。”
宇文尚說完,竟然對着我抱拳一禮,眼中滿是祈求之色。夾冬剛亡。
我的心頭也是一陣酸澀,緩緩的點了點頭,不知爲何,我總是覺得我的心腸還是有些太軟了。
宇文尚見我點頭答應,臉色露出了欣喜,随即看向了自己的師兄弟,沉聲道:“諸位師兄弟,大師兄日後若是不在了,你們好好伺候師傅他老人家,今日是個教訓,以後沒有學得一番本領,切莫不可出來生事。”
“師兄。。”
“大師兄。。”
宇文尚的師弟已經泣不成聲,宇文尚歎息了一聲,随即看向了我,鄭重道:“這位兄弟,還請說話算話。”
我點了點頭,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宇文尚點了點頭,随即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雙目圓睜,緩緩的倒了下去,已經氣絕生亡。
宇文尚的師兄弟立即抱着宇文尚的身體嚎啕大哭,模樣甚是凄慘。
我歎息了一聲,道:“我答應了宇文尚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走吧。”
宇文尚的幾個師兄弟聽到了我的聲音,紛紛停止了嚎哭,都是瞪着血紅的雙眼看向了我,一副要把我生撕活剝的模樣,随即都是相互對望了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