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術則是看着其他人:“已經到這裏了,下面的路怎麽走,你們自己選,我會去玉窟,我的目的是找線索,但是凡孟那裏需要一個懂醫術的人,否則,就算進了藥窟,他也不知道怎麽調制藥物,八爺,你去吧,你的目的不也是藥窟嗎?”
元震八點點頭:“我跟凡孟走。”
說完,元震八看着徐有:“你怎麽走?”
徐有淡淡道:“我的任務完成了,我怎麽走都行,不過,刑術他們似乎并不歡迎我,那我也跟着凡孟走吧。”
此時,薩木川開口道:“我也得跟着凡孟走,我得救下薩豐!你!也得跟我們走!這裏隻有你對‘絕世’有些了解。”
薩木川說完,指着肯特,肯特一愣,刑術看到凡孟微微皺眉,想說什麽但又咽了回去,畢竟他知道,如今的薩木川首要的目的是救回薩豐。
“好吧,那就這樣。”凡孟看着周圍人道,“我、月佳、晨雪、薩木川、薩豐、肯特、元震八和徐有分别乘坐兩條小船去藥窟,你們四個去玉窟……”
說到這,凡孟頓了頓,長歎一口氣,看着刑術道:“刑術,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我的話,拿到了線索,還是保命要緊,至于怎麽做,希望你最終還是與我商量一下。因爲按照刑仁舉的記載,三個洞窟都有獨立離開的出口,我們分頭進去,也隻能分頭離開,如果順利,我們最終會和不是在長沙,就是在哈爾濱,不管你拿着線索下一步要做什麽,都希望你先和我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刑術點頭:“放心,我會的,你們注意安全。”
刑術說完,攙扶過在凡孟船上的譚通,然後示意閻剛和白仲政劃槳朝着最左側的水洞前進,而凡孟則是站在那,眉頭緊鎖,看着他們進去之後,這才看着右邊道:“我們也走吧,得抓緊時間。”
凡孟坐下,下意識看了一眼與賀晨雪緊挨在一起的賀月佳,賀月佳展露出一個微笑,一個欣慰的微笑,而凡孟則隻是晃了一眼後,拿起船槳道:“八爺,走吧。”
元震八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那艘船上的薩木川、薩豐、肯特和徐有四人,薩木川當然是很不情願與他們在一起,特别是徐有這個神神叨叨的家夥,但爲了救回薩豐,這也是無奈之舉。
兩艘船一前一後進入那地下河隧道之中後,前行不過十來米的距離,船的速度便開始減慢,基本上屬于原地不動,因爲隧道頂端太矮,距離水面不過一米三的樣子,就算是坐在船上的人,也無法完全直起身子,加上原本就是逆流而上,所以導緻了劃船的凡孟、元震八、薩木川、徐有、肯特這幾人相當吃力,能維持船不被水流沖回去已經很不錯了。
“咣當”一聲後,凡孟吃力地回頭去看元震八,發現元震八掏出了登山鎬摳在隧道頂端,同時道:“你繼續劃,我抓着登山鎬朝着前面拉,隻能一米一米的往上挪了!”
元震八說完,也回頭朝着後面那條船上喊道:“徐瘋子!用登山鎬!你們在後面,萬一我這邊撐不住了!你們的船還可以頂住我們!”
徐有雖然掏出登山鎬,往上扣住固定,但這樣的姿勢也十分難受。
不過,此時的徐有目光卻一直落在前方的凡孟身上,一直在思考着什麽,随後徐有突然間好像想明白了什麽事,朝着凡孟的背影冷笑了下,随後吃力地扣住隧洞頂端,将船往前拉。
最左側的隧道中,刑術四人面臨的情況也差不多,但好在是,隧道變得越來越窄,窄到船上的人一展手就可以摸到洞壁兩側,閻剛和譚通都拿出登山鎬扣死在洞壁兩側,這樣較比擡手扣死隧道頂端要省力太多。
刑術将強光燈放在船頭,看着前面的隧道越來越矮,隻得按住頂端抓住,回頭道:“前面變矮了,我們必須趴着或者躺着,否則過不去!”
白仲政皺眉看着前方:“這個鑄鐵仙設計的這些玩意兒怎麽都是一個路子?這不是和絕世樓下面的那座怪樓中的機關大同小異嗎?”
刑術吃力地變換着姿勢,随後趴在前方,閻剛趴在一側,白仲政則是躺着,最後的譚通變換了半天的姿勢都覺得不舒服,幹脆道:“小白,我趴你身上行不行?”
白仲政頭也不轉,隻是冷冷地回應道:“你敢!”
“那我怎麽辦?船就這麽大點空間!”譚通不滿道,說着還使勁擠着自己的身體,“要不咱們換個位置?我去你那躺着,你到我這邊來挂在船邊上?”
閻剛在前頭道:“我們四個人當中,就你最胖!你一個人當我們一個半人,自找的。”
譚通在那繼續搖晃着身體,下意識收腹,将自己那大肚子往裏面收了收:“我以爲我願意發福啊?人到中年,都這樣,等你們到我這個歲數,你們也這樣!”
白仲政在旁邊斜眼道:“你那是變異了。”
“你什麽意思啊?”譚通不滿道,使勁将身體往白仲政那邊擠。
白仲政道:“有一個美國人叫彼得帕克的,你應該認識嗎?”
譚通回憶了下:“聽着耳熟,誰呀?和我有什麽關系呀?”
刑術在前面已經知道白仲政要說什麽了,忍住笑,隻是吃力地用登山鎬扣死邊緣,與譚通一起将船往前方拉動。
白仲政道:“這個叫彼得帕克的人呀,被蜘蛛咬了,變異了,人家就成蜘蛛俠了,再看你這模樣,我估計也差不多,也是被什麽東西咬了,閻王,你說,炮王這模樣是被什麽東西咬了?”
閻剛在前方道:“被豬咬了呗!”
白仲政憋住笑,看着譚通:“這可是他說的,不是我說的。”
譚通一腳踹在閻剛屁股上:“你小子什麽意思啊?誰被豬咬了啊?”
閻剛回頭笑道:“這話是小白開的頭,和我有什麽關系啊!”
譚通又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刑術卻突然間壓低聲音道:“都别說話,仔細聽!”
四人立即都安靜了下來,仔細聽着四周的動靜,就在此時,譚通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噜”了一聲,緊接着白仲政驚恐地看着他,因爲他的腦袋就挨着譚通的屁股。
白仲政瞪着譚通,用眼神告訴他:你要是敢給老子放出來!我肯定殺了你!
譚通則是愁眉苦臉地看着他,緩慢搖頭,表示自己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
白仲政立即捂住鼻子,譚通随後放了一個悠長綿延的屁,随後那屁聲在隧道中回蕩着。
刑術和閻剛兩人都扭頭看着後方的譚通,譚通露出個不好意思的表情,随後刑術和閻剛又朝着捂住口鼻,快要窒息的白仲政點頭表示同情。
就在此時,回頭的刑術和閻剛并沒有發現,在船頭前方的水面,慢慢浮上來了一個東西……
刑術皺眉看着譚通:“炮王,聽你那聲兒,你是不是拉在褲子上了?”
譚通不好意思地笑着,笑着笑着笑容凝固了,瞪圓雙眼,擡手指着船頭的位置。
看着譚通的刑術和譚通意識到了什麽,随後猛地回頭,看到船頭位置的水面,浮上來了一個用一根黑鐵棍支起來的骷髅頭!
刑術和閻剛就那麽盯着那骷髅頭,也不敢妄動,隻是用手死死抓住登山鎬,以免船在水流作用下被沖回去,但此時兩人幾乎都有同一個念頭,那就是幹脆松手,讓船被沖回去,遠離跟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的鬼東西。
白仲政微微擡頭看着,譚通在後面低聲道:“那是什麽東西?機關嗎?是不是咱們一動,那東西射出點什麽東西來?”
白仲政道:“應該是。”
譚通咽了口唾沫:“會射出來什麽來?咱們能躲得過去嗎?”
白仲政道:“除了不會射出來屁之外,什麽都有可能。”
譚通看了一眼白仲政:“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調侃我,我不是……”
譚通剛說到這,就聽到船尾後方的水面也傳來什麽東西冒出水面的聲音,立即轉頭去看,這一看不要緊,剛好看到另外一個骷髅頭從冒着泡的水面慢慢浮了起來,随後穩穩地立在那了。
譚通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用腳輕踹了一下前方的刑術:“喂,刑術,船尾後面也冒出個骷髅頭,和前面那個看起來一模一樣!”
刑術回頭看了一眼,馬上又扭頭回來:“不要妄動,我們不知道這兩個東西是什麽,隻知道我們被困住了,之所以隧道會越來越窄,目的就是爲了将我們困在這裏。”
閻剛點頭,白仲政看着四下道:“看樣子,擺在那裏的船就是陷阱,如果不用船,靠潛水過去,也許就沒那麽麻煩了。不過奇怪的是,刑仁舉的記錄中爲何沒有提到這一點?當年他和那個苗人來的時候,難道沒有坐船?不坐船就不會被困住嗎?”
刑術搖頭:“别着急,别慌,我們先慢慢地在周圍找一圈看看,正常來說,這類的機關都不是那種立即緻死的,如果是立即緻死的,在這個鬼東西冒出來那一瞬間,我們就完了。”
白仲政道:“沒錯,慢慢找一下周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說着,四人開始分頭在自己附近洞壁上找了起來。
與此同時,最右側的隧道中,凡孟所在的船與薩木川等人所在的船也被一個從隧道頂端落下的栅欄給分開了——就在幾分鍾前,刑術等人看到那骷髅頭冒出的同一時間,原本吃力前進的兩艘船上的人,都聽到隧道頂端出來的機關轉動的聲音,緊接着,坐在船尾的元震八用手電看到上方晃動的栅欄,立即下意識抓穩了登山鎬朝着前面一拉一松,将自己所坐的船朝着前面移動了半米。
随後,栅欄從隧道頂端落下,直接砸中了先前船尾的位置,也将凡孟四人的船與薩木川、徐有等四人乘坐的船直接分開了。
栅欄落下之後,凡孟、賀晨雪、賀月佳下意識朝着後面看着,元震八則松手,讓船順着水流直接靠在栅欄上,因爲不管水流再急,有栅欄的關系,船也無法在沖回去了,他也可以趁機休息下。
栅欄外另外一艘船上的薩木川則用雙手抓住栅欄,在那拼命搖晃着,問:“怎麽回事?這東西怎麽冒出來的?來!幫個忙,把這東西擡起來!”
船尾的元震八示意其他人不要動,因爲一旦其他人走過來,船就會失去平衡,他和薩木川一起,一裏一外一起用力,試圖将那栅欄給舉起來。
嘗試過數次之後,元震八松手,氣喘籲籲地搖頭道:“舉不起來!”
薩木川在那拼命晃動着栅欄,扭頭對徐有和肯特道:“過來幫忙呀!”
肯特要起身的時候,被徐有一把按住,徐有道:“他要是過去,你們兩個人比我重,船頭就會翹起來,加上你們再一用力,船肯定會翻的。”
随後,薩木川快速脫掉衣服,直接跳進水中,許久才浮起來,繼續抓着那欄杆晃動着,大聲罵着。
徐有靠着船邊道:“沒用的,人家做個栅欄,肯定能想到會有人潛水往下走,下面肯定是遊不過去的。”
徐有說完,元震八想起了什麽,問凡孟:“凡孟,刑仁舉的記錄中有沒有寫過這些?”
凡孟搖頭:“沒有,記錄到碼頭那就斷了,沒有寫明細,應該是故意的。”
元震八皺眉道:“看來刑仁舉真的是在記錄中故意有所保留,算是第二次設套。”
徐有在栅欄外問:“八爺,你的祖師爺當年也來過這裏,爲什麽他沒有把路線圖傳下來給你,或者說口述一代代傳下來?”
元震八搖頭:“祖師爺隻是傳話下來說,這個地方是禁區,僅此而已。”
“哈哈哈!報應!那麽,這就是報應吧!”徐有在那怪笑着,“不聽祖先言,吃虧在眼前啊!”
薩木川爬上船,坐在那皺眉看着薩豐,一句話不說,而肯特比他們還要着急,回頭看着洞外道:“要不,我們從走其他的洞離開?”
就在元震八準備要說什麽的時候,凡孟搶先開口道:“照現在的情況看,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那個,薩木川。”
薩木川擡眼,隔着栅欄看着凡孟。
凡孟又道:“你放心,我到了藥窟,讓八爺找到了可以醫治好你兄弟的藥,一定會帶出去給你的。”
薩木川沒有任何表示,他現在心裏很亂。
肯特則是看了這個看那個,誰也不願意搭理他,最終看向徐有的時候,卻發現徐有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凡孟。
“這樣吧。”凡孟歎氣道,“我們繼續往前走,你們等一下我們,如果我們找到了機關的開關,打開,你們就進來,如果沒有找到,大概一個小時吧,一個小時後如果栅欄還是沒開,你們就從其他的路離開,但最好走最左邊的那個洞穴,和刑術他們會和,最安全,有意見嗎?”
元震八看着薩木川:“現在看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你們覺得呢?”
薩木川許久才閉眼點了點頭,徐有則隻是冷笑了下。
凡孟深吸一口氣:“八爺,走吧,抓緊時間。”
元震八朝着薩木川點點頭,說了句“注意安全”之後,轉身用登山鎬摳死兩側,繼續将船往前方拉動着。
栅欄外船頭赤身**的薩木川,隻能隔着栅欄,眼睜睜看着凡孟等人的船漸行漸遠,最後隻能看到一個光點在遠處黑暗中輕微晃動着。
此時,徐有才在後面伸個懶腰道:“走吧,去最左邊的那個洞穴,或者走中間那個。”
“他說了,等一個小時。”薩木川側身冷冷地說,“你不要耍花招!”
徐有笑道:“耍花招?誰?我?我耍花招?喂,你該不會真的相信凡孟那王八蛋會回來吧?亦或者說,就算他看到了開關,他真的會打開栅欄放你進去?”
肯特來回看着兩人,不明白徐有的話是什麽意思。
薩木川當然也不明白:“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徐有笑道,“我的意思是讓你動腦子,這樣吧,反正也不差這一個小時,那咱們就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我在爲你揭開謎底!現在,我睡一會兒!”
徐所說完,往後方的船上一躺,哼着不知道名的小調,閉上了眼睛。
左側洞穴中,刑術等人終于在隧道頂端上面,發現了暗紋圖案,原本刑術第一遍尋找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後來他用手電筒去找骷髅頭的時候,強光直射進骷髅頭的眼眶之中,其眼眶中類似鏡子一樣的東西反射出的光芒找到隧道頂端,通過特殊折射出來的光,這才将隧道頂端那些圖案顯現出來。
衆人在看清楚上面那些圖案所畫的内容之後,臉色都沉了下來,說到底,這個機關用兩個字來概括就行了,那就是——選擇。
要不船頭的人活,要不船尾的人活,這就是這個機關的選擇。
“上面的意思是,船頭和船尾的骷髅頭,隻要其中一個射出毒箭來,另外一頭就不會發射,對吧?”譚通目不轉睛地看着上面,“而且,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頂在最前面中箭,如果沒有人去擋,其中一個骷髅頭的毒箭沒有命中任何東西,而是擊中了對面另外一個骷髅頭之後,兩個骷髅頭就會同時噴灑出毒液來,到時候一船人都得死。”
刑術點頭:“看圖是這個意思,但寫得并不是太清楚。”
譚通想了想道:“那簡單呀,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就是咱們四個人讓開,坐在船的兩側,把中間讓出一條道,然後兩頭最靠近骷髅頭的人準備好背包,一旦毒箭射出來,從一頭射進另外一頭的骷髅頭之後,船頭和船尾的人再立即用背包把骷髅頭套住,這樣一來,毒液就噴灑不出來了。”
閻剛聽完點頭:“還有呢?”
“第二個辦法就是……”譚通說着将自己的背包背在胸前,“把你們的登山鎬都塞進去,再裝填其他的東西,選一個人像我這樣頂在前方,那毒箭的力道不可能将背包和裏面的硬物全部貫穿吧?這樣一來,不就一勞永逸地解決了嗎?”
白仲政道:“辦法是好辦法,而且是最簡單的辦法,但你怎麽知道毒箭的力道不會貫穿背包和裏面的硬物?萬一會呢?那背着背包那人不就死定了嗎?”
譚通立即道:“那就選擇我先前說的第一個辦法!”
刑術卻道:“沒那麽簡單,按照鑄鐵仙的一貫做法,這依然是個心理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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