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賀晨雪和白仲政掙紮着爬起來,刑術沉聲道:“你們倆趕緊起來,快點!我跟前有一條蜈蚣!是千足赤紅!”
白仲政一聽“千足赤紅”四個字,立即将賀晨雪拉到一邊,同時摸出腰包中一包雄黃,用兩指捏了一點,然後朝着刑術跟前幾公分的位置慢慢撒了下去。
雄黃粉慢慢落下的那一刻,那條赤紅蜈蚣立即掉頭鑽進骷髅頭之中消失不見,刑術這才得以脫身,起身來連續退了好幾步,看着白仲政喘氣道:“謝謝。”
白仲政點頭,此時兩人發現賀晨雪呆立在那,刑術立即問:“怎麽了?”
賀晨雪低低道:“你們仔細看看周圍。”
賀晨雪這麽一說,白仲政和刑術這才回過神來,仔細看着周圍,發現他們身在一個圓形的屋子中,屋子大概有八十平米的樣子,屋子周圍的牆壁邊上全是森森白骨,而且白骨中時不時能看到一兩條千足赤紅。
“這地方太危險了。”刑術四下找着,看到大門之後,朝着門口走去,推門的時候,發現門推不動,隻得揮動鐵鏟砸着,将門砸開之後,發現門口堆着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已經破損的工具,較大的石塊,腐爛的木頭等等之類的東西,而且看樣子剛堆上去不久。
“看樣子是第一批人堵上的。”白仲政上前道,賀晨雪因爲怕蜈蚣,也緊跟着。
刑術點頭:“對,他們應該知道我們無論如何都會下來,也很謹慎地推測出也許我們可以打開那些機關下來,所以堵上這裏,雖然不能真的堵住我們,但可以拖延下時間。”
“你先弄吧,我休息下,我的手拉傷了,得塗點藥。”白仲政說着,在門口一側的位置坐下,在周圍撒了點雄黃粉防止蜈蚣侵襲,随後開始掏出藥酒擦起來。
刑術和賀晨雪兩人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将門口差不多清理出來,随後也坐下來休息,賀晨雪靠在一側,一句話不說,腦子中一片混沌。
刑術見她那模樣,笑道:“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
刑術這一問,賀晨雪才回過神來,點頭道:“我以爲,就是一個地洞,地洞裏面堆着一些寶藏,不會這麽危險。”
賀晨雪的話讓白仲政忍不住笑了起來:“又不是以前那些地主埋元寶,哪兒會那麽容易,要知道中國幾千年的曆史,地下埋了多少東西誰知道?哪兒有那麽容易的事情,你知道全世界範圍内據不完全統計,每年死于尋寶的人有多少嗎?”
賀晨雪搖頭,白仲政神秘兮兮地靠近賀晨雪道:“我也不知道……”
刑術一下笑了出來,白仲政也在笑,賀晨雪這才反應過來白仲政在逗她,也笑了。屋子内的氣氛頓時輕松了許久。
刑術看着屋子周圍的白骨道:“這麽多白骨,看樣子應該是從前修建這裏的工人,最後又關在這裏被滅口了,周圍幾乎沒有衣物,也就是說,這些人幾乎是赤身**地在幹活,死前也沒有半點布條裹身。”
白仲政扭頭看向自己的右側,卻發現那些牆壁上都有一個個鐵扣,鐵扣下挂着鐵鏈,鐵鏈另外一端是鐐铐,鐐铐鎖着那些白骨的手腕,最奇怪的是,那些鐐铐的位置,都帶着一個方形的東西。
白仲政覺得好奇,上前看着随後道:“是機關鎖。”
刑術也上前看着,發現那種方形的金屬上是像積木一樣可以活動的木塊,這些木塊有些腐爛了,有些還算完好。
“這種東西很少見,如果拿出去一個,市面上也能賣出好價錢,當然是在保管好的前提下。”刑術看着那個機關鎖,用手撥動了一下上面的木塊,“這種設計看起來像是機關盒,需要拼湊上面的圖案,看起來和拼圖一樣很簡單,而且圖樣也很簡單,但可怕的是,隻有固定的規律,如果不按照順序撥動木塊,這種機關鎖是永遠都打不開的。看樣子,打造這裏的人,平日内就用這些鎖住這些奴隸,估計在完工之後,還告訴這些奴隸,如果他們能解開這些鎖,那麽就可以離開,但這些奴隸估計連字都不認識,怎麽可能打得開。”
白仲政找了一個較爲完好的機關鎖,蹲在那看着,然後翻看着機關鎖下面那個圖案,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緊接着飛快在上面撥動着,沒多久,那機關鎖發出“咔嚓”的聲音打開了,被鎖在裏面的那根腕骨也掉落了下來。
刑術有些驚訝地看着白仲政,賀晨雪也湊近看着。
白仲政将那鎖扔給刑術道:“你可以帶回去了,算是我和你做的第一樁買賣。”
刑術看着手中的機關鎖道:“厲害。”
“對你們來說厲害,對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白仲政卻帶着一種厭惡的表情,“我從很小開始,每天擺弄的都是這種玩意兒……”說到這,白仲政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樣,改口道,“我眯一會兒,太累了。”
刑術看了一眼賀晨雪,知道白仲政是不想讓他們太了解自己,于是也不再問什麽,叮囑賀晨雪也休息下之後,從門口走出去,看着周圍雜亂的,像是建築工地一樣的空地,還有空地外面的那條橫溝,以及橫溝周圍那些摔得七零八碎的屍骨。
賀晨雪走了出來,指着遠處那個洞口道:“應該是從那裏接着往下走吧?”
刑術點頭:“應該是,看看這周圍,就像是一口井一樣,造出來這裏的人,先是按照風水穴位挖出了這個巨大的井,然後再以這口井爲中心,在中心點修築了這個巨大的花燈,再在上方井壁處修建機關通道,同時灌注那個隔世闆,再做好上層機關,最後徹底掩埋。”
賀晨雪感歎道:“這得花多少年的時間?”
“不知道,十年?二十年?也許更長。”刑術朝着橫溝走去,看着橫溝中的井水,還有周圍那些白骨道,“看樣子,以前來到這裏尋寶的人不少,但是都死在開紅門的那個環節了。”
賀晨雪點頭:“就和我當時一樣,要是我往下跳,肯定也摔死了。”
刑術指着屋子的另外一個側面道:“那座橋應該是在屋子的背面,橋會随着這個珠子旋轉上升,同時翻滾,隻有這個屋子外面這一片地方有浮在水面的地面,屋子後面肯定全都是水,所以,我們在另外一邊朝着下面扔石頭的時候,聽見的隻有水聲,而不會知道這裏還有地面,況且,上面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固定繩索,釘子也打不進去,如果有的話,直接順着繩子滑下來是最好的方式。”
“我們沒有電筒了,燃燒棒和熒光棒也剩下不多,怎麽辦?”賀晨雪看着那黑漆漆的洞穴問。
刑術指着周圍道:“這裏有很多木塊,還有一些破布什麽的,我那裏還有點酒,隻能做火把了。”
“對了,那種蜈蚣,你爲什麽叫它千足赤紅?”賀晨雪問。
“一種稱呼,那種蜈蚣很少見,也算是一種名貴的藥材吧,不過在這裏,東北幾乎見不到,這些東西應該是當初修建的人故意養的,但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還活下來這麽多,這就說明,這裏除了千足赤紅之外,還有其他的動物存在,否則的話,隻有蜈蚣的前提下,這些東西早死了。”刑術回頭看着那屋子,“千足赤紅有劇毒,本身分泌的一種液體會從人的皮膚滲入,就是一種神經毒素,會令人手腳麻痹,肌肉僵硬,接着就是窒息性死亡。”
賀晨雪點頭:“你懂得真多,原來當逐貨師這麽難。”
“經驗。”刑術看着賀晨雪道,“逐貨師不算是全能吧,但至少大多數的東西要懂,我從拜師那天開始,就在大江南北闖蕩,但是我師父因爲身體原因,從來沒有帶着我出去過,我都是獨闖,我每次出門之前,師父都讓我寫份遺書,他說,做這一行,也許邁出一步,再走第二步就死了。”
賀晨雪看着那個洞穴問:“那你爲什麽要做這一行?”
“你呢?”刑術問,“你爲什麽會進鑄玉會?”
“我沒得選。”賀晨雪道,“就像那些父母在工廠裏面當工人,子女将來也有極大可能當工人是一樣的道理,人生的道路早在出生的時候就定下來了。”
刑術點頭:“我也沒得選,我不知道爹媽是誰,我媽是個瘋子,都不知道我爹是誰,她在精神病院生下的我,然後就死了,接着我被收養,然後在精神病院長大,周圍沒有一個正常人,一個都沒有,包括我養父,他都是一個整天研究各種病例和案例的人,我師父呢?每天給我講的都是這個物件,那個東西。你知道我從懂事的那天起,我的夢想是長大做什麽嗎?”
“什麽?”賀晨雪看着刑術。
刑術笑道:“我的夢想是長大以後一定要去賣遊樂場的門票。”
“啊?”賀晨雪不解道,“爲什麽?”
刑術解釋道:“因爲我養父第一次帶我去遊樂場的時候,我玩得很高興,然後覺得要是我是賣票的那個人,我肯定可以天天在裏面玩。後來,我長大了,有一次有個生意夥伴約我在遊樂場見面,我等他的時候,一直看着售票的地方,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其實我的夢想壓根兒就沒變,我還是想當個賣票的,普普通通的挺好。”
賀晨雪不語,刑術頓了頓又道:“我根本就不想當什麽逐貨師,我沒得選,要是以後我有兒子的話,一定不讓他涉足這一行,如果他感興趣的話,我就揍死他!”
賀晨雪笑了,刑術看着她,賀晨雪意識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時候,臉一紅,問:“怎麽?”
“你笑起來就像是另外一個人。”刑術搖頭,“不像是那個冰冰冷冷的賀晨雪,對了,你到底爲什麽要找雙瞳?不可能是因爲奇門吧?”
賀晨雪沉默了一陣道:“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當然,條件是你能夠幫助我找雙瞳的前提下。”
“我考慮考慮。”刑術看着那個洞穴,“我還不知道有沒有命活着回去呢。”
賀晨雪隻是苦笑了下,轉身回屋。
一小時後,休息夠了的白仲政起身,大家喝水吃了點幹糧,做了些備用的火把之後,朝着那個黑漆漆的洞口走去。走到洞口時,白仲政停下來,扭頭道:“我在最前面,你們跟在後面,賀小姐走中間,刑老闆斷後,發現任何動向,不要自己做決定,除非是緊急情況,必須通知其他人。”
“明白。”刑術點頭,點燃火把,“走吧。”
白仲政舉着火把在前面走着,因爲火把也不多的關系,隻點燃了一個,畢竟不知道洞有多深,還得走多遠,前面是不是還可以找到制作火把的東西。
走進洞穴十來米之後,依然看不到前面有光線,不過相對早先他們在上面走的那條通道來說,心理壓力少了許多,至少知道後路不會被堵死,實在不行,可以先撤回花燈下面那個屋子再想辦法。
賀晨雪雖然沿途走得很慢,時不時想去伸手抓刑術,但相對之前來說,膽子大了許久,之前的膽小是因爲他對刑術和白仲政都不是很了解,經過紅門斷橋那一次命懸一線的經曆後,她很清楚,這兩個同行的人值得信任,至少現在是這樣。
“走了多少米了?”前方的白仲政問,因爲他得全神貫注注意前方,所以這些事情都是由刑術來計算。
“三十六米左右。”刑術回答,“地面越來越潮濕了,而且有一股很奇怪的氣味。”
“一路都有腳印,那個黑手他們肯定是走的這條路。”白仲政邊說邊聞着,“像是什麽東西腐爛的氣味,不知道有沒有毒。”
白仲政說着,取下自己的面具交給賀晨雪,讓其戴上,緊接着朝着前面繼續走着。走了許久,白仲政突然間停下來,然後退後了兩步,因爲他意識到自己踩到什麽東西了。
“怎麽了?”賀晨雪問,刑術也擡眼看過去。
白仲政慢慢擡腳,看着腳下被踩成一團白醬的東西,又擡起鞋底看着,随後道:“蟲子,不知道是什麽蟲子,偶然踩到了一隻,軟軟的,聞起來氣味就是從這種蟲子發出來的。”
刑術蹲下來,看着那團白醬,因爲踩得稀爛,根本看不出來踩的是什麽蟲子。
賀晨雪看着前面道:“那就繼續走吧。”
“不。”白仲政臉色沉了下去,“千萬不要,這算是預警,奎爺說過在地下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一旦發現不對勁,就要停止行動,多年前,有一支隊伍在湖南山裏面找一種珍貴的藥材,就因爲太冒進了,結果一支隊伍就活下來半個人。”
“半個人?”賀晨雪不解地問。
白仲政慢慢蹲了下去,将手中的火把朝着前面伸着,慢慢地左右晃動着:“也可以說那個人還剩下半條命,他們遇上了陰蜂,知道什麽叫陰蜂嗎?一種将巢穴鑄造在腐爛的動物屍體内,經常遷移巢穴的野蜂,很罕見,後來第二支隊伍按照那人所說的話去找的時候,在現場隻看到五具渾身上下全是蟲孔的腐屍,那些陰蜂也全都不見了,我說這件事,就是爲了提醒你們,有很多你以爲不會存在的東西,也許都存在,自然界是很神奇的。”
白仲政說到這的時候,突然住嘴,緊接着低聲說了句:“有了,刑老闆,你上來看,走慢點,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我跟前。”
刑術按照要求慢慢上前,然後蹲下來,白仲政的手完全伸向前,慢慢地從左至右移動着,同時道:“注意看火光的前方,還有周圍,以及我們的頭頂!”
刑術定睛朝着前面仔細看去,很快便發現一種半透明,體型像是蠕蟲一樣的東西朝着火把的位置蠕動而來,前方的洞穴中,上下左右全都是,連同他們的頭頂也布滿了那種半透明的蠕蟲,如果不是從特殊的角度,借着火把的光看過去,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賀晨雪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來,随後定了定神,才問:“這是什麽東西?”
刑術和白仲政同時搖頭,白仲政道:“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反正在這種地方,不會是對人體無害的,這根火把我得用來探路了,刑老闆,我扔出火把之後,我們不要動,也不要點第二根火把,這些蟲子對光線很敏感。”
刑術點頭,白仲政随後使勁将火把扔向洞穴最深處,然後蹲下來,看着前方。
火把落在前方十來米左右的位置上,落下的那一刻,照亮了周圍,也讓刑術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爲在前方的洞穴中,四下都布滿了那種密密麻麻的蠕蟲,火把落地之後,所有的蠕蟲都蠕動着身體朝着那裏湧去,一時間,他們仿佛看到了緩慢拍打過去的白色透明的波浪一樣,隻不過組成那種波浪的是蟲,直看得三人頭皮發麻。
“我們沒法過去了!”賀晨雪搖頭道,但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呀,白先生不是說第一批人的腳印還在嗎?這裏沒屍體,也沒有掙紮的痕迹,說明他們平安的過去了,他們能過去,我們也能。”
“對呀,不合理。”刑術聽到賀晨雪這句話後想起來了什麽。
白仲政立即問:“什麽不合理?”
“那個黑手帶着自己的四個手下平安的通過了這裏,朝着前面去了,那就說明他們知道平安度過的辦法。”刑術看着四下道。
白仲政搖頭:“他們比我們有優勢,之前我們推測過,黑手就算不是當年那個幕後主使,也與其有着直接關聯,所以肯定知道辦法,這并不奇怪。”
“不,你沒懂我的意思。”刑術開始在四下仔細找着,“幾十年前幕後主使帶着人來,他也許知道忽汗國寶藏的傳說,但不一定知道這下面的機關怎麽平安度過,你想想,那種願意犧牲一百多個人來掩飾寶藏痕迹的人,一定會帶其他人來到這裏,用其他人作爲棋子,一步步走下去,利用人命來破解機關,先前我們在花燈下面看到的那些屍骨就能說明這個問題。”
白仲政明白了:“你是說,他們走過這裏的時候,肯定也犧牲了人命?所以應該有痕迹,不,是屍骨留下來?”
刑術點頭:“對,人死在這裏了,根本不用掩飾,不用帶走屍體的,哪怕是屍體被蟲子啃了,也應該留下點東西吧?”
三人開始在洞穴中四下尋找起來,因爲光源會吸引那種蠕蟲的原因,他們隻能借着遠處的微弱光線貼近地面和洞壁仔細尋找,足足找了半個多小時,白仲政才從旁邊的軟土之中發現了一些零碎的骨頭,同時賀晨雪在旁邊的地上發現了一些細小的圓圈痕迹。
“過來。”白仲政抓起一截指骨道,“果然有,但全都碎掉了。”
刑術拿起指骨的時候,發現指骨有些怪異,上面有一些凹下去的痕迹,但因爲太暗他看不清楚,隻得拿起打火機,同時示意白仲政盯着前方,以防打火機點燃之後,會将那種蠕蟲吸引過來,随後才将指骨遞給有單瞳眼的賀晨雪,讓她仔細觀察下那指骨上面的痕迹。
賀晨雪拿在手中,看了一會兒,确定道:“骨頭的凹痕不是啃出來的,從上面的痕迹和骨頭表面上的那些細微的小洞來看,應該是某種強酸造成的。”
刑術道:“你是說,是酸熔化了骨頭表面?”
賀晨雪點頭:“差不多吧,九十年代中期,韓國人流行過做一種骨玉,實際上就是化石飾品,拿來雕刻做成裝飾品,但因爲太脆,要塑形的話,隻能用酸,需要高超的手藝,那時候從事這種工作的基本上都是日本人,我前幾年有幸見過那種東西,一定比例的強酸腐蝕之後,骨頭表面就會出現這種痕迹。”
前方的白仲政回頭道:“熄火,蟲子過來了。”
刑術立即關閉打火機,又聽到白仲政道:“這麽說,那種蟲子要不會分泌出酸來,要不就是隻能利用強酸來對付,但是我們現在哪兒來的強酸?”
刑術慢慢起身:“沒辦法了,隻有我去試試了。”
就在刑術要前進的時候,白仲政忽然拉住他,下意識看向自己的雙腳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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