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想到,武媚娘竟然主動爲他們求情,這簡直令人大跌眼鏡啊!
這也令許多大臣對于武媚娘改觀不少,爲什麽之前張文灌他們是處處提防武媚娘,就是因爲武媚娘以前太狠了一點,她掀起了幾次大清洗,這令人感到非常害怕,要是不防着她,死得就是你,但這一回,武媚娘沒有這麽做,确實在大臣心中,這很加分。
武媚娘隻是爲上官儀他們求情,但卻赢得了所有大臣對于她的加分,這得到的遠比失去的要多。
當然,她也借此鞏固了自己的政治地位,今後再也不會有人,對于武媚娘主持政務,有過多的議論,大家是心服口服。
當初那一場危機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幾乎是煙消雲散。
而李治在整個過程中,也是在盡量将功勞算在武媚娘頭上,其實他心裏是很清楚的,主要的政策應該都是韓藝想的,這明顯就是韓藝的套路,但是,韓藝如今已經貴爲尚書令,如果功勞再算到他頭上,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賞。
他也需要平衡,扶持武媚娘上位,其實也有制衡韓藝的目的在,因爲他的身體情況,沒法像李世民那樣掌控全局,他更多的心思是放在平衡上面。
不過,這不代表李治不信任韓藝,他還是很信任韓藝,但是帝王永遠是最無情的,不可能完全信任一個人,這一道紅線是決不能觸及的,長孫無忌就是觸及到這條紅線,因此李治是怎麽也饒不了他的。
這散朝之後,張大象他們都想找韓藝聊聊,因爲有太多的意外,其中還包括李績,但是韓藝根本沒有給他機會,一點也不顧及宰相的禮儀,撒腿就奔了出去。
許多大臣都懵了,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殊不知韓藝隻是急于見自己的夫人,兒女們,他早就不耐煩,要不是李治派人去截他們,他就直接回家去了。
“上官兄,咱們可真是撿回一條命來啊!”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官員稍稍攙扶着上官儀,上官儀畢竟年紀不小了,跪在地上太久,膝蓋有些受不了。
上官儀點點頭,歎道:“是啊!這條命真是撿回來的啊!”
這時候旁邊湊過來一人,道:“可是你們不覺得奇怪麽,以皇後的性格,怎麽可能會放過我們?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上官儀搖搖頭道:“陰謀我看也不見得,事已至此,她何須跟咱們玩什麽陰謀,就算她要處死我們,那我們也死得不冤。依我之見,不是皇後的性格變了,而是制度變了。”
“此話怎講?”
“以往皇後隻是受到陛下的限制,但是如今可還受到臨時約法的限制,如果她還是對我們這些大臣趕盡殺絕,那麽張文灌他們肯定會更加限制她,這誰不怕死啊!”
“嗯...上官兄言之有理,看來這臨時約法确實非常重要。”
“若是我們不想國舅的悲劇再在朝中上演,我們也應該擁護臨時約法。”
.......
朝中的大臣,可都是老司機來的,是職業的政治家,他們很快就能夠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是,如果擁護臨時約法,其實就是擁護武媚娘參政,臨時約法就是因爲武媚娘參政而修訂的,可見他們内心都已經接受了武媚娘參政。
那邊韓藝出得皇宮,便急忙趕回蕭府。
下得馬車,就見到一張張朝思暮想的面孔。
“夫人。”
韓藝激動的跑上前去,先是一把抱住站在最前面的蕭無衣,轉着圈,“夫人,真是想死我了!”
又狠狠的在蕭無衣嘴唇上親吻了下。
蕭無衣沒有料到韓藝會這麽奔放,嗔道:“你幹什麽,牡丹姐她們可還在。”
“放心,我不會給他們機會笑話我們的。”
韓藝松開蕭無衣,又抓住正準備逃跑的元牡丹,“美女,哪裏跑。”
元牡丹急道:“你别亂來,這可是在外面。”
蕭無衣哼道:“那可不行,夫君,你必須一視同仁,不然的話,我不會答應的。”
元牡丹震驚的看着蕭無衣,可就在這一愣神間,韓藝已經吻住了她的雙唇,她眼中頓時滿滿的無奈。
狠狠的肆虐了一番,韓藝才松開元牡丹來。
元牡丹狠狠罵道:“混蛋。”
“你第一天認識我啊!”
韓藝哈哈一笑,又走到抱着一個小嬰兒的楊飛雪身旁,嘻嘻笑道:“飛雪,你知道你爲什麽是最後一個麽,那是因爲我知道你逃不了的。”
楊飛雪楚楚可憐的看着韓藝,弱弱道:“持兒在這裏。”
“放心,大的小的,都有。”
韓藝輕輕摟着楊飛雪,從容不迫的在楊飛雪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楊飛雪因爲抱着韓伽持,沒法反抗,道:“趁人之危,卑鄙。”
韓藝權當沒有聽見,又在小伽持粉嫩的小臉上親吻了下,“乖兒子,有沒有想爹爹啊!”
韓伽持睜着大眼睛看着韓藝,不吵不鬧,萌得韓藝想抱抱他。
正當這時,忽然有人說道:“姐,看來爹爹已經忘記我們了,我們還是回去寫作業吧。”
蕭無衣、元牡丹猛然想起韓玄牝韓蕊也在,不禁臉上一紅。
“站住!”
韓藝回過身來,沖着韓玄牝道:“你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氣了。”
韓玄牝哼了一聲。
韓藝突然朝着自己随從招招手,那随從立刻捧着兩個木箱過來。
韓藝先是拿過來一個小木箱,遞給韓玄牝,道:“小子,這是送給你的。”
韓玄牝目光閃爍了幾下,倏然伸手接過來,打開一看,隻見裏面全是用草做得猛獸,什麽老虎,獅子,豹子,大象。
“喜不喜歡?”
“喜歡,喜歡。”韓玄牝激動的直點頭。
“這可是爹爹親手做的,市面上可都是買不到的。”
韓藝又将另一個小木箱遞給韓蕊,摸了一下韓蕊的臉蛋,感慨道:“蕊兒,你能不能别長這麽快,爹爹現在想抱你也抱不動了。”
韓蕊比同齡的男孩都要高出一個頭,全班最高也就是她。
隻能說元家的基因太恐怖了。
韓蕊羞澀一笑,接過小木盒來,乖巧道:“謝謝爹爹。”
又激動的打開小木盒來,隻見裏面是用稻草做得一些小動物,什麽小白兔,小鹿,非常可愛。
韓藝道:“爹爹每每思念你們的時候,就折一個。”說到這裏,他突然滿臉期待道:“不知你們兩個準備了什麽送給爹爹?”
韓玄牝、韓蕊頓時呆若木雞,小臉都紅透了。
老千的禮物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蕭無衣聽得當即“噗嗤”一笑,心想,這個壞人,連自己的兒女都不放過。
“爹爹!”
韓玄牝一把抱住韓藝道胳膊,激動道:“你知道麽,孩兒如今是以爹爹爲榮,爹爹,你真是太偉大了。”
敢情你的禮物,就是這一文不值的馬屁啊!韓藝笑道:“那你将來想不想成爲像爹爹這樣的男人。”
“......。”
尴尬的沉默啊!
韓玄牝道:“爹爹,孩兒....孩兒自認爲成不了爹爹你這樣的男人,所以,孩兒還是想做元大伯那樣的男人。”
說着,他便躲到韓蕊身後去了。
“你這混小子。”
韓藝不禁笑罵道。
蕭無衣、元牡丹早就笑開花了。
鬧得一會兒,韓藝便牽着韓玄牝、韓蕊與夫人們一塊入得大堂,如今寒冬來了,堂裏面都鋪着地毯,又有一個大壁爐,暖烘烘的。韓藝抱着韓伽持,與韓蕊、韓玄牝玩鬧起來。
雖然蕭無衣一直霸占着的家主之位,但是韓藝始終是這個家的靈魂,韓藝不在家,這個家仿佛就失了魂一般,韓藝一回來,立刻又充滿了快樂,就連下人都笑呵呵的。
吃過午飯之後,韓玄牝、韓蕊便回屋做作業去了,而韓伽持也被奶娘給抱走了。
韓藝輕輕摟着楊飛雪坐在沙發上,而蕭無衣、元牡丹這兩位女王則是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出差對于我這種多情男子而言,真是一種煎熬啊!”韓藝摟在楊飛雪,不禁一聲感慨啊!
蕭無衣輕哼道:“你就知道說好聽的,委屈的應該是我們。”
“那是,那是。”韓藝點點頭,又道:“爲了彌補我們失去的時間,我決定,今後每天晚上我們都一塊睡,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呸!”
三女毫不留情的異口同聲。
韓藝尴尬一笑,道:“我不過就是随便說說。”
元牡丹道:“人家是越大越穩重,你倒好,越大越輕浮。”
韓藝癟着嘴,委屈道:“我哪裏輕浮了,我可一直都是沉着的。”
元牡丹瞧他德行,真是無言以對。
蕭無衣突然笑吟吟道:“夫君,這一回你的風頭可全讓皇後給搶了。”
因爲韓藝去災區,那是他分内之事,皇後去的話,就顯得非常另類,而且皇後不但去了,還将這事給幹好了,要知道這可是蝗災,故此百姓都是在議論皇後,從而忽略了韓藝。
蕭無衣從來也不是深明大義的女人,她認爲這都是她夫君的功勞,對于這種情況還是感到有些不滿,因爲她認爲對于韓藝不公平。
韓藝沒好氣道:“這還不都是因爲你。”
蕭無衣納悶道:“這跟我有何關系?”
韓藝道:“是你當初抱怨女人受到迫害,我這才是有意讓皇後出風頭,你們應該看得出,主要的功臣應該是我,但是沒有辦法,誰讓我愛你愛的無可救藥,你的一點不滿,對于我而言那就是頭等大事,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必須要馬上解決,一定要讓你開心。”
偎依在韓藝懷裏的楊飛雪,實在是忍不住,掩唇咯咯笑了起來。
蕭無衣滿面羞紅,道:“鬼話連篇,誰信你。”
韓藝道:“這是真的,從這一回後,今後若再有同樣的事,誰也不敢再輕易怪罪女人。”
“你還說。”
蕭無衣狠狠剜了一眼,心裏心裏卻是美滋滋的,雖然她知道韓藝是在說謊。
元牡丹突然道:“不過......。”
“打住!”
韓藝手一擡。
元牡丹道:“怎麽呢?”
韓藝道:“今日不談公事,隻談愛情。”
元牡丹頓時呆若木雞,臉上的尴尬,遮都遮不住。
蕭無衣、楊飛雪憋了一會兒,實在是憋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韓藝道:“我很嚴肅的,你們笑什麽,牡丹,别搭理他們。”
元牡丹冷冷道:“有本事你先放開飛雪。”
韓藝忙道:“那可不行,飛雪剛剛生養,我沒有空陪在她身邊,我很内疚的,今晚若是不大被同眠的話,那我強烈要求跟飛雪一塊睡。”
楊飛雪輕輕拍了一下韓藝,嗔怒道:“你真是卑鄙,少拿當我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