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裝模作樣的跟昭儀學院的老師,談了談學院的現況,以及未來的建設。
談了大半日,直到傍晚時分,二人才離開了昭儀學院。
回到蕭府,韓藝剛入得大門,便見蕭無衣站在門内,不禁心頭一暖,道:“有夫人相迎,真是人生一大幸福。”
蕭無衣抿唇笑道:“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以前未盡妻子的責任。”
“我怎麽可能會這麽想。”
韓藝一手攬住蕭無衣那纖細的腰肢,往府内走去,見府中冷冷清清的,問道:“玄牝和蕊兒沒有回來麽?”
蕭無衣道:“明日學院放假,牡丹姐帶他們去元家堡玩了!”
韓藝眨了眨眼,朝着她嘻嘻道:“那今日豈不是就我們兩個在家。”
蕭無衣白了他一眼,不接着茬,問道:“聽說皇後今日找你去昭儀學院呢?”
韓藝愣了下,歎道:“真是後悔讓你去婦聯局啊!”
蕭無衣錯愕道:“爲何?”
韓藝歎道:“還能爲什麽,我才剛從那邊回來,你就知道了,可見這有女人的地方,就瞞不過你這位婦聯局局長啊!”
蕭無衣得意洋洋道:“你知道便好,你要敢在外面沾花惹草,哼,可是逃不過我的耳目。”
韓藝問道:“那摘花行不行?”
蕭無衣想了想,“可以考慮。”
說完,她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韓藝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既然大家都不在,他們也沒有去客廳,而是直接去到卧房,來到卧房,韓藝就抱着蕭無衣躺在卧榻上,将這位婦聯局局長親的是嬌喘籲籲,方肯罷休。
蕭無衣軟綿綿的趴在韓藝身上,呵氣如蘭,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受用,随着婦聯局的權力越來越大,責任越來越大,壓力自然也是越來越大,蕭無衣也非常需要這一刻。
過得一會兒,她才問道:“皇後找你昭儀學院幹什麽?”
韓藝道:“這兩年來,皇後還是頭一回出宮,當然得去昭儀學院看看,順便找我去談談昭儀學院未來的建設。”
蕭無衣道:“可是你與皇後不是一直都有過節麽?”
韓藝道:“我想她是有意想要緩和一下我與她之間的關系,畢竟她又重返朝堂,我與她是擡頭不見低頭見。”
蕭無衣道:“那你的意思呢?”
韓藝突然在她嘴唇上親吻了一下,笑道:“我更想聽聽夫人的看法。”
蕭無衣道:“我得看法重要麽?”
“當然!”韓藝正色道:“對于我而言,夫人的話,可比聖旨都有用得多。”
“這等謊言,你也說得出口。”蕭無衣一臉不信道。
韓藝一本正經道:“這可不是謊言,當初你揍李義府,我二話不說,立刻将官服退還給了皇帝,并且還給了李義府一拳,我當這官,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在大街上牽着夫人的手,其它的隻不過是附加利益罷了。”
蕭無衣聽得跟吃了蜜似得,嘴上卻道:“你的志向還真夠遠大的。”
韓藝笑嘻嘻道:“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其實就是爲什麽朝中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看不穿我的原因,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料到我的志向這麽遠大。”
“德行!”蕭無衣嬌媚的白了韓藝一眼,又正色道:“不過我看咱們這位皇後可不是一般的皇後。”
韓藝道:“此話怎講?”
蕭無衣道:“具體我也說不清楚,我就是覺得咱們這位皇後,所展現出來的手段,以及行事作風,比我舅舅還要像皇帝一些。”
那是因爲你太不了解你那位皇帝舅舅,你舅舅可是殺人不見血的主呀!韓藝稍稍點頭,道:“我倒是也有這種感覺。”
蕭無衣道:“雖然當初皇後對于你知遇之恩,但是你該還得也都還清了,我不反對你與他緩和關系,但是也不能再感情用事,公事公辦就行了,因爲她若要害你,那是決計不會手下留情的,而你這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喜歡感情用事,爲了夫人,連聖旨都不顧,可沒有幾個宰相如你這樣。”
韓藝笑道:“夫人言之有理。”
殊不知韓藝跟李治是同一類人,都是殺人不見血的,但是蕭無衣這麽想,也沒有錯,因爲隻有她才能看到韓藝的這一面,要是誰敢傷害她們,那韓藝就不會顧自己的計劃,必須拼命,這可是韓藝的底線,在這之上,那就是成王敗寇,你要能赢,我就願賭服輸。
蕭無衣又問道:“對了!皇後是不是又要幹預昭儀學院的事務?”
韓藝道:“幹預是肯定的,畢竟昭儀學院是她的。”
“那婦聯局呢?”蕭無衣立刻問道。
婦聯局雖然是蕭無衣提出來的,但卻是武媚娘點的頭,沒有武媚娘也不可能成立婦聯局。
“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在擔心皇後幹預婦聯局啊!”
“嗯。”
蕭無衣毫不掩飾的點點頭,道:“婦聯局雖然是在皇後的支持下才成立的,但是之後皇後并未對婦聯局做出什麽貢獻,這都是我們得心血,我可不想讓皇後染指的,讓婦聯局成爲皇後手中的武器。”
皇後一出宮就去昭儀學院,她也從中看出一些門道來,除了昭儀學院,那就隻剩下婦聯局,她也不是善男信女,昭儀學院她管不着,但是婦聯局她可不會讓出來的,因爲她知道皇後的一切舉動,都是爲權力服務。
韓藝笑道:“既然夫人都這麽說,那我當然支持夫人。”
“那倒沒有必要。”蕭無衣螓首輕搖,道:“我們家當然還是得以你爲中心,我跟你說這些,不是希望你在朝中幫我跟皇後周旋,隻是...隻是我擔心我這麽做,會給你增添麻煩。”
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敢打敢殺的一枚女漢子,那武媚娘在她眼中,其實也就那樣,因爲古代是很看重血統的,武媚娘有什麽血統,她身體裏面流着得可是三帝一後的尊貴血脈,如今她收斂許多,也就是怕給韓藝添麻煩。
韓藝笑道:“什麽麻煩,會不會聊天,身爲你夫君的我,本來身手就沒你強,學問也沒有你高,很難給你安全感,唯一的勝于你的,那就是當了一個小官,那我必須展現出自己的優勢來,在這方面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所以你不需要擔心什麽,皇後若是想安插人來婦聯局,你直接拒絕就是了,犯不着給面子。”
蕭無衣聽得是感動不已,一直以來,韓藝都是非常寵着她,不管她想幹什麽,韓藝都是絕對支持,也正是因爲韓藝的這種态度,才令她時時刻刻克制自己的,主動獻上雙唇,親吻了下韓藝。
韓藝眼中一亮,雙手立刻抱住她,問道:“你現在餓麽?”
蕭無衣白皙的臉龐透出一絲紅暈來,聲若蚊吟道:“好像也不是很餓。”
“那就晚點再吃吧。”
......
......
在得到程處亮的資料之後,韓藝又根據各州縣的情況,做出了一些微調控,但是這個主要是針對地方州縣的财政,中央還是得給一些幫助,這跟百姓的關系倒是不大。
這日傍晚時分,韓藝剛剛從皇城出來,正準備回去的時候,一輛馬車突然來到行了過來。
“韓小哥!”
隻見車内坐着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
正是花月樓的曹繡。
韓藝笑道:“喲!原來曹姐,啧啧,這麽久沒見,你還是這麽風韻猶存啊。”
“韓小哥過獎了。”曹繡一笑,道:“我有一筆買賣想跟韓小哥談談,不知韓小哥當下可否有空?”
韓藝愣了下,随即點點頭,上得曹繡的馬車。
等到馬車離開皇城之後,曹繡低聲道:“韓小哥,其實我并非是來找你談買賣的,而是有人托我來請你去相談。”
韓藝問道:“什麽人?”
曹繡不答反問道:“韓小哥不知道?”
韓藝笑道:“你隐藏得這麽深,我哪裏知道啊!”
這話說得真是夠諷刺的。不過曹繡也看得很開,畢竟她是宮中出來的,覺得被尚書令諷刺,那是一種榮幸,微微一笑,低聲道:“是皇後命我來請你今晚去我在東郊的宅邸。”
韓藝點了點頭。
其實他也知道皇後這兩日肯定會來找他的,因爲武媚娘這回出宮,唯一目的就是要跟他談判,什麽祈福,送東西給昭儀學院,那都是迷霧。
......
二更時分,在東郊的一座宅邸前。
“韓大哥,周邊連個人影都沒有瞧見,我還順便去到裏面看了一下,就看到曹繡一個人在前院候着。”小野撓着頭,有些納悶道。
韓藝點點頭,道:“你跟我一塊去吧。”
面對武媚娘,韓藝也不敢大意,所以他事先讓小野前去打探了一番。
二人來到門前,敲了敲門。
過得片刻,聽得吱呀一聲,隻見曹繡站在門内,道:“你來了。”
韓藝笑道:“還得勞煩曹姐你來跟我開門,真是折煞我也。”
曹繡微微一笑,道:“韓小哥,小野請進。”
二人入得府内,果然如小野說得那般,裏面是空無一人。
來到門前,曹繡手一伸,道:“韓小哥,屋内請。”
韓藝看了眼曹繡,見她沒有進屋的打算,于是道:“小野,我一個人進去就是了。”
小野點點頭。
韓藝推門走了進去,發現外面的大廳空無一人,于是他又進到後堂,隻見一個尼姑坐在裏面。
韓藝愣了下,待看清楚那尼姑,才上前行禮道:“微臣見過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