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長安、洛陽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過年的氣氛,别說民間,整個朝廷都不休假的,全部官員都要加班,畢竟前年危機的時候,可都在放假,如今這更換戶籍的任務,可都還沒有完成,百姓可比官員都還要着急,官府要休假的話,肯定會被挨罵,因爲戶籍已經變得非常重要,百姓要是不拿到新戶籍,雖說暫時影響也不是很大,但肯定沒有心情過年。
而且,如今人人都不想再過那種安逸生活,都盼望着過上富裕的生活,年節年年都有,但是這個時機,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所以大家都在拼命的努力。
但是他們努力的可不是倒賣,而是生産,生産的是财富。
從這個趨勢來看,這一年定是屬于大唐的,大唐本就是世界第一帝國,然而還在這麽努力的生産,誰也沒法預計大唐究竟能夠走到什麽地步。
.....
清晨時分。
砰砰砰!
一陣刺耳的敲門聲打破了蕭府的甯靜。
“爹爹!爹爹!該起床了!”
躺在床上的韓藝,一聽到這聲音,眼都不睜開,直接将被子捂住頭,又順便将身邊的楊飛雪摟到懷裏,拱了拱。
“你沒聽見玄牝在叫你麽?”楊飛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來,輕輕推了下韓藝。
“那小子是成心的,甭搭理他。”
話音剛落,就聽到韓玄牝喊道:“爹爹,你是不是忘記今日要帶我跟姐去學院報名的。”
不愧是親兒子,真是太了解韓藝的爲人了。
是呀!我今天得帶着他們去報名的!韓藝猛然驚醒過來,又見楊飛雪一語不發的看着他,呵呵笑道:“報名也早啊!”随即立刻對着門外喊道:“行了,行了,爹爹已經起來了,真是煩人。”
楊飛雪道:“明明是自己不對,還怪玄牝。”
韓藝道:“我跟玄牝學得。”
楊飛雪抿唇一笑,道:“你就會颠倒黑白。”
二人一邊聊着,一邊穿着衣服。
下得床來,韓藝先洗漱完,然後來到梳妝台後面,看着鏡中的美人,道:“飛雪,你真是越來越來漂亮了!”
楊飛雪先是展顔一笑,但随即卻又幽幽一歎,道:“可惜我這肚子不太争氣。”
她以前還不太想生,但是如今這三個女人中,就她沒有孩子,而且大家又生活在了一起,這心裏總是有些不是滋味。
韓藝愣了下,随即笑道:“你什麽時候在意這些呢?”
楊飛雪一怔,微微仰頭,道:“你不在意麽?”
韓藝道:“我喜歡的是你,至于有沒有孩子,這個隻是其次,有就當做是一個禮物,沒有也不打緊呀!”
楊飛雪道:“那---那如果我真的懷不上呢?”
韓藝從後面輕輕摟住她,在她臉上親吻了一下,道:“這事就順其自然,不用去想,快樂的過好每一天就行,你是了解我的,我會在乎這些嗎?”
楊飛雪黛眉輕皺,道:“可是我爹他們在乎呀!”
韓藝驚訝道:“什麽時候我的飛雪也會在意爹爹的看法呢?”
楊飛雪聽得好氣又好笑,道:“你可别胡說,我可一直都很尊敬我爹爹的,你一邊去,别在這裏搗亂,玄牝他們可還在外面等着的。”
韓藝道:“我幫你呀!”
說着,他便拿過梳子來,幫楊飛雪梳了起來,又道:“飛雪,你要實在想養的話,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楊飛雪道:“什麽辦法?”
韓藝道:“你去跟無衣申請一下,這個月都跟我睡,這零零散散的,效果自然沒有持續性強。”
楊飛雪聽得滿面羞紅,從他手中奪過梳子來,推着他往外面走,“不用你梳了,就會欺負我。”
“什麽欺負你,我是認......!”
砰!
“真的。”
韓藝看着緊閉的房門,歎了口氣,忽聞邊上傳來偷笑生,轉頭一看,隻見韓玄牝、韓蕊兩個躲在梁柱後面捂嘴偷笑着。
“你們兩個小家夥.......!”
“不好!姐,快跑!”
“小賊,哪裏跑!”
父子三人追追跑跑來到前廳,隻見蕭無衣淡定、從容的坐在正座上面,品着香茗,範兒十足。韓玄牝則是站在蕭無衣身邊,挑釁的看着韓藝。
韓藝隐蔽的瞪了兒子一眼,又左右看了看,問道:“牡丹呢?”
“她臨時有點事出門去了。”
“這個牡丹真是的,有什麽事比送女兒讀書更加重要?她一定會爲此後悔的。”韓藝翻着白眼道。
韓蕊卻道:“有爹爹送我們去就可以了呀,娘有事,不去也沒有關系。”
韓藝憐愛的抱起韓蕊,道:“你呀真是像極了你娘。”
韓玄牝立刻撲倒蕭無衣腳下,抱着蕭無衣的腿,撒嬌道:“孩兒也是像娘。”
蕭無衣抿了抿唇,輕輕哼道:“你整天就知道惹娘生氣,哪裏像娘呢?”
韓玄牝仰着頭,好奇道:“娘小時候就沒有惹外公外婆生氣麽?”
“當然.....!”
紅了!蕭無衣那張美豔的臉龐瞬間紅透了,猛然擡頭看向韓藝,隻見韓藝卻韓蕊擋住自己的臉,但是他那顫抖的身軀已經深深出賣了他。
不過無衣姐臉皮也還不薄,輕咳一聲,無視了牛逼哥,道:“飛雪呢?怎麽還沒有來?”
話音剛落,就聽得門外有人道:“來了,來了,隻見楊飛雪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五人吃了早飯,便上的馬車,往慈恩寺邊上的昭儀學院行去。
自從韓玄牝立要志成爲一個像元鹫一樣的男人後,蕭無衣便是坐立不安,認爲不能再這麽下去,至少不能讓韓玄牝天天跟元鹫混在一起,這真是太可怕了,可是她又重新回到婦聯局,元牡丹、楊飛雪也都很忙,韓藝就更加不用說,他們沒法親自教育韓玄牝和韓蕊,于是在過年的時候,他們就決定将他們兩個送去昭儀學院念書。
這個建議就是韓藝提得,因爲韓藝知道商業崛起之後,更重視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在一個集體中,是有助于他們兩個成長的。
城内的昭儀學院一共有兩個,都是收費的,一個在西市邊上,一個在慈恩寺邊上,西市那個就是供商人、地主的兒子讀書的,慈恩寺邊上就可以說是貴族學院,這圈子還是分得很清楚。
等到韓藝他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停車場都已經滿了!
“哇!不會吧,這是報名,還是趕集呀!”
韓藝抹着汗道。
蕭無衣瞪他一眼,道:“這還不都怪你。”
韓玄牝默默的點着小腦袋。
韓藝稍稍用力摸了下韓玄牝的小腦袋,然後便拉着韓蕊下得車去。
來到學院門口,隻見裏面後世一模一樣,裏面擠滿了人,問題是大唐人口頂多頂多也就一千萬,可不是十三個億呀。
總結一起來,就是一個原因,學院太少了。
韓玄牝卻是極其興奮,拉着韓蕊的手,姐弟二人嘀嘀咕咕說着什麽。
他們懂事之後就是在梅村長大,梅村可是有着不少小孩,成天在一起玩,他們習慣熱鬧的氛圍,回到長安之後,他們幾乎都待在元家堡,不肯會蕭府,因爲元家那邊熱鬧。
“尚書令來了,失禮,失禮。”
他們剛剛入門,就見王義方迎了過來。
其餘報名的人也注意到韓藝的到來,但也隻有少數人向韓藝打了聲招呼,畢竟來這裏的人可都是貴族,人家貴族可是有逼格的,你就是宰相,你也是一個庶族宰相,沒什麽人覺得低韓藝一等,打招呼的也都是尊敬韓藝。
韓藝笑問道:“你特意在這裏等我?”
王義方苦笑道:“這一套我可來不了。”
韓藝點點頭道:“也是,你要會拍馬屁的話,也不會落到今日這地步。”
一旁楊飛雪聽得十分尴尬,輕輕拉了一下韓藝的袖子。
王義方卻不以爲意,道:“多虧尚書令,王某才淪落到今日這地步啊!”
韓藝哈哈一笑,道:“想不到王院長這麽記仇呀!夫人,看來咱們是沒有機會插隊了。”
蕭無衣當然希望插隊,但是她希望韓藝來背這鍋,可不能壞自己的名聲,言不由衷道:“我可從未想過要插隊。”
“無衣姐。”
“你們也來了。”
正當這時,幾個少婦走了過來,沖着蕭無衣打招呼。
他們身邊的幾個小孩又沖着韓玄牝、韓蕊招着手。
韓藝道:“夫人,你帶着他們排隊報名,我跟飛雪去王院長辦公室坐坐。”
蕭無衣點點頭道:“你們去吧,這裏交給我。”
韓藝一手護着楊飛雪,跟着王義方走去。
邊上的人見韓藝這麽嚣張,一個人攜帶兩位貴族夫人,那是議論紛紛,各種羨慕、嫉妒、恨。
韓藝一個人娶了三個大家族的千金,這是士族無法想象的,除皇帝之外,可沒有誰幹過這事,隻不過當時韓藝剛剛上演王者歸來,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百姓都認爲别說三個,三十個都可以,也就她們三個能夠勉強配得上咱們韓小哥。
貴族也不好做聲,但心裏肯定是很不爽的。
韓藝才不在乎這些,跟着王義方來到他的辦公室。
“王院長,看來你幹得還挺不錯的,這麽多人報名,早知道我就晚點來了。”
王義方忙道:“我可沒有做什麽,這都是尚書令的功勞。”
韓藝道:“你方才還說不會這一套,現在又玩得這麽熟練,想回朝廷麽?。”
“不不不,尚書令誤會了!”王義方連連擺手,道:“我絕非虛言,在最初那幾年,來昭儀學院的人數雖然一直也在增加,但并沒有這麽多,直到近幾年,報名的人數才多了許多。這都是因爲尚書令爲昭儀學院建立起的那一套教育體系,使得那些來昭儀學院讀過書的孩子比沒有來昭儀學院讀過書的孩子,要強上許多,故此越多的貴族想将孩子送來昭儀學院念書,今年是最多的一年。”
因爲朝廷政策是大變,商人受到人們的重視,但是儒道沒有商業方面的學問,昭儀學院至少教數學,這對于商業很重要,再加上昭儀學院教育體系,比家庭教育要強很多,精神面貌都不一樣,想來昭儀學院讀書的孩子是越來越多。
韓藝笑道:“這都是楊院長的功勞。”
楊飛雪白了他一眼,“我可沒有做什麽,我們還是談正事吧,人家王院長可是很忙的。”
韓藝連連點頭,道:“對對對,談正事。”
難道尚書令懼内?王義方這君子情難自禁的稍稍在心裏八卦了一下,關鍵韓藝如今威望大漲,如神人一般,又道:“正如尚書令你所見,報名的人數是越來越多,我們恐怕得再修建一座學院,否則的話,明年是肯定容不下這麽多學生。但是,學院拿不出這麽多錢來,雖然這幾年一直都有盈利,但是這錢又拿去貼補那些免費的昭儀學院,所以目前賬上沒有那麽多錢新建學院。”
韓藝道:“新建學院的錢隻是小事,關鍵是如何持續下去,昭儀學院自建立以來,就是靠别人捐助,這是我們的立足之本,我們得延續這個傳統。楊院長對此有一個不錯的建議。”
“是麽?”王義方不禁又看向楊飛雪。
楊飛雪立刻将她的遊說計劃告訴了王義方。
王義方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道:“這樣能行麽?萬一人家不肯捐,豈不是就得關門呢?”
“沒錢就得關門,這是理所當然的。”韓藝話鋒一轉,又道:“光用道德、仁善去說服那些富人,我看也是很難。這得去動腦筋,富人不缺這點錢,如何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掏出來,就看他們需要什麽。富人需要什麽?”
王義方一臉懵逼的看着韓藝。
韓藝翻了下白眼道:“當然是名聲呀!不管是商人,還是貴族,都非常看重的,那我們就給他名聲。”
王義方好奇道:“這如何給?”
韓藝道:“誰出錢建造學院,就以他的名字命名。”
王義方大驚失色道:“這昭儀學院可是以皇後......!”話說到此,他似乎明白什麽。
韓藝笑道:“沒有你想得那麽複雜,昭儀學院的确是以皇後命名的,但是皇後也是爲了孩子們,那麽爲了孩子,區區一個名字,又算得了什麽。這僅僅是一個例子,我們還可以商讨出許多的遊說方案,去遊說那些富人捐錢,好比說,開運動會的時候,給他們廣告位,不要覺得這很難以啓齒,沒有錢,那就什麽都沒有。”
王義方稍稍點了下頭,道:“可是僅憑捐助,也難以持久,畢竟學院可不是開一年兩年,這也很難保證那些富人年年都捐錢。”
韓藝道:“普及教育,這個肯定是需要朝廷來主導,然而,我們還可以将學院變成一樁買賣,讓商人來投資建設學院,與我們昭儀學院合作,畢竟我們有着豐富的經驗,并且已經證明學院是可以盈利的,這樣才能令學院壯大起來。”
楊飛雪聽得眼中一亮,道:“你有這麽好的主意,爲何早不說?”
韓藝笑道:“我這主意沒有你那個好。”
楊飛雪紅着臉道:“難道我這也分辨不出好壞來麽。”
韓藝笑道:“我這個主意遲早會有人想到的,因爲這裏面有利益的存在,但是你那個主意,卻很難有人想得到,并且可以應用于很多方面,等于是開創了一個新的模式,從長遠來看,你得方案肯定是要好于我的。”
王義方聽得微微笑着,這尚書令哄夫人,還真是煞費苦心呀!
正當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道:“請問尚書令在裏面嗎?”
韓藝愣了下,道:“什麽事?”
“啓禀尚書令,卑職是奉司空之命來請尚書令立刻去一趟尚書省。”
李績都直接請韓藝去尚書省,那就肯定不是小事,韓藝方才埋怨人家元牡丹,可他自己也是如此。
等到他來到尚書,除了樞要大臣之外,連契苾何力、薛仁貴他們也都來了。
“這是出什麽事呢?”
韓藝一看這陣容,不禁都有些忐忑。
李績道:“裴行儉剛剛傳來一封信,西北地區的百姓對于吐蕃攻占小勃律甚感不滿,因爲吐蕃在攻占小勃律之後,便危及到西北商人通往大食商道,而對于大都護府而言,吐蕃拿下小勃律,便可從此出兵,危及到我們的安西四鎮,裴行儉認爲吐蕃奪取小勃律對于大都護府的威脅非常大,因爲到時吐蕃再出兵,就可以兩面夾擊大都護府,我們在那邊的兵力有限,難以兩線作戰。”
原來是這事,來的有些早呀!韓藝暗自皺了下眉頭。這是他暗中安排的,但是他沒有想到這麽快。
殊不知裴行儉一直都想奪回小勃律,如果當時不是中原危機,裴行儉豈會讓吐蕃輕易得逞,如今中原已經穩定下來,裴行儉就坐不住了,恰好韓藝授意兀可烈他們,宣傳一下小勃律對于西北的重要性,如果按照韓藝的規劃,這還需要一些時日,因爲現在西北也沒有能力大力發展對大食的貿易,對于商人傷害很大麽,也談不上,隻有等中原的貨物源源不斷進入西北,那時候,這一條通道就非常重要。
但是裴行儉不知道,他一看西北百姓對此也很不滿,那就給了他出兵的借口,于是趕緊寫信來長安,要求出兵收回小勃律。
阿史那彌射氣急道:“那吐蕃屢屢犯境,簡直太不把我大唐放在眼裏了,我們應該出兵好好教訓吐蕃一回,如今高句麗已平,咱們可以專心對付吐蕃,我認爲幹脆一舉消滅吐蕃,以絕後患。”
當初李治爲了避免兩線作戰,就一直再忍,高句麗才苟延殘喘這麽多年,後來還是沒有避免兩線作戰,隻不過西北因爲韓藝的計劃,商人非常擁護朝廷,若非如此,唐朝極有可能會丢掉安西四鎮,甚至于吐谷渾。
如今可不用在擔心兩線作戰,吐蕃又還在不斷的挑釁,他們就都不能忍了。
可是阿史那彌射剛剛說完,張文灌便道:“你說得倒是輕松,可如今咱們都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功夫去與吐蕃較勁,我認爲此時應該還是休養生息爲主,盡量避免與吐蕃開戰。”
任知古也道:“張尚書言之有理,目前新政非常順利,如果此時大動幹戈,隻怕會讓我們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既然吐蕃已經攻占了小勃律,我們何不再等等。”
“你們這些文臣真是沒有一點遠見。”
契苾何力氣得站起身來,道:“吐蕃爲什麽攻占小勃律,目的就是安西四鎮,你們若有本事讓吐蕃不出兵西北地區,那我就答應,你要是沒法保證,那就給我閉嘴。”
李績也道:“吐蕃是狼子野心,他們觊觎西北、吐谷渾也非一日兩日之事,我大唐也是再三妥協,但總是這麽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老夫也認爲該教訓一下吐蕃。”
他年紀可是不小了,他希望在有生之年,将與吐蕃積累下來的恩怨,先了結一次,不說消滅吐蕃,但至少要打得吐蕃不再具有對外擴張的能力,而且新政之中,也在極力的推崇軍功,士兵們也都想征戰沙場,這邊上就一個吐蕃,這個功勞一定得搶到,軍方其實是非常想打的。
可是劉祥道、張文灌、任知古這些文臣就都不想打,因爲他們覺得國内剛有一點起色,你就要打仗,國家哪裏負擔得起。
王玄道道:“如今财政可還牽着千萬貫的債務,沒有錢,拿什麽去征兵,這一旦與吐蕃開戰,可非一日就可以了結的。”
李績他們又都看向韓藝。
您就是财神爺啊!
該死的,兀可烈他們怎麽回事呀!宣傳過度了吧?韓藝在政策一直都是支持軍方的,他不能偏向文臣,道:“隻要不打很久,那這糧食還是拿得出來,但是我覺得如今談糧食就還就遠了一點,這可不是小事,得陛下點頭才行,而且,還得詢問太子的建議。”他知道李治肯定不太想打,李治剛剛從危機緩過來,肯定是想好好休息一下,這邊又開戰,累都會累死去。
張文灌突然皺眉道:“對了,我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自從年節之後,太子似乎有些懈怠,我幾番去求見,都被拒之門外。”
狄仁傑若有所思道:“我的上奏也一直都沒有回應。”
韓藝詫異道:“竟有這回事?”
張文灌他們同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