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蕊就比較嚴于律己,父母說的,就是一定會聽,并且盡力去完成,與韓玄牝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但是韓蕊又從不去說教弟弟,故此他們姐弟的感情是非常要好。
正如韓藝自己所言,那尚書令那隻是副業而已,跟那什麽心醫是一個性質,他真正的主業還是蕭無衣的丈夫,韓玄牝、韓蕊的父親。
所以蕭無衣他們一回來,韓藝就立刻請了幾天假,在家陪着他們,其實也不能說陪,因爲他比韓玄牝、韓蕊更要享受,倒是蕭無衣趁機休息了一下,躲在屋裏,看看書,派下人去聯系一下她的死黨,遠離韓玄牝這個鬧騰的家夥。
第二日,他們就一塊去拜訪蕭钜他們。
蕭家當然已經知道元牡丹與楊飛雪的存在,如今這都不是什麽秘密,他們也都沒有什麽意見,因爲這對于貴族而言,其實就是一種聯姻,隻不過原本需要三個人的聯姻,如今隻用了庶族,這種關系在當代而言,那是非常奇妙的。
蕭家這種大家庭可是熱鬧,韓玄牝又與以前的表兄弟重逢,玩得是不亦說乎。
韓藝與蕭無衣則是陪着蕭钜他們聊着一些老家的事,倒是沒有談什麽正事。
在蕭家玩了一整日日,韓藝又帶着韓蕊、韓玄牝去到楊家,這回蕭無衣倒是沒有去,她覺得先讓韓藝去打個頭陣,到時再一塊去,這樣可能更好一些,于是她将她的死黨都約到家裏來,如今蕭銳也不在,蕭府就是她說了算。
......
楊府。
“孫兒拜見老奶奶!”
“乖乖乖!快快起來。”
楊老夫人非常和藹的将韓玄牝和韓蕊拉到自己身旁,又摸了摸韓蕊的小腦袋,道:“都已經長這麽高了!”
她可是頭回見到韓蕊和韓玄牝。
韓玄牝立刻又開始吹噓自己的姐姐,咱姐可是比同齡的男孩都有高得多。
楊老夫人聽得呵呵直笑,又向韓藝道:“韓藝,你這兒子可是像極了你啊!”
韓玄牝郁悶道:“老奶奶你也這麽認爲麽?”
楊老夫人愣了下,道:“這不好麽,你爹爹多有能耐呀!”
韓玄牝道:“可是娘說,我好得都像娘,壞的都像爹爹,老奶奶說玄牝像極了爹爹,那---!”
說着說着,他翹着小嘴,老大不滿啊!
韓藝是一臉尴尬,做不得聲呀。
楊老夫人聽得笑聲更大了,道:“老身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更像你娘。”
韓玄牝喜道:“是麽?”
“是是是!”
楊老夫人點點頭,又問道:“你們想不想多一個弟弟妹妹?”
楊飛雪聽得雙頰生暈,下意識的看向韓藝,隻見那厮一臉壞笑的眨着眼,當即美目一瞪。
忽聞韓玄牝道:“這可得雪姨娘點頭才行,我娘她可不會再生了。”
楊老夫人都愣住了。
楊飛雪兩頰通紅,跺着小腳道:“玄牝,這是誰教你的。”
一旁的楊思讷哼道:“還能是誰。”說着,看向韓藝。
韓藝都冤枉死了,正欲辯駁時,韓玄牝眼珠一轉,道:“楊爺爺說得對極了,就是爹爹教孩兒的。”
完了!這回跳到黃河裏面都洗不清了!韓藝恨不得将韓玄牝抓過來,狠狠打幾下屁股,這小子還真是一個坑爹小能手啊。
楊老夫人卻道:“韓藝,你可莫要太遷就雪兒了。”
他當然相信韓玄牝不會撒謊,既然韓藝都這麽跟韓玄牝說了,那肯定就是楊飛雪不答應。
韓藝心中一喜,這真是因禍得福呀,旋即道:“老夫人言之有理,我會努力的,争取今年就完成任務。”
楊老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道:“那老身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啊!”
元牡丹、蕭無衣都養了,楊老夫人能不着急麽,在古代社會下,無後爲大啊!
“韓藝,奶奶,你們說什麽了,玄牝和蕊兒都還在了。”
楊飛雪急得直跺腳,這地方待不下去了,她拉着韓玄牝、韓蕊就往外面走去。
楊老夫人也沒有阻攔,呵呵笑道:“我這寶貝孫女什麽都好,就是臉皮薄了一點。”
韓藝呵呵道:“我臉皮厚,可以互補啊!”
“互補?”
楊老夫人、楊思讷相觑一眼,均是笑着直搖頭,這哪裏像一個中書令啊。
楊老夫人又道:“關于這門婚事呀,老身與雪兒他爹最爲擔心的,就是我楊家其他的人不滿,可是沒想到會解決的如此順利,以你如今現在的地位,咱們楊家上下,對此都是非常支持的。”
她說得非常直白,這也沒有必要隐瞞,大家心裏都有數的。如果韓藝隻是一個田舍兒,或者說一個商人,這就是不可能的,沒有什麽道理可講,哪怕你們愛得死去活來,也是決不允許的,好像那崔大姐一樣,哪怕你到天涯海角也得抓回來,甯可你死,也不會答應的,因爲這關乎整個家族的名譽,但是如今韓藝貴爲尚書令,而且名望極高,誰家女子嫁給韓藝,那在百姓眼中都是高攀,韓藝已經不在庶族的階層内。
這楊家上下當然答應。
韓藝心裏明白,但他覺得這非常正常,這也是他應該做到的,要沒有這能力,那就别去招惹人家,省得害人害己,道:“老夫人,這是小婿應該做的,小婿絕不會委屈她們任何一個人的。”
“這老身倒是相信,老身看過這麽多人,是不會看走眼的。但....你還是一個例外。”楊老夫人呵呵道:“當初老身總是責怪二郎,當初不該放你走,可是老身還是沒有想到,你能短短數年間,便從一個田舍兒做到尚書令,這真是難以令人相信,要說到這能力,你比雪兒去世的爺爺還要強上不少啊!”
楊思讷立刻道:“母親大人,這小子豈能跟爹爹相提并論。”
韓藝忙道:“是是是,小婿何德何能,豈敢與楊孝公相比。”
楊老夫人隻是笑了笑,孰強孰弱,她心裏明白的很,又道:“韓藝,以你目前的地位,老身實在是沒有什麽可以幫你的了,就是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老夫人請說。”
“你如今身爲尚書,風光無限,但是古人言道,‘前事之不忘,後事之師’,當初許敬宗、李義府也如你今時今日這般風光。”
韓藝拱手道:“老夫人的諄諄教誨,小婿定當銘記于心。”
這老夫人吃的鹽比韓藝吃得米都要多得多呀!她見過太多曾今權傾一時的宰相,最後都沒有好下場,能夠處于權力中心且能夠善終的,那都是智慧超群之人。
楊思讷突然道:“娘,你是不是還有件事,忘記跟韓藝說了。”
楊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連連道:“是是是,差點忘記說了。”說着,她又看向韓藝,笑呵呵道:“韓藝,有件事老身想要勞煩你動動腦經啊!”
韓藝忙道:“老夫人盡管說。”
楊老夫人似乎還有一些羞于啓齒,還先歎了口氣,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隻不過如今許多大家族都開始從事買賣,我們楊家也想做一些買賣,可是我們楊家也沒有做過什麽買賣,不知你可否指點一二。”
如今從商已經快要形成一種潮流,地主财富增長的太慢,而如今又是韓藝掌權,大家都知道朝廷今後的政策肯定會重商,而且他們也不敢再要求朝廷重農抑商,要知道武媚娘新政就有重農抑商的意思,結果弄成這樣,韓藝這時候變法的阻力其實非常小的,而且楊家也有不少人被裁,楊家上下都認爲,有這麽一個女婿,可不能放着不用啊!
如他們這種大家族,沒有什麽純粹的愛情,那真是小說裏面的,這婚姻一定摻雜複雜的利益關系,大家都認爲這是理所當然的。
“豈敢!豈敢!”
韓藝謙虛的拱拱手,微一沉吟,突然道:“種草!”
楊思讷沉着臉道:“種草?這是什麽買賣?”
弘農楊氏,關中大名鼎鼎的貴族,你讓我們去種草,你這是在羞辱我們楊家啊!
韓藝忙道:“楊公可别小看這種草,因爲接下來朝廷會大力鼓勵貿易,而如今的貿易就避不開這驢馬運送,驢馬可都是要吃草的,随着西北貿易的加大,驢馬的使用将會越來越多,這就需要大量的草料,可如今還沒有人開始從事種草這門行業,而據我所知,整個關中地區有着不少的荒地,這些地都是因爲河流的幹枯,種不了糧食,長滿着雜草,地價可是的非常便宜,楊家可以将這些土地買下來,然後開始種植草料,因爲成本低,甚至于比種糧食都要賺錢一些。”
楊老夫人和楊思讷面面相觑。
有些不敢相信,這種草也能夠賺錢?
這是什麽世道啊!
可聽說韓藝說得也不無道理哦。
楊思讷道:“你說得可是真的?”
韓藝點點頭道:“楊公放心就是,一定賺錢。”
楊老夫人笑呵呵道:“兒啊!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呀,這若是一般商人,聽到韓藝這麽一說,估計已經跑出門買地了。”
韓藝笑道:“老夫人過獎了。”
陪着老夫人聊了半響,韓藝又去到楊飛雪的小院,隻見韓玄牝和韓蕊坐在小闆凳上,仰着小臉,正全神貫注的聽楊飛雪講故事。
韓藝悄悄走了過來,但還是被韓蕊給發現了。
“爹爹!”
韓玄牝見到韓藝來了,如臨大敵一般,道:“爹爹,你先别吵,我們正在要聽雪姨娘講故事。”
楊飛雪聽得噗嗤一笑。
韓藝瞪了他一眼,道:“豈有此理,難道爹爹就不能聽啊!”
“你聽是可以的,但可不能吵哦。”
“你都能夠做到不吵,爹爹還做不到麽。”
韓藝抄起一個小闆凳來,坐在他們邊上。
楊飛雪看着韓藝這個大齡兒童,隻覺非常尴尬,道:“你休要胡鬧!”倒是有點老師的威嚴。
韓藝一臉純真道:“我沒有胡鬧,我可是最愛聽你講故事了,你忘記了麽!”
“我也是。”韓玄牝立刻道。
楊飛雪看着這一對活寶父子,隻覺非常無奈,“那---那你坐高一點,你這樣,我可講不出來了。”
“了解!了解!”
韓藝眨了眨眼,然後搬了張高椅子過來,坐在楊飛雪的身邊,一手攬在她的肩膀上,還很賤的問道:“是這樣麽?”
楊飛雪一翻白眼,不去搭理這厮,她知道這隻會越說越尴尬,又繼續了講了起來。
韓玄牝、韓蕊聽得極其入迷,漸漸地,就連韓藝聽得入迷了。
過得一會兒,這片故事便講完了。
“雪姨娘,再說一篇吧。”
韓玄牝立刻喊道。
韓藝直接從楊飛雪手中拿起稿子給他們,道:“自己去看!”
“也行!”
韓玄牝急急接過稿子來,然後跟韓蕊往屋裏跑去。
楊飛雪道:“有你這麽對兒子的麽?”
韓藝笑道:“我是鍛煉他們的識字能力,你未必還真喜歡跟他們講故事。”
楊飛雪點點頭道:“這當然是真的。”
“不會吧?”
“什麽不會,我以前也經常跟孩子們講故事,跟他們講故事,還能鍛煉的我的講課能力。”
韓藝聽得一笑,道:“怎麽?這才剛回來就想回學院上班呢?”
楊飛雪點點頭,道:“可以麽?”
韓藝搖搖頭道:“我可不會做讓你不開心的事。”
楊飛雪抿唇一笑,螓首輕輕靠在韓藝的肩膀上,又問道:“對了,你覺得方才那故事怎麽樣?”
“我正要恭喜你了!”
“恭喜我什麽?”楊飛雪擡起頭來,好奇的看着韓藝。
韓藝笑道:“恭喜你的筆力和想象力更上一層樓了,可見這一趟出門,你收獲甚多啊!”
楊飛雪欣喜道:“不瞞你說,我是真有這種感覺,以前寫童話故事的時候,老是覺得不知該如何下筆,多半還都需要你來指點,但是在旅行的時候,我隻覺下筆如有神助,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得到許多靈感。”
韓藝哈哈道:“那咱們可要發财了!”
“你就知道發财。”楊飛雪白了他一眼,又道:“其實錢隻是其次,你知道麽,我在揚州、睦州、宋州等地方,看到那些孩子在看我寫得故事,我就覺得非常開心。”
韓藝笑道:“這當然是首要的,但要是興趣能夠帶來财富,讓自己活得更好,那無疑是這世上最爲幸福之事,你要知道,在這世上有着許多人爲了生活,幹着自己非常讨厭的工作。”
楊飛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
在楊家玩了一日,韓藝又帶着韓玄牝和韓蕊去到元家堡,如今關系已經公開,韓藝肯定得帶着自己的孩子,去拜訪這些長輩們。
來到元家堡的範圍内,遠遠見到門前站着一位擁有完美身材的少婦,隻是遠遠看去,就非常養眼,把韓藝激動的都将韓蕊、韓玄牝給忘到車内,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車來,快步走了過去,一把便摟着元牡丹道:“韓夫人,有沒有想夫君我啊!”
元牡丹沒想到韓藝會這麽奔放,還愣了一會兒,才紅着臉道:“你作死呀,這都還在外面。”作勢便要掙脫開來。
韓藝卻抱得更緊一些了,哈哈大笑道:“在外面又如何,元牡丹就是我夫人。”神情有些嚣張和欠扁。
關于名分這東西,元牡丹還真無所謂,她其實還喜歡以前那種遮遮掩掩的日子,但見到韓藝這麽般開心,倒也不忍再推開他,因爲她知道韓藝對于身份的問題,始終懷有内疚之心,隻是笑着白了他一眼。忽聞馬車那邊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道:“姐,你别怕,我會保護你的,就算摔倒,我也會墊在下面的。”
二人轉頭一看,隻見韓玄牝已經跳下馬車,正小心翼翼的扶着韓蕊。
“你這人啊!”
元牡丹瞪了韓藝一眼,正欲過去,韓藝卻是拉住她,笑道:“不是玄牝麽!”
元牡丹回頭看了他一眼,在回過頭去時,韓蕊已經下得馬車,拉着韓玄牝的小手道:“弟弟,謝謝你。”
“謝啥!保護姐,那是我應該做的。”韓玄牝拍着自己的胸脯,老氣橫秋道。
“娘!”
“大姨!”
二人又跑到元牡丹身邊。
忽聞牆上有人說道:“小子,真是不錯,比你爹可是強多了。”
“大伯!”
韓蕊擡頭一看,驚喜的喊道。
正是元鹫!元鹫是愛屋及烏,簡直将韓蕊當自己的親女兒一樣,韓蕊也非常喜歡元鹫。
“蕊兒!”
元鹫從牆上跳了下去。
韓玄牝睜着大眼睛,打量了一下元鹫,然後道:“姐,這就是爹爹最讨厭的元大伯麽?”
完了!
韓藝當即一捂臉。
元鹫當即黑着臉道:“小子,你爹經常說我的壞話麽?”
韓玄牝餘光瞧了眼韓藝,眼眸一轉,點點頭道:“是呀!爹爹老是跟我說,這世上就是姐的大伯能夠讓他吃虧,所以爹爹最讨厭元大伯了。”
元鹫聽得神色一頓,随即笑呵呵道:“你爹還算是有自知之明。”可剛說完,忽見到韓玄牝眼中閃爍着狡黠之色,當即反應過來,心中好氣好笑,竟然被一個小娃給騙過去了。雙手一張,将韓玄牝和韓蕊給抱起來,一手托着韓玄牝,放在脖子上,拍了下韓玄牝的小屁股,“坐好了,可别摔着了。”
韓玄牝激動不已道:“元大伯放心,我不會摔着的。”還興奮的朝着韓蕊招了招手。
這動作韓藝可是坐不到。
元鹫馱着韓玄牝,抱着韓蕊,便往裏面走去,至于韓藝麽,他連招呼都不想打,隻隐隐聽他說道:“你小子可真是像極了你爹。”
玄牝哥聽得這話,當即又郁悶了。
韓藝苦笑的直搖頭,拉着元牡丹的手,往裏面走去。
“唉...終于可以拉着你的手去逛街了!”
元牡丹隻是抿唇一笑,突然輕輕“啊”了一聲,道:“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不管什麽事,都給我忍住。”韓藝頗爲嚴肅道。
元牡丹詫異道:“爲什麽?”
韓藝道:“因爲我現在心中隻想着你,再重要的事,我也不想聽。”
元牡丹聽得好氣好笑,輕輕哼道:“不說便不說。”
韓藝嘿嘿一笑,道:“夫人别生氣,我隻是覺得這事待會見到大伯,還得要說的,你知不知道我這麽久沒有見到你,可快要得相思病了,好在我是心醫,自我調控能力比較強。”
元牡丹無語道:“多大的人了,還說這些話。”
韓藝笑道:“你現在不習慣,沒有關系的,我還會說上個幾十年的,終有一日你會習慣的。”
元牡丹心頭一暖,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任由韓藝攬着自己的肩膀,沿着那鵝卵石小道向議事堂那邊走去。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次旅行,你一直都在打理元家的買賣,沒有跟無衣一樣,到處遊山玩水。”
元牡丹将臉頰邊的幾縷發絲撥至耳後,“我對那些不感興趣。”
“這都怪我啊!”
韓藝歎了口氣,道:“要不是我中途離開,怎麽可能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元牡丹笑道:“我知道,所以我心裏非常感激陛下将你給召回去了。”
“這麽嚣張?”韓藝嘿嘿一笑,道:“不過沒關系,我們都還年輕,還有大把機會去完成這一次的旅行。”
元牡丹笑而不語。
來到議事堂門前,二人才念念不舍的分開來。
“大伯!”
“韓藝來了,坐坐坐。”
元樂突然左右看了看,道:“怎麽沒有看見蕊兒和玄牝?”
元牡丹道:“讓大哥給抱走了!”
元樂沒好氣道:“這個元鹫真是一點禮數都不懂,我們都沒有見着,他就給抱走了。”
元牡丹莞爾一笑。
元禧輕咳一聲,道:“韓藝,關于元斐他們帶回來的那些貨物,已經運送到了三門山。”
元牡丹補充道:“還有許多來自江南的糧食、茶葉。”
韓藝笑道:“元斐有沒有列出他們想要的貨物。”
元禧聞言,突然皺了下眉,元樂他們的臉色也顯得有什麽怪異。
韓藝好奇道:“難道有什麽困難的地方?”
元禧道:“我們雖然占領了那些島嶼,但是沒有受到朝廷的任何幫助,我們必須得武裝自己,這樣一來可以保護自己,二來也可以繼續占領更多的土地。”
韓藝道:“也就是說需要武器?”
元禧點點頭。
元牡丹道:“在得到樂浪州的鐵礦之後,我們已經擁有生産武器的原料,隻是國内可不準民間生産武器。元傑本事想讓元哲将鐵礦全部運到島上去。可是我大哥卻說,應該将武器和人分開來管理,這樣便于控制。我大哥建議先将工匠調去流求(台灣),在那裏建辦作坊,專門生産武器,然後再運去島上。”
想不到那厮還有這本事!韓藝點點頭道:“元堡主說得很對,應該這麽做。”
元禧歎道:“但即便如此,老夫還是感到有些不安呀,這要是被朝廷發現了,那我們元家可能就會遭殃了,而我們隻是爲了賺錢,可絕無其它的想法。”說着,他又看了看韓藝,道:“若是朝廷允許的話,那我們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韓藝笑道:“我相信如果朝廷認識到這對于國家的好處,朝廷會支持我們的,但是這需要事實去證明。”
元禧點點頭,又道:“對了!牡丹可有将那事告訴你?”
韓藝錯愕的看着元牡丹道:“什麽事?”
元牡丹翻着白眼道:“我方才想說的,是你沒讓我說。”
“哦!對對對!”
韓藝連連點頭,又好奇道:“不是這事麽?”
元牡丹搖搖頭道:“我們在途徑三門山時,發現三門山多了一個紡紗作坊,全部都是依靠水力在推動,我稍微打聽了一下,他們的每天的産量最高可以達到我們元家紡紗作坊的三十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