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情況呀?
說好的開開玩笑呢?
但若是一個老千的話能信,就還不如相信母豬也能上樹。
聽得嘩啦一聲,隻見陳碩真沖出水面,發出一聲呻吟,帷帽已經被水給沖走,那一頭濃密烏黑的秀發垂落下面,漂浮在水面上,一張清雅脫俗的臉龐,挂滿着水珠,朱唇微微張開,喘着氣,眼中盡是困惑,雖然她并不知道韓藝爲什麽要這麽做,但她知道自己又上當了。
又聽得嘩啦一聲,隻見一張面孔出現在陳碩真面前。
陳碩真看到這張臉,這氣就打不打一處來,怒目相向,“你---!”
可她的嘴才剛剛張開,就被一張火熱的雙唇給覆蓋住了。
大哥!你能否按常理出牌?
陳碩真雙眼睜大,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饒是她,也難以反應的過來。
過得片刻,她猛然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被占便宜了,奮力掙紮起來。
但是韓藝卻死死抱住她,繼續強吻着,死也不松口。
陳碩真惱羞成怒,對着韓藝是去拳打腳踢,但也毫無章法,顯得比較慌亂。
在岸上的話,隻怕十個韓藝也不是陳碩真的對手,但是在水裏陳碩真的武功大減,而水性方面,韓藝要遠遠強于她,此消彼長,二人也算是旗鼓相當,上回已經證明過這一點,二人時而沉入河中,時而又沖出水面,這一幕對于他們二人而言,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鬥得好半響,二人的體力漸漸有些不支,但是韓藝的意志力非常頑強,就是吻着不肯松口。
陳碩真是徹底沒轍了,因爲再繼續鬥下去,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與上回不同的是,這一回他們不是在生死搏鬥,不禁鬥志一松,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霎時間,諸般回憶,頓時紛至沓來,想到當初與韓藝在這裏生死搏鬥,又想到在西北的時候相依爲命,以及在吐谷渾亡命天涯。
她生命中的每個轉折點,似乎都與韓藝有着密切的關系,仿佛韓藝就是她人生中的一部分。
想着想着,她不禁淚眼朦胧,落下兩行清淚來。
可就在此時,韓藝卻松開來她,凝視着她,眼中也泛着淚光。
忽然,陳碩真主動摟住韓藝的脖頸,親吻了上去。
二人忘情相擁在一起。
其實在上回陳碩真離開之後,韓藝心裏是非常懊悔,這可能會讓他遺憾終身的,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讓他見到陳碩真,他說什麽也不會再放手。
而他們二人早已經知道彼此的心意,但是因爲諸多原因,他們都在躲避這個事實。
......
半個時辰之後。
“哎呦!真是疼死我了...!你的嘴真是有毒呀!吻着你的時候,我怎麽一點也不覺得疼呀!”
在附近的一個小洞中,韓藝赤裸着上身,裹着一件毛毯,坐在火堆旁邊,一邊哄着衣服,一邊揉着胸口,痛苦的呻吟着。
在他身旁還坐着一位成熟美麗的女人,濕漉漉的長發披散開來,白皙的臉龐透着紅暈,她雖然也裹着一件毛毯,但并未如韓藝一樣,将衣服脫下,已經濕透的衣裳緊緊貼在身上,若隐若現,将她那豐腴、玲珑有緻的身段凸顯的淋漓盡緻,規模真心不亞于武媚娘,決計比脫了還要性感。
“你還說!”
陳碩真滿面羞紅,又羞又怒。
韓藝不禁呆呆的看着陳碩真,因爲他真的很少看到陳碩真露出那少女般的神态,“你---你的臉好像也有毒。”
有完沒完!
陳碩真直接一拳打過去。
“啊啊啊---!”
這一拳力度不大,但是打得韓藝卻是哇哇大叫。
陳碩真抿唇哼道:“活該!”
韓藝委屈道:“說你長得好看也不行麽?”
陳碩真道:“不行。”
“那說你難看呢?”
“也不行。”
“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閉嘴咯!”
“是。”
“......!”
韓藝委屈的看了眼陳碩真,緊緊抿着唇。
陳碩真瞧他此時又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得,不禁好生頭疼,真是賣萌可恥呀,咬牙切齒道:“這是不是你早就計劃好的?”
“當然不是。”韓藝立刻道。
“不是的話,這個山洞裏面爲什麽有架好的火堆,火折。還有幹淨的衣服。”
“呃...!”
“怎麽?敢做不敢認麽?”
“誰---誰說不敢了!”
韓藝霸氣一手将陳碩真給攬到懷裏,道:“不錯,這都是我設計的,我就是要想跟你重溫舊夢,不行麽?”
陳碩真隻是稍稍掙紮了一下,便也任由他抱着,罵道:“無恥小人。”
“拜托!我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一點。”韓藝無所謂的聳聳肩,又道:“我要不這麽做的話,隻怕我們還得兜兜轉轉好幾年,而我卻希望你能夠幸福快樂的活着。”
陳碩真神色一動,卻道:“你這話還是留給那些少女吧,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韓藝哼道:“你也忒瞧不起我,面對那些少女,我特麽隻需露露臉就行了,連嘴都不需要張。”
陳碩真一翻白眼,但是你罵他無恥,他承認得比誰還快,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人不要臉,則無敵也。
韓藝突然輕輕一歎,道:“雖然我說過無數的謊言,但是這句話确實發自肺腑。自打我們相識以來,我總感覺你一直都背着一副沉重的枷鎖,每次看到你,都覺得你活得非常辛苦。因此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當你卸下這一副枷鎖後,又會是一個怎樣的陳碩真。”
陳碩真微微一怔,神色黯然,将螓首枕在韓藝的肩膀上,道:“可是這一副枷鎖卻永遠都無法卸下。”
“不不不!”韓藝搖搖頭,道:“你應該這麽說,這一副枷鎖永遠都存在,不能當它不存在,但是,不見得不可以卸下。以前你一直都是一個人,沒有人幫你分擔,但是你現在有了我,自然不同了,你可以将你肩膀上的枷鎖給我。”
陳碩真突然做起身來,怔怔的看着韓藝,淚水又再情不自禁的落了下來。
她自小便出家爲尼,後來又起義造反,然後又亡命天涯,可以說是嘗盡這世間疾苦,但是從未有人幫她分擔過,她都是繃緊着神經,咬緊着牙在活着,她有很多回,都想過死了就一了百了,自打起義失敗之後,她從不怕危險,她認爲死是一種解脫,故此韓藝得這一句話,令她是感動萬分。
韓藝抹去她臉上的淚珠,笑道:“将一切都交給我吧,你欠下得債,我會幫你去償還的,而你隻需要幸福的快樂的活着,做一個普通的女人。不過你放心,這一副枷鎖在你身上可能顯得沉重無比,但是放在我身上,卻是輕如鴻毛,因爲我肩上已經背負着太多太多的東西,再加上這副枷鎖,也算不得什麽!”
陳碩真凝視韓藝半響,忽然雙目輕合,點了幾下頭,臉上洋溢的開心的笑容。
韓藝看着她臉上開心的笑容,隻覺已經一償夙願,情不自禁的再将她擁入懷中。
而此時此刻的陳碩真心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她隻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圍着自己,讓她覺得無比的舒适,多年來的積累起來的疲憊湧上心态,不知不覺中,竟在韓藝懷裏沉沉睡去。
自打她起兵以來,就再未睡過一個安穩覺,時時刻刻都得防備着,而如今她終于放下了一切,因爲她知道有一個人會保護着她,故此她睡得是非常香甜。
當她睜開眼來時,天都已經黑了。
“呀!我竟睡了這麽久。”
陳碩真一臉窘迫,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又見韓藝笑吟吟的看着她,嗔道:“你怎也不叫醒我。”
小女人的神态是盡顯無疑。
韓藝沒好氣道:“我都叫了好幾回,可你睡得跟豬一樣,怎麽叫也叫不醒,這你也怪我。”
“你---!”
陳碩真滿面通紅,尴尬的不得了。
韓藝哈哈一笑,又将陳碩真摟在懷裏,道:“我可不傻,能夠抱着你,這是多大的快樂,我幹嘛要叫醒你。”
陳碩真輕輕一哼,又挪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躺的更加舒服一些。過得一會兒,她突然道:“韓藝,其實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些。”
韓藝笑道:“你必須幫我分擔,隻要你快樂幸福的活着,那就是給予我莫大的支持,讓我覺得我所做的這一切都很有意義,也是對我最大的肯定。至于其它的事,我會擺平的。等到時機成熟之後,我再将你介紹給無衣她們。”
“不行!”
陳碩真猛然坐起來,眼中滿是忐忑,“這不行,我...!”
“反對無效!”韓藝果斷道:“因爲這是必須的,我是想跟你生活在一起,而非是偶爾見見面,所以你将來必須得進入我們這個大家庭,不瞞你說,我對此是充滿了許多期待,因爲你的到來,一定能夠爲這個家庭添加許多歡聲笑語。”
陳碩真忐忑不安道:“可是我....。”
韓藝笑哈哈道:“隻要臉皮厚點,一切都不是問題。”
陳碩真羞怒道:“我才沒你這臉皮。”
“那倒也是。”韓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道:“不過放心,我會等到一個合适的時機,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陳碩真還是有些忐忑,嗫嚅不語。
過得一會兒,韓藝忽覺有些餓,于是問道:“我們回去吧。時辰也不早了!”
陳碩真一怔,下意識道:“就走呀!”
韓藝道:“我可沒有準備食物,你難道不餓麽?”
他沒有想到陳碩真會一覺睡到天黑,他隻準備了衣服,并沒有準備食物,在揚州他到處都是物業,哪裏需要在山洞過夜。
陳碩真美眸閃爍了幾下,她才剛剛體驗到愛情的感覺,在這裏的話,隻屬于她跟韓藝的二人世界,但是出了這洞,就要面對許多許多人,她還真不想立刻就離開,至于是否肚餓,她完全就不覺得。
韓藝瞧她神色有異,立刻反應過來,突然,他轉身便用頭往牆上撞去,砰地一聲,然後往後倒去。
“你幹什麽?”
陳碩真大驚失色,急忙上前扶着韓藝。
韓藝痛苦道:“我如今身負重傷,隻怕今晚得留在這裏過夜了。”
陳碩真見他額頭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有,知道又被厮給騙了,原來韓藝剛剛是用手巧妙擋住了額頭。
“你這騙子!”
陳碩真怒罵一句,雙手便想将這個騙子給推開,不料卻被韓藝抓一個正着,猛地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身上,不待陳碩真反應過來,在她的嘴唇上親吻了一下,嘻嘻笑道:“今日才明白原來愛情是真的能夠當飯吃的。”
PS:終于吃肉了,大家是不是得投點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