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禀大将軍,城内火勢都已經撲滅了!”
隻見一個将官來到大帳中,向溫沙門彙報,整個臉都是烏漆嘛黑的,唯一幹淨的就是那雙眼睛,可見他們是多麽的狼狽。
而大帳中坐着不少将軍,個個都是一臉愁悶,士氣非常低落。
溫沙門稍稍點了下頭,道:“百姓可都有安頓好?”
“因爲燒毀房屋并不是很多,要安置的百姓也不是很多,如今差不多都已經安置好了。不過如今城内百姓都非常恐慌,有些百姓都希望能夠逃離平壤城。”
一個将軍突然道:“大将軍,這回得虧敵軍投下的火球不多,要是再多一些的話,可能會将整個平壤城點燃,到時我們都得活活被燒死。”
溫沙門背一直都是濕的,他能不知道這可怕之處麽,道:“你們可有什麽應對之策?”
一人道:“我們可以加固房屋,防止敵人的火球。”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反駁道:“城内這麽多房屋,你得花多少時日去加固。”
又有一人道:“如今已經入冬,等再過些日子,我們不懼怕敵軍的火攻。”
“但問題是敵軍會等到那時候去麽?”
“這也說不定,若是敵軍有把握燒毀平壤,爲何隻派這麽點人來,可見他們的大鳥人數也并不足。”
溫沙門點點頭,心裏冒出一絲僥幸。
其實他的僥幸心理是對的,他若敢賭,那便赢定了,别說人數,就連火藥也沒有那麽多,韓藝隻是那火藥來防身的,不是供軍隊使用的,帶這麽多已經不容易了,最多最多也就隻能對平壤發起一波半的進攻,也就是說基本上不可能來第二回了。
但是韓藝跟他們玩的就是心理博弈,不是真的要燒死他們,老千是不會置人于死地的。
過得一會兒,隻見一個小将幾乎是滾了進來,“啓禀大将軍,敵軍的大鳥又來了,而且比上午的還要多。”
此話一出,在坐的将軍無不吓得面色蒼白,你們有完沒完。
溫沙門趕緊帶着手下,急匆匆的趕去城頭。
站在城頭往遠處一看,隻見一群“大鳥”朝着這邊飛過來。
“這---這怎麽辦?”
一個膽小的将軍吓得雙腿猛烈的顫抖,這真是太恐怖了。
“欺人太甚!”
溫沙門咆哮一聲,他就沒有打過這麽窩囊的仗,看着敵軍在自己頭上拉屎,憤怒從旁邊的一名士兵手中奪過一副弓箭來,吼道:“弓箭手準備。”
一群弓箭手急忙忙跑了過來,拉弓搭箭,對準着那些飛來的“大鳥”。
待那些“大鳥”飛近時,溫沙門吼道:“射!”
嗖嗖嗖!
箭矢無力的升空,但很快就落下來了,弓箭這東西,往下射,距離是有加成的,可若往上空射,距離是非常短的,而且都不具備殺傷力,這年頭你跟引力較勁,這不是扯淡麽。
“哈哈!”
元鹫看着那些箭矢無力的落下,開心的哈哈大笑,突然眼眸一轉,壞笑道:“就你們能射,我也能射。”
說着,他松開左手往下摸去,拉下褲子,掏出“寶貝”來,嘴裏不斷的發出奸笑聲。
記得頭回飛行的時候,他就打算試試空中灑“水”的快感,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但這回是在敵人的地盤,無須顧忌形象,反正也沒有人認識他。
“呀!下雨了!”
隻聽得城頭上一聲充滿驚喜的呼喊聲。
“下雨了!下雨了!”
不少人都感到了濕潤,不禁都非常激動,要是下雨的話,你們扔多少火球,都不需要害怕。
可不少士兵一看這天空,雲朵雖然不少,但基本上還是晴空,烏雲都沒有一塊,怎麽可能會下雨,難道是神仙相助。
“這雨水怎麽有點騷味?”
“啊---這不是雨,這是尿---!”
“豈有此理!他們真是欺人太甚。”
城頭上的将軍終于醒悟過來,氣得是哇哇大叫,一旁的士兵見了,皆是一臉怪異的表情。這沒有辦法,他們遇到的是元鹫,元鹫可不是職業兵,他純粹就是來玩鬧的,什麽下三濫的事都幹得出來,而且他一直以來都是以整人爲樂。
正當這時,隻聞城内陣陣叫喊聲。
“大鳥來了,大鳥來了。”
“啊---!敵軍又來放火了。”
“大家快跑呀!”
......
有了上午的經驗,下午百姓一看到這些大鳥來了,而且規模比上午那一群還要大的多,登時吓得四處奔走,連屋檐下都不敢待,整個城内是亂成一片,因爲這些大鳥是從天上來的,基本上人人都可以看到,故此每個人都變得非常恐慌,别說這些百姓,這城内的士兵自己都吓壞了,四處躲閃,哪裏還有人去在乎百姓的生死。
“嗖嗖嗖嗖---!”
元鹫一邊投射沖天炮,一邊還幫着配音。
他與小野的飛行技術已經是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這真是天賦來的,平常人怎麽努力,恐怕也無法超越他們,别看他們隻投射出十二枚沖天炮,但是就有四枚落在茅草屋上面,他們不跟其他人一樣,上午那些人,隻要在房屋密集區,投射出去就是成功,他們還稍稍選擇一個最佳時間和最佳的地點。
城内的百姓一看大鳥又開始噴火,吓得用雙手捂住臉,他們已經在想象自己身處火海當中,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但是這一回“大鳥們”令他們非常失望,隻投射出十幾枚沖天炮,随着沖天炮的射出,仿佛天空又将起了大雪,一些白絮狀的東西飄落下來,是鋪天蓋地。
可城内的百姓完全不相信這些大鳥會這麽溫柔的對待他們,這一定又是秘密武器,看到這些“白絮”是紛紛躲閃。
“啊---!”
隻見一個男子躲閃不及,眼睜睜的看到一塊“白絮”落在自己的身旁,當即吓得蹲在地上,緊閉雙眼,大聲尖叫起來。
可過得半響,他叫得都已經不得不呼吸,這才停下來,急吸一口氣入肺,可這一呼吸,發現并沒有什麽特殊情況發生,他還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确定自己的的确确安然無恙後,他才偏頭一看,發現那“白絮”原來隻是一張布條,他幾度伸出手來,才鼓起勇氣拿起布條一看,隻見上面寫着一些漢字,雖然高句麗的讀書人也是用漢字,但是識字率那真是低得可憐,他根本看不懂。
正當這時,一道白影用眼旁掠過,他不禁吓得一顫,但随後定眼一看,見還是布條,他又抓過來看,隻見上面畫着非常簡單的圖案,但是一看便能夠看出其中的用意,就是城内大火,雖然畫技粗糙,但還是吓出他一身冷汗來。
雖然這一回的規模遠遠大于第一回,但是造成的傷害卻遠不如上午,火勢很快就被撲滅了,就是燒了半個屋子。許多百姓手裏拿着白布條,呆呆的望着“大鳥”群遠去的身影。
直到大鳥們全部離去之後,溫沙門才來到城中,朝着迎面走來的下屬問道:“火勢如何?”
“這回敵軍隻投下十幾個火球,火勢不大,早已經撲滅了。”
溫沙門聽得大松一口氣。可又聽那下屬道:“不過---!”
“不過甚麽?”
“大将軍,你看,這是方才敵軍留下的。”
那下屬将幾塊布條遞給溫沙門。
溫沙門看着那些紙條一看,他是讀過書的,是看得懂漢字,不禁吓得面色蒼白,似乎比那火球給他帶來的恐懼還要大。
上面寫得非常清楚,今日這一次空襲那隻是警告,上天有好生之德,唐軍不想傷及無辜,勒令他們在三日之内投降,否則的話,就将燒毀整個平壤城。并且又保證,如果你們願意投降,唐軍絕對寬容對待你們,不會濫殺無辜的。不但有文字,還配有圖案,非常生動。
這其實就是大棒加紅棗,但這卻是緻命的。
“快,快去将敵軍扔下的那些布條全部給我收來。”溫沙門沖着下屬大喊道。
雖然識字率低,但這畢竟是首都,還是有不少文化人的,很快就會傳得滿城皆知。
那下屬可憐兮兮的看着溫沙門,道:“大将軍,這---這恐怕是做不到。”
這種小布條,鋪天蓋地灑下來,怎麽去收呀。
溫沙門聽得雙目一睜。
他身旁一人道:“大将軍,我們該怎麽辦?”
溫沙門緊握着那些白布條,恨不得将白布條捏碎,咬牙切齒道:“唐狗,我與你們勢不兩立。”
......
唐軍陣營。
“報---!啓禀蘇總管,大部分的飛行員都已經降落在安全區域,其中有五人在降落的時候受到一些輕傷,另有二十八人未有降落在安全區域,不過根據元堡主和小野所講,他們應該是被迫降落在附近的山上。”
蘇定方道:“立刻派人去救援。”
“喏!”
韓藝朝着蘇定方笑道:“蘇總管,我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這一場硬仗,可就得靠蘇總管以及各位将軍了。”
蘇定方哈哈笑道:“韓尚書爲我等做了這麽多,若是老夫這都攻不破平壤城,那老夫也沒有顔面再領軍,回家種田去算了。”
“哈哈!”
劉伯英、劉仁軌他們也都胸有成竹的哈哈大笑起來。
......
鴨綠江。
“大總管,如今天氣已經漸漸變冷,雖然我軍準備充分,但是随着天氣的寒冷,士兵的戰鬥力明顯有所下降,待天氣再冷一點,恐怕我們真得要在這裏過冬了,待明年再進攻。”
任雅相略顯愁悶的向李績說道。
他們當然想早點打完收工,可無奈對面是一群瘋子,打仗都不要命,唐軍的幾番猛攻都被淵蓋蘇文給頑強的擋了下來,而且入冬之後,他們是更加勇猛,因爲高句麗上下都知道,就算你們不退,可是等到大雪落下,你們也沒法進攻。
“可算是等到今日了。”李績卻是松了口氣。
一幹将軍都詫異的看着李績。
李績撫須呵呵笑道:“當年隋軍到此,高句麗用一場大雪埋葬了數萬中原子弟,今日老夫便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一場大雪來埋葬高句麗。”
薛仁貴忙問道:“大總管莫不是有破敵之策?”
李績笑道:“你們難道忘記我們還有一路大軍未到麽?”
薛仁貴微微一愣,突然雙目一睜,“是負責扶餘道的契苾将軍和阿史那将軍。”
任雅相道:“他們這一路不是一直在扶餘那邊與靺鞨作戰麽?”
“那靺鞨不過是高句麗的盟友,與我大唐無仇無怨,他們豈會如前面這些敵人一樣,跟咱們玩命,是老夫讓他們别急着來。”李績冷笑一聲,道:“是時候給淵蓋蘇文準備墳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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