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韓藝逐漸喪失了鬥志,而他垂頭喪氣的模樣,令蕭無衣更是開心不已,抱着韓玄牝盡情在韓藝面前秀母子情。
那畫面真是不要太殘忍了!
飯後,韓藝又陪着蕭銳來到花園散步,蕭無衣倒是沒有跟着去,因爲她知道蕭銳肯定要與韓藝談論一些問題,如今韓藝乃是蕭家中離皇帝最近的臣子,整個蕭家都得跟着他走。
“賢婿,陛下此次回來可是爲了處理雜色入流一事?”蕭銳滿懷擔憂的問道。
韓藝點點頭,又道:“雖然陛下也并未透露太多的訊息,但是小婿認爲陛下此時心中肯定也無答案,應該是打算到時靜觀其變。”
這翁婿二人,自然不需要避諱太多。
蕭銳點點頭,又問道:“那你是什麽打算?”
韓藝道:“此事乃是杜正倫與李義府之争,與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故此小婿認爲我們也應該随陛下一樣,靜觀其變,倘若貿貿然參與進去,隻怕會将事情鬧得更加糟糕,給陛下添麻煩,恐怕會得不償失。”
蕭銳嗯了一聲,“我也料想到你會這麽做。”其實這也也正合他的心意,他如今都這把年紀了,早已無争鬥之心,隻盼着家人都能夠平平安安,那便足以,又道:“還有一事,我也想問問你的看法,民安局打算派一些皇家警察去揚州,蕭曉那孩子也想去。”
韓藝聽得眉頭一皺,當即道:“這小子忒也不懂事了,大哥如今身在簡州,他怎麽能去揚州了。”
“哎!”蕭銳擺擺手道:“你毋庸爲老夫着想,老夫早就習慣那小子不在身邊,隻要他自己過得好,老夫就無所謂,老夫所擔憂的是,這旁邊沒有人看着他,他會不會闖出大禍來。”
韓藝搖搖頭道:“這一點老丈人無須擔憂,蕭曉比以前可是要成熟多了,我想蕭曉希望去揚州,也是想證明自己不需要我們的庇佑。如果老丈人你沒有問題的話,待明日他回來時,小婿去問問他的想法,看看他合不合适去揚州。”
蕭銳笑呵呵道:“老夫是真得不介意,你有所不知,曾幾何時,老夫甚至都想将那小子給送到天邊去,這眼不見爲淨,如果你認爲他去到揚州,能夠有所作爲的話,那老夫便由他去。”
這話可不假,當時蕭銳不就将蕭曉送到寺廟去待着。
“那行,明日我跟蕭曉聊聊,看看他是否合适去揚州。”
與蕭銳聊過之後,韓藝又去泡了個澡,洗去身上疲乏,然後迅速的回到屋内。
“夫人!我來也!”
這一回到屋内,韓藝就直接滾上卧榻,将蕭無衣抱在懷裏,聞着她身上的幽香,看着嬌媚、性感的嬌妻,不禁心想,是呀,有如此嬌妻,我怎能在外面浪費這大好光景啊!
蕭無衣非常溫順的躺在韓藝的懷裏,嘴上卻是嬌笑道:“我還以爲你今晚會去帶着玄牝睡,增進一下父子感情。”
哼!且讓你得意一會兒,如今那小兒不懂事,等他懂事了,自然知道還是爹比較靠譜!韓藝心裏嘀咕着,嘴上卻道:“你這是什麽話,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第一位,那小子排第二。”說着他又立刻道:“别問我牡丹、飛雪,今晚隻是屬于你跟我的。”
蕭無衣嬌媚的白了他一眼,“誰說我要提他們了,我看是你自己想提吧。”
哼!我若不這麽說,你肯定會問的。韓藝笑了笑,不答此話,凝視着蕭無衣,擡起手來輕輕撫摸着蕭無衣的臉頰,見其雙瞳剪水,膚如凝脂,美豔動人,情不自禁道:“夫人,你真漂亮!”
這句話,韓藝說過很多遍,卻也不及今日這般情真,無衣聽得不禁也面露嬌羞之色,暈生雙頰,卻更顯得動人。
“啊!”
韓藝突然想起什麽似得,急急站起身來,“等一下。”
蕭無衣忽覺籠罩在身邊的溫暖消失,不禁小皺眉頭,頗感不滿,又見韓藝在包袱裏面翻來翻去,不禁問道:“你在找什麽?”
“你等下---找到了!”
韓藝拿着一個紅木小盒走了過來,在蕭無衣面前打開來,嘴裏還配着音,“當當當當!”隻見木盒裏面放着一條珠寶項鏈,非常閃亮奪目,一看就是出自波斯,而且價格不菲,“當我看到這一根項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喜歡麽?”
蕭無衣欣喜的點點頭,其實她對于這些東西,沒有多大的興趣,她母親留給她太多了,但是這是韓藝送給她的話,那自然意義非凡,嘴角微微上揚,道:“幫我戴上。”
“不要了吧!”韓藝道。
蕭無衣詫異道:“爲何?”
韓藝嘿嘿道:“待會不還得取下來麽。”
蕭無衣愣了下,随即大羞,輕輕拍了一下韓藝的手,啐了一聲。
韓藝哈哈一笑,然後将項鏈取出,小心翼翼的幫蕭無衣戴上。
戴上項鏈的蕭無衣,頓時變得儀态萬千,高貴典雅,女王風姿,展現的淋漓盡緻,真是動人之極。
其實就衣裙、首飾來說,越華麗,越隆重,越是閃亮的,就越适合蕭無衣,因爲她的氣質就是高高在上,她在揚州的時候,穿着那農婦裝,雖然也很漂亮,但那是屬于天生麗質,不是蕭無衣真正美貌。
“好看麽?”
蕭無衣擡起頭來,見韓藝呆呆的看着自己,已經不用給出答案了。
韓藝搖着頭道:“看來如我預計的一樣。”
“啊?”
“很快就得取下來了。”
這小别勝新婚,而且嬌妻是如此的動人,韓藝隻恨那春宵苦短啊!
此中滋味不足爲外人道也。(抱歉!作者單身狗一枚,也不知其中滋味,沒法描述!)
翌日!
“....炊煙袅袅升起,隔江千萬裏,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爲遇見你伏筆.....。”
這一大清早的,韓藝是精神氣爽,哼着小曲,來到前院。
“姐夫!”
一聲簡單粗暴的叫喊聲,打斷的動聽的歌聲,還驚起書樹上的幾隻鳥兒。
真是大煞風景啊!
“姐夫,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蕭曉興奮的跑到韓藝跟前來,激動的問道。
“昨日回來的。”韓藝笑道:“你剛剛值完夜班?”
蕭曉點點頭,臉上卻沒有半點疲憊之色,這年輕就是好。
好在哥也不差,昨夜劇烈運動了大半夜,上演帽子戲法,今日照樣精神奕奕。韓藝道:“吃了早餐沒有?”
蕭曉道:“已經吃過了。”說着,他嘿嘿一笑,“要是姐夫還沒吃的話,我可以陪你再吃一點。”
“一邊去!我待會可得陪你姐吃,哦,你待會盡量給我閃遠一點,可别打擾我跟你姐吃飯。”
“行,我待會就回屋去。”
蕭曉拍着胸脯,豪氣萬丈道。
這也需要拍胸脯?韓藝翻了翻白眼,又道:“對了,我聽說你想去揚州?”
蕭曉一愣,小心翼翼道:“我姐跟你說得?”
韓藝哼道:“你管誰跟我說的,我身爲你的長官,你能不能去,還得要我批準。”
蕭曉眼眸一轉,試探道:“那姐夫,你以爲如何?”
“是我去,還是你去?”韓藝哼了一聲,道:“我至少得先知道你的想法,我才能告訴你,我得看法。”
“倒也是哦!”蕭曉點點頭,旋即正色道:“我就是覺得我堂堂男子漢,當然得自己去闖出一片天地,不能老是待在爹跟姐夫身邊。”
韓藝道:“僅此而已?”
蕭曉撓了撓頭,嘿嘿道:“當然---當然也不是,還有---還有就是---就是---!”
韓藝啧了一聲:“你什麽時候變得跟個女人似得了,吞吞吐吐的。”
“女人?”蕭曉一愣,立刻挺直腰闆道:“還有就是我跟有渝他們都認爲待在長安、洛陽忒也沒勁了,當初在訓練營所學,根本無法施展,就還不如去揚州,興許能夠學以緻用。”
韓藝皺眉道:“此話怎講?”
蕭曉頗爲不滿道:“訓練營教我們,這律法就是我們的武器,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可是事實并非如此,我們手中的武器除也就能夠吓唬一下老百姓,除此之外,誰也對付不了。”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這用詞要謹慎,什麽叫做對付,你要對付誰?”
“那---那咋說?”
“當然是幫助呀!這才是皇家警察的使命。”
“哦,幫助,我們除了可以幫助老百姓以外,就誰也幫助不了了。”蕭曉說着自己都覺得怪異。
韓藝卻是聽得很順耳,點點頭,道:“那你認爲你在揚州可以做到?”
蕭曉立刻道:“揚州的話,至少不是如長安這般,權貴當道,一個案子又涉及宰相,又涉及皇室,而且我們的父母也不在,沒啥顧忌,而不是像如今這樣,畏手畏腳的,出了丁點大的事,父母就先叮囑了一遍,空有一身本事,卻無法施展。”
韓藝笑道:“還一身本事,你這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
蕭曉嘿嘿一笑,又問道:“姐夫,你咋看?”
韓藝微一沉吟,道:“這事我還不清楚,我總不能光憑你一面之詞就下判斷吧,我還得跟總警司他們商量一下,到時會下達通知的,你們能做的就是服從命令。”
“哦。”
蕭曉略顯失望的應了一聲。
“蕭曉回來了!”
隻聽得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
韓藝低聲道:“快滾!”
“啊---!”
蕭曉立刻打起了哈欠,“姐,你起來了,我先去休息了,真是累壞我了。”
蕭無衣忙道:“那你快去歇息吧。”
“是!”
蕭曉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蕭無衣納悶道:“不是累壞了麽,怎麽跑得比兔子還要快一些。”
這小子真是沒演技,跟他姐完全不能比啊。韓藝轉過身來,笑道:“這跑快點,就可以早點躺下休息。”說着,他先是吩咐下人将早餐送過來,又攬着蕭無衣肩膀,往屋内走去。
“你們方才在說什麽?”不等韓藝回答,蕭無衣又立刻道:“是不是關于蕭曉去揚州的事?”
韓藝哇了一聲:“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蕭無衣哼道:“本郡主一直都很聰明。”
“是是是!”
韓藝笑着點點頭。
蕭無衣又問道:“你怎麽看?”
韓藝一本正經道:“在家事上面,爲夫的意見向來都是建立在你的意見之上。”
蕭無衣白了他一眼,“盡會說一些好聽的。”說到這裏,她頓了頓,道:“我當然有些舍不得蕭曉,可是我又覺得應該讓蕭曉去,而且,若蕭曉也走了,爹得身邊可就一個兒子都沒有了。”
韓藝道:“就是你爹跟我提得這事,他對此倒是無所謂,況且不還有我們他身邊麽。你爹的意思是希望我來拿主意。”
“那就你來拿主意吧。”蕭無衣索性道。
韓藝微一沉吟,“要不這樣,我公事公斷,以民安局商議的結果爲準。”
蕭無衣沉吟片刻,點頭道:“如此也好。”
過得一會兒,這早餐便上送來了。
蕭無衣一邊吃,一邊問道:“今日陛下回來,你要前去迎接麽?”
韓藝搖頭道:“不用,我想陛下暫時也不想見到我們。”
蕭無衣抿唇一笑,又道:“那你待會是去昭儀學院,還是去元家堡?”
韓藝略顯尴尬的笑了笑,道:“我今日哪都不去,就在家陪你和兒子。”
“那倒是沒有必要。”
“爲何?”
“因爲我得去婦聯局呀!”
“哇!我這才剛回來,你請個假大家也能夠理解啊!”
“我可是局長,當然得以身作則,若是你回來,我就得請個假,那今後恐怕人人都會效仿,婦聯局焉能長久。”
韓藝略顯郁悶的看了她一眼。
蕭無衣視若不見,笑吟吟道:“你還是考慮一下,是去昭儀學院,還是元家堡吧。”
韓藝沒好氣道:“夫人海涵,爲夫無地汗顔。”
“你知道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