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大的差距。”裴行儉直搖頭道:“想當年漢朝在文景之治後,國力也沒有強盛到如此地步。”
“漢朝做不到,不代表我唐朝做不到。”
韓藝道:“人口就不用說了,雖然我大唐人口不如前朝,但也比吐蕃要多得多,這裏面還不包括西北的百姓,而如今我大唐拿下西北地區之後,又多了一大片牧場,再加上如今吐谷渾也完全投靠了我們大唐,馬匹資源是遠勝于吐蕃。剩下的就是糧草和武器。
武器是最沒有懸念的,真不是我看不起吐蕃,隻要我大唐需要,不出三年就可以完成這個指标,而糧食的話,如今我大唐正在全力開發江南,并且研發出新得稻種,新得農具,未來的糧食的增量一定會勝于人口的增長,因此幾年之後,我們的士兵再也不會經曆餓着肚子打仗了。
不單單是這幾方面,如今陛下勵精圖治,鼓勵百姓生産,一切都是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在發展,需要的隻是時間,如果這時候與軍事力量不弱于我國的吐蕃開戰,這一切可能都會化爲泡影,但隻要能夠拖下去,我們就能夠讓吐蕃嘗到恐怖的滋味。”
蘇定方道:“可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吐蕃要開戰,難道我們大唐還得縮着麽。”
韓藝點點頭道:“因此該準備的還是得準備,隻是說不要必要時刻,不要輕易宣戰。”
裴行儉道:“這一回全因我與蘇将軍從西邊出擊,才迫使祿東贊不得不退兵,但也告訴祿東贊,如果他在西北沒有構建出一道防線來,他想要得到吐谷渾的夢想是不可能成功的。”
韓藝道:“構建防線還是被動挨打,從此事來看,祿東贊還是會選擇主動出擊,他支持處月、弓月二部的餘孽,爲的也就是這一點。别得我倒是不怕他,就是怕他又故技重施,與草原上的部落勾結,然後擾亂整個西北地區,再趁虛而入。因此,我們應該趕緊加快對于西北地區的統治,避免讓祿東贊有機可乘。”
蘇定方忙問道:“不知韓侍郎有何妙策?”
其實蘇定方也是文武雙全,整個西北兩年内未發生戰事,都是韓藝的功勞?
當然不是,韓藝隻是一個政治家,頒發了一些政策,真正的管理這裏的,還是蘇定方,蘇定方不僅完美的執行了韓藝的政策,而且還将整個大西北都治理的井井有條,這是非常不容易。隻不過,政策是韓藝出的,又是韓藝主持的牧場協議,包括中原來得商人,都是因爲韓藝,因此韓藝的光環要遠遠勝于蘇定方,但是最大的功臣還是蘇定方。
不過蘇定方也知道韓藝擅于玩這些,他隻适合管理,或者說治理,但是大方針,大政策,他還是遠不如韓藝,不然的話,他就去當宰相,打仗這麽牛逼,還懂得治國的話,那别人都不要活了,你一個人玩得了。
韓藝道:“不知二位将軍可有聽說,如今我們大唐正在施行一種精兵政策。”
“精兵政策?”
二人異口同聲道。
那就是沒有聽過!韓藝道:“精兵政策完全是爲了配合府兵制而存在,就是要将所有的募兵訓練成将官,如果我大唐有十萬将官,那麽到了戰争時,我們就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内,訓練處一支百萬大軍來,而在和平時期,就可以将更多的人力投入到生産當中。”
蘇定方、裴行儉二人稍稍點頭。其實府兵制也是如此,隻是不存在精兵的概念,百姓平時務農,戰時打仗,募兵就是兵,将官就是将官,沒有說培養士兵爲将官。
韓藝道:“我覺得這一套精兵策略同樣可以适用于西北地區。各個都護府都有士兵駐紮,這些士兵一般都是職業兵,而且漢人占得人數還要過大半,隻要大部分将官都是由漢人組成,那麽也便于我們治理當地。如今西北還算是太平,将軍可以嚴格操練他們,讓他們學會讀書認字,以将官的标準來訓練他們,等到戰時,迅速就可以動員出一支大部隊來。而且這胡人常年放馬牧羊,本就是天生的戰士,動員起來可能比中原還要快。”
蘇定方道:“此法倒不是不行,可是韓侍郎,我也不妨跟你直說,如今我們想要動員這裏的胡人,可不是一件易事,這也是爲什麽當初太宗聖上始終讓胡人管理胡人,就是因爲漢人指揮不動這些胡人。”
韓藝笑道:“沒有指揮不動的人,就看你怎麽去動員了。如果吐蕃打到這裏來了,掠奪了他們的女人,搶奪了他們的錢财,估計都不需要你們動員了,他們自己就拿起菜刀去跟吐蕃拼命了。如果說爲了二位将軍的仕途去打仗,這個跟他們有什麽關系,别說胡人了,換我我也不會去啊!但是說爲了他們的安全,爲了他們的親人,爲了他們利益去打仗,他們當然會去。”
蘇、裴二人聽得所有所思,總結起來,就是忽悠呗。
但是話說回來,這動員靠得就是忽悠,這方面那可是韓藝的強項。
韓藝又道:“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要赢得他們的信任,這個是非常關鍵,如果他們不信任你們,你說什麽,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裴行儉道:“那不知如何赢得他們的信任?”
“當然是豎立官府的威信。”
“不妥!”
蘇定方立刻道:“在我中原尚有鄉紳宗祠,何況是在西北草原上,這裏都是一個個部落組成的,我們辦事一般也是跟有關部落的酋長商量,如果要确立官府的威信,必将會傷害到他們的權益,他們就算被迫答應,也會暗中與官府較勁,這隻會适得其反。”
“這我知道。”
韓藝笑着點點頭,道:“其實這個問題也困擾了我許久,一方面,如果不加強管理的話,那麽一點點風吹草動,他們就可能将我們趕回中原。但是加強管理,又會引起當地百姓的不滿,因此我最初采取雇傭模式來穩定住這裏,讓百姓每天都幹活,這樣他們就不會想太多東西,而且又會聽官府的話。但這絕非長久之計,官府的存在不是爲了壓迫、剝削,而是爲了治理當地,避免混亂,因此官府一定确定威信。而就在剛才,我突然想明白,該如何治理這裏了。”
蘇定方忙問道:“如何治理?”
“以商業爲由,推行大唐法制。”
韓藝表露出非常強大的自信來,“二位将軍應該早就感受到了,如今這裏的百姓都熱衷于買賣,而買賣是一個非常最求自由、公平,且又非常需要管理的東西。自由當然是自由買賣,但是同時買賣牽扯到許多利益糾葛,一定會産生諸多矛盾的,因此就還需要公平,那麽誰來維持公平,不是你我,而是律法。
那麽必須存在商業法,來維持買賣的自由、公平性。官府推出商業法,不是要征稅,不是要謀利,而是要進一步促進商業的發展,隻要我們堅持這個理念,并且付諸行動,一定會得到這裏百姓的支持。雖然我大唐在這方面的律法甚少,但是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隻會認爲這是大唐的法制,那麽大唐法制給他們帶來的公平,以及促進商業的發展,那他們爲什麽不支持。然後我們便可以将一些大唐的法制思想摻雜到商業法裏面,他們肯定也會欣然接受的。”
他說得是口幹舌燥,可是蘇、裴二人卻是聽得目瞪口呆。
韓藝喝完一杯茶,見他們還未有反應,道:“二位,難道我這主意不妥麽?”
“不!”
裴行儉搖搖頭,道:“你說得是很有道理,但是我們對于買賣不是很了解。”
韓藝笑道:“這我會幫助你們的。明日我已經約兀可烈等人去城内轉轉,到時我會跟他們說的。”
“那就勞煩韓侍郎了。”
“蘇将軍言重了,這本是我分内之事。”
說完之後,韓藝又坐了一會兒,問問這裏的情況,然後便起身離開了。
韓藝跟着一個女仆去到蘇定方爲他準備的小院,這還未門口,就見小野提着一個大木桶走了出來,韓藝忙喊道:“小野!”
“韓大哥!”
韓藝先是讓那女仆回去,又向小野走過去,好奇道:“咦?你提桶水幹嘛?”
小野哦了一聲:“這是陳碩真的洗澡水。”
“洗澡水?”韓藝雙目一睜,滿臉擔憂道:“小野,你什麽時候有這癖好呢?一定是沈笑那混蛋帶壞了你。”
“癖好?”小野睜着大大的眼睛,好奇道:“什麽癖好?我隻是幫陳碩真将這洗澡水給倒了。”
韓藝一愣,道:“你幹嘛要幫她倒洗澡水啊?就算她不想動,這裏也應該有下人啊!”
小野撓着頭道:“她如今不是女扮男裝麽,洗澡有些不方便,一直以來都是我幫她燒水、倒水的,反正待在屋裏我也沒事幹。”
他不通男女之事,他師父也沒有教他,因此他并不覺得幫女人倒洗澡水有什麽不可以的,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再加上大家共患難,當然能幫則幫。
“這倒也是!”
韓藝點點頭,陳碩真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的,如果是一般的女人,那都不需要女扮男裝,帶個女人出門又咋地,好歹也是一個宰相呀,突然眼眸一轉,道:“也就是說,陳碩真剛剛洗完澡?”
小野搖搖頭道:“我隻是幫她提水倒水,至于她洗沒洗,我可就不知道了。”
多麽耿直的孩子啊!韓藝腦袋裏面竟然浮現出陳碩真洗澡的畫面,腹中有點燃,情不自禁的添了一下發幹的嘴唇,又咳咳兩聲,道:“那---那你去倒水吧,我有點事找她談談。對了。她是住那間房?”
這要是小胖,估計得懷疑懷疑了,但是小野完全不懂,直接将陳碩真卧房的位置告訴了他,然後提着水就離開了。
不會吧,聽到女人洗澡都會有反應?我這是多久沒有吃過肉了!韓藝隻覺有些口幹舌燥。
其實這很正常,他大半年沒有碰過女人了,而且又是年輕氣盛之時,稍微給點刺激,肯定會浮想聯翩,但這不是好色,有反應是生理現象,坐懷不亂,不代表沒反應,隻是說正直的人,能夠克制住,克制不住的輕則登徒浪子,重則大色狼。
而韓藝這人本就是亦正亦邪,因此他就來到了陳碩真的門前。
咚咚咚!
“誰?”
“我。”
“什麽事?”
“呃...有點要事跟你商量一下。”
裏面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聽得門栓松動的聲音,但是門并未開。
算了!看在你當過皇帝的份上,給你這個面子。韓藝爲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下台階,然後便推門入得屋内,立刻聞到一絲淡淡的幽香,惹得韓藝情不自禁的抽動了下鼻子,又見這屋陳設樸素卻不失典雅,而且非常幹淨整潔。别看這大都護府氣派,其實裏面的裝潢非常一般,撥給蘇定方的錢,隻是爲了促進就業,可沒有多餘的錢去裝潢,去讓他享受。
隻見陳碩真身着一件寬大的男士袍衫,畢竟她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幸虧出來的時候是寒冬季節,穿得多,這要是夏天,那鐵定是隐藏不住的,端正坐在矮榻上,冷豔高貴,長發随意的挽起,雲髻霧鬟,清澈深邃的墨瞳,射出的目光卻入那寒潭反射出的光芒一揚,透着陣陣寒意,又因她剛剛洗完澡,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濕潤濕潤的,冒着熱氣,宛如剝了殼的雞蛋,晶瑩剔透,吹彈即破,給她那清新脫俗的氣質添加了一絲嬌豔。
如果說别人美的就像仙女一樣,那麽陳碩真就是以仙女爲藍本去生長的,生得就是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當初忽悠大家入教,她這一長臉可也是幫了不少忙啊。
這個小野也真是的,陳碩真洗澡也不告訴我一聲,害得我看了幾個月的莽夫臉。韓藝第一回有些小小的埋怨了一番小野。
陳碩真見韓藝呆呆的望着自己,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不禁黛眉輕皺,“你找我什麽事?”
她不但顯露出她的女兒真身,還發出了她那極其飄渺空靈的聲音。
因爲她的聲音實在是太特别了,因此隻要有外人在,她都必須用假聲說話。
“望梅止渴!”韓藝情不自禁道。
“嗯?”
“哦不!”
韓藝猛然清醒過來,韓藝隻覺心跳在加速,不禁扪心自問,這是心動的感覺,還是饑渴難耐的征召?但不管怎樣,他都希望多待一會兒,于是趕緊坐了下來,但目光是離不開陳碩真的,随口敷衍道:“是這樣的,我們恐怕還得在這裏待一些時日。”
陳碩真淡淡道:“我知道了,要是沒有其他事,你就回去歇着吧。”
“别啊!我都還沒有看夠,哦,不,我的意思是,現在時辰尚早,回去也沒事幹,不如---我們聊聊呗!”韓藝一臉豬哥道。
陳碩真道:“你是想自己出去,還是讓我将你扔出去。”
你想我走,我還偏不走,我就是要撩你,我撩得你欲火焚身,欲罷不能,但是我又不讓你得逞,就跟我現在的感受一樣!受到刺激下的韓藝靈機一動,哇了一聲,道:“給點面子好麽,你當真我想留在這裏嗎?我是真有正事來找你的,你想打哪裏去了。”
“什麽事?”陳碩真一臉不信,但也不接這招。
韓藝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卷布來,放在桌上,“這是我一路上寫得一些關于治理西北的計劃,但是如今情況有些變動,得需要再添加一些内容,而且,這需要發給他們看,但是你也知道,我這人重在實用性,那什麽華麗且無用的詞藻,我一般都不用---!”
不等他說完,陳碩真便道:“你想我幫你修飾一下?”
“聰明!”
韓藝打了一個響指。
陳碩真未繼續說,而是打開布卷看了起來,顯然是不相信韓藝。
哼!我身爲一個老千,如果這點本事,我特麽還當什麽老千,早就要飯去了,多麽有前途的職業啊!韓藝暗自不屑,這當然是真的,要不是的話,韓藝也不會随身攜帶,他一般空閑之事,就将自己的一些計劃都給寫下來,因此都是随身攜帶。
過得好一會兒,陳碩真放下布卷來,雖然眼中還閃爍着一絲狐疑,但還是道:“你說吧。”
“這回你信了吧,我跟你說,這個可是非常重要,關系整個大西北計劃,想必你也察覺到了,你可得仔細一點---算了,算了,還是我多廢一點神,監督一下你!”說罷,韓藝雙手捧着凳子就向做到陳碩真身邊去,可哪知這腳下突然一絆。
“我勒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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