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赤裸裸的躺在溫泉池中,雙手張開,頭微微後仰,脖子後面墊着一塊白色帕子,雙目微合,一臉享受,看上去倒是挺欠扁的。
而就在他身後幾步遠,還坐着一個大美女,粉拳緊緊握着,兩頰绯紅,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更何況王萱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倔強的女人,你很難讓她低頭的。
但是,仇恨的力量不但可以改變一個人,而能讓人爲之瘋癫。
王萱霍然起身,緊鎖着眉頭走向韓藝。
“請先洗手!”
韓藝打着哈欠道。
王萱渾身散發出那強大的氣場頓時煙消雲散,滿面通紅,仿佛昏暗的窯洞都被她照亮了,尴尬的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當然她更像去痛扁韓藝一頓,她生平頭一回有親手打人的沖動,但她還是轉身去把手給洗了,再度來看到韓藝身後,看到那腦袋,幾番忍着沒有一腳踩下去。
“這邊!”
韓藝的左手突然拍了拍。
王萱錯愕道:“爲何?”
“女人要想男人動心,首先要明白自己的優勢在哪裏,你左邊的臉比右邊要好看一些,你應該盡量的讓我看到你的左半邊臉,細節決定成敗。”
“左--右--!”
王萱愣了愣,好奇道:“你---你怎麽知道?”
韓藝道:“當然是用眼睛看呀!”
王萱警察道:“可我自己都不知道!”
韓藝笑道:“那是因爲你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因此你不需要去仔細的關注自己的容貌,而你的長相在我眼中就很普通,因此我一直在尋找你身上的閃光點。”
王萱羞紅着臉,她覺得自己在韓藝面前,仿佛裸露着一半,嘀咕一句,“也不知是真是假。”但還是依言來到韓藝左邊蹲下,可是看着韓藝那裸露的上身,她還是有些下不去手。
韓藝這回也不急着去催她了,該說的他說了太多了,王萱又是一個成年人,他應該懂得自己去思考。
過得一會兒,王萱深呼吸一口氣,擡起雙手放到韓藝的肩膀上,還偷偷瞥了眼韓藝,見韓藝閉着眼,仿佛睡着一般,心中壓力稍稍減去一點,輕輕按了起來。
韓藝突然開口道:“記得上回你曾說過這乃是下人做的,爲何要你這位皇後來做。”
“你提此作甚?”王萱詫異道。
“别停!”
王萱偷偷瞪他一眼,又輕輕捏了起來。
韓藝才道:“其實你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其實這按摩是分兩種,一種就是你說的,那真的沖着幫人解決疲乏、酸疼的,但還有一種就是屬于男女之間的微妙感覺。你長成這模樣,你去幫男人捏,其實男人都不會注意你按的這麽樣,他們會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你身上,因此這隻是成爲了一種男女之間的互動,你得手放在男人身上,他們就已經非常興奮了。因此你要做的不是真的去捏---。”
王萱道:“可是上回你不是這麽說的?”
“那是因爲我對你沒有興趣,再說上回我真的是想讓人幫我捏捏,就算你是一個大胖子,我也會讓你幫我捏的,今日是正式上課了。”
“你---!”
“我來這裏教你,你幫我捏捏又怎麽呢?尊師重道,懂麽?虧你還是貴族出身。”
王萱頓時啞然無語。
“我們繼續!”
韓藝道:“首先你要知道,男人的需求是什麽,我前面說,你這模樣注定你無法成爲一個專業的按摩師,男人選你來幫他按,主要肯定不是爲了療養,而是要跟你産生身體的接觸,因此你不用将心思放在如何捏男人才舒服,而是要讓男人充分感受到你的手,不得不說一句,你的手非常柔滑,因此你不需要下很多功夫,自然一點,了解男人那些部位最爲敏感,比如脖子、胸,這是你要下功夫的地方。”
王萱聽得臉上紅暈又加深了許多,她以前學得是聖人言,講得相敬如賓,男女授受不親,可是韓藝動不動就敏感,就身體接觸,而且這麽堂而皇之說出來,這讓她感到非常的鄙視韓藝,嗫嚅了幾下,雖然沒有出聲,但是看嘴型也知道她在罵韓藝下流。
韓藝突然又道:“正如我前面說的,你最吸引人的莫過于你的臉,因此縱使是背對着你的,通常對方都會偷偷看你,所以你千萬不要以爲你藏于背後,就可以罵人下流了。”
王萱驚得手都顫抖了一下,睜大雙眼,盯着韓藝的後腦勺!
韓藝苦笑道:“我後面沒有長眼睛,偷看女人是男人的天性,你不需要了解,你隻需要知道這個事實就是了。”
王萱又是一驚,帶着一絲恐懼望着韓藝,隻覺這人是一個魔鬼!
韓藝卻還是繼續講解道:“其實女人也要懂得男人,如果每回都讓男人開口,那你跟女婢沒有任何區别,你要博得男人歡心,就要時時刻刻知道男人在想什麽,就好比現在,我說了這麽多話,你知道我最想的是什麽?”
王萱一愣,道:“喝水?”
“那你還站在這裏呢?”韓藝無奈的翻了下白眼。
王萱輕輕咬了下朱唇,眉宇間透着一絲怒意,她何曾伺候過别人,還端茶遞水,但她很快就想通了,就伺候她洗澡了,還在乎這些?至少可以暫時的遠離韓藝這個魔鬼,于是站起身來。
韓藝又道:“在我的包裏面有着一壺酒,你去幫我倒一杯來。”這可是他特意爲泡溫泉準備的。
王萱沒有回應他,隻是走到石榻邊上,從韓藝的包裏面拿出一個小酒壇來,下意識的就準備直接将酒壺拿給韓藝,但又停了下來,幫韓藝倒了一杯,然後拿着酒杯、酒壇走了過去,先是将酒壇放到邊上,然後将酒杯遞了過去,“你的酒!”
韓藝搖搖頭道:“不對!你倒這杯酒的前提是你主動察覺到我想喝酒,因此如果你将手從脖子挽過,直接将酒杯放到我面前,這會給我一種驚喜感,讓我覺得我們是心意相通的,這種感覺是非常重要的。”
王萱低眉思索片刻,依言将似藕般均勻的手臂挽到韓藝面前。
這手真漂亮,應該可以玩上一年!韓藝目光一掃而過,接過酒杯來,稍稍喝了一口,真是舒坦呀,繼續說道:“其實你還有一個優點,就是你的聲音,雖然你聲音沒有太多的個人特色,但是你的聲音是女人聲音一種完美标準,是男人夢想中的聲音,你應該要發揮自己的優勢,多跟對方說會話,因爲女人的聲音對于男人而言,同樣是一種刺激。在聊天的同時,你還能緩解自己的壓力以及讓對方放松下來,一切将會進行的更加順利。但是你一定要懂得如何挑起話題,畢竟是你去吸引對方,你不能讓氣氛變得尴尬起來。你可以嘗試着跟我聊聊。”
王萱眸子稍稍動了下,問道:“不知你這些都是跟誰學的?”
這個問題她太想知道了,韓藝這一門本事她是聞所未聞,而且說得都挺有道理的。
韓藝聞言一震,眉頭緊鎖,眼中一片黯然。
王萱更是好奇道:“你怎麽呢?”
“若非是在跟你上課,我真不想多說。”韓藝歎了口氣,道:“你應該知道的我是農家出身。”
王萱點點頭。
韓藝道:“小時候家裏很窮,母親有走得早,我們父子兩相依爲命,父親爲了把我養大,積下一身的病,天天都需要喝藥,可當時我隻有十四五歲,太重的活我又幹不了,也沒有人願意借錢給我們,于是---!”說着韓藝眼角泛着淚光。
王萱忙問道:“于是怎麽呢?”
韓藝閉目一歎,道:“當時我身體還未長成,顯得非常弱小,唯一的優點就是樣貌出衆---!”
“啊?”
王萱朱唇微張,雙目睜得大大的,仿佛看到外星人一般,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要是沈笑的話,韓藝直接就會打出一個擺拳,太傷自尊了,故作曲解她這一聲啊,苦笑道:“想必你已經猜到了吧!”
王萱螓首微搖,但是心裏非常好奇,于是昧着良心,忍着惡心問道:“那---那樣貌出衆又如何呢?”
韓藝聳聳肩,自嘲的笑道:“那當然就是賣青春,賣肉體。我們那裏有許多豪門寡婦都非常寂寞,她們喜歡小鮮肉,就是喜歡年輕精壯的男人,于是我---!”
他哽咽了一聲,道:“要不是父親他---唉...我當時真的是走投無路,隻能出賣自己的貞操,去給她們當男寵。她們可不是善男信女,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伺候他們,因爲一旦她們不如意,就會對我拳腳相加,而且經常往我身上滴蠟,又用皮鞭抽打着我爲樂,好幾次我都想自殺,可是一想到病重的父親,我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爲了不挨打,我必須要仔細的揣摩她們的心思,時時刻刻哄着他們開心,你現在知道我爲什麽了解女人了吧。”
王萱眼中已經閃爍着淚光,她從小被視若掌上明珠,根本就不了解底下人民的生活,咋一聽這世上竟還有這種荒唐事,不禁又驚又懼,但更是同情韓藝,相比起韓藝的遭遇,她突然覺得自己這點苦都算不得什麽,她輕輕抹了一下眼角,道:“想不到---想不到你---!”
韓藝突然抹了一把臉,深呼吸一口氣,道:“王萱,你知道嗎,其實---其實男人真的很壞,十句話中有十一句是假得,所以---你一定要記住,甯可相信這世上母豬會上樹,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