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牡丹姐,大老爺他們來了。”
“你去吧,我不去了!”
蕭無衣聞言,立刻往回走,拉都拉不住!
韓藝驚訝道:“怎麽呢?難道你跟大伯他們又鬧矛盾了。”
“你說什麽了!”
蕭無衣白了他一眼,道:“這還都不怪你。”
“又怪我?”韓藝隻覺莫大的冤枉,他才剛回來啊!
蕭無衣道:“都這時辰了,我是沒臉去了,要去你去吧。”
說罷,她就急急回屋去了。
韓藝愣了一會兒,哈哈大笑着望着前廳走去。
來到前廳,隻見裏面坐着不少長輩,蕭钜、蕭鄯、蕭鈞等人都來了。
蕭钜見得韓藝,哈哈笑道:“我們的大功臣來了。”
韓藝快走幾步,向幾位長輩一一行禮,又道:“大伯真是過獎了,我可是戴罪之臣啊!”
蕭钜呵呵道:“因此昨日在慶功宴上,我才沒有去向你道賀,但是如今這裏都是自家人,你還裝什麽。陛下讓你去督送糧草,不就是讓你去立功的麽,結果你立下這麽一個大功勞回來,滿朝文武都知道,陛下肯定會提拔你的。”
話說到這份上,韓藝還真不知道說什麽好。
蕭鄯突然問道:“韓藝,你可知陛下會升你做什麽官麽?”
這就是他們今日來的目的,因爲韓藝已經成爲他蕭家最有前景的後起之秀,韓藝的升遷對于整個蕭家而言,那是非常重要的。
韓藝搖搖頭道:“這我還未知道。”
昨夜李治也未提及這一點,他當然也不好問,但是他知道,李治肯定會升他的。
蕭钜幾人相觑一眼。
蕭鈞道:“你是立下戰功回來的,但是依我之見,陛下應該不太可能會讓你在軍中就職,我看八成會讓你去兵部。”
韓藝有些怕怕道:“不可能吧,我那可都是野路子,我真不會打仗,要真讓我正兒八經的去調派軍隊,我根本應付不來的。”
蕭钜點點頭道:“這就是我們今日來的目的。與其等着讓陛下來封賞,還不如我們先商量好,然後由我們上奏陛下,陛下肯定也知道是你的意思,隻是借我們的嘴說出來,隻要理由适當,陛下應該會答應的。”
韓藝謹慎道:“這樣好麽?”
“有什麽不好的,滿朝文武不都是如此麽。”
蕭钜笑呵呵道:“你還剛入朝堂不久,對這裏面的規矩不懂,除非二三品的官員,一般是陛下親自任命的,其餘的多半都是由大臣舉薦或者吏部安排的,不然的話,陛下哪裏知道哪些官衙有空缺,但是你這麽年輕,縱使立下這麽大的功勞,想直接升到三品,那也是決計不可能的,不管怎麽樣,陛下肯定還是要先問大臣的。原本禦史中丞是一個不錯的職位,可惜陛下已經任命了,因此最好還是來三省,曆練幾年,假以時日,興許能夠當上黃門侍郎,這可就是後補的宰相啊!”
蕭鈞等人紛紛點頭,覺得這個策略不錯,因爲三省就是中樞機構,到了這裏面,那就等着飛黃騰達吧。
還待個幾年,才當黃門侍郎,我TM一直在趕時間,你們難道看不見麽。韓藝道:“黃門侍郎不也就四品麽?”
蕭鈞好氣好笑道:“正四品你還嫌低?比我這谏議大夫都要高上一級了!我估計陛下這回最多也就能将你升到從四品,這已經非常了得了,你若能在三十歲當上黃門侍郎,那可都是造化了,這個職位可是握有實權的,隻有陛下最信任的臣子,才能坐上這個位子,當初褚遂良、韓瑗不都先升到黃門侍郎,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但他也是将近五十歲才坐到黃門侍郎的。”
五品以上可就不得了了,韓藝的朝散大夫,隻是享有五品的貴族待遇,但是沒有享受到五品以上的權力,直接從五品升從四品,這是一個質的改變,已經是屬于上乘官員了,蕭鈞混了這麽多年,也就是從四品官員,其實不少官員到了這裏,就是到頭了,很難再往上升了,再往上升就是宰相級别的了,除非是給一些虛銜,以示獎賞。
要是韓藝二十歲出頭,就是正四品官員了,而且還不是虛職,蕭鈞他們都會哭死去,太欺負人了。
韓藝聽得心裏是拔涼拔涼的,立個這麽大的功,才跳一級,戶部尚書正三品,跨入五品都這麽難,三品是貴族最高榮耀,那更是難于上青天啊!
蕭钜見韓藝一臉苦逼,道:“怎麽?你還真連三省都看不上?”言外之意就是,敢情這朝廷是你開的?
“不不不!”
韓藝忙搖頭,道:“隻是---隻是小婿的那個毛筆字,各位長輩應該見過的,我自己都覺得不堪入目,我去三省那不是丢人現眼麽。”
你這字去哪裏不丢人現眼?衆人均想。
蕭銳笑呵呵道:“方才我們還在談這個問題,你這個字是得好好練練,你若去參加科舉,就你字,不管的文章寫得多麽好,我都不會多看一眼,所以,你大伯打算教你寫字!”
韓藝吓得一身冷汗,要了親命啊!不是他不想學,而是他沒有時間學呀,練字需要時間的,可有那時間,還不如練練跑步,實在!忙道:“不是的,這字差隻是小婿的一個借口,不能當真,不能當真,小婿其實不是很想去三省本部。”
“三省本部?那---那你想去哪裏?”
“三省的旗下的戶部!”韓藝道出實情來,他心想是不是能靠蕭家的勢力去戶部,因爲這個長孫無忌不好出面幫忙。
“戶部?”
蕭銳都笑了!
韓藝道:“老丈人,有何不妥麽?”
蕭銳道:“雖說六部是平等的,但是其實不然,如果你要去六部,也是先應該去工部,然後是刑部、兵部、禮部,這才到戶部,最後是吏部,在六部侍郎中,唯有吏部侍郎是正四品,其餘的都是從四品。”
12325!山上打老虎,敢情戶部都到打老虎的等級了!韓藝覺得越聽越郁悶了。
蕭鄯道:“而且戶部本已經飽和,沒有空缺,連排隊的人都快從長安排到洛陽去了。另外,戶部一直都是太尉的勢力在掌控着,太尉能讓你去嗎!”
大家都不傻,戶部乃是個肥缺,各個勢力都想讓自己的人進戶部,那麽多貴族虎視眈眈,你想插一腳,怎麽可能!吏部之所以排在六部之首,那是因爲吏部本就官員之首,權力大,但是戶部油水多,當然,權力也可以變成錢嗎,你想進戶部,你得先找吏部,道理非常簡單。
可是韓藝不想進三省,那地方沒什麽玩的,關鍵他也玩不轉。
蕭钜見韓藝還在猶豫,心裏都替他感到着急,道:“韓藝,你怎還不明白!門下侍中韓瑗和中書令來濟二人剛剛被免除同中書門下三品,這是什麽意思?就是陛下不再信任他們了,依我之見,他們可能也呆不久了,他們一走,他們的下屬也得跟着走,肯定會出現許多的空缺,到時自然就由你補上。”
這就是當官的,都要算到骨子裏面去了,韓藝升遷,表面上看,跟韓瑗、來濟沒有什麽關系,你總不可能從從五品就上來取代他們吧,這是不可能呀,但是這些老司機們,看得都是前景。爲什麽長孫無忌當初将張銘扔到禦史台去當個八品監察禦史,不就是算到當時的禦史大夫最多還能活多少年,這些年剛剛曆練一下,他死了,你就上。
韓藝好奇道:“這朝中又發生什麽事呢?”蕭無衣跟他提過這一點,但是蕭無衣也不太清楚。
蕭銳歎道:“據說是因爲韓侍中屢屢去陛下那裏幫褚遂良求情,惹怒了陛下,來濟好像也參與了,陛下一氣之下,就将免去了他們的同中書門下三品。”從語氣中,他覺得李治有些不對,韓瑗、來濟重義氣,這是值得敬佩的。
蕭鈞道:“當初他們二人之所以會加上同中書門下三品,蓋因他們的職位還不夠高,但是陛下又需要他們參與政事的商議,加上之後,便可與陛下議事,行宰相之權,如今他們本就是門下省和中書省的長官,免不免,其實在職權上的關系不大,主要是表明他們已經不得陛下的信任,這可是爲臣之大忌啊!”
韓藝聽得眉頭深鎖,這兩個蠢蛋,竟然因爲這個,而去惹怒皇上,義氣能夠當飯吃麽?心下一沉吟,又朝着各位長輩笑道:“各位叔叔伯伯,老丈人,此事暫時先不提。”
“爲何?”蕭钜好奇道。
韓藝道:“各位叔叔伯伯,老丈人,小婿是如何入得朝堂的,你們也都清楚,就沒有一次是走常規路線的,因爲我的本事與所有的官員都不一樣,因此一直以來都是陛下安排的,要我去三省,我真是幹不了那活,陛下心裏肯定也清楚,因此我想陛下雖然未說,但是也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蕭钜等人面面相觑,好像也有些道理。
正當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進來,道:“啓禀老爺,鳳飛樓的桑木在門外求見姑爺。”
“桑木?”
韓藝一愣,随即向蕭銳說了一聲,然後便急急出去了,來到門口,隻見桑木站在門前徘徊,顯得很是焦慮!
但願這個消息不要太壞!韓藝嘀咕了一句,然後走上前,笑呵呵道:“桑木,想不到你這麽想我,都跑到這裏來找我了。”
桑木見到韓藝,臉上閃過一抹愧疚,道:“恩公,大事不好了,金行那邊出事了。”
該死的!韓藝暗罵一句,随即道:“如果你是想沖淡我心中的喜悅,讓我繼續努力,不要驕傲自大,恭喜你,你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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