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陳碩真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被饞醒的,一股濃濃的烤肉香味,令她瓊鼻不自覺的抽動了下,緩緩睜開眼來,映入眼簾卻是一團火光,随即隻看見兩隻已經被烤的色澤紅亮的烤兔。
她吃了這麽多天的馬肉,早已經反胃了,如今一睜眼,竟看到兩隻烤兔,不免以爲自己還在夢中,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
“你醒了!”
聽得一個笑嘻嘻的聲音。
陳碩真美目一睜,隻見韓藝坐在火邊,一隻手拿着一隻烤兔。不免驚奇道:“這兔子?”
韓藝道:“我剛剛出去捉的,這兩哥們不走運,出來覓食,恰好碰到哥們我也出來覓食。”
“那你的傷?”
“已經痊愈了!要再不趕緊活動一下,就會導緻肌肉萎縮。”其實韓藝的傷口不深,關鍵就是中了毒,不然的話,也不會昏迷這麽久,毒好了,傷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陳碩真輕輕皺眉道:“可是外面那麽大的風雪,你如何能夠出去?”
韓藝道:“今日雪小了一點。”
“可就算如此,那麽厚的積雪,根本無法行走。”陳碩真還是感到有些驚訝,因爲他們住在山嶺上的山洞中,大雪一連下了十幾日,積雪都快将洞口給封住了,哪裏出得了洞。
“這個山人隻有妙計!”
韓藝話音剛落,忽聞陳碩真肚子傳來咕噜咕噜之聲,忙道:“餓了吧,快些來吃吧,已經烤好了。”
陳碩真一連尴尬之色,将披風裹在身上,站起身來,也不知道是她生活習慣好,還是覺得太尴尬了,她還拿着一些昨日就準備好的水去洗漱了一番。
女人啊!
韓藝不禁暗歎一聲。
待洗漱之後,陳碩真才回到火邊,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我睡了多久?”
韓藝道:“已經是下午了。”
陳碩真稍感驚訝道:“沒想到我睡了這麽久。”
韓藝卻道:“這些天你照顧我,肯定也累壞了,多睡一下是應該的,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來照顧你。”
此話當時真心實意,他知道照顧人是很累人的,他就很讨厭去照顧别人,尤其是幹這些家務事,但是想着陳碩真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照顧了他整整半月之久,他心裏滿滿都是感動,覺得自己要做些什麽來報答陳碩真,這人情債難還,必須從現在開始。
陳碩真聽得一怔,随即哼道:“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再說吧。”
“那是!”
韓藝出奇的沒有反駁,将一支烤兔遞給陳碩真,“給!”又指向邊上的竹筒道:“這裏還有一些野菜湯。”
真是豐盛啊!
陳碩真萬萬沒有想到就這一上午功夫,韓藝弄來這麽多吃的。
殊不知韓藝曾在西伯利亞住了大半年,在這大雪天生存,那對于他而言,毫無難度可言。
這時候可不是擺譜的時候,陳碩真腹中饑餓,再加上吃了很多天的凍馬肉,完全受不了這烤兔的誘惑,接過便吃了起來。
倒還别說,韓藝的烤肉技術,那也是沒得話說。
韓藝笑了笑,也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二人便風卷殘雲的将兩隻烤兔給消滅幹淨了。
“真是舒坦啊!”
韓藝摸了摸肚子,又道:“你别怕,我還弄了一隻野狗來,晚上咱們吃炖狗肉。”
陳碩真真心服了!
随後,韓藝又将那些原始餐具收拾了一下,當真不要陳碩真做半點事。随即他又拿出一塊小細骨頭來,在地上磨了磨,又用小刀鑽了一個小孔,又拿起一些馬尾毛搓成線,穿入孔中。
陳碩真看得驚奇不已,不知道韓藝在幹什麽。
直到韓藝拿起兔皮來,她才明白過來,但也看傻眼了。
一個大男人竟然幹起了針線活!
這令陳碩真無法想象。
但是韓藝卻縫得很是專注,時不時還放在頭上比劃一下。
陳碩真好奇道:“你在幹什麽?”
“做帽子啊!”
韓藝道:“你不知道,方才我出,鼻子、耳朵都差點凍掉了,沒有帽子還是不行的,你放心,你也有份,待會我從那馬皮上面剪下兩塊來,做兩副手套,然後我們便可以下山了。”
陳碩真道:“你有辦法下去?”
大雪封山,道路早就沒有了,強行下山,那是非常危險的。
“當然!”
韓藝得意洋洋道:“這小山難得到我,明日便教你下山的辦法。”
陳碩真滿心的困惑。
不一會兒,韓藝就做好了一個極其簡單的帽子,他迫不及待的将新帽子将頭上一戴,哈哈道:“剛剛好!”
可一旁的陳碩真見韓藝頂着兩個垂下來的兔耳朵,哪裏忍得住,咯咯大笑起來。
韓藝雙眉擡了擡,道:“是不是很卡哇伊!”
“什麽卡哇伊?”
陳碩真都不敢看韓藝,一看韓藝一準笑出聲來。
韓藝道:“就是可愛的意思!”
陳碩真抿着唇點了點頭。
韓藝又道:“行了!我再幫你做一頂。”
“免了!免了!”
陳碩真看到他這樣子,哪裏還敢戴這帽子,是搖頭晃腦。
韓藝卻是不語,又拿起另一塊兔皮做了起來,時不時瞄一眼陳碩真。
陳碩真冷目一瞪,差點又沒有笑出聲來,道:“你看什麽?”
“你腦袋的尺寸。”韓藝如實道。
陳碩真道:“我都說不要了。”
韓藝沒有做聲,手生沒有停,因爲有了經驗,這一個要更加快了。做好帽子之後,韓藝又弄下兩塊馬皮,做了兩副簡易手套。
忙完之後,韓藝又開始搗鼓起晚餐來了。
整個下午,陳碩真就看着韓藝一個人在忙碌着,心中感覺還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韓藝幹得還都是女人的活,屢次提出要幫忙,都被韓藝一言否決了。
韓藝先是用早上找來的大木頭,挖成一個鍋狀,在下面塗了一些泥巴,放在火上烤,将野菜和狗肉放入其中。
過得好一會兒,便是香氣陣陣。
這在野外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夥食了,陳碩真看得是垂涎三尺。
晚飯,二人又美滋滋的吃了一頓炖狗肉。
幸福來得這麽快,陳碩真感覺如在夢中一般。
“烤暖和了!烤暖和了!我先去幫你暖床了。”
韓藝從火邊站起身來,話音未落,便鑽入厚重的被褥裏面。
陳碩真坐在火堆旁,火光照在她那張冷豔的臉上,反射一種羞澀的光芒,韓藝昏迷的時候,她還本着救人之心,可以放下很多清規戒律,但是如今韓藝已經醒來了,而且還生龍活虎,她就感覺很是尴尬。
過了一會兒,被窩裏面的韓藝道:“已經暖和了,你快些來睡吧!”
陳碩真一怔,道:“你先睡吧,我再烤一會兒。”
“好吧!那我先睡了!”
韓藝回應道。
過了一會兒,陳碩真見火越來越小了,溫度驟降,因爲她的披風已經放到被褥裏面去了,瞧了眼韓藝,似乎已經睡着了,這才悄悄站起身來,輕手輕腳的鑽入被窩裏面,頓時一股暖意包圍住她,随即倦意也湧上心頭來。
突然,韓藝猛然轉過身來,正對着她。
陳碩真本就是戰戰兢兢的,吓得驚叫一聲。
“出什麽事了,出什麽事了。”
韓藝急急睜開眼來,滿眼的驚慌,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陳碩真一臉囧相,道:“沒什麽,沒什麽,我剛才做了個噩夢。”臉上卻是臉紅如霞,可一看到韓藝連睡覺都帶着那頂帽子,不免又想笑。
“噩夢!啊---!”韓藝打了個哈欠,道:“睡吧!睡吧!”嘴角卻是偷偷的抽了抽。
二人又是并肩而躺,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
陳碩真隻覺這一覺睡的非常舒坦,呢喃一聲,身子不自覺的往溫暖的地方鑽了鑽,過了一會兒,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麽厚硬的墊子變得軟軟的,還自帶溫度的,突然間,她意識到有些不對,帶着一絲忐忑的睜開眼,果不其然,她正躺在韓藝的懷裏,要命的是,她的手還緊緊抱着韓藝的腰。
尴尬啊!
陳碩真堂堂女帝,竟然這麽小鳥依人的躺在一個男人懷裏,這是她無法接受的,但是她也沒有猛然坐起,而是側耳聽韓藝的呼吸,見韓藝呼吸平衡,這才緩緩先把手撤出來。
可這手才剛撤出來了,就聽得腦後有一個聲音道:“你醒了!”
陳碩真急忙如閃電一般,離開韓藝的懷抱。
韓藝笑道:“這時候了還在乎這麽多幹什麽,我不也躺在你懷裏大半月麽。”心裏暗爽,總算是找回一些些男人的尊嚴,不容易啊!
這話一出,陳碩真卻是更加尴尬,全當沒有聽見,拿着自己的披風,正準備裹身而出時,韓藝突然一把将她抱住,将她給按了下去。
吓得陳碩真驚呼一聲,道:“你想作甚?”
韓藝笑道:“你放心,我沒膽幹什麽,況且這天也幹不了什麽,隻是現在出去冷,你先躺會,我先去将火生好再說。”
說着,他就便先出的被窩,立刻雙手抱胸,道:“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陳碩真一看到他頭上那頂兔帽子歪了下來,兩隻兔耳朵,都垂在了肩上,就沒法忍,将頭埋入被窩裏面,渾身直顫抖。
她在幹什麽?
韓藝疑惑瞧了她一眼,稍一沉吟,摸了摸腦袋,啊了一聲,道:“原來是我的帽子歪了!”手一拽,拉正過來。
陳碩真一聽這話,再也忍不住了,咯咯笑了起來。
韓藝撇着嘴道:“你别笑,等會你就會求我賜你一頂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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