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個人對于他的價值,更多的是在于能夠幫他獲得長孫無忌的信任,現在他已經獲得了長孫無忌的信任,這個人就顯得無關重要了,因此他就選擇性遺忘了。
但是長孫無忌既然提起了這個人,那麽他總得去見見,畢竟自己約的炮,再不想也得有始有終啊。
至于這個人麽,自然就是王皇後。
南郊六十裏開外,巍峨連綿的群山,山峰在雲霧中若隐若現,凋謝的樹木與陰霾的天空,恰好構成了一幅意境非凡,沒有彩色的淡墨山水畫。
“是這裏吧!”
韓藝站在一座山腳下,舉目四顧。
小野道:“要是太尉沒有說錯的話,肯定就是這裏。”
他從小生活在深山老林中,方向感是極強的。
正當這時,一個樵夫扛着柴從山間小道上走了下來。
韓藝見這樵夫,還顯得有些躲避,可是那樵夫卻徑直走到韓藝面前,颔首道:“小人參見特派使。”
韓藝一驚,随即道:“靠!你這厮打扮的還真像啊!”
“特派使過獎了。”
“行了!帶路吧。”
“是!”
這樵夫帶着韓藝往山裏走去。
來到半山腰上,隻見這裏有着一座非常破舊的小道觀,落葉堆積的都快将門給堵死了,到處都是蜘蛛網。
韓藝目光一掃,心想,這可真是難爲咱們那位王皇後了。
“特派使,裏面請。”
“嗯。”
來到大堂内,裏面隻有一座斷臂的石像。
“特派使請稍等一會兒。”
樵夫言罷,跳上石台,雙手用力推動石像,聽得幾聲刺耳聲,一道亮光從下面射出。
原來不住這裏。韓藝一笑,對此是非常理解,也應該如此,畢竟這人可是一個定時炸彈,要是爆炸出來,天知道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小野,你去外面玩吧!”
“嗯。”
就聽得嗖嗖幾聲,小野便不見人了。
真是不想見到那張臭臉!韓藝搓了搓自己的眉頭,遲疑半響,才上得石台,順着樓梯往下走去,石階不長,也就是十來階,但是入得裏面,卻是别有洞天,原來這道觀下面竟是一個窯洞,還能聽得潺潺泉水聲,一股暖意撲面迎來。
靠!溫泉!開什麽玩笑,環境比我的孤峰都還要好一些。韓藝感覺到一絲熱氣,當即反應過來,心裏怪羨慕的,順着彎曲的石道往裏面走去,忽見不遠處有着一個小水潭,潭水清澈見底,水面上漂浮着熱氣,還能聽到咕隆咕隆的聲音。
忽然,韓藝似乎看到潭水中有這一道倩影,他雙目一睜,日---不會這麽巧吧!
“什麽人?”
一聲驚呼從潭水中傳出來。
大白天,你洗什麽澡啊!
韓藝心裏埋怨一句,他原以爲這女人一定在以淚洗面,還在思考如何去安慰她一下,但是沒有想到這女人竟然在這裏享受溫泉,心裏不免有些慌張,趕緊轉過身去,道:“抱歉,抱歉,我敲了門的。”心想,推石像那麽刺耳的聲音,比門鈴都還要好用一些啊!
“混賬東西,誰讓你進來的,還不快滾出去。”
潭中之人厲聲喝道,但語氣中還透着一絲緊張。
都說落魄鳳凰不如雞,可這位落魄的鳳凰好像還未明白這個道理。韓藝苦笑道:“别這樣好不,這路這麽崎岖,我下來一趟挺不容易的,好幾次險些跌倒,真的。你放心,我不會看你的,你快些穿衣服吧。”
“你這賤人好大膽子,膽敢違抗我的命令,你信不信我讓你人頭落地。”
“抱歉!這我還真不信了!”
韓藝聽得好氣好笑,事到如今,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突然轉過身來,朝着水潭走了過去。
“你幹什麽,你别過來。來人啊!來人啊!”
潭中那人驚慌的叫了起來,可是在這窯洞裏面,你真的喊破嗓子,也沒有人聽得到,就算有人聽到,那又如何。
韓藝徑直來到水潭邊,熱氣朦胧間,隻見一個絕色女子沐浴其中,長長的秀發高高盤起。露出那誘人粉頸來,如刀削般的雙肩在這溫泉之中顯得極其性感,蓮藕般的玉臂護在胸前,吹彈可破的肌膚透着紅暈,神色羞急中帶着無盡的惱怒。
此人正是曾今那不可一世王皇後。
見得如此絕色,韓藝也不得不感慨一聲,難怪連無衣都稱她爲大唐第一美女,果真有點姿色啊!
“是你!”
王皇後見得韓藝,雙目一睜,震驚中又充滿了怒火。
“是我!”
韓藝招招手,笑道:“王皇後,好久不見。”
王皇後憤怒的盯着韓藝,過得片刻,她神色漸漸從憤怒轉變成凄然,護在胸前的雙手也慢慢放下來,豐滿的****從水中折射出來,白晃晃的,極其誘人。
韓藝見罷,心中竟生出一絲憐惜。
忽然間,王皇後美目中又射出兩道凄厲的目光來。
不好!
韓藝心裏咯噔一下,但爲時已晚。
聽得嘩啦一聲,王皇後突然轉身,直接一頭撞向邊上凸起的石壁,又聽得嘩啦一聲,王皇後整個身體倒入水潭之中。
韓藝當即驚呆了,眉宇間還透着幾分委屈,我特麽什麽都沒有做啊!
忽見水潭中飄出幾縷鮮紅來,他才猛然醒悟過來,縱身躍入水潭中。
聽得嘩啦一聲,隻見韓藝從水潭中站起身來,雙手抱着一具美妙絕倫的赤.裸.胴.體,觸目驚心的鮮血已經染紅了耳邊幾縷黑亮的發絲,又順着柔順的長發滴入水中,韓藝眼中卻無半點猥亵的目光,隻是輕輕一歎。
半個時辰過後。
“咳咳咳!”
伴随着一怔嗆咳,王皇後緩緩睜開眼來,隻覺頭上一陣刺痛,不由得黛眉緊蹙,擡起頭手來摸了幾下額頭,發現額頭上竟包着一塊布,美目中不禁透着幾分困惑,但她無暇顧及頭上的疼痛,手臂撐着石床,艱難的坐了起來,眨了幾下眼,環目四顧,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卧室”中,其實就是一個石洞。
她先是低眉思忖半響,頭上又傳來一陣巨疼,她微微用手扶着額頭,忽然隐隐聽得外面傳來一聲嘩啦水響,她美目一擡,急急下得床,忽覺一陣頭暈目眩,她趕緊扶着石壁,差點沒有跌倒,但也顧不得休息,扶着石壁慢慢往外面走去。
行得片刻,她來到了水潭邊,隐隐見到一人正躺在水潭中,雙臂張開,腦袋往後面楊去,額頭上還搭着一塊絲帕,要命的是,這可是她的絲帕啊!
見到此人,王皇後頓時雙目噴火,恨得是咬牙切齒。
“你醒了!”
潭中之人突然開口道:“不介意我借用下你的浴房吧。”
不是韓藝是誰。
當然介意啊!
王皇後氣得火冒三丈,話都說不出了。
韓藝又道:“但是這也不能怪我,我方才爲了救你,衣服都濕透了,隻能來這裏泡泡,另外,我方才雖然有些唐突,但是現在你也都看回去了,大家互不相欠。”
王皇後想起方才那一幕,忽然面色一緊,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穿戴整齊,這裏可沒有壓簧伺候,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不免臉紅如血,都快要滴出水來,美目中透着陣陣羞意和恨意,忽然目光左右瞟了瞟,悄悄的彎下身去,撿起一塊石頭,慢慢走向韓藝,嘴上卻道:“今日我落在你手裏,我無話可說,但我甯死也不會讓你這下賤之人羞辱我的。”
她方才見到韓藝,下意識的就以爲武媚娘找到自己了,那她一個女子肯定不是韓藝的對手,但她骨子裏又是高傲,甚至可以說是倔強,不可能委曲求全的,甯死不屈,二話不說,就直接撞牆,幸好是在溫泉中,力道施展不開,傷的并不是很嚴重,不然的話,那韓藝今日來就是爲她收屍的。真正想死的人,根本不會啰嗦,不像電視裏面演得那樣,自殺之前還啰裏啰嗦一通。
“這我算是看出來了。”
韓藝雙目還是閉着的,心中有些無奈,他萬萬沒有想到,王皇後的性格會如此剛烈,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拿頭去撞牆,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呀,也真算是領教了,道:“如果你再不放下手中的石頭,我就将你拉下水來,然後狠狠奸.污你一百遍。”
王皇後吓得手一軟,手中石頭掉在地下,發出啪的一聲響,嘴上卻道:“你敢?”
聲音有些顫抖。
“我不是不敢,而是我不會這麽做,畢竟我是君子來的。”
韓藝一抹臉,轉過身去,望着王皇後,好氣好笑道:“我說你也未免太小看太尉了,若是沒有他相告,我怎會輕易找到這裏來,而且還是一個人,你長着腦子是幹什麽用的?”
王皇後一怔,雙目透着一絲困惑。
韓藝歎了口氣,道:“當初你關在宮中時,是不是太尉暗中托人将一種特别的燃油送到你手裏,并且囑咐你等到鑼鼓聲,就立刻放火,然後有人趁亂從後面的窗口救你出去。”
王皇後聽得震驚不已,顫聲道:“你---你如何得知的?”
韓藝翻着白眼道:“因爲這是我想的辦法啊!”
“什---什麽?”
王皇後不可思議的望着韓藝。
韓藝歎了口氣,道:“這你還不明白麽,其實本人就是太尉安排在武媚娘身邊的那位玉樹臨風,風流倜傥,英俊潇灑,聰明伶俐,大内密探淩淩漆。”
王皇後震驚道:“你是太尉的人?”
這話怪邪惡的啊!韓藝忍着惡心道:“不錯!”
“這不可能!”
王皇後道:“若不是你,那狐媚子豈能如願,若不是你,我又豈會落入今日這般田地。”
“拜托!”
韓藝無語道:“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我不過就是做了一些端茶遞水之事,難道武媚娘是我招進宮的,難道是我讓陛下不喜歡你的,難道是我将你趕出宮的?不要老是想着将責任推給别人,想不到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悔改。”
“悔改?”
王皇後冷笑一聲,道:“我爲何需要悔改,我究竟做錯了什麽,是她們觊觎我的地位,不是我去搶她們的東西。”
韓藝笑道:“你說得不錯,是她們搶了你的東西,那我問你,明明是她們做得不對,爲何她們還成功了,說到底,還是你自個沒有用,在如此大的優勢之下,你都能玩得一敗塗地,慘絕人寰,這得多單純才能達到你的這種境界,我看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除了佩服我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佩服!”(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