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不拖出去槍斃,那真是沒有天理了!
楊飛雪吓得已經是面色蒼白,這真是太---太恐怖了,她都不敢往下想了。
楊思讷面色一沉,愠道:“你們剛才在幹什麽?”
身爲騙子,心理素質那杠杠滴,韓藝面不改色道:“哦,方才飛雪眼睛進了沙子,我幫她吹一吹。”
楊飛雪已經吓傻了,甭管這個理由是多麽的牽強,她也唯有點頭的份。
你小子真是越發不要臉了。楊思讷見韓藝臉不紅氣不喘,跟自己的女兒形成鮮明的對比,威嚴的目光在二人臉上一掃,簡單明了道:“飛雪,你先回屋去。韓藝,你跟我來。”
言罷,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楊飛雪急得都快哭了,“爹---!”
“别急!”
韓藝急忙攔住她,道:“我去搞定你爹爹,待會再來繼續咱們剛才的事。”
說着,他就追了過去。
楊飛雪聽得那張秀美的瓜子臉連帶粉頸一臉紅暈,但眼中還是透着擔憂,她太了解她爹爹了,也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
......
“晚輩見過楊公!”
韓藝追上前去,拱手一禮。
楊思讷微微一瞥,怫然不悅道:“韓藝,我還真是低估你了,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在幹什麽?”
“知道!”
韓藝淡定一笑,道:“其實這事晚輩今日也打算跟楊公坦白的。”說着,他突然鄭重道:“不瞞楊公,晚輩跟飛雪兩情相悅,還望楊公能夠成全。”
楊思讷臉上沒有任何驚訝,顯然已經是知道此事了,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韓藝臉皮之厚,以前他還真未發現這一點,隻歎官場害人呀!哼了一聲,愠道:“真是豈有此理,你一個有婦之夫,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提這事,我知道你現在非常得寵,但是那又如何,我楊家可也不是好惹的,這事就算是捅到陛下那裏去,我也不會怕的,你還是省了這心吧。”
你楊家的确不是好惹的,不然也不會在我的勢力規劃之内,關隴集團的主要勢力一個也别想溜。韓藝忙道:“楊公,你誤會了,這隻是作爲晚輩的懇請,與其他的事無關。”
楊思讷冷哼道:“換做你是我,你會答應嗎?”
那估計不會!韓藝心裏默默回答到,嘴上卻道:“但是除此之外,晚輩其餘方面都足以勝任,這人無完人嗎,楊公也不可能找到一個完美的女婿。”
楊思讷道:“僅憑這一點,那就是不行,我楊家的女兒可還從未給人當過妾侍,這要傳出去了,我豈不是将列祖列宗的臉都給丢盡了。”
韓藝道:“晚輩何曾說過讓飛雪做妾侍。”
楊思讷笑問道:“難不成你還打算休妻再娶飛雪。”
“那也沒有。”
韓藝趕緊搖搖頭,心裏也郁悶了,我都說這是我唯一的缺點,你還要糾結這一點,這還怎麽談下去啊!眼眸一轉,道:“楊公,你是知道的,我們鳳飛樓的文化是提出公平、平等、自由,這個名分在我們鳳飛樓壓根就不存在,晚輩絕對是保證一視同仁,絕不會讓飛雪受到半點委屈的。”
楊思讷道:“我明白了,你連個名分都不願意給飛雪。”
你這不是刁難我麽。韓藝突然想起來元家模式,小心翼翼問道:“那偷偷摸摸的給行不行?”
“混賬東西!”楊思讷怒喝一聲,道:“此事也能偷偷摸摸?”
不是吧,大家老熟人了,何必這麽兇殘,有什麽是不能談的了。韓藝道:“不瞞楊公,我是一定要娶飛雪的,飛雪也肯定是非我不嫁,僵在這裏對大家都不好,不知楊公究竟要怎樣,才會答應,晚輩一定竭心盡力滿足楊公的條件!”韓藝索性将問題抛給楊思讷。
楊思讷冷冷道:“你是在威脅我?”
“不敢!”
韓藝如實道:“這事說到底都是晚輩的錯,但是事已至此,晚輩也不會讓飛雪一個人承受這一切,總之一句話,你女兒晚輩是娶定了,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方才他見到楊飛雪那般憔悴的模樣,心都碎了,他真不忍心再這麽下去了,拖下去隻會越拖越麻煩,而且他今後要忙的事實在是太多了,拖到後面恐怕都沒空去處理了,那可能就會耽誤楊飛雪的一生,這種事要麽就别開始,開始就必須快刀斬亂麻,他也徹底豁出去了,不要這臉了,反正楊老夫人已經搞定了,唯一擋在前面的就是楊思讷,當然楊思讷後面還有整個楊家。
楊思讷微微一驚,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硬了。心中有些不爽,曾幾何時,韓藝還隻是一個田舍兒,如今竟然敢在他面前這麽說話,這種落差令他有些難以接受,冷笑道:“這不要臉的我是見多了,但是像你這般不要臉的,我還真是第一回見到。”
“楊公這真是對晚輩最大的肯定。”韓藝道:“楊公不妨想一想,一個能夠爲了你女兒連臉都不要的男人,你還有什麽理由不成全這個男人了。”
楊思讷被這繞口令忽悠的一愣,随即哼道:“但是你不要臉,我還要臉了。退一萬步說,哪怕我不要這臉,蘭陵蕭氏又會答應嗎?”
韓藝吃驚道:“楊公,你---你怎麽知道?”
楊思讷冷笑道:“我怎麽知道?哈哈,如今朝堂上的大員都知道了,你小子還真是豔福不淺呀,竟然娶得了雲城郡主,不過你也别得意忘形,如今整個蘭陵蕭氏就受你所累,成爲朝中大臣眼中的笑話,恐怕蘭陵蕭氏正滿世界在找你了。”
韓藝微微皺眉,道:“晚輩聽得不是太懂,還請楊公明言。”
楊思讷幸災樂禍道:“今日禮部尚書許敬宗在弘文館寫了幾篇文章,抨擊蘭陵蕭氏,彈劾蘭陵蕭氏爲求自保,爲了拉幫結派,爲了貪圖利益,不惜将雲城郡主下嫁給你這個田舍兒,毫無貴族氣節,實乃難以再稱貴族。蘭陵蕭氏乃是江南士族之首,又是南朝皇族後裔,雲城郡主的爺爺蕭老相公更是淩煙閣功臣,其門風曆來深受江南百姓敬仰,可此事一出,我看蘭陵蕭氏将會身敗名裂,爲天下人恥笑。”
韓藝大驚道:“竟有這等事?”
楊思讷呵呵道:“原來你都還蒙在鼓裏,不過你現在倒是因爲此事出盡風頭,連蘭陵蕭氏都得巴結你,大家可都對你刮目相看啊!連我都得敬你三分。”
韓藝瞧了眼楊思讷,嘴角一揚道:“楊公勿要激晚輩,晚輩是什麽樣的人,楊公應該最爲清楚,如果此事是真的話,晚輩一定會讓對方不會好過的,同樣的道理,我也絕不會讓飛雪受半點委屈的。”
楊思讷似笑非笑道:“你還是先解決自己的事再說吧,不過蘭陵蕭氏這麽做不代表我楊家也會這麽做。”
韓藝微微颔首道:“不管怎麽樣,這都是晚輩的錯,還望楊公不要責怪飛雪,等解決完這事,晚輩再登門造訪。”
楊思讷沉默不語。
韓藝就盯着楊思讷。
過得半響,楊思讷終于道:“此事要怨隻能怨你,我又豈會遷怒到飛雪頭上。”
韓藝立刻道:“楊公所言極是,那晚輩就先告辭了。”
言罷,他一拱手,就急急往外面走去。
楊思讷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這真是令人頭疼啊!”
其實楊思讷心裏早已看出韓藝和楊飛雪的關系非常之暧昧,而且他一直以來都非常欣賞韓藝,如果韓藝不是有婦之夫,恐怕都不用韓藝開口,他會主動提出,一來他不太看重門第婚姻,二來,其實他也非常看好韓藝。但是他也有他的難處,畢竟這關乎着楊家的聲譽,不僅僅是嫁女兒那麽簡單,剛好韓藝和蕭無衣的事爆發了,他也想看看韓藝究竟在這一方面有沒有反擊的能力,然後再作打算。
韓藝出得楊府,火速趕往了蕭家。
可是剛剛進門,就聽得裏面吵雜不堪。
“賢弟,你看看,你看看這寫得都是些甚麽,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雲城與韓藝分明就是兩三年前就已經成婚了,跟這事又有何關系?”
“這許敬宗與韓藝不是一邊的,他怎麽會這麽做呢?”
“哎呀!這些就甭說了,要再這麽下去,我們蘭陵蕭氏将會毀于一旦。老夫如今連弘文館都不敢去了。”
“這倒還隻是其次,關鍵這是許敬宗個人的意思,還是後面有人指使,要是後者的話,豈不是說韓藝也---!”
“韓藝呢?這小子跑哪裏去呢?出了這麽大的事,他怎麽就不見人了。”
......
韓藝走入廳中,隻見蕭钜他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廳中踱來踱去,道:“各位叔叔伯伯,晚輩在這裏了。”
“韓藝,你來得正好!你看看這個。”
蕭钜等一群老頭子,立刻圍了過來,将一篇文章硬塞到韓藝手裏。
“豈有此理!他許敬宗怎麽能這麽侮辱我蘭陵蕭氏。”
“這事你必須要解釋清楚,不然的話,我們蘭陵蕭氏的臉都會丢盡了。”
蕭銳也焦急道:“韓藝,此事非同小可,你有沒有辦法?”
“老丈人,叔叔伯伯勿要着急,先容晚輩看看。”
韓藝安慰了他們一句,拿起那篇文章看了起來,整一片軟文啊,表面上是諷刺蘭陵蕭氏爲求自身利益不惜将血脈最爲尊貴的女兒下嫁給韓藝,并且諷刺相當狠,各種抨擊,就差沒有寫明蘭陵蕭氏乃是士族之辱,裏面雖然提到韓藝的篇幅不多,但是明眼一看就知道,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這可是非常之歹毒的。
如今蘭陵蕭氏還未公布韓藝跟蕭無衣的關系,那麽這篇文章出來之後,蘭陵蕭氏爲求保住自己的名譽,極有可能就會反悔,因爲一旦名譽掃地,那這個家族也就完了,榮光不在。這樣一來的話,韓藝可就非常尴尬了,那真是腹背受敵,裏外不是人。如果許敬宗是等着蘭陵蕭氏公布之後,才來發布這篇文章的話,那麽蘭陵蕭氏就沒有退路了,隻能堅定的跟韓藝站在一邊,搶在這時候發,主要還是針對韓藝的,蘭陵蕭氏隻是許敬宗手中的屠刀。
光從這篇文章來看,許敬宗這人不但不蠢,而且非常狡猾,最爲擅長玩這種文字遊戲了。
這個老不死的,竟然跟我玩這一招,哼,你難道就不知道這是你韓爺爺的專業麽!韓藝将文章一合,目光一掃,自信的笑道:“晚輩還當多大的事,區區小事,各位叔叔伯伯何須煩惱,晚輩絕對會還蘭陵蕭氏一個公平的評價,并且讓對方付出十倍的代價。”
蕭钜等人面面相觑,韓藝的自信讓他們都有些不敢相信。
這真不是小事,而且關乎整個家族的生存。
蕭銳忐忑道:“韓藝,你---你真有辦法?”
韓藝點了下頭道:“若是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的話,那小婿又有何臉面娶無衣爲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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